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137節
親自參與查案的,密切關注案情進展的,以及搶先一步下手的……像是在水里扔了一個魚雷,藏在底下的魚全都被這一個消息炸了出來。 注視著手機上剛剛收到的桔梗發來的消息,源輝月纖長的手指若有所思地在桌上敲了敲。 我孫子豆治全程都在桔梗的眼皮底下,沒跟其他人聯系過。 相馬誠一郎雖然參與案件的態度過于積極了一些,但他向來是個瞄著縫隙就往里鉆的性格,大體上表現也沒有問題。 那不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正好在這個時候,今天格外繁忙的手機提醒她又有新的業務光臨。源輝月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是松田陣平。 “襲擊我們扔出去的那個誘餌的殺手已經抓到了,博多出來的,在殺手中介接的任務,他也不知道雇主是誰。” 源輝月對此沒有太意外,“哦,把他的資料給我。” 博多那片地界,要調查什么東西,聯系本地的公安還不如在地下世界找個靠譜的情報販子管用。松田警官知道她在博多認識的人不少,也沒跟她客氣,“已經發你郵箱了,你看看吧。” 源輝月已經看到了,她慢條斯理地把頁面點開,大致掃了一遍,一鍵轉發給某個黑客,這才打開幾乎和松田陣平的消息同時到的另外一封郵件,發件人是志摩一未。 郵件里還有個附件,是一段音頻文件。一目十行地瀏覽完對方的郵件內容,源輝月挑了挑眉,“我這里也收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發給你看看?” 下午七點,夜幕已經將天空徹底遮蔽。 松田陣平剛結束了對工鳥的宅院的搜索,就馬不停蹄地帶著人直奔辰井組名下的另外一件事務所,正好在大門口將準備收工的組對三課堵了個正著。 望著人群中央三課課長那張疑惑得十分自然的臉,他一手拉下墨鏡掛在領口,一邊拿出證件晃了晃,拖著奔波了一天的疲憊語氣,慢悠悠地說,“公安,山崎課長,我們掌握了某些你和暴力社團私底下勾結的證據,跟我們走一趟吧。” 組對三課才對辰井組進行了強制搜查,連人家大門還沒出,自己的課長就被公安警察帶走了。時勢如風,將參與這趟任務的眾人抽了個暈頭轉向,甚至不只是普通警察,跟著執行任務的公安都快有點跟不上節奏。 “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一位課長帶走,就算我們這邊權限特殊,壓力也很大啊。” 審訊室外,同僚望著里頭帶著手銬的山崎,苦笑著對松田說。 黑發青年雙手插兜站在他身邊凝望著同樣的方向,頭都沒回,“我們什么時候壓力不大了?” 同僚想了想,認同地點頭,“說的也是。” 然后他將注意力重新轉到玻璃墻另一側的人身上,“這家伙也是個人物啊,都被公安抓進審訊室里了,還能這么鎮定。” 山崎的表現的確很鎮定,他甚至自然地對審訊的警察表示自己今天下午在辰井組忙了一下午嗓子快冒煙了,找對方要了一杯水,這才開始回答警察的問題。不緊不慢,對答如流。 都是在警察這個體系中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的人,審訊員會用哪些套路,從什么角度詐供他可太熟悉了。兩邊來來回回,說出的話像是提前套好的,男人的表現幾乎滴水不漏。 “下午搜查的時候我的確對外打了幾個電話,是個人私事,家里小孩生病了,所以打電話給家里多關心了一下,做父親的人應該能夠理解吧?” “我知道你們公安權限大,我那點隱私權你們應該也不會在乎,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憑空污蔑吧。” “當時在現場的目擊證人聽到工鳥接到了某個人給他的提醒電話,時間和你打電話的時間幾乎重疊,你怎么解釋?”審訊的公安冷冷道。 山崎課長無奈地攤了攤手,“大概是巧合吧。” “巧合?