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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8節(jié)

    三澄美琴,輝月的好友之一,是個在“非自然死亡原因研究所”工作的專業(yè)女法醫(yī),是她女性好友中最靠譜的一個。源輝月順著柯南的話,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是某個人握筷子的樣子。

    “……是他?”她輕聲問,在問出口之前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柯南果不其然地點了點頭,“我的推理是這樣……但是還有幾個疑點,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月光》和現(xiàn)場留下的樂譜又代表什么?”

    “那位十二年前死亡的鋼琴家,麻生圭二還有一個兒子。”源輝月低垂著眼睛,“我讓人查過了,他因為在東京養(yǎng)病而幸免于難,之后被其他人領(lǐng)養(yǎng),再也沒有回到過這座島上。淺井是兩年前從東京來的,她到到這里不久就發(fā)生了龜山勇死在琴房的事件。”

    柯南有一瞬間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源輝月和他對視,從他那雙湛藍(lán)的眼瞳中確定他和自己一樣已經(jīng)完全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但是沒有證據(jù)。”小少年低聲說。

    源輝月伸出手,在他的手機(jī)上一劃,調(diào)出下面那張在川島死亡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琴譜照片,“這個暗號你解開了嗎?”

    “解開了,樓上廣播室也有一張,是《月光》第二樂章。”

    源輝月繼續(xù)輕聲說,“剛剛你們在樓上的時候,我和島上那位警官先生聊了一下。他告訴我麻生圭二的那棟別墅里所有東西都被付之一炬了,只剩下一個上鎖的保險箱,保險箱里有一份保存完好的琴譜,現(xiàn)在放在公民館的倉庫里,鑰匙在派出所,我已經(jīng)讓他去拿了。”

    柯南猛然反應(yīng)過來,“你的意思是……”

    “如果處理得好的話,”源輝月平靜地說,“我們就有證據(jù)了,再有效不過的兇手親口說出的證據(jù)。”

    .

    雖然黑巖辰次是個傷患,但是在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醫(yī)生給他做了緊急處理的情況下,他還是被現(xiàn)場警察留了留,錄完了口供才放他走人。

    在警察和醫(yī)生的陪同下從二樓下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他一邊走下樓梯一邊用沒受傷的那只手理了理衣領(lǐng),語氣非常不滿,“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嗎?居然把我當(dāng)兇手盤問,還拖了這么久!”

    黑巖村長的脾氣十分因地制宜,具體就表現(xiàn)在只有對待有身份背景或者位高權(quán)重的人的時候,他才是是個性格豪爽好說話的人。送他下樓的小警察是個剛進(jìn)入職沒多久的新人,非職業(yè)組出身,還沒什么背景,地位基本位于警察體系最底層,當(dāng)然只有被拿來出氣的份。

    小警察一大早和調(diào)查組一起汽車飛機(jī)輪船輪著換地趕過來,又被上頭的老大們支使了一天,這會兒困得眼皮都在打架,被黑巖一句話吼清醒了,只能收拾收拾疲憊陪著笑臉解釋,“因為黑巖先生您是現(xiàn)場第一目擊人啊,您了解的信息是最重要的,我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他一句話沒說話又被黑巖辰次撅了回去,“安全?你們東京來的警察都在樓下,還能讓我受到這么重的傷,西本都死了!這是你們的重大失職吧?你還敢給我提安全?!”

    他嚷嚷起來唾沫星子都濺到了小警察臉上,張口就把人訓(xùn)得跟孫子似的。小警察抹了把臉無奈地聽著,心中想起為了這事該打的成山的報告和檢討,只覺生活艱苦人生渺茫。

    還是旁邊的淺井醫(yī)生看不下去了,幫他頂了一句,“如果不是黑巖先生你一直不愿意配合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吧?”

