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協(xié)議閃婚后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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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從這還不清的罪孽里撇清關(guān)系,你想不再對你媽愧疚,對那場車禍事故,你他媽不想承擔(dān)一點責(zé)任!” 似乎這個夜晚已經(jīng)不能再糟,事已至此,景父撕破了一切體面和偽裝,指著景眠的食指在隱隱的顫:“你不是那么喜歡真相嗎?” “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真相。” “你媽在那場車禍前,就已經(jīng)患了癌癥!” … 倒映出景父身影的漂亮瞳孔,在那一刻,極其緩慢地縮緊。 “你這回是不是心里更好受了?!你mama注定要死,她的死,這回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 “良心是不是不用再受譴責(zé)了?你舒服了吧?” 景父青筋暴起:“全是你老子我的錯,那你想怎么樣,和我斷絕關(guān)系?那我成全你!” “從今往后,你不許踏入景家的大門。” “我們無論富貴、貧窮、辦喜事,喪事,都跟你景眠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景眠聽見自己蒼茫悠長的呼吸聲。 他啟唇:“好。” 經(jīng)理是時候趕到,擋住并分開了這桌顧客。 侍應(yīng)生在不久前就已經(jīng)跑去叫了經(jīng)理,餐廳經(jīng)理出現(xiàn)的很快,一邊勸架,一邊示意侍應(yīng)生攔著點景國振,免得真鬧出事來。 這場晚宴不歡而散。 景洛滿眼淚花,看著桌面上一片狼藉,還有被打翻的蛋糕。 哥哥臨走前,對他小聲說了“對不起”。 盡管聲音輕不可聞,景洛卻察覺到了那聲線中隱忍的情緒。 去世的mama,在車禍離開哥哥前就得了癌癥。 哥哥的手機落在了桌子上。 而李喬忽然繞過椅子,朝景眠離開的方向,踏著高跟鞋小跑著追了過去。 . 在景眠走到一樓前的緩臺時,李喬也恰巧追上了他。 女人叫了聲景眠,發(fā)現(xiàn)對方理都沒理自己,于是站定,大聲道: “一輩子只愛一個人……這種像三歲小孩一樣天真的話,哈哈,景眠,你不會以為你現(xiàn)在的聯(lián)姻多幸福,多值得炫耀吧?” 她滿意地看到少年的身影停住,側(cè)目看向她。 “你以為你丈夫也愛你嗎?” “他為什么愛你?就憑你是個災(zāi)星?因為你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幸嗎?” 李喬笑得發(fā)抖,肩膀透露出癲狂的幅度,但很快她就停了笑,像是認真地看著他:“你不會這么天真吧,眠眠?” “在你們結(jié)婚前,任家中途有悔婚的跡象。” 被畫的嫣紅的雙唇微動,李喬附在景眠耳邊,輕聲道:“甚至,這是任星晚本人的授意。” “也就是說。” 女人低低笑了:“你的任先生遲早也會不要你的。” “沒有人想要你。” “就連你媽都不要你。” “你為什么還活在這世上?” 李喬附耳過來時,聲音帶著狠戾,纖細的手順勢搭在景眠的肩膀上,力道和聲音皆很輕,壓上來時卻似有千斤重:“…我要是你,被這么多人厭惡著,早就找個辦法自我了結(jié)了。” 他知道景眠的苦難和弱點,更知道如何輕易摧毀那個沒人要的孩子,而現(xiàn)在便是絕佳的機會。 只是,本以為少年會因為她這席話一觸即潰,卻不經(jīng)意瞥到景眠微怔的側(cè)臉,被大廳柔和的燈亮映得棱角分明,纖長的睫毛斂著光影。 許久,她聽見景眠的聲音: “我的命,是任先生救回來的。” 少年轉(zhuǎn)過身來,逆著光,就連發(fā)絲都被浸染在光亮里。 “那時候我沒來得及感謝先生。” “但從那之后,我會珍惜每一天新生。” 景眠輕聲道:“我會很努力的活著。” …… “我知道沒人要我。” “就算沒人要我,我也會活下去的。” 第77章 “另外。” 少年的聲音清冷, 像是被那個人沾染了冷峻的氣息般,氣場都變得威嚴強大起來,字句清晰: “我允許你碰我了嗎?” 李喬臉色瞬時變得青白。 因為她放在少年肩膀上的手,忽然被握住。 那力道再也沒了溫柔的氣質(zhì), 被甩開手的瞬間, 她察覺到對方眼里的淡然和厭惡。 用名貴衣服堆積起的體面和自尊,在這一瞬間仿佛被崩裂擊垮。 “李喬。” “謝謝你把我送給任先生。” 少年嘴角動了動, 像是牽起了一點笑, 略沉暗的光影下卻看不真切: “這將是你后悔終生的決定。” * * 臨水頂樓,諾荷餐廳。 景國振隨著經(jīng)理走到前臺,臉色鐵青地賠償損壞物品, 刷卡結(jié)賬。 景洛方才想追上哥哥, 卻被侍應(yīng)生攔住抱回去, 告訴他小朋友不要亂跑。 景洛坐在那兒,看著哥哥離開的方向, 心急如焚。 忽然就想起上次在公園,哥哥抖著手吃藥的畫面。 那一次生病,也是因為和爸爸吵架。 景洛越想越心驚。 因為害怕,小家伙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 他剛要呼喊景父, 卻發(fā)現(xiàn)哥哥落在餐廳的手機, 此刻竟微晃地振動起來。 屏幕亮起了微光。 景洛的淚珠懸在臉頰上, 被迅速擦掉,他站起身,快步跑到桌子邊沿, 拿過手機。 ——他看到了屏幕顯示的“任先生”。 這一刻,景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電話很快被男孩接起來, 沒等那頭說話,景洛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嫂子,嫂子…嗚嗚……” “哥哥他…嗚……快去找哥哥” 盡管語不成句,顫抖的尾音也因為哭而斷斷續(xù)續(xù),景洛甚至已經(jīng)聽不到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嗚咽道: “求求你…” “救救哥哥。” * * 景眠離開餐廳。 爭吵時掀起波瀾洶涌,臨走的時候卻寂靜無聲。 少年在街路的角落看到了一臺飲料機,他下意識找手機,卻發(fā)現(xiàn)口袋空空,手機被落在了餐廳。 但想到那里,景眠又不想回去取。 他又翻了翻背包,發(fā)現(xiàn)也沒有硬幣。 這里距離家十多公里,景眠打不了車,坐不了公交,不能給司機打電話,更聯(lián)系不到任先生。 景眠迷茫了幾秒,只好轉(zhuǎn)身離開。 夜色在描摹著他的影子。 景眠看到一滴水珠落到自己的影子上,又很快消失在磚路之中。 視線一瞬變得模糊。 少年愣了幾秒, 意識到那是自己的眼淚。 這一次,他終于沒在崩潰時發(fā)病。 只是恍惚間,好像回到了記憶深處的十幾年前,他無拘無束的小時候,此刻自己終于不必再在意周遭的眼光,也不用再隱忍拘束。 這里沒人認識他,他可以拋開一切的身份和偽裝,任由眼眶不斷涌上霧水,順著下頜滑落,他低下頭,鼻尖酸的要命,哭到顫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