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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妖痣在線閱讀 - 妖痣 第111節

妖痣 第111節

    這讓太子瞬間明白了什么。

    第二眼,看的是坐于百官之首的李丞相。

    相較于太子武王年輕面龐下,盡管在皇上面前盡力掩飾也有少許露餡的慌張情緒,李丞相可謂是面沉如水,神色鎮定,安然站在那里。

    他給予太子具有安撫意味的一眼,讓其先鎮定下來,想想法子。

    李皇后此刻已經被羅壽恭敬送到了后殿歇息。

    皇上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如同頂著狂風暴雪,咬牙回道:“稟父皇,兒臣見那兩張宣紙上多有墨跡,恐污了父皇雙手,不若讓康狀元重新撰寫兩份,再行交予皇上。”

    李丞相聞言,在后頭不由得皺一皺眉毛:這般明顯的拖延之言,只會讓皇上疑心更起,覺得其中有所貓膩。

    太子簡直是自作聰明!

    武王露出滿臉的忠厚之色,竟是出言贊同的了太子所言。

    “你們兄弟真是不負朕的教誨,兄弟情深一片,連心都向著一處使勁。”皇上似乎渾然忘了這一月中,太子和武王是如何地相爭,頗為感動地道了這一句。

    未及二人悄悄松一口氣,皇上就嗓音冷冽:“正巧兩張宣紙,你們兄弟倆一人一張罷。”

    眼見皇上的目光愈加不愉,李丞相起身出列,微微揚聲道:“皇上安排當真圣明,既讓臣等見陛下愛才的迫切之心,又叫臣等明白何為父教子受,微臣心悅臣服。”

    這便是讓太子依照皇上吩咐行事的意思。

    ——康國公縱然忠心輔佐多年,但到底一年不如一年,出了大力助兒子得了狀元,可沒等狀元的位置坐熱乎,就因著自身的魯莽粗心,造成如今這樣局面。

    李丞相在心中譏嘲一聲:若他是康國公,在兒子不光明正大地得了狀元之后,就會立時上疏,懇請外放自家兒子,不像從前狀元一樣,授入翰林,將來為心腹學士的晉升之路。一來能在皇上面前得一個父子心系百姓、為皇上實打實效力的上佳考評,二來在新文賀詞之時,就能避免這樣當眾寫作的尷尬。

    他曾經亦想提醒康國公幾分,但瞧著自家被搶走的那一百畝良田,就作罷了。

    此時想起,李丞相頗有后悔,然轉瞬即逝:他有把握,將康國公賣了之后,保住太子與他如今的勢力,順便將臟水潑到武王身上。

    面對皇上要求,太子若應下,必定失去康國公這一脈的支持。

    可要是不應,皇上疑心竇生,下令徹查之后,知曉太子牽扯其中的話,更是不妙。

    倒是不如趁此機會,告訴太子一件事情——蠢貨再怎樣好用,再如何忠心耿耿,犯蠢的時候該拋棄便拋棄,省得將來做著到處都是窟窿眼的事情,連累旁人。

    當斷則斷,是李丞相今日想要告訴太子的事情。

    因李丞相與李皇后一樣,素來在美人之事上對他多有管控,所以太子對李丞相這個外祖父,總有那么一分的不喜歡。

    可每每愈見自己無法處理的大事情時,太子又十分依賴信任李丞相。

    此刻聽懂了李丞相的言下之意,太子便垂首上前,到那兩位進士那兒去取康狀元之作。

    武王亦緊緊跟上。

    一時驚訝、呼出字跡不同的那位進士,在感受到殿內那股子莫名的窒息壓抑之后,就明白自己說錯了話,估計要惹得太子、武王兩方的嫌惡。此時滿臉后悔地舉起手中的宣紙,將墨點較少的那一邊,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太子的手上。

    皇上望著李丞相贊了一聲:“李愛卿到底是追隨朕多年,說話做事皆是得朕心意。”

    語畢,殿內一時如冬雪深夜一樣寂靜。

    無數雙含著不同情緒的眼睛,都盯著太子與武王的動作,疑惑、恍然、興奮、驚懼這樣不同的情緒糅雜在一起,更添一分死寂。

    偶有紙張的簌簌聲響,從大殿中央,一直響到了皇上的御桌之前。

    皇上盯著眼前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的太子和武王,唇角冷笑往上勾起一點,并未立刻發作,而是先將那兩張宣紙拿起,細細看了一遍。

