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30節
問得好,這個問題其實他也很想知道。是啊,誰家后援會搞活動連正主的影子都看不到,從頭到尾都是部員自己玩啊?! 黑發青年嘴角一抽,語氣也微妙起來,“這還是你當年定下的規則啊會長。” “誒?” 麻生成實清了清嗓子,“越是喜歡一個人,越不應該去打擾他的生活。開在枝頭的花很漂亮,難道一定要摘下來嗎?掛在天上的月亮也很美,難道你要搬到月球上去住嗎?如果只因為喜歡,就毫無顧忌地靠近不在乎對方的想法,那不過是自私的占有欲而已。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給他自由——這些都是隊長你當年的原話,我們后來都很認真遵守了哦。所以我們后援會舉辦的活動,大部分,額應該說幾乎全部的活動,跡部部長都沒有參與過。” 源輝月:“……”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熱鬧是他們的,和跡部景吾無關是嗎? 連活動都不參加這也太自由了?當年她其實就是拿跡部當了個幌子,實質上就是組了個社團自己玩吧? 她眼神飄了飄,一邊覺得當年的自己實在干得漂亮,一邊莫名有種被人當面翻出了黑歷史的奇怪羞恥感。她快速掃了一眼對面,她的麻生學弟正端著咖啡杯,十分自覺地履行著自己作為秘書官職責:當上司犯傻的時候,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熟練了——所以她當年是犯過多少傻? 源輝月干咳了一聲,決定換一個不那么為難自己的話題。她重新翻開相冊,隨手指了一個人問,“說起來,這是誰?” “這是……”麻生成實配合地垂下視線,觸到那張照片時忽然一滯,“……這是宮野學姐,后援會的副會長。” 他的話音中有個不算自然的停頓,但是源輝月好像沒有察覺,只兀自伸出纖長的手指在照片邊緣敲了敲,若有所思地說,“她當年跟我關系很好嗎?”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蔥郁的網球場,大概是哪個大賽現場。陽光明媚,天上飄揚著鮮艷的玫瑰花瓣,照片里的兩個少女穿著冰帝的校服對著同一個方向,其中一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笑倒在身旁另外一人肩上——那是高中時期的源輝月;被她靠著的女孩子,那位宮野學姐低頭看她,表情有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溫柔的長姐式的縱容。 任誰第一眼看到這張照片都會覺得里面的兩個女孩一定感情很好,那種環繞在她們之間的柔和溫暖被相機固定下來,放置了近十年的時光,依然能讓觸摸到這張照片的人指尖沾上一縷陽光般的暖意。 “叮咚——” 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進來了,源輝月恍然間好像再次聽到了風鈴的聲音,鈴聲中似乎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無奈地說話…… 【“輝月,這樣跡部部長會生氣的。”】 【“那你就幫我攔一下嘛,反正你一定會幫我的吧明美。”】 霧氣和風鈴聲一起從散落的記憶碎片里漫過來纏繞上她的腳踝,她被冗雜的思緒拖拽著往下墜落。好像忽然一腳踩空,掉進無邊無際的白霧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腳步聲忽然在咖啡桌前停下。 “您的蛋糕,請用。” 瓷白的托盤“咔噠”敲在桌面上,像驟然敲破了那一層霧氣籠罩的幻覺,一只手筋骨分明的手推著碟子放到她面前。 源輝月驀地回過神,“我沒有點甜品……” 那聲音中帶著一些奇怪的熟悉感,她沒來得及細想,先下意識推拒了一句一邊回過頭,然后視野中就出現了一張唇角帶笑的帥氣面孔。 “!” “新品,幫忙嘗一下。”安室透一手撐著咖啡桌,彎下腰笑著看著她說。 “……”源輝月幾乎是一瞬間被這張臉扯回現實,咖啡的焦香,流淌的音樂,還有面前的人——最后一個讓她忽然覺得其實現實也沒什么好的。 