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協議閃婚后 第184節
景眠一頓。 這次回過神,耳根騰得一下燒起來。 指尖懸空半晌,他磕磕巴巴地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又放下手機。 平靜下來后。 一切準備就緒。 景眠沿著街路,看到了幾家電影院和餐廳,他默默記下,或許他和任先生說完話,男人不忙的話,他們可以在這兒附近選一家,單獨訂一個小包廂。 等到夜幕慢慢降臨晏城,整座城市也由最初的平平無奇,逐漸轉變成紙醉金迷的海灘夜景。 光輝四溢,空氣微涼。 景眠再次來到廣場時,徹底傻了眼。 此時,巨幕已經開始不斷的變換,有璀璨精致的文字,色彩各異,配合著光影海報,壯觀而震撼。 而每一條……都是關于任從眠。 其他內容穿插的不多,偶爾會有幾條求婚字樣的熒幕,但很快也被隨之而來的大隊伍淹沒。 就連配合著巨幕的煙花,都能變換出任從眠的名字,英文縮寫,愛心的圖形……甚至是先生隱約的輪廓。 每一秒每一幀仿佛都在燒錢。 “……” 景眠手心微顫,瞳孔地震。 原來,任先生的粉絲都比他有錢。 這樣一對比,他的便不再引人注目,原本腦海中獨一無二的排場和浪漫,顯然遜色了許多。 但無論如何,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他即將要說出口的話。 景眠坐在街邊的長板凳上,戴了圍脖,外套也不算單薄,不至于讓他坐不住,甚至還有時間發呆。 等指針到了五點,景眠忍不住站起身。 按照約定,先生的車大概還有十分鐘就會到達晏灘。 前不久,陳科還和他通了電話,表示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十分順利,任哥已經在車上了。 景眠背著背包,指節掐的冰涼。 心臟在打鼓。 他開始留意每一輛從遠處駛來的車子,路過的,以及對面反方向的,還有已經在路邊停下的。 但沒有一輛是任先生的車。 景眠給陳科打去電話,聽到暫時無法接通。 大概快到了。 景眠在原地乖乖等了許久,依舊目不轉睛盯著馬路,像是等待遲來家長的小朋友。 只是,景眠不經意側過目光時,卻發現,巨幕上早已漸漸變了模樣。 ——自己事先約定好的文字,已然出現在這座城市最醒目的廣場之上。 一直映到了遙遠的海灘和繁華街角。 無論是海邊吹風的旅人,還是街頭行色匆匆的路人,只要一抬頭,便能看到。 隨之而來的,還有巨幕旁的天空,爆裂開來的聲響。 一抹巨大的煙花綻放。 人們紛紛忍不住拿起手機拍照,感嘆著真漂亮,今天任老師的粉絲霸屏了。 … … 五分鐘轉瞬即逝。 景眠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看著最后一抹煙花泯滅,消失在晏灘之上。 景眠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時間正好停留在5:20。 少年唇瓣顫了顫。 原來不是命中注定。 他們錯過了。 景眠坐回長椅上,盯著自己的鞋,和腳邊地面上灰沉色的磚臺發呆。不知怎么,忽然沒了底氣。 生日驚喜泡了湯。 以任先生的視角,剩下的,大概只有莫名其妙從臨城跑過來的愛人,以及突如其來的、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 景眠想, 這樣的征兆,是不是也預示著他做錯了決定? 煙花聲在遙遠的身后,光亮閃映在路燈的金屬上,跳躍且變換著,熠熠生輝。 直到一雙皮鞋出現在視野之中。 在景眠的前方,緩緩停下。 景眠一怔。 他下意識抬頭。 一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眼簾之中,在少年怔愣之際,像是確認般,問了句:“景先生?” 景眠微愣,茫然啟唇:“是我。” 對方喘著氣,像是跑著過來的,自我介紹道:“我是陳科哥新雇不久的司機。” “陳哥讓我去接任先生。” “他給我發了地址,還有這個地方,這塊樹蔭……” 司機慌亂地翻著手機,解釋說:“但我先去了活動現場,后臺和停車場都沒人,場務告訴我任先生已經走了……我又去任總所在的酒店,前臺卻告訴我房間已經退了。” “可是時間馬上到了,沒接到人……我以為是我接晚了。”司機年輕,看上去經驗不多,慌亂之中的解釋也有些生澀,大汗淋漓的:“我就迅速趕到這里,沒敢告訴陳哥。” “任先生已經來過了嗎?” 景眠眼里浮上詫異,搖搖頭:“他沒來過。” 司機是真慌了:“完了。” 景眠站起身,心底焦急且沸騰。 但還是冷靜下來,拍拍司機的肩膀,安慰他:“不用著急,我可以和陳科哥解釋。” 男人點點頭,這才稍放下心:“謝謝景先生。” 就在這時,司機手機響了。 男人接起來,先是愣了下,隨即點頭:“我在景先生這兒。” “好。” “我知道了。” …… “好的,我和他說。” 景眠有股莫名的直覺,司機即將帶來的消息大概和任先生有關。 少年喉結微動,問:“任先生呢?” 司機抬頭看向景眠:“恐、恐怕已經不在晏城了。” 在這一瞬,景眠甚至沒反應過來:“?” “任總…” “好像回臨城了。” . . 司機把景眠送到了火車站。 離動車發車還有二十分鐘,他需要在十分鐘內排隊刷身份證,檢查行李,前往二樓檢票口。 這個時間,車站人流量巨大,不僅排隊,就連在人群中穿行都摩肩接踵,等到一切結束后,景眠發現f16檢票口即將關閉。 景眠在最后關頭進了檢票口,乘坐已然空無一人的扶梯下樓,動車即將運行,等候區只剩下幾名列車員。 少年先上了動車。 隨后才找到自己所在的車廂,抱著背包坐下。 最近的航班在明天,景眠不能再像來時那樣乘飛機回去,而最近一趟高鐵動車,將在四十分鐘后發車。 原本兩個小時的航程,變成了五個小時的漫漫長路。 機械的女聲提示,動車已經發車,請乘客們遵守鐵路秩序,注意事項又用英文重復了一遍。 不多時,景眠的手伸進外衣兜,拿出了那串小星星。 握在手中時,重量輕盈,此刻卻莫名沉甸。 景眠眼圈漸漸紅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 這是怎樣的戲劇性? 何止是錯過。 他們竟在彼此不知情的情況下,各自奔赴彼此所在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