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協議閃婚后 第124節
宋知念搖了搖頭:“不,眠眠從來沒和我說過,只是……作為母親的直覺。” * 放學回家的路上。 景眠握著宋知念的手,比平日里顯得要更沉默寡言一些。 “mama。” “嗯?” 景眠開口,聲音有些小:“我以后會有朋友的。” 宋知念腳步一頓,低頭看向穿著校服、發梢被風微微拂起的景眠。 景眠抬頭,朝她撐起一個柔軟的笑容:“mama,別擔心了。” 宋知念怔了半晌。 她揉了揉景眠的腦袋,輕聲道:“我沒有擔心,我的眠眠是什么樣的孩子,我最知道了。” “等他們慢慢了解你之后,肯定搶著和我兒子做朋友。” 景眠聽著聽著,也跟著笑起來,眼睛像是彎起來的月亮:“mama太夸張了。” 宋知念:“我沒有夸張。” 走過下一個路口,宋知念忽然從包里拿出了什么,細碎的光影隱隱閃爍,像是被縮小的銀河,其中鑲嵌著一顆星星。 她問:“這是你做的?” 景眠一抬頭,發現是那條小星星手鏈。 臉頰幾乎是一瞬間就紅了,他轉過腦袋:“不,不是我。” 宋知念唇角藏著笑:“是嗎?老師可說是眠眠做的呢,還說是班里做的最好的。” 景眠頭越來越低,只留給mama一個腦袋頂,他小聲道:“只有女孩子才會做這些,我做了一個,被同學嘲笑娘,以后不會做了。” 宋知念微微皺眉:“誰說只有女孩兒才能做手鏈,戴星星?” 在林蔭旁,能隱約輕聞樹葉沙沙作響的夏日氣息,宋知念停下腳步,她俯身,沉靜的聲音道:“我的孩子,可以穿花哨的外套,可以留頸發,可以化妝,用帶香味的紙巾……也可以喜歡粉色。” “因為mama愛你,愛你的一切。” 宋知念握住兒子的手,和景眠目光平視:“就算mama不在了。” “你以后也會遇到一個人。” “她可能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宋知念垂眸,把手鏈戴在景眠的手腕上,小星星順著邊緣垂落下來,熠熠發亮:“他理解你的失落,為你撐傘,陪你寫漫長的詩,代替我愛你。” …… 景眠睫毛微顫,輕聲說:“不會有人像mama那樣愛我。” “會有的。” 宋知念聲音溫柔且堅定,道:“一定會有。” 景眠似懂非懂,還是點點頭。 但心里還是不相信的。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會拋棄他, 但mama是例外。 無條件愛自己的人,只有那個愿意給他戴上小星星的人。 宋知念站起身,握住景眠的小手,朝家的方向慢慢走。 她忽然問:“眠眠是不是想哥哥了?” 景眠一驚,立馬抬頭:“沒有。” “哥哥一走,我就已經忘了。” 宋知念輕輕一笑:“跟mama還說謊。” 景眠語塞地紅了耳朵,好半天都沒說話。 景眠不說,宋知念也不追問。 直到小小的身影經過紅薯攤的時候,終于開口。 “哥哥走之后……就很難再交朋友了。” 景眠盯著自己忽遠忽長的影子,低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宋知念:“每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朋友。” “哥哥只是陪伴你走過一段路的人,并沒有義務陪你走完全程,所以你不能怪他。” “眠眠,你可以去愛別人,但不能依賴對方。” 宋知念鼻息輕嘆,柔聲道:“mama身體不好,所以很依賴爸爸。” “但這種關系并不健康,我也需要快點振作起來,爸爸是你的英雄,mama也應該是。” 景眠笑了笑:“mama就是我的英雄。” “是嘛?” 宋知念晃了晃景眠腕部的手鏈,逗他:“那為什么沒把手鏈送給英雄?” 景眠:“……” 景眠的耳垂,像是蒸熟的小螃蟹。 “老師說了。” 景眠的聲音越來越小:“要送給自己最思念的人。” 宋知念愣了下,忍不住問:“難道是爸爸?” 景眠低頭,垂眸看著手鏈上的小星星,沒說話。 宋知念握著景眠的手,在街路上慢慢走著, 他們的影子被夜色無限拉長。 宋知念忽然笑了,捏了捏景眠的手心:“我們下個周末,去看爸爸好不好?” 景眠:? 他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景眠問:“怎么去?” 宋知念:“我給李師傅打了電話,他是爸爸的司機,記得嗎?爸爸忙,mama就拜托李師傅來接咱們。” 景眠腳步倏然一停,訝異道:“要開車出去嗎?” 宋知念笑了:“當然啊。” “這次不用擠公交了。” “!” 景眠和宋知念擊了個掌。 對于景眠來說,這是一個好事不斷的星期。 周末就可以去看爸爸了。 另外,他還在學校里交到了朋友。 或許是那次家長會過后,老師和同學們叮囑了什么,再次回到學校時,景眠發現,開始有人主動和自己說話了。 他的朋友是本班同學,每當景眠體育課落單時,他們就會拉著景眠一起玩。 雖然他們經常會用自己的筆和橡皮,管自己借作業抄,有時候還會翻看自己的錢包,拿一些去買汽水。 但景眠想著,自己錢包里的錢其實并不多,只夠晚上買文具,還有早上的牛奶。 自己可以省一點用零花錢,比起讓mama擔心自己沒朋友,這些其實并不是問題。 直到一天。 一個男生正翻開自己的錢包,視線卻不經意般,落在了鑲嵌照片的小夾層上。 “這是誰啊?” 景眠寫作業的手一頓,回答:“我哥哥。” 這引起了旁邊幾個男生的注意。 “你不是獨生子嗎?” 景眠默默把錢包收起來:“不是親哥哥,是鄰家哥哥。” “這么帥的鄰家哥哥?!”那人驚訝道:“深藏不露啊眠眠,你要是早說自己有這么漂亮的哥哥,何必之前總是獨自一人呢。” 在他們一再追問下,景眠硬著頭皮說了一些關于哥哥的事,而且現在,那人已經離開他很久了。 那人聽著聽著,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 景眠一怔。 “我說怎么看著眼熟。”男生說:“任星晚是吧?” “他沒離開臨城,而且就在我朋友的學校上初中,你不是說他的生日是15號,那不就是這周末嗎?” 另個人說:“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 “聽說任哥辦了生日聚會,就在長臨會所的二樓舉行,時間在晚上七點,收到邀請的時候不知道,原來他就是你的哥哥。” “我們幾個都會去。” “景眠,你要去嗎?” * 周末那天。 李師傅準時來到家里,接宋知念和景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