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散修,一身反骨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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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自然十?分樂見于他們之間有著越來越多的共同點。 這便像是一只群居的動物,早就厭倦了它原本的群體生活,成為?孑孑獨行的那個?特例,卻在某一日?,遇見了另一只惺惺相惜的獸,而后彼此吸引,并?肩而行。 兩人走了許久,卻仍沒見到?天魂宗那些人的蹤影,謝扶玉走得有些累,干脆停下來,問道: “對了,你知道這兒是什么地方嗎?你為?什么會跑到?此處?” 江陵略顯詫異地瞥她?一眼: “仙門的課業(yè)……從沒提到?過這里嗎?” “沒。” “這兒是仙門與?妖界的邊境。越過這片沙海,便可直入妖界。我在此停留,本是想把他們引到?這兒,給一個?教訓(xùn),好讓他們以后別來糾纏。沒想到?,還?沒等來他們,倒是先?等來了你。” 謝扶玉摸摸鼻尖,有點心虛。 若非她?擔(dān)憂他跑得不夠快,半路攔了一遭,如今也?不用再拉著他,再去找那些長老。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 起碼她?在這個?畫卷之中已?經(jīng)徹底掌握了御劍術(shù)。 她?握了握手中的拂華,道: “這荒漠一望無?際,這么走下去,實在不是辦法,咱們不如……御劍而行?從天上往下看,找起來會更容易一些。” “也?好。” 江陵點點頭,旋即有些遲疑,道, “你……你如今的御劍術(shù),可靠嗎?一道隱身訣,便能輕易將你打落。” 她?拍拍胸脯,自信滿滿: “你放心好吧?我那是沒對你設(shè)防,才會被擊落的。” 說著,她?念起心訣。 拂華瞬間放大放寬,兩人站在靈劍上,緩緩向空中升去。 謝扶玉cao縱著靈劍緩慢前行,識海仔細(xì)地探尋著四周的靈力波動,一雙眼睛細(xì)細(xì)地觀察腳下荒漠。 陰云之下,天空時?常會乍然出現(xiàn)?一道閃電,她?還?得萬般小?心地躲避。 不知行到?何處,黑云壓得更低了些,閃電也?越發(fā)得密。 在下一道閃電劈來的時?候,她?御劍堪堪向一側(cè)躲避,卻不知被什么東西,自下而上,擊中了劍身。 蘊(yùn)著淡淡藍(lán)光的靈劍驟然熄滅。 “哎呀——” 她?腳下猛地一落空,一把抓住失了靈力的拂華,驚叫一聲,便朝地面墜去。 江陵忙幻化?出狐形原身,先?一步落在了妖冶艷麗的花叢里,而后撐起一條狐尾,朝她?遞了過去。 她?狠狠砸進(jìn)?一片綿軟,接著,被這片綿軟包裹著,送回了狐貍背上。 她?忙去翻看拂華,卻見拂華的背面正?附著一只紙人。 “狐貍,紙人!是天魂宗的紙人!” “噓。” 狐貍示意她?噤聲,朝前方揚(yáng)了揚(yáng)腦袋。 她?一時?不敢做聲,打量起周遭環(huán)境。 先?前離花叢尚且有一段距離,所以沒太在意。 如今身在花叢中,卻發(fā)現(xiàn)?河流旁這些妖冶張揚(yáng)的花兒,竟然長得比人還?高,甚至能沒過狐貍的原身。 她?如今坐在狐貍的脊背上,才能自高處,窺見花叢前方的景象。 這一看,她?卻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時?不敢做聲,卻難掩眸中的驚詫。 花叢不遠(yuǎn)處,正?是那群黑袍銀紋的天魂宗人。 只不過,他們并?不似正?常模樣。 十?幾人如今正?撕打成一團(tuán),靈力與?血rou混雜四濺,四周紙人亂飛,絲毫沒有先?前共同討伐江陵時?那同仇敵愾的氣勢。 他們……為?何要自相殘殺? 謝扶玉心中萬分不解,不自覺地揪緊了狐貍的后頸毛。 狐貍疼得呲了呲牙,但并?沒有出聲,仍任由她?拽著,靜靜地馱著她?。 她?遠(yuǎn)觀著外面的動靜,大開五感,聽覺瞬間囊括了他們口中零碎的話語。 “哈,你裝什么裝?你早就盼著宗主死了吧?只有宗主死了,你才好上位啊……不然,你豈不是只能當(dāng)著千百年的老二?哈哈哈哈哈哈……又有誰!會心甘情愿地長居一人之下!” 