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協議閃婚后 第109節
景眠不確定任先生為什么會喝醉,甚至還在毫無緣由的情況下提到了賀家,剛才閃過的念頭也轉瞬即逝,太過荒謬,景眠根本問不出口,只是,為了能停下,能試的景眠寧愿都試一下。 夜色描摹著對方的輪廓,即使任先生喝醉了酒,看起來卻依舊冷靜自持,只是行為恰恰相反。 任先生舔了下唇。 抬起頭時,細絲被光影糾纏,微微拉長,又斷掉。 景眠臉已經紅透了,腦海一片空白,徹底宕機。 不遠處略顯昏暗的壁燈,在這一刻,似乎把客廳內的一切都染上了一抹淡而暖色的光輝。 “眠眠?!?/br> 景眠:“嗯?” “我身上酒味很重嗎?” 景眠腦袋已經轉不過彎來,淚水滑過眼尾,維持著原本的姿勢,有些茫然:“好像…有點?!?/br> 任先生:“要去洗澡嗎?” 第54章 景眠微微屏息, 眸光跟著頓住。 他說:“好?!?/br> 景眠見任星晚沒動,神色也不自覺清明些許,他睫毛顫了下,說:“先生去洗吧, 我可以等一會兒?!?/br> 以往有兩個浴室, 任先生比自己睡得晚一些,所以他們不會撞時間。 就算撞了, 也可以去其他房間洗, 各不打擾。 但現在,潛意識依舊如此認為的景眠,與任先生碰上視線時, 卻見對方沉默了半晌, 道:“是我沒表達明確?!?/br> 景眠被從沙發上撈起來時, 整個人還有點懵。 被先生穩穩抱個滿懷,熱意和酒味仿若被脖頸的淡淡香氣浸染, 就連景眠嗅著男人頸懷的味道,大腦也跟著昏昏沉沉,耳后很快燒起來,因為他聽見先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們一起?!?/br> 景眠垂下的手指一顫。 自景眠住進這處獨棟住宅以來, 雖然知道浴室有浴缸, 卻從沒利用過, 也沒見任先生用過。 所以, 等到浴缸蓄滿了水,逐漸升騰的霧氣爬上玻璃窗時,景眠被先生放進浴缸里, 瞬間被柔和微燙的水流包繞,他忽然覺得, 泡澡好像比淋浴更舒緩身心,空間也大。 但接下來,浴缸的水位上移,后背毫無阻隔地靠上先生胸膛時,景眠發現自己無法淡定下來了。 后頸連帶著耳朵很快紅成一片。 除了熱氣沾染, 很可能是被忽然咬住的緣故。 景眠瞳孔一顫,忍不住瑟縮了下,但本能又讓他停?。骸啊壬??!?/br> 男人抬眸,低低地:“嗯?” 景眠抿了下唇,小聲道:“不能咬破。” 任先生一頓,喑啞著問:“怎么了?” 景眠垂著眼睫,脊背和肩膀都泛了紅: “后天有小組作業,有痕跡的話,會被同學看到?!?/br> 話音落下時,景眠卻察覺,后頸被唇齒咬著的力道,竟在一點點收緊。 像是被猛獸咬住后頸,一動不敢動,只能發出悶弱而小小的嗚咽。 當景眠以為真要被咬破的時候,力度卻堪堪停住,觸感脫離,空氣碰到濕潤皮膚時散發出冰涼的氣息。 “知道了?!?/br> 他聽見任先生的聲音。 景眠垂眸,盯著自己露出水面的膝蓋,霧珠順著發梢垂落,啪嗒一聲。 接著,他看見一雙寬大漂亮的手,擋住他發呆的視線,握住了自己的膝蓋。 景眠瞳孔一滯。 下一秒,那雙手向兩側掰開。 … 熱意很容易讓人喪失力氣。 這一點,沒喝醉卻要被抱來一起洗澡的人,身體力行地清楚體會到了。 感官之內的聲音在半封閉的浴室里顯得有些空蕩,甚至模糊。 唯獨水聲不絕,回音激烈。 原以為先前的義務已是極致,但愛人卻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前兩次,先生多少因為顧及著他而手下留了情。 不知多久,景眠恍惚間聽到隨著衣服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機,好像在響。 這是第二次。 第一次響起時,被他們無視掉了。 景眠一開口,才發現聲音都略啞,軟且染上了鼻音:“先生,有電話?!?/br> … 義務堪堪停下。 景眠被親了額角,任先生說:“是你的電話,來了兩遍?!?/br> 景眠迷茫地想了下:“這個時間,大概是專業群要回復吧?!?/br> 專業課一般有什么通知,室友間會相互轉告,但景眠大部分時間不在宿舍,如果一直未回,電話大概率還會不厭其煩地打來。 景眠決定還是應該去接一下。 只是景眠稍稍一動,耳朵立刻紅了一片,他抿了下唇,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溢出:“先生,你先……抽出來?!?/br> 任先生垂眸,握住景眠的腰,上抬:“嗯。” 景眠剛要起身,卻被寬大的掌心揉了下頭,任先生的聲音道: “我去吧?!?/br> 景眠睫毛上的水珠滴落,心臟都被熱氣醺染泛上暖意,他小聲道:“密碼是你的生日?!?/br> 景眠看到先生的背影一滯。 不知過了幾秒,那只修長的手拿過手機,解鎖。 屏幕上顯示出的未接來電,并非專業大群。 而是來自系統提示: 「因電話未能成功接通,現已轉為短信形式,請您在收件箱查看」 【您和伴侶婚內x行為時長,本月內已超過二十小時整?!?/br> 【現綜合其他數據參考,您已滿足申請要求?!?/br> 【如果您和伴侶有撫養寶寶的意愿,請前往當地同性婚姻局進行材料申請與手續辦理,需夫夫雙方本人到場,日期不限。】 【請您攜帶好結婚證和身份證,以及相關材料?!?/br> 【詳見「附件1」】 …… 任先生關了手機。 再回去時,浴缸里的景眠垂著眼睫,昏昏欲睡。 男人拿過不遠處柜上的浴巾,俯身,把景眠從浴缸里抱起來,水滴沿著腳趾傾落,連綿不絕。 被抱回臥室的時候,景眠腦袋上吹起了熱風,身上的水珠也早已被擦拭干凈。 景眠舒服的瞇起眼睛。 雖然隱約察覺到任先生好像生氣了,但此刻看來,男人依舊體貼入微,景眠暗暗松了口氣。 只是,等到吹干頭發,身上的浴巾滑落,男人俯身壓下膝蓋時,景眠發現自己還是寬心的太早了。 黑色柔軟的發梢擦過枕巾,淚水被布料浸潤,又消失,景眠察覺自己的肩膀被握住,又稍稍抬起。 景眠:“?” 他小聲問:“怎么了?” 任先生親了下他的耳朵,沉默半晌。 時間太久,等到景眠以為任先生并沒什么要說的話。 只是下一秒,對方從后與他十指相扣,先生聲線低沉,忽然啞聲問:“…眠眠?!?/br> 景眠:“嗯?” “我們要不要生個寶寶?” … 景眠瞳孔一滯。 緊接著,就連心都跟著震動起來。 他抿了下干澀的唇,根本沒反應過來:“什么…?” 本以為任先生會假裝什么都沒發生,但事實卻恰恰相反,對方在以一個近乎認真的姿態,沉聲重復: “我和你,要一個寶寶。” 景眠輕輕吸了口氣。 這一次, 停滯的心臟,隨著這句話,不受控制般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