她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你為什么會在這兒?” “因為這家店是我開的?” “……” 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安室透無辜地指了指樓上,擺出更加有力的事實作為證據,“我的偵探社就在樓上,之前還在雜志上刊登過廣告,你可以去找出來看看?” 源輝月:“……但是我上次來的時候這家店的咖啡師不是你。” “因為我平時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這家咖啡店大部分時候都交給了其他人打理。今天是有委托人要過來,所以我才提前下了樓等著。”安室透眨了眨眼睛,像是半點沒聽出她語氣里的排斥,笑容輕快地問道,“所以源小姐你是這家店的老顧客了嗎?覺得店里的咖啡怎么樣?” 源輝月:“……” 怎么樣,當然是好喝啊,不然她作為一個能不出門就不想出門的死宅也不會把見面地點約在這里。 所以這么好喝的咖啡店為什么就偏偏是安室透開的呢?! 源輝月默默哽住,然而面前人好像半點不跟她見外,把桌上的蛋糕遞到她面前示意她接住,“快到吃飯的點了,你先將就一下吃點蛋糕墊墊肚子吧。這是最近研發的櫻花味的新品,吃完記得給我一個評價哦。” 第39章 目標人物(四) 源輝月最后還是乖乖把蛋糕吃掉了。畢竟蛋糕是沒有錯的,而且的確很好吃。 但是這么好吃的蛋糕為什么就是安室透做的? 源輝月捏著蛋糕叉的手一個用力,叉子尖一不小心劃拉在碟面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刺啦”。 她如夢初醒地收回手,“抱歉。” “沒事……”麻生成實低頭看看無辜的蛋糕叉,額前留下一滴冷汗,“那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安室先生。” 源輝月:“……呵呵。” 是啊,誰能想到呢,她還以為跟這人不會再見面了呢。 她抬眼看去,安室透已經回到了柜臺,正在后頭忙忙碌碌,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清洗用具的動作一停,正要回過頭來。 源輝月飛快地收回了目光。 麻生成實:“……” 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著對面的會長,總感覺像看到了一只氣呼呼的貓咪。 就,這種感覺真是一點不陌生呢。 他微微垂下頭,用一聲低咳掩蓋了涌上喉頭的笑意,正要開口說點什么,忽然聽到源輝月冷不丁道,“那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麻生成實心底一跳,抬頭看去,就見對面人正百無聊賴地轉著小巧的蛋糕叉,纖長的眼睫垂著,像是隨口一問。 “……”他維持著正常的表情,斟酌著語言,慢慢說,“是在全國大賽的時候,跡部部長率領網球隊打進了決賽。決賽地點就在東京,所以那天后援會所有人都到場去給跡部部長做應援了,那張照片就是比賽結束之后拍的。” 源輝月似乎是想起照片上漫天飛舞的玫瑰花瓣,“景吾贏了?” “額,不,部長輸了。” 源輝月:“???” 什么鬼?那個玫瑰花瓣不是我們撒的嗎?在東京的地界上居然有人比我們還壕??? 她臉上明晃晃地寫著震驚,麻生成實無奈地扶額,“那個,花瓣的確是我們撒的沒錯。這其實是事先準備好的慶祝項目,但是那天會長你說就算輸了比賽也不能輸掉氣勢,必須要讓對方知道在東京這片地界上我們才是主角,跡部部長就算輸了球也是最華麗的……所以當即把撒玫瑰花的直升機加了一輛,如果不是跡部部長強烈阻止,你還準備搞個花車游行……” 老實說,只看那天后來的慶祝活動,大概沒人能猜到冰帝才是輸家。源輝月成功把原本的主角青學擠到了邊角旮旯,喧賓奪主得十分徹底。 簡單來說,雖然跡部在賽場上輸了,但是她贏了。 源輝月:“……” 她默默地伸手去摸一旁已經空掉的咖啡杯,舉起來喝了一口空氣,低聲喃喃,“景吾脾氣可真好啊,這樣都沒有揍我。” “……”麻生成實能說什么呢,他只能干笑。 “那個女孩呢?”源輝月忽然又問,“我醒過來之后一直都沒有見過她,家里也沒有她寄過來的信件,后來我跟她發生過什么矛盾嗎?” 麻生成實搭在咖啡杯上的手指一顫,“……沒有,你和宮野學姐的關系一直很好。” 