    半晌后,他將兩張紙放下,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喔,看來康愛卿方才說得很對,朕似乎也有些醉了。”

    “這兩張紙上不但字跡不一致,連內容也是天差地別——這張寫了一半的,字跡尚可,朕記得與康狀元的字跡一樣,只是內容平實,不堪卒讀;另一張寫完的,文采與內容均是中上之作,只是和康狀元殿試之作,猶如天上地下。”

    說到這里,皇上眼底閃過一抹冷色:“說起來,這上頭的字跡頗為眼熟,似是——康愛卿的字跡。”

    原先就跪著的康國公不能用抖如篩糠來形容了,而是面色如紙,身子似狂風中的窗紙,只消一點點力量,就能變為粉塵。

    自太子接過宣紙的那一刻,不,自李丞相出聲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與自己的嫡長子,算是完蛋了。

    他不敢抬起頭,對忠心輔佐多年、卻毫不猶豫放棄他的太子露出怨憤之色,也不敢對著出言推動李丞相進行責問,只能滿含仇怨地,瞪了一眼將磨墨小太監絆倒的那個小太監,再將那驚呼出聲的進士記在心中。

    若不是這該死的小太監,還有這多嘴的進士,今日之事絕不會至此!

    分、分明從春闈到今日,半年多的時間,都無人察覺的。

    魯國公世子正坐在葉嘉嶼的身邊。

    雖仍然被永福公主糾纏不休,但因其被禁足兼之養胎,近日覺得神清氣爽許多,坐在那兒就是引貴女們傾慕的翩翩佳公子。

    他望向殿內場景,因自身未曾被牽連,格外平靜,還帶了點看戲的興味。

    “葉世子,你說,是我想的那樣嗎?”魯國公世子低聲問了這一句。

    “或許吧。”葉嘉嶼有些無聊地轉了轉腰間的銅牌,忽而感嘆道:“早知我也多喝些了。”

    他不用多想,就曉得肅王此刻在外頭,是怎樣的愜意舒心。

    指不定借著醉意,怎樣哄肅王妃呢。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春闈受賄事發◎

    魯國公世子聞言淺笑, 贊同道:“說的也是。”

    坐在這里瞧瞧熱鬧是極好的,可皇上瞧著是要大發雷霆、徹底清算的模樣,還是躲出去, 將來偷偷聽別人說熱鬧來得安全。

    他一雙風眼遙望著太子緊張的背影,心中有不可遏制的期待劃過:永福公主對他如此糾纏,從一開始的用藥逼婚,到婚后對他的父母毫無尊敬、頤指氣使、打罵仆婢, 再現在懷著不知哪個面首的孩子,用此逼迫皇上遲遲不下和離詔書。

    永福公主如此囂張行事,所依仗的,不過是太子與皇后罷了。

    若是太子和皇后被廢……

    魯國公世子的思緒逐漸飄遠。

    葉嘉嶼趁著無人注意,和提出當場作文的甄太傅, 極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又彼此若無其事地瞥開,混當作根本不熟的模樣。

    皇上靜靜地等待康國公半晌,見康國公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卻一句話都不說, 心中格外不愉。

    “康愛卿,你不如向朕解釋解釋,這是為何。”皇上看了看時辰,含著冷笑的語氣中有一分不耐:“等會兒便是燃煙花、應上天的時辰, 莫要耽誤。”

    話音剛落,康國公就重重地磕了三下響頭:“請皇上恕罪!”

    再抬起頭時, 額頭正中央已然泛起深紅。

    他磕磕絆絆答道:“回皇上……這、這實際是犬子從小到大的一個毛病, 若寫文章, 必然是滴酒不沾, 否則就如山泉枯竭一樣, 毫無靈感。”

    “方才皇上顯露對犬子的期盼看重,犬子就格外緊張,偏生沒有靈感……微、微臣生怕犬子飲酒后寫出來文章平平,惹得皇上生氣,故而、故而想出了這個餿主意,代替犬子寫了一篇文章……”

    說罷,康國公又叩了三下首,一副誠惶誠恐、格外誠心的模樣。

    “如此說來,康國公當真是事事為朕考慮。”皇上微微頷首,輕笑一聲:“哪怕是犯下欺君之罪……都不想朕生氣。”

    “這樣一看,那真是朕不識好歹了,硬是要追問下去,使得康愛卿一腔衷情付諸流水。”

    話中的“欺君之罪”四字輕飄飄落下,霎時就化作雷霆萬鈞之力。

    壓得所有人肩膀一沉,從心尖彌漫出一股子沉重顫抖。

    “父皇息怒!”站在御桌前的太子與武王登時跪下,齊聲說道。

    “朕沒有生氣。”皇上搖了搖首,甚至露出一抹微笑,只是有些喜怒不辨,反倒是有些瘆人。

    他如往常在御書房教導一般,對太子武王問道:“你們覺得,康國公所言,是否可信?”

