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協議閃婚后 第90節
第45章 這兩個字, 更像是一把火,瞬間點燃了冷澀交織的干柴稻草。 那根弦斷裂崩塌。 景眠察覺,任先生停下了腳步,被自己親過的那塊皮膚, 正以不可察覺的速度, 蔓延開來薄淡的紅意。 景眠不確定先生有沒有動搖。 但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他, 就只是止住了腳步, 帽檐遮住了眼簾的一彎陰影,就連先生有沒有在看他,景眠都無法確定。 或許是熱度燒壞了神經, 干擾了判斷力, 如果放在往常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但現在的景眠,不僅做了, 內心深處還隱隱覺得……若是想讓任先生動搖,好像還要更過火一點。 但現在,似乎已經達到自己的極限了。 所以,外人看來依舊不動聲色, 甚至在景眠的潛意識中, 不受外界任何誘惑紛擾的任先生, 果然并不吃這一套。 “……” 景眠略感失望地垂眸, 把額頭重新埋在男人的頸窩里。 那腳步聲繼續。 走出民宿后,冷氣侵襲,僅剩下的一點理智讓景眠下意識有些緊張, 往先生懷里縮緊。 抱著個男人,本就是引人注目的, 更別說是任先生這樣敏感的身份。 但很快,這個顧慮就被自己拋到腦后。 有哪個狗仔會從臨城一路跟到m市呢? 如此想著,慢慢沉下心來的景眠,恍惚間側目時,看到了不遠處一輛熟悉的車。 他一眼認出,那是經紀人負責接送任先生的那輛。 預感到那輛車會帶自己去哪兒,景眠抿唇,下意識抗拒起來。 下一秒,景眠感覺任先生托著自己的掌心收緊,勒得他微微蹙起眉梢,無所適從。 接著,聽到哥哥的聲音在耳畔邊響起,隱忍而喑啞: “眠眠。” “…別動。” 不知道為什么。 在景眠聽來,這句話不像是制止,反而起到了鼓勵和煽動的效果。 他稍稍抬起頭,唇瓣蹭過先生的耳垂,輕而熱的吻,落在男人的臉頰、耳廓和脖頸。 迷糊之間, 景眠似乎聽到先生倒吸了口冷氣。 唇齒本就是含糊的,盡管并非景眠主觀為之,還是不可避免地讓任先生感受到溫熱的軟意,濕漉漉的。 理智尚存一絲一毫,所以景眠沒敢碰先生的嘴唇,只是一邊親著,小聲地叫“哥哥”。 夜色籠罩在城市之上,景眠卻察覺,氣溫在悄然地驟升,卻不僅是自己的,更像是任先生的,燙的他難受。 雖然任先生抱著自己,卻有哪里不太一樣了,景眠忽然萌生出了這樣一種預感。 ——任先生大概、今晚不會先帶他去醫院了。 大抵是瘋了,竟如釋重負松了口氣。 但很快,他們走到了那輛車前。 車門被那只暴著青筋的手握住把手,單手打開,幾秒后,又“砰”得關上。 景眠喉結莫名干澀,不自覺地咽了口水。 如果可以,他希望任星晚能維持著原本的姿勢,盡管難以啟齒,但他現在需要先生的擁抱,汲取先生身上的溫度和味道,能讓他短暫的解渴。 但也僅是隔靴搔癢。 可是很快,景眠從陌生的氣息里感知到,車內還有別人。 是來接送任先生的司機。 景眠眼睫一顫,立刻就乖了下來。 羞恥心能戰勝欲望,這一刻在景眠身上得到了印證。 他自覺放開環住任星晚頸懷的胳膊,放下手,袖口下的掌心撐住座椅,向側邊靠了靠,想和先生空出一段距離。 誰知,下一刻,對方的掌心收緊,他被男人硬韌的手臂環住后腰,緊接著被一股力量帶離座椅! 本是為了逃離,這下卻被抱回懷中,比先前貼的更緊。 景眠:“!” 心跳都變得散亂失控。 景眠被攬著腰抱緊,一動未動,或者說以先生不容置喙的力量,根本動彈不得。 隱約的視線中,他不確定任先生的心跳是否和他的一樣快。 但先生,好像被自己動搖到了。 景眠眼眶里倒映出與車窗街景相映襯的高大身影,恍惚茫然間,他意識到了這個令人心跳的事實。 任先生抬眼,冰冷如淺灘的瞳孔,此刻仿佛被染上了一抹濃重的黑,男人開口: “出去。” … 景眠恍然,意識到這句話好像不是對自己說的。 主駕駛噤若寒蟬,司機聞聲,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下。 “是,任總。” * * 民宿的另一頭。 宋羨陽坐在倒落在地的實木門上。 把人揍的半死之后,才覺得心中那股郁結之氣緩過來不少。這一晚上,他經歷了真正的慌亂,在聯系和尋找無果后,甚至在任總趕到之前,他差點報了警。 宋羨陽坐在greek的身邊,發現greek散落在地上的煙盒里,滾落出了一支煙。 宋羨陽的眼睛忽然就亮了。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宋羨陽拿來一根,迅速點燃抽上。 這一刻,才像是各種意義上都得到了滿足。 他在一旁坐著,看著greek忍不住的咳嗽,帶著血,側過頭看去時,才發現床上的眠眠哥已經不見蹤影。 大概已經被任總帶走了。 宋羨陽忽然有點擔心,這藥似乎是有催情的作用,但是并沒有將人徹底弄暈,也就是說明意識還是清醒的。 所以,無論是剛才闖進屋子后他們的對話,還是任先生毫無預兆的忽然出現,這種情形下,都會讓眠眠哥無法避免的……懷疑到自己的身份。 煙霧散漫地繚繞開來,卻沒能緩解宋羨陽焦慮的心情。 最令他擔憂而緊張的是,就此之后,如果眠眠哥知道自己是任總安排過來,悄悄照看他的,會不會之后再也不會和他說話了? 那接下來,相應的,自己也要退出戰隊。 不對……現在再叫眠眠哥,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原本疏解的情緒,到這一刻,又變得有些沉重。 宋羨陽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已經囑咐過前臺,不一會兒可能會有人暴力拆卸房門,并且已經做好賠付,所以不用擔心民宿的管理員會在第一時間前來查看情況。 這也讓宋羨陽在報警前,有了充分的出氣時間。 宋羨陽等了一陣,果不其然,不一會兒,房間外的民宿長廊忽然傳來了極速奔跑的聲音。 民宿的老板這么快就來了? 宋羨陽掐了煙,扔到一旁,站起身,側靠在墻邊。 只是,那腳步聲停住時,他發現進來的人竟是李生溫。 李生溫此刻大汗淋漓,看起來狼狽的很,似乎和宋羨陽分開后好一會兒,才朝這邊趕來。 其實一開始,李生溫還拒絕開口透露出分毫,畢竟greek犯渾是他們之間的事,就算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程度,他們起碼還有辦法和機會解決,但把這個致命的秘密透露給敵手,那他才是真正的傻子。 只是,宋羨陽拎著李生溫的衣領,一拳揍上李生溫的肚子,發現對方干嘔的同時,臉色白的嚇人,卻不肯說出一個字,他就已經意識到,對付李生溫,暴力是行不通的。 宋羨陽垂眸,開始摸索李生溫的衣服兜,無果后,他看到了李生溫緊攥著的手心。 宋羨陽無語道:“到了這個地步,藏還有用嗎?” 李生溫咬著青白的唇,沒有說話。 眼看著對方剛要趁他反應不及時扔了手中的東西,卻被宋羨陽手疾眼快地握住手腕,并使力,掌心捏緊。 李生溫吃痛地嗚咽了聲,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無法使力,手心松開,那枚小小的藥瓶應聲掉落,被宋羨陽單手接住。 目光落在那個已經倒空了液體的透明瓶子,僅有拇指大小,味道不重,卻引得宋羨陽視線縮緊。 “你們對眠眠哥下藥了?” 宋羨陽目眥欲裂。 李生溫臉色極為難看,他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沒有,我不知情。” “不知情為什么藏著?” 宋羨陽攥著李生溫的前襟,沒時間再追問細節,“景眠現在在哪兒!?” 見李生溫依舊不肯開口,宋羨陽忽然放開了他,莫名地冷笑了下。 “greek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弄到這種東西。”宋羨陽抬眸,咬牙道:“還是說,這和你父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