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痣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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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起不久前,自己那毫不知羞,黏著撒嬌求.歡的模樣,顧菀就只覺得面頰發(fā)燙。 于是,謝錦安就含笑看著顧菀繼續(xù)裝睡,也清楚地看到,皎潔明亮的月色下,顧菀半露的側(cè)面,是如何一點點地泛上桃花似的的粉色。 玉肌水潤,粉嫩可愛。 “有人來了,莫約是永福公主派來尋找的侍衛(wèi)罷。”謝錦安起了點壞心思,眼角挑起,故意道:“唉,既然顧小姐沒醒,那我便先走了……” 他話音還沒落下,就見面前蜷起的纖細(xì)人影猛然彈坐而起。 “不許走!”顧菀聞得那話,心中一跳,也顧不得許多,滿面驚慌地坐起,想嬌聲喝止住謝錦安。 她雖衣裳完好,可外頭看去就是皺巴巴的,像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若是謝錦安真要丟下她,任由她自己在這地形復(fù)雜的瑤池園里找尋道路,那她多半……是要完蛋了。 虧得她方才還想,這肅王是個偽紈绔,真君子。 這般想著,顧菀眼中就含了晶瑩的淚珠,鼻腔上涌起許多的酸澀。 分明氣氛旖旎時,肅王給她是溫柔仔細(xì)的印象,可她一醒來,就聽見這樣像是推脫的話語…… 那是不是意味著,肅王那樣認(rèn)真地說要請求賜婚,只是沖動下哄她心甘情愿的騙術(shù)? 顧菀想著想著,就不由得掩面哭起來。 嗓音哀戚婉轉(zhuǎn),嚶嚶不絕。 一副傷心極了的模樣。 謝錦安是素來討厭女子哭的。 他從小就看厭倦了:后宮妃嬪拉著皇帝一臉委屈地擠出兩滴眼淚,以此來爭取想要的位份賞賜。永福公主也是如此,若是做不成什么,便要在李皇后面前蠻不講理地哭鬧,直到心滿意足。 可以說,謝錦安在皇宮中的這些年,除了勾心斗角、極少的溫情、旁人的指指點點,剩下的就全是各式各樣的哭聲。 是讓人心生厭煩的,是充滿謀求算計的。 但謝錦安看見顧菀哭 ,心中沒有半分不耐的念頭。 有的惟有心疼與愧惱。 ——他裝紈绔裝久了,這嘴竟變得不聽使喚起來1 謝錦安蹲下身子,有些無措地想要觸碰顧菀。 指尖還沒碰到那瑩潤雪肌,就被顧菀有所察覺地避開。 他仰起頭,只能看到顧菀一雙玉手遮面。 這雙手又小又軟,有像羊脂白玉般的潤澤光亮。 若是謝錦安伸手去握,只要一只手,就能將顧菀的一雙手都納入掌中。 此刻那手捂著芙蓉面,指節(jié)纖細(xì),隱約可以看見指縫中閃著光亮。 不多時,就有淚珠簌簌而下,像珍珠似地從指縫中滾落,沉沉地落到謝錦安仰起的面上。 再順著謝錦安的臉,緩緩地劃下,流下一道清凌凌的淚痕。 那淚珠,剛滾落到謝錦安面上時,是燙熱的。 而劃過后,卻在空氣中泛起些微的涼意。 讓謝錦安微微怔愣了一瞬,心頭涌起許多陌生的情緒。 “別哭、別哭。”謝錦安伸了手,用指尖探向顧菀的手腕,語氣中有些手足無措的意味:“是我不好……那都是我瞎說的,你別信!” 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觸到顧菀的肌膚,想要輕輕握住安撫,又怕更惹了顧菀生氣,觸了不到一瞬就趕緊收回。 于是乎,謝錦安就用十點指尖,小心地護(hù)著顧菀的手腕。 像捧著稀世的珍寶。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修) ◎(雙更合一)阿菀,阿菀◎ 顧菀方才醒來時, 春風(fēng)散于腦子的影響還未完全消退。 她在腦中混混沌沌,只聽謝錦安的話,便是驚得少見得沒了主意。 此刻哭著小小發(fā)xiele一番, 又見聞謝錦安的舉止,顧菀也就反應(yīng)了過來。 ——肅王說的那一番話,是少年脾性的玩笑話。 他是見著她醒了,又在那兒緊張地裝睡, 所以故意說了那話來逗她。 若是要走,趁著她沒醒,無聲無息地離開就是。 何苦給她包扎了傷口,守在這里等她? 又何必此刻上來要安慰她? 若真是無情,該是和鎮(zhèn)國公當(dāng)年對母親一般。 任由藍(lán)氏折辱, 只冷眼旁觀。 回過神來的顧菀軟軟收了聲, 泛紅的鼻尖微微一抽,有些不好意思地從指縫里往外窺。 她一眼就對上了謝錦安的桃花眸。 