    武王此刻已經是后悔方才給太子幫腔的舉動——他支持者也算多,可比起太子一黨來,人數差不多,底蘊卻不夠深厚。如今看來亦有一個好處:這下頭惶恐不安站著的十位進士中,惟有三位投靠了他。

    他的損失比起太子一黨,可以說是小多了。

    如此深深安慰了自己一通后,武王縮起了腦袋,往后挪了挪,一副不打算再做言語的模樣。

    太子反倒是陷入猶豫。

    他是知道皇上的性格偶爾會喜怒不定、無法辨別,所以隨著愈加年長,他與皇上相處時就更加小心翼翼,不是照著李丞相排好的話說,就是順著應和皇上。

    他方才遵了李丞相的話,此時面對皇上的問句,自身格外無措起來。

    葉嘉嶼眼神中無趣更甚,低頭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方便一會兒皇上大發雷霆時趕緊跪下,別被這繁瑣的朝服纏住,做了出氣鳥。

    ——一切都如謝錦安同他說的那樣。

    安排了撞人的小太監之后,康國公父子在聰明人中甚蠢,自己就會漏出馬腳,不用費心。

    然后,太子為了保住輔佐自己多年的康國公,以及武王為了保住自己的勢力,同時會出聲為康國公轉圜。

    皇上對太子武王的奪嫡之爭早就了如指掌、忍無可忍。

    眼瞧著太子武王似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齊聲應和起來,皇上心中惱怒,更要追查下去。

    李丞相看不得太子犯錯,自然會出聲,拐著彎兒囑咐太子接下來應該做些什么。

    當時葉嘉嶼沒忍住,問了謝錦安一句:“我即便才入京不到一年,也知道太子在大事朝政方面,少不了李丞相的相助,有李丞相開口引導,太子保全自身的可能性是不小的。”

    彼時,謝錦安不言,只是撫了撫腰間的荷包,平靜冷淡的神色中帶了一縷溫柔。

    未等葉嘉嶼感覺牙酸,謝錦安就想起了什么,神色倏爾一變,帶了幾分輕蔑譏嘲:“世子入京不過七.八個月,皇上幾乎每半個月都要召見你一回,以確認靖北王府的忠心。”

    “既然如此,你便該知道,像皇上這樣多疑的人,起疑心時是怎么樣的。”

    他唇邊的譏諷并非是對著葉嘉嶼的,而是指向皇帝——在私下里,他連一聲“父皇”都不想喚。

    想起每半個月就要戰戰兢兢地演一場自己憨厚無腦的戲,葉嘉嶼就皺起了眉頭,同時明白了謝錦安的意思:皇上面對猜疑之人,最喜歡做的,就是端出一副隨意的態度,用一句接著一句的疑問,不停地詢問下去。

    只要你有一點點的松懈,立馬就會被皇上抓住。

    想到這,葉嘉嶼眼睛一亮:“縱然李丞相會開口引導……”

    “但皇上面前,他能開口第一次,卻很難開口第二次。”謝錦安含笑接口,冷冽挑眉:“咱們等的,就是這第二次的機會。”

    “李丞相為人冷漠,心狠手辣。可太子……是那樣的好色庸怯,遇事不決。”

    剛剛回想完,葉嘉嶼就聽見太子跪著拱了拱手,恭謙說道:“回父皇,兒臣覺得康國公所言也算是有道理,不如……”

    回應太子的,是皇上忽然擲下的酒盞。

    酒盞銅胎鎏金,被狠狠扔到太子膝邊之后,發出清脆驚耳的巨響,把手處凹陷下去,里頭微紅的酒業濺到太子的頭發上、身上,彌漫出一股子辛辣醇厚的酒味,襯得太子好不狼狽。

    “好,很好!”皇上狠狠一拍桌子,在木桌不停顫動的聲音下,氣笑了出來。短暫的一笑過后,眉眼間瞬間就蒙上了一層濃郁的烏云:“朕原先以為,白紙狀元、春闈受賄之事,是前朝皇帝貪圖享樂、昏庸無能而造成的,是后世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