這人怒罵之時?,不知是誰發(fā)出的一只紙人,鉆入了他口中,旋即啃咬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當(dāng)即蜷縮在地上,滾成一團(tuán)。 只聽另一人罵道: “齊四,狗都未必能有你忠心!你天天地圍著宗主轉(zhuǎn),死了也?要執(zhí)著于找兇手,我看啊……你不如換個?主子,跟了我吧,我也?缺這么一條好狗!” 謝扶玉定睛一看,齊四便是那個?拿著羅盤焦急追兇之人。 他聽了這番話,頓時?惱羞成怒,狠狠將羅盤朝那人的腦袋砸去。 挑釁之人抬手便接下了追靈羅盤,旋即像是沒有痛覺一般,用力將羅盤捏了粉碎,琉璃做的羅盤瞬間崩裂,散落成一地碎片。 縱然他的手血rou模糊,仍是聚起靈力,將碎片凝在手中,朝對方揮灑了出去。 誰料下一瞬,擊向齊四的碎片卻被另一人的袖袍盡數(shù)擋去,他指著那人戲謔道: “老三,難不成……你也?缺這么一個?夜里的入幕之賓?來為?你消解這修道之路的漫漫長夜?” 齊四聽不得這種污言穢語,抬手便凝起一排小?紙人,旋即割掉了兩人的舌頭。 看見地上兩塊rou團(tuán),謝扶玉不自覺地皺緊眉頭,身子下意識一凜。 狐尾輕輕柔柔地搭在了她?的眼睛上。 “不想看便別看了。” 她?扒下狐尾,露出眼睛。 “不行。” 若非她?親耳所聽,親眼所見,實不敢相信,同為?一門長老,竟可以各懷心思到?此等地步。 “啊——” 只聽一聲凄厲慘叫,鮮血便從他們口中大片大片地落出來。 而后,其中一人撿起一塊琉璃,發(fā)瘋似地朝他們揮舞而去。 那琉璃卻被齊四一把握住。 “你以為?,你們很高貴嗎?” 他一把揪起斷舌之人的衣領(lǐng)。 “你偷翻禁書修習(xí)一事,若非我?guī)湍悴m下,宗主早就把你殺了!” 說完,他將這人猛地摔了出去,又扯過另一人的衣領(lǐng): “你,縷縷在采辦時?為?自己牟私利,我何嘗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若說我只對宗主好,不妨說我從不虧欠你們?nèi)魏稳耍》吹故悄銈儯銈兦肺业娜饲椴贿€?,還?出言污蔑!” 他的琉璃猛地朝一人面容刺去,快如削rou。 短短片刻,那人臉上的五官都已?不成樣子,像是一攤爛rou混雜在一起。 謝扶玉將他的狐貍毛揪得更緊了些。 一行人彼此揭短,又互相殺戮,區(qū)區(qū)一方天地,竟陡然生出了一種森羅地獄般的血腥可怖。 謝扶玉細(xì)細(xì)探尋,終于在烏云沉沉與?滂沱大雨間,窺見了他們眼底的黑氣。 “狐貍……” 她?心下一沉,小?聲道, “他們也?是受了那大妖的控制。” 她?想起她?刺破了那大妖的皮囊后,四處黑氣翻飛。 應(yīng)當(dāng)就是在那時?,黑氣才得以趁機(jī)侵襲了他們的神智。 “若是我的劍法再高明一些,一劍斬了那大妖,他們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 她?略微有些自責(zé)。 江陵的尾巴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fā)。 “這明明是大妖的錯,也?是他們自己心智不堅的錯,無?論如何,也?不能怪到?你頭上。” “不,我本可以做到?的。” 她?的語氣中含著nongnong的遺憾。 她?能做到?的。 若今日?的她?,是畫卷外的她?,憑借她?的劍術(shù),定然不會失手放走那只大妖。 她?屏住呼吸,繼續(xù)關(guān)注著前方的戰(zhàn)局。 他們爭辯時?,言及的那修習(xí)秘術(shù)之人,似乎是被殺戮沖擊了心間的快感,仰天大笑幾聲后,便隨手抓了身旁的同門,召出紙人,扣在了他的靈脈上。 這招數(shù)比那日?武道大會上,試圖吸食謝扶玉的那人,要再狠戾許多。 一轉(zhuǎn)眼,一個?活生生的人,便被吸食盡了靈修與?精氣,瞬時?變成了人干,直挺挺倒了下去。 眼前站著的天魂宗人越來越少?,一個?一個?黑袍銀紋的修士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被妖氣cao縱的人,仿佛不將面前的一切殺戮干凈,便不會再回頭。 最后立在雨中的,僅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