(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177節
伏特加:“???!!!” …… 現場的氣氛隨著這句話倏然改變。 大天狗夸張的肢體表現一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摸出槍,眨眼間槍口就對準了挾持源輝月的人。他一直表現得像個狐假虎威的二道混混,最先開槍虛張聲勢,輕而易舉地被保鏢挾持,吊兒郎當地,拿槍都是一只手指勾著扳機裝樣子,這張裝出來的畫皮一朝扯下,某種銳利而肅殺的氣質倏然從他身上暴露出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隨著他的動作,原本在他周圍或站或蹲的暹羅貓們迅速散開,飛快地形成了包圍圈,行動專業精準得仿佛從一群烏合之眾進化成了正規軍。 伏特加震驚地望著這一幕,抬起的槍還沒反應過來改指向哪一邊,就看到船上的其他人忽然齊刷刷朝著他們轉過來。 站在人群里頭的服部平次愕然回頭,就見身邊剛剛還在絕望地對天祈禱的大副放下手,從驚慌失措到面無表情幾乎半秒不到,迅速而又熟練地,從寬大的衣服下摸出了一把槍。 慌亂的水手、瑟瑟發抖的服務員,躲在墻邊的男性乘客,嚇哭的女性乘客……像是電影畫面被按了個暫停,下一秒,所有人的切換了角色,宛如摘掉了臉上的面具一樣摘掉了演出來的表情,同時掏出了武器。 柯南被一只從身后伸過來的手拉到了后頭,還沒回過神就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閃身躥到了他前面,素白的手一撩裙擺,拿槍、上膛、瞄準,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透出一種訓練有素的專業與冷厲。前后反差太過劇烈,以至于他甚至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那人是剛剛在源輝月身邊抖了十分鐘的四井麗花。 就好像正常上演的劇目被扯下了太平的假象,切換成了活生生上演的恐怖片。 被瞞在鼓里的敵我雙方這一刻內心的震驚達到了空前的一致——他們原本以為酒保口里的“你的人”指的是猩紅暹羅貓,直到現在才頭暈目眩地發現這個范圍似乎是整船的人! 這其中伏特加內心尤其冰涼,他渾身僵硬在原地,直面著那些槍口,一股涼氣從腳后跟直沖天靈蓋,身體不受控制地汗流浹背差點被動搖了世界觀。 他在那一刻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混進幽靈船的傻逼人類,在歌舞升平的大廳中忽然失足暴露,于是滿船的“人”同時停止動作,齊齊扭頭朝他看來露出妖鬼的真面目,一雙雙盯著他的眼睛幽幽冒出了鬼火。 而這群妖魔鬼怪的首領,那位在月光下愈發美得驚人的塞壬小姐,朝著他微微偏了偏頭。 伏特加一個激靈,握槍的手都抖了一下,抖完才發現她看的不是自己。有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伏特加下意識地轉身,看到了剛從船艙出來的琴酒。 他像個機械跟著場景轉換的攝像頭,呆滯地把視線又移回去,就見到源輝月的視線果然落在琴酒身上。 她輕輕歪了歪腦袋,瀑布一樣的長發從肩頭滑落,垂在眼角的碎發被風帶起,細碎的鱗片閃著銳利的折光,像從神話中回歸的主宰大海的海妖,被風掀動的長裙是夜色中翻涌的海浪,她還處在槍口下,卻依舊云淡風輕且從容不迫。 她看著琴酒一聲輕笑,聲音撥動的琴弦般好聽,“雙子大樓開幕式的回禮,驚喜嗎?” 赤紅的血線從琴酒捂著傷口的指縫間淅瀝滑落,他冰冷注視著幾步之外的人,眼瞳中的火焰似乎能把整艘船點著。 半晌,銀發青年失血的唇瓣冷冷勾了一下,“呵……” 琴酒大佬驚喜得快炸了。 多少年沒人敢這樣當面挑釁琴酒了? 伏特加腦子已經亂成了一片漿糊,眼睜睜看著琴酒一聲冷笑過后,飛快地抬起了槍。然而他的手指剛碰到扳機,一枚紅外線光點倏然出現在了他脖頸上,在他蒼白的皮膚間顯眼到刺目。 伏特加被那紅光一掃,眼瞳猛地睜大,聲調都變了,下意識大喊了一聲,“大哥,等等!” 也不知道是他喊得及時還是琴酒被怒火充斥的大腦還保留著一分理智,他的手指并沒有扣下去,于是那個光點也終究停留在了他的要害位置沒有變成一顆破空而來的子彈。 銀發男人的視線從眼睫下掃出來,往底下傾了傾,仿佛更冷了。 