這么準確的巧合?” “我還是那句話,除非你們能夠拿出切實證據,否則光憑臆想就把這件事栽在我頭上,就算是你們公安警察,也不能這樣平白栽贓人吧?” “山崎的通話記錄顯示他當時那幾個電話的確是打給家里人的。”同僚旁觀著審訊的進程,皺了皺眉。 松田陣平:“他給人通風報信肯定不會用自己的號碼,要么是換過卡,要么還有一支手機,讓留在事務所的兄弟們再仔細搜搜。另外,查他的關聯賬戶、銀行卡、名下的車和房,包括他家人的財產情況,冒著這么大風險當內應,不可能什么好處都沒有。” 同僚點了點頭去安排任務了,松田繼續透過玻璃望著被審訊席上的人的表情,伸手扶了一下耳麥指揮道,“把那段錄音放給他聽。” 審訊員得到指令,移過桌上的電腦打開一份音頻文件,按下了播放鍵。一陣“嘶嘶”的電流聲過后,山崎的聲音從里頭傳了出來。 “是我,工鳥已經死了,你們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動作快點,別被發現了。” “……” 被審訊席上的人臉色終于一變。 “山崎課長,”審訊的警察緊緊凝視著他的神情,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你和家里人打電話為什么要提到工鳥?這段錄音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四十分,當時警視廳的刑警都還沒有找到工鳥的車,你是從哪兒知道他已經死亡了?山崎課長的消息比警視廳還要快,難道是開了天眼嗎?” “……”山崎的表情終于變得難看起來,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們一直在派人盯著我?” 第168章 她的世界(十九) 錄音這個決定性的證據出現之后,山崎近乎完美的防御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審訊員抓住這個縫隙步步緊逼,連消帶打,幾乎耗盡了渾身解數才將這位老警察的守備撬開。 這段錄音似乎成了釘死他的利刃,山崎再能言善辯,有一個問題也始終找不到借口來解釋——為什么他這么早就知道工鳥已經死了,能夠比查案的警察還先一步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兩種人,死者或者兇手。 介于山崎課長怎么看都像還能喘氣的樣子,他就只能是后者了。 “之前發現的那些私自販賣扣押物的案件,源頭也在他這里吧。” 望著里頭終于被逼出一絲狼狽之色的人,同僚摸著下巴感慨,“前腳把其他幫派的非法貨物查封,后腳就轉手賣給辰井組,無本萬利的生意啊。” 松田陣平沒說話,依然關注著審訊室里頭。 大概是自知沒有狡辯的機會,山崎的表情終于變得頹敗起來。在審訊員的逼問下,像是終于承受不住壓力一般,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見著這個點頭,松田的眉心卻幾不可見地微微皺了一下。 “有點不對勁。” “什么?”同僚疑惑。 “太輕松了……”凝視著山崎放在膝上的手,那是一個很放松的姿勢,青年低聲喃喃,“山崎健混跡警界的時間比我們年紀都大,這樣的老狐貍,就算是鐵證如山擺在面前,他都會想辦法翻盤。這么容易就認罪,太不符合他的資歷了。” 同僚聞言下意識回頭看去。 “而且他雖然表情很緊繃,像是被西村逼到了絕路,但是實際上身體反應卻很松弛,他根本就不害怕西村說的那些東西他在演戲!” 同僚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語速越來越快,標點都不打地甩出一連串的話之后飛快地拿出手機聯系了還在辰井組地盤的其他人,“查一下辰井組名下有沒有什么固定資產,企業、工廠或者是倉庫之類的東西,馬上派人過去搜查。” “我剛準備匯報,有個辰井組的高層干部說工鳥在大田區有個工廠,我們正要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松田陣平手機上有個新電話插隊進來,來電提醒跳出源輝月的名字。 