    她不在體制內(nèi),也沒什么利益牽扯,當(dāng)然不用看人臉色,被迫接著黑巖村長抖落的好大威風(fēng)。黑巖辰次回頭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雖然臉色愈發(fā)不好看,但也果然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個時候他們終于聽到大廳一角傳來的談話聲。

    “誒?這是那位麻生先生留下的嗎?”一個清脆的童聲好奇地說。

    “麻生”這個關(guān)鍵字眼讓正在往外走的一行人腳步猛地一頓,回頭看去。只見東南面的等待區(qū),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正好奇地舉著一個厚厚的文件袋,坐在椅子上一邊晃著雙腿一邊仰著頭問站在面前的警官。

    “是啊,當(dāng)時那座別墅的所有東西都被大火燒光了,只有這個文件袋被鎖在保險箱里,感覺像是特意保存下來的一樣。”島上當(dāng)年負(fù)責(zé)那起案件的老警官撓了撓頭發(fā),“我之前還以為這里面會有什么麻生先生留下的重要信息,但是后來打開來查看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就是一沓普通的琴譜。”

    “誒?可是既然被放在保險箱里,那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柯南提出異議,并且發(fā)揮小孩子特有的豐富想象力興致勃勃地猜測,“會不會是暗號之類的東西,吶,電視劇里不是都有這樣的情節(jié)嗎?用音符當(dāng)密碼鎖在保險箱里,看起來只是普通的琴譜,其實里面藏著一個大~秘密。”

    一邊說他還一邊側(cè)頭去看旁邊的源輝月,手上蠢蠢欲動地摸到了文件夾的暗扣。

    而坐在他旁邊的某位源姓美人睨過去一眼,一手支著額,像天底下所有寵孩子無底線的jiejie一般,輕描淡寫地說,“想看就開吧。”

    “等等,那個是重要的證物……”

    “誒?警官爺爺不是剛剛還說了只是普通琴譜。”

    “但是那也是目暮警官他要的……”

    “沒事,我會跟目暮警官說。”

    “這……好吧。”

    遠(yuǎn)遠(yuǎn)看向那邊的人群中,有人驀地呼吸滯了一下,強(qiáng)行克制著跑過去將那本琴譜搶過來的欲望,遠(yuǎn)遠(yuǎn)見著那個小鬼打開文件袋后一字一句開始念。

    “哆瑞哆,咪,哆發(fā)……”

    熊孩子大概五音不全,磕磕絆絆地念得很是難聽。念完第一小節(jié)之后他自己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沉默了,“……這是什么呀。”

    源輝月:“……這個問題不是該問你嗎?”

    “額,呵,呵呵……”

    小孩子尷尬的笑聲中,有人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垂在袖子里的手倏然收緊,握緊了拳頭大步流星地跨出門檻離開了這個大廳。其余人不明所以,只好急忙跟上。

    一行人匆忙離去的身影背后,柯南放下琴譜,天真的神色一清,眸光銳利地盯住了人群中那個格外不自然的背影。

    然后他轉(zhuǎn)過頭用眼神詢問。

    【他聽到了嗎?】

    源輝月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你唱得那么難聽,聾子都聽到了。】

    五音不全的小偵探:“……”

    “額,”老警官遲疑地開口,他沒注意到面前兩人的眼神交流,只是兀自納悶,“說起來你們剛剛為什么要我把說過的那段對話重復(fù)一遍?還有這個琴譜……”

    “沒什么啦,”柯南立刻打斷他,一邊拿起手機(jī)揚了揚,“只是錄個音保存一下,方便目暮警官和毛利叔叔問的時候跟他們解釋。”

    “是這樣嗎?”老警官迷糊地摸了摸后腦勺,覺得這段邏輯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就是這樣,啊,對了剛剛目暮警官好像在找你,警官爺爺你快點過去吧。”

    “哦,好的。”老警官立刻把那點不對勁扔到一邊,順利被忽悠。

    目送著老爺子匆匆走向二樓樓梯,柯南把那疊抽出了一半的琴譜塞回文件袋,大廳里再次只剩下他和源輝月兩個人。

    “你覺得他會上鉤嗎?”