伏特加沿著紅外線瞄準點的方向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船頭高高的瞭望臺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了一個身影,端著狙擊槍對準他們,對方背著光站在圓月下,破爛的衣擺在風里翻飛。伏特加不可置信地確認了好幾眼才終于相信,那個人穿的是半個多小時前已經死去的那個船長的衣服。 或者再確切一點,他就是船長。 伏特加的大腦像一根被崩到極致的弦,終于到了極限后倏然斷裂,發出了混亂的嗡鳴—— 這也是假的?難怪他們要把船長的“尸體”留在瞭望臺上,就是防備著這一刻? 所以他看到的那個“雪莉”呢?也是假的? 但是這不是貝爾摩德的計劃嗎?難道她也和他們是一伙的? 還有那個狼人呢?他真的死了嗎? 從他們上船到現在,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第222章 對決(二十一) 伏特加像是被扔了個混亂,大腦距離崩盤只欠一步。但并沒有人體諒他被降維打擊的困苦,沒人有空回答他的問題,船上的雙方還在緊張地對峙。或者說緊張的只有伏特加和對面眼睜睜看著源輝月被挾持的人,而人質本人非但和這個詞半點沾不上邊,可能還是現場最淡定的一個。 她甚至還有心情和挾持自己的酒保聊天,“你是怎么發現的?” “……”酒保沉默數秒,在她耳邊輕輕嘆了口氣,服氣了似的,語氣有些讓人讀不懂的復雜,“如果猩紅暹羅貓不是你的人,他們的行動不可能這么順利地進行到現在。” 隔著千里遠的距離,他的思路居然和十多分鐘前碼頭上的貝爾摩德不謀而合了。 源輝月若有所思地點頭,十分有禮貌地感謝,“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以后會改正的。” 酒保、伏特加以及被騙的其他人:“……” 如果不是有點破壞氣氛且有礙立場,他們大概很想整齊對她說一句:你還是別改正了,做個人吧。 在這片難言的寂靜中,一行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人群外頭傳來,就顯得格外明顯了。 擋在前頭的人立刻讓開了道,伏特加抬頭看去,就見到他剛剛還打了個照面的武士慢悠悠從船艙走了出來。他不知從哪兒找回了刀鞘,把那把滴著血的刀收回了鞘里,但他整個人的危險性卻并沒有因此而削弱多少。 那個身影出現在視野里的瞬間,伏特加身體一個激靈,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雙透不進一絲光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有種感覺,滿船舉著槍的正對著他們的人加在一起,可能還沒有這個拎著把歸鞘的長刀的男人一個人危險。 他穿過讓開的道路走到了最前面——可能是他們得到的唯一不虛假的信息,他的確是這伙人的頭領。男人的視線在現場掃了一圈,路過伏特加時,還未收斂的殺氣讓他應激似的抖了抖。 最終他的目光停在了源輝月身上,然后那種漫不經心盈滿了整艘船像是要把空氣都擠占出去的殺意平息下來。帶著武士面具的青年拎著刀,無奈的抬手摸了摸脖頸,慢吞吞地說,“大小姐,不是說讓你悠著點玩嗎?” 被挾持的大小姐淡定地道歉,語氣毫無誠意,“抱歉啊,我忘了。” 武士嘆了口氣,然后終于將視線轉向她身后的人。他凝視他幾秒,言簡意賅,“你們的條件?” 酒保:“你們應該早就準備了來接應的船吧,讓他們倆先上船。” 武士偏頭對百目鬼說,“讓那邊的把船開過來。” 百目鬼聽從命令地放下槍,從寬大的衣服下翻出對講機傳遞指令。 他們的確事先準備了一艘船,而且一直跟在幽靈號后頭。借著夜色的掩蓋,船只并沒有和幽靈號相隔多遠,很快就靠了過來。 那是一艘小型的游輪,大副走到船邊上放下了梯子,開船的人很快從梯子上爬上來,把船讓了出來。 酒保保持著平舉著槍的姿勢,繼續盯著對面的人,只稍稍朝琴酒和伏特加偏了偏頭示意,“你們先走。” 伏特加要是再看不出這是他們的人他就是傻子了。 即便如此,他剛剛世界觀顛覆得有點大,聽到他這樣說了居然有點不敢完全相信,下意識先看向了自家大哥。 然后他就看到琴酒的視線正冷冷盯在那位源氏的大小姐身上。 大概是看他們沒動靜,酒保皺了皺眉,語氣中多了一分催促,“琴酒!” 銀發男人冷哼了一聲,捂著傷口轉身,干凈利落地下命令,“撤。” 伏特加連忙跟上。 兩人無驚無險地上了游輪,引擎發動帶起的浪花聲很快從幽靈號腳下響起,隨即聲音飛快遠離。沒過多久,那艘小型游輪就拖著一行長長的浪花消失在夜色里。 目送游輪遠去之后,眾人將注意力重新投到酒保身上。 “這艘船上有救生艇吧,再放兩條下去。” 