大小姐從來不缺席任何一場熱鬧,局勢越緊迫她的存在感就越高。松田陣平這會兒看到她的名字心底就條件反射地一跳,他頓了頓,簡短地囑咐同僚立刻去那家工廠所在地調查,有消息就通知他,一邊接通了她的電話。 “我剛剛從博多的情報販子那里得到了一個新消息。”源輝月在那頭慢條斯理地說,“博多那邊最近有點熱鬧。” 松田陣平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長話短說。” “短不了。” 那頭的人淡定道,“熱鬧得有點厲害,上演的劇情拿出去能夠拍一個季的電視劇。” 松田陣平:“……您請。” “有個叫做‘獸王’的組織最近從海外登陸了博多,想要趁著本地的華九會頭目死亡的大好機會趁虛而入和他們搶地盤。兩邊拼了個兩敗俱傷,然后又莫名其妙握手言和,嘛,不過最后全都被人漁翁得利一鍋端了。” 雖然但是,源輝月還是精簡了一下劇情梗概,然后轉到重點,“獸王這個組織的主要資金來源就是藥物,他們表面上是藥廠,成立了許多可疑的公司和設施研發新藥,實際上主要研究成果都是鉆法規漏洞的新型毒品、毒藥、自白劑與戰爭、恐攻用的病毒。華九會主要是做人口買賣生意,從五六年前開始,博多的地下毒品市場百分之七十以上都被這個組織占領了。” “辰井組的毒品來源一直號稱來自海外,但是以前運送興奮劑的海上航線沒查到‘圈圈糖’,這種新型毒品也沒有被海關發現過。”松田陣平說幾乎立刻了悟了她的意思,“唯一有可能的源頭只有博多了,也來自這個叫‘獸王’的組織?” 源輝月支著額,點點頭慢悠悠補齊了他的下半句話,“如果那個‘號稱’是真的的話。” 她一手握著鼠標,正在翻看電腦上的一份文件,沒注意到咖啡廳的帥哥老板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廚房出來走到了門口,慢悠悠地把掛在門前“營業中”的牌子換成了“休店”,又自覺回去了廚房,帶上了門。 “從去年四月份開始,這個叫做獸王的□□其實就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他們得罪了某個和中南美販毒集團有聯系的巨大地下組織,勢力遭到重創,連帶著博多的毒品交易也受到了影響……但是辰井組的藥品生意可半點沒受拖累的樣子,好像還越來越紅火了?” “……”青年警察似乎在電話那頭嗤笑了一聲,“……所以什么毒品來源于海外都是編出來的鬼話,他們的工廠實際上就在國內。” 源輝月慢條斯理地說,“我之前一直覺得有點奇怪。羽野桑在警視廳門口受到襲擊的那個案子,多少有些突兀。那人對警視廳門口的監控這么熟悉,肯定是內部人員,但他們為什么要這么急著殺羽野?真的是因為工鳥嗎?就算工鳥被抓住了,像今天這樣買一個博多的殺手守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將他干掉滅口不是比在警視廳門口開一槍風險小多了?” 松田:“你認為那個兇手是目標明確地沖著羽野去的,而不是在給警視廳內發生的拘留所內嫌犯死亡事件作掩護?” “恰恰相反,我覺得那位枡山君的死才是給外頭的槍擊案打掩護,為了讓調查的人員模糊重點。或者有人本來就想殺他,干脆兩件事一起辦了,互相掩護,這種行為也不是不可能。” 她漫不經心地從面前的果盤里拿起一顆草莓,“羽野被桔梗藏了兩年,瞞得過外頭的人,但警視廳內部想查肯定能夠查到。他們之前沒動她,可能是覺得她無足輕重,沒必要橫生枝節,但現在為什么忽然看重起她來了?因為他們的某些核心利益被觸動了,讓他們開始懷疑起羽野知道某些真正重要的東西了?” 松田陣平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工鳥也只是個擺出來的棋子,辰井組背后有什么真正值得他們看重的東西,比如——那家工廠。這才是他們真正想藏起來的東西,也是他們以為羽野知道了什么而急著要干掉她的理由。” “聽你的語氣,你已經猜到了?” “山崎健被抓得太簡單了。”