    “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地步了,那個東西對他這么重要,他肯定會來的。”

    “唔……”

    看了一眼面露沉思的小偵探,輝月掃了一圈空無一人的大廳,最后視線落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安室透還沒下來?”

    “啊?”柯南回過神,也跟著抬起頭,“的確有點奇怪,這么長時間了,目暮警官在和他說什么呢。還有蘭jiejie呢?剛才還在的……”

    “回旅館了,我剛剛跟她說我有點餓,她回旅館準(zhǔn)備夜宵了。”

    作為一個人美心善的少女,毛利蘭不太關(guān)注案情的進(jìn)展,注意力一直在剛出院沒多久的輝月身上,從上島開始基本沒離開過她身邊。但是他們接下來的行動不太適合讓毛利少女一起參與,所以她想了個借口把她支開了。

    “哦……”柯南聞言點點頭不再多問,然后他頓了一下,忽然出人意料地開口,“輝月姐,你為什么會對這個案子這么在意?”

    正心不在焉地看著手機(jī)上時間的源輝月一怔。

    “不是因為熱愛推理,對其他人的人生也不感興趣,連對自己的過去都沒有多少好奇心。幾個月前那場車禍發(fā)生的原因,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過問吧。”

    小少年抬起頭,湛藍(lán)色的眼瞳像一泓深邃的潭水,屬于江戶川柯南的天真稚氣像水面的倒影碎開,某些更加犀利逼人的東西從水中浮了上來。他不是逼迫的語氣,甚至態(tài)度柔和得過分,但或許是目光太過明亮,在過于強(qiáng)烈的光線下,所有生物都會生出無所遁形之感。

    源輝月先是有些迷茫,然后好像自己也才意識到了這一點一般,慢慢皺起了眉。

    她下意識開始搜索自己雜亂無章的回憶,然而即便是偶爾冒出的無邏輯的記憶碎片也就那么一點,翻來覆去許多遍,壓根找不出頭緒來,最后依舊只得出同一個結(jié)果。

    “我不知道。”她低聲說,表情有種不自知的迷茫,“我只能依稀感覺我好像答應(yīng)過某個人一些事……我答應(yīng)過……”

    ……她好像答應(yīng)過某個人,再次聽到了別人的求救聲的時候,如果幫不幫都對她沒有影響,那就還是伸出手拽他一把吧。

    第10章 月影島(十)

    和麻生圭二死的那個月光明亮的月圓之夜不同,這天晚上的月色很暗,陰翳的云層將天空遮了大半,像是天上的神明也對世間的無奈心生不忍,干脆扯來云彩當(dāng)窗簾眼不見為凈。

    源輝月坐在公民館的琴房里,修長干凈的手指撫上鋼琴,慢慢思考著按下第一枚琴鍵。最開始還有些斷斷續(xù)續(xù),但漸漸她就找回了節(jié)奏,鋼琴的旋律很快就變得流暢起來。無形的音符環(huán)繞在空曠的房間里,在空氣中旋轉(zhuǎn)著舞蹈,順著門縫飄了出去。

    門外的人聽到琴聲,腳步一頓,停在了門口。

    一直到彈奏完貝多芬的《月光》第一樂章,輝月終于停下。此時公民館的琴房里,除了她和柯南,還有也被一并請來尚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黑巖辰次。

    黑巖村長剛到家沒多久,吊著受了傷的手準(zhǔn)備早早上床休息平復(fù)一下今天夜里受到的驚嚇,誰知道就忽然接到了源輝月打過去的電話。面對著地位比自己高的人,黑巖辰次是十分好說話的。雖然源輝月自己只是個一沒錢二沒權(quán)的三流小說家,但好在她沒有的她爹都有,于是黑巖村長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就從床上爬起來趕了過來,就算源大小姐大半夜不睡覺拎著一個傷患來剛死過人的琴房聽她彈琴十分神經(jīng)病,他依舊能夠閉著眼夸這行為頗為藝術(shù),很有些行為藝術(shù)之母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的風(fēng)范。