瀲滟生波,漾著焦急和無措。 一張俊面籠著一層柔和的月光,顯得格外清雋動人。 “多、多謝王爺替臣女包扎。”用指尖略抹了抹淚眼, 顧菀稍稍側(cè)過臉去,面容起熱地赫然說道:“方、方才臣女剛醒,唐突了肅王殿下,還請肅王殿下不要在意……” 她話音還未落下, 就覺謝錦安站起身子,輕輕拉住她的手腕。 男子指尖滾熱, 落在顧菀微涼的腕上, 激得她微微一顫, 忘了動作, 任由謝錦安將她遮住臉容的雙手拉下。 謝錦安認(rèn)真凝視著顧菀的面兒。 女子淚眼尚且朦朧, 眼角還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微微暈開些粉紅,更是讓人憐愛。 “我不怪你。” 他不自覺地輕皺眉頭,用指尖仔細(xì)地抹去顧菀眼角的水汽。 眉眼柔軟地為顧菀拭去那小小的幾滴淚珠,謝錦安又嘗試性地去喚顧菀:“不哭了,阿菀?” 喚完,謝錦安覺得著這兩個字莫名地悅耳好聽,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又反復(fù)了幾遍。 阿菀,阿菀。 顧菀這回徹底愣在了原地。 ——從前母親還在世的時候,也是這樣喊她的。 “阿菀過來。” “阿菀真乖。” “娘親的小阿菀。” 母親的語氣,溫柔和婉,是顧菀最為貪戀的那一抹依戀。 卻被藍(lán)氏生生埋葬在冬日刺骨的冰雪泥土之下。 十年過去,竟有人再這樣喚她了。 雖是巧合,卻讓顧菀悸動不已。 她的淚稍才止住,就再次一下子落了下來。 圓潤晶瑩,從她眼尾劃過謝錦安的指尖,最后再落到謝錦安的掌心。 似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霡霂細(xì)雨。 謝錦安卻是慌了神,以為自己又說錯了話,私自給顧菀取親昵的稱呼,讓她覺得委屈生了氣。 見顧菀將臉輕靠在自己手邊,半倚著落淚,哽咽著幾乎說不出來話,謝錦安便用手小心地捧起顧菀淚濕的面兒,有些笨拙地用里衣柔軟的衣袖給顧菀擦臉。 “你若不喜歡,我以后就不這樣喚你了。”謝錦安瞧著顧菀濕漉漉的嬌面,只覺得自己心中一糾一糾的。 顧菀稍緩了口氣,用手背自抹去了淚珠,仰面對謝錦安含笑搖頭:“我很喜歡的,方才一時歡喜哭了,王爺不要誤會擔(dān)心。” 謝錦安舒展了眉眼,桃花眸子中滿是笑意。 他正欲說話,就聽見外頭的遠(yuǎn)處,忽然傳來喧嚷的人聲,隱隱有女子的尖叫聲。 叫顧菀不免想起了顧萱落水時的情狀。 她循聲望去,面上帶著不解疑惑,心底卻是淡然無比: 唔,看來永福公主得意無比的的游園宴,出了些意外,那可真是——太好了。 念及永福公主強(qiáng)逼著她飲下的那杯不對勁的酒,顧菀此刻就不由有些微微咬牙,將永福公主記在了自己心中的小本子上。 小本子上頭已有鎮(zhèn)國公、藍(lán)氏、顧蓮、老親王等人。 剛記完永福公主的名字,顧菀便聽耳邊有謝錦安的問詢:“阿菀,是想去看一看么?” 低頭看了看自己皺皺巴巴的衣裳,顧菀輕輕搖了搖頭:“我、我有點想先回去沐浴梳洗、換身衣裳。” 可怎么悄無聲息地回去呢? 顧菀擰起眉頭思索,恍然間想起幾件事情:她是怎么從廁房到這偏僻的小院里來的呢?是她狂奔間跑過來的嗎? 回憶起方才的事情,除了那些旖旎羞人的綺憶,旁的竟都如水霧般迷蒙,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 但她……似乎能記起來一點呼嘯過耳畔是風(fēng)聲。 像是在策馬狂奔,又像是……在飛?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肅王既做了君子,那她這藥,是如何被解開的呢? “我讓小時子將馬車駕到后門了,我們偷偷地出去,先送你回府。”謝錦安懶厭地瞥了一眼遠(yuǎn)處的明燈光亮,又和蹲在樹頂?shù)捏@羽對了一眼,轉(zhuǎn)而對顧菀溫聲說道。 顧菀心知這不是解惑的好地方,輕輕點了點,末了又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這瑤池園道路復(fù)雜……王爺,你知道該怎么走么?” 對上顧菀秋水似的眸子,謝錦安抬了抬下巴,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地露出些小得意的神情:“曾經(jīng)看過一眼這瑤池園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