落地窗外的天空漸漸暗了下去,似乎要下雨了,有轟隆的雷鳴自遠方奔來。麻生成實垂著頭,嗓音被雷聲壓著,若有似無地不甚清晰起來。 “……她不會跟你鬧矛盾的,那時候也一定很想去醫院看你……如果她還在的話。” “兩年前,宮野學姐回日本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去世了。” 源輝月端著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一道閃電自天外而來,乍然亮起就被翻滾的云層吞沒,只隔了數千里的距離余了一點電光落入她的眼瞳中。 不遠處正在柜臺后忙碌的人聽到了某個名字,動作一頓,微微回過頭來投來一縷目光。 他的視野中,那個背對他坐在咖啡桌前的纖細身影在原地安靜了一會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說起來……她是不是有個meimei?”她忽然問。 帶著寒意的風卷過落地窗,將外頭綠化帶里頭的樹木吹得嘩啦作響。天色暗沉沉的,終于放學的小孩子們像出籠的小雞,“呼啦”一下散得滿cao場都是。中間有幾只敏銳一點的雞崽往前跑了幾步,似乎感覺到不對又停下來,在原地迷茫地感受了片刻,急急忙忙跑回去拿傘。 好像的確要下雨了。 柯南靠在鞋柜上,往外看了一眼,一邊拿出手機,里面有一封半個小時之前發來的郵件。 【晚上跟麻生學弟出去吃飯,你想吃什么給你打包回來。ps.泰國菜。】 泰國菜? 柯南嘴角一抽,有點不明白這兩人為什么突發奇想跑去吃這個。而且他對泰國菜不熟,完全不知道能吃什么啊喂= =。 他最后回了一句“什么都可以”,然后收起了手機。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天色,正思考著這個天氣出去踢球會不會不太合適,斜前方忽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吱哇亂叫,來自小島元太。 “哇,今天有委托啊?!” “誒?” 柯南一愣,中斷思緒下意識抬頭,迎面就撞上了一束打量的目光。那視線有種別樣的冷靜,見他察覺,又自然地收了回去。 是今天剛來的轉學生,那個叫做灰原哀的小女孩。 柯南沒來得及多想,第一次收到了同學委托的小島元太已經興高采烈地蹦跶過來,一把攬住他的肩,“柯南,這個上面說他會在放學后在一年a班的教室等我們,我們快點過去吧!” “額,好。” 他無所謂地答應下來,視線余光看到他們小團體中的另外一人步美熱情地對轉學生發出邀約,“灰原桑和我們一起吧。” 對方回過頭來,灰藍色的眼瞳在黯淡天光下透出薄霧一般的冷淡。 柯南正以為她要拒絕,小女孩忽然掃過來他一眼,點頭道,“好。” 這天下午又是烏云又是雷鳴地醞釀了大半天,但一直到了晚上,這場天氣預報中的大雨還是沒有降下來。 吃完晚飯之后麻生成實就送源輝月回來了,到家的時候才八點多。時間并不算晚,對于正常東京市民來說這個點連夜生活的前場都還沒開。但作為一個剛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的人,源大小姐并不想和擅于熬夜的夜貓子們比命長,再加上家里還養了個正在上學的小孩子,她的生活作息基本上跟著柯南來,日常十點半就上床睡覺了,也不知道算時間回卷還是提前進入了養老生活。 今天情況有點例外,作為一個有晚上出去浪的權利的大人,源輝月已經到家半小時了,家里理應有門禁的小學生居然還沒回來。 晚上九點,源輝月盤腿坐在沙發上翻過一頁相冊,一邊抬頭看了眼客廳斜側方的壁鐘。 她面前的茶幾上散落著一堆明信片,幾個龍飛鳳舞的名字在白色的紙頁間露出來,能夠和相冊上的簽名一一對照上,這是她方才閑來無事從儲物間翻出來的。 今天吃飯中途她就收到了柯南發來的消息說會晚點回家,出于對便宜弟弟智商的放心,源輝月原本對此也沒有多擔心,結果沒想到他這個“晚點”會晚這么多。 作為一個靠譜的家長,等他回來之后她是不是應該好好教育教育他? 雖然更大的可能是教育了也沒用。 源輝月翻著相冊,不知為何有種熟悉的心累。她應該是沒養過小孩子的,但是這會兒卻莫名和萬千被熊孩子折騰的苦逼父母感同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