松田陣平回頭看向審訊室,被審訊席上的人垂著腦袋,似乎已經對審訊員的問題供認不諱,放棄了抵抗。那張乍一看有些兇惡的臉看似布滿頹色,但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光影晃動中男人的唇角像是輕輕勾了勾,咧開了一個自得又嘲諷的弧度。 松田的眸光略沉,這才繼續把口頭的話說完,“……他選擇在這個時候啟動對辰井組的強制搜查,就是為了從側面介入羽野麥的案件里,了解公安的動向。工鳥、辰井組甚至包括他自己全都是棄子,他一直都在努力將公安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雖然不會主動暴露,但是萬一真的被抓,也會用盡全力拖延時間。” 他們一直以來的調查重點,的確都在那個“內鬼”身上,反而無暇將辰井組名下的所有產業一一清查過來。因為那時候大家都以為這只能算小節,沒想到就這樣被人鉆了空子。 “唔……”源輝月看了一眼時間,“從啟動對辰井組的強制搜查到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 “……六個多小時。” “螞蟻搬家都搬完了啊。”源輝月感嘆,“看來這次你們的確慢了一步。” “……”這點松田陣平也知道,所以他方才讓同僚去查辰井組名下的工廠的時候,心底其實沒抱多大期待。 “那位山崎課長目前攤上的事看起來很嚴重,但真要細究,其實遠遠夠不上被判死刑的程度。你們能夠定死的罪名只有一個泄漏警方的調查信息,先不說工鳥其實沒死,就算他真的死了,山崎最多也只能算從犯,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最多丟了職務然后被關進獄里坐上幾年牢。” 松田陣平垂著眼叼起一根煙,“還有參與販賣內部扣押物。” “那就再加幾年,但總歸還是能出來的。”源輝月在那頭淡定地說,“作為交換,他的家人肯定能夠得到某個勢力的資源傾斜和照顧,而他從牢里出來之后也不用再勞心勞力地當警察,還要累得跟狗一樣地天天加班,會有足夠的錢供他揮霍,讓他安享晚年。” 連著加了一個月的班累得跟狗一樣的松田警官,“……” 這世道有時候就是這么cao蛋,“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辰井組賬面上一個月的流水,普通警察一輩子都賺不到。山崎課長自覺認下這口鍋,等出獄之后,自己的后半輩子連帶著后代的前途全都有著落了,這條歧途再歪,那也是用金子鋪成的。 作為被壓迫的苦逼警察,松田陣平懶得再聽這個統治階級的代表性家族繼承人在這里說風涼話,有氣無力地發出通牒,“你還有什么意見嗎?沒有我掛電話了。” “有啊,”源輝月認真問,“你覺得那些人會把那家工廠運到哪兒去?” . 原隸屬于辰井組的某處食品加工廠門口。 負責人鎖上了大門后飛快跳上貨車,對司機催促道,“快走!” 司機早就把發動機啟動了在門口等著,聞言直接掛擋踩下油門,并且對副駕駛上的人匯報道,“門口的攝像頭已經提前破壞了,這是最后一車……辰井組那邊怎么辦?” “不用管了。”負責人臉上露出一抹狠意,“本來就是扔出來給那幫條子的餌食。” 司機點頭,一打方向盤駛上大路,透過后視鏡確認了后頭沒有人跟著,但心底并沒有就此平靜下來,恨恨抱怨道,“到底是誰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工鳥那個家伙真的色令智昏,連工廠的事都跟那個女人說了?” “不一定是那個女人……” 負責人從懷里摸了包煙出來,皺著眉復盤了一番,沉思著道,“就算她真的知道什么,可能也只是隨口提了一下,以為那個信息不重要。否則我們早就被公安一鍋端了……之前有人摸到這里來應該只是湊巧,是我們太急了,警視廳門口那場刺殺不該安排的,反而讓公安的人確認了那個女人知道什么重要的事。” “誰知道那小子能失手啊,不是號稱當年畢業成績特別優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