    只是源輝月今天晚上叫他過來并不是真的要跟他討論藝術(shù),不等黑巖繼續(xù)發(fā)揮他的天賦技能,輝月已經(jīng)抬手打斷了他的讀條,回頭對著大門的方向說,“進(jìn)來吧。”

    門口的人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房門把手,垂著眼睛推門走了進(jìn)來,在進(jìn)入琴房的燈光中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揚起了一個習(xí)慣性的笑,“會長,怎么不把后面的樂章彈完?”

    源輝月理直氣壯:“后面的有點難,我不記得了。”

    淺井成實:“……”

    源輝月望著她的眼睛繼續(xù)說,“畢竟,你當(dāng)年只教過我第一樂章不是嗎?”

    “!”

    黑發(fā)女醫(yī)生臉上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愕然,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抽搐似的顫了顫,她似乎是反應(yīng)了片刻,然后終于回過神來,“會長你……你想起來了?你的記憶恢復(fù)了嗎?太好了,我就知道會長你不會有事的!”

    她朝鋼琴的方向疾走了幾步,神色間露出一種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zhì)的驚喜。

    實話說,有點出人預(yù)料。源輝月稍稍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不自覺放輕了聲音,“不算恢復(fù),只是想起來一點碎片。”

    淺井成實倒是比她樂觀,“沒事,既然能夠想起來以前的事,其他記憶總會慢慢恢復(fù)的。”

    輝月點點頭,但是沒一會兒又有些困惑地皺了一下眉心,“但是在我的記憶里成實你好像……是個男孩子啊,難道我記錯了?”

    黑巖辰次:“?!”

    江戶川柯南:“……”

    淺井成實:“!!!!”

    她方才顯然光顧著高興了沒想到這一茬,神色頓時從驚喜轉(zhuǎn)變成了慌亂。

    “還是說……”輝月打量著她,或者現(xiàn)在應(yīng)該用“他”了,露出了更加遲疑的表情。

    “……”淺井成實學(xué)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起來自家學(xué)姐現(xiàn)在的職業(yè)——幻想小說家。

    重點是“幻想”。

    眾所周知,這個屬性的小說家腦洞比天還大。

    “不,會長,你不要往下想了!我很正常!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是,只是……有,有很多很多原因……”說到后面他的眼神開始發(fā)飄,明顯不是很有底氣的樣子,耳根都爬上了一層淺淺的緋紅。

    “……”全程旁觀了這一幕的柯南。

    他斜睨了一眼依舊一臉無辜,演的跟真的似的的某人——明明知道是什么原因,還故意這樣逗人家,性格有點惡劣了吧輝月姐?

    源輝月當(dāng)然聽不到小偵探的暗中腹誹,她只是看著一手捂著臉的學(xué)弟安靜地笑了一會兒,然后忽然輕聲說,“你以前跟我說過你是被收養(yǎng)的,親生父親是鋼琴家,最喜歡的曲譜就是貝多芬的《月光》……所以說,你的父親就是麻生圭二吧,成實。”

    一陣咸腥的海風(fēng)從打開的窗子灌進(jìn)來,把靠在窗邊的窗簾掀得呼啦作響,襯得忽然安靜的大廳里霎時間落針可聞。

    “!!!”黑巖辰次原本就處在熟人忽然“男變女”的呆愣中,聽到這里倒抽一口涼氣震驚地扭頭,動作幅度大得仿佛能聽到他僵化已久的頸骨發(fā)出一聲清晰的“咔嚓”。

    在他愕然的視線里,“女醫(yī)生”的身體似乎微微僵了一下,耳根處的紅色頃刻褪盡。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淺井成實,或者應(yīng)該稱呼他的本名麻生成實,終于將蓋住眼睛的手輕輕放了下,緩緩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