武士幾乎是立刻猜到了他的意圖,果斷拒絕,“不可能。” 酒吧抬眸看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到一起。 “我不可能讓你帶著大小姐離開我的視野。” “你們沒有其他選擇,離開到恰當的距離我就會放她回來,”酒保輕輕笑了笑,放緩了語氣,“相信我,即便是我們組織,也并不想真的把源氏得罪死。” “哦?類似的事情你們沒做過嗎?” 武士冷淡地挑了挑眉,然后把手里的刀往旁邊的大天狗懷里一扔,空著手往前走了兩步,“換一個人質,我跟你走。” 酒保笑容一淡,“琴酒剛剛就是傷在你手下吧,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你也可以讓我的同伙先朝我開兩槍廢掉我的行動力再交換人質。”武士平淡提議,語氣毫不猶豫,“到時候你單手就能制住我,不用擔心我反抗了吧?” 酒保沉默地朝他看來,武士懶散地掀起眼睫,眸中的神色寸步不讓。 “馬場。”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雅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按照他說的做。” 馬場善治心底一動,將視線移向她。 源輝月依然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長睫斂著,神色淡定而平靜。 不知道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帶著武士面具的青年凝視她幾秒之后,終于讓步。他抬手揚了揚,“放船。” 這一次百目鬼有些遲疑,但還是遵循命令地點了點頭。 幾分鐘之后,兩條船上自帶的救生艇被放到了海面。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酒保挾持著懷里的人質一步一步地朝救生艇的方向靠近,一直到退到了甲板邊沿背靠護欄。 “等我離開到合適距離之后,就會朝天上放一槍,你們聽到槍聲就能夠來接她了。” 他說完這句話,一直放在源輝月肩上的手忽然在她腰間一扣。 其他人眼睜睜看著青年帶著她毫不猶豫地翻身跳了下去,人群里有人發出一聲驚叫,眾人連忙趕到甲板邊緣往下眺望,只來得及看到對方單手抱著源輝月利落地落在了救生艇上。 隨即救生艇迅速啟動,拖著后頭那艘空艇,很快就化作一道白線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剛剛在馬場和對面談判時服部平次和灰原哀就準備跳出來,也應聘一輪人質職位,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一個被旁邊的大副捂住嘴,一個被四井麗花抱走了。這會兒兩人終于掙脫束縛跳了出來,齊齊撲到護欄邊上。盯著那道消失在海平線的白線,灰原回頭一把抓住了馬場的衣擺,“你確定他會把她放回來嗎?” “這不是我確不確定的事,”馬場善治摘下面具,抓了抓頭發有點頭疼又無奈的樣子,“這是那位大小姐的決定,我其實覺得試探到這里已經夠了。” 灰原哀和回過頭的服部平次一起怔了怔,“什么?” . 救生艇上,一離開船上人的視野,酒保就把源輝月放開了。 “放心,再往前開二十海里我就放你回去。” 源輝月揉了揉太陽xue,她這會兒狀態不太好。方才琴酒在她面前流了半天血,對她不是沒有影響,只能說幸好這人的衣服是黑的浸了血也看不出來而且當時船上是逆風,她站在風口上頭,注意一點不往他傷口看的話勉強能撐住。 否則她可能明明是為了折騰琴酒的,一個不注意反而自己先暈了。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源輝月回答的話多少有些漫不經心,“哦,聽起來你還挺講信用。” 似乎源大小姐此時的狀態格外讓人放心,酒保也并不擔心她做出什么反抗地正背對她cao縱著救生艇,聞言輕輕笑了笑,“當然,不會騙你的。” 源輝月:“是嗎?你說的謊話還少了嗎,安室君?” 呼嘯的海風從游艇兩側急速掠過,發動機發著嗡嗡的轟鳴,但游艇上的空氣卻好像倏然將這些雜音排擠了出去,空出了一秒的寂靜。 背對她的那個身影停住了,他穿著一件純黑色的西裝,肩線平整優越,白色的襯衣領口被最高處的紐扣整齊束起和散在脖頸后的碎發一起遮住了底下的皮膚。那張只露了一半的側臉看起來普普通通,甚至有一點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