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敵錯認后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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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沉默良久,一手抱著我,一手拿過一塊rou送到我眼前,喚著我的新名示意我吃。 冷落了我這么久,依然這個態(tài)度,我自是不愿意順從他,別開頭以示抗拒。哥哥手腕一轉,那塊rou又到了我面前,我繼續(xù)躲開。如此反復幾次后,他也沒了耐性,語帶慍怒道:“戚二傻,你若再不張口,我就硬塞進去。” 我委屈得快哭了出來,低聲嗚咽了兩句。 接著,我聽見他讓惜云退下,抱著我進了屋。他坐到榻邊,把我放在腿上,手指揉捏著我的耳朵。 這是他極喜歡的一個動作,而我耷拉著腦袋任由他撫弄。哥哥似乎瘦了許多,坐在他腿上也沒當初那么舒服,涼滑的綢料倒是與他相搭。半晌后,我頭頂傳來他平靜的聲音,“你是不是想她了?” 我猛地抬起頭,睜大眼看著他,身后的尾巴搖了搖。 他瞧見我這副神情,勾起唇角笑了笑,“怎么就這么沒出息?” 出息是什么?只要能見到阿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停下手,煞有其事地問我:“戚二傻,如果我和她只能選一個,你要誰?” 我不喜歡這個問題。他和阿姐,我誰也不愿舍棄。 “你是不是都想要?”他似是看穿了我的心事,替我說出了答案,“那我們把她找回來好不好?” 我眼神亮了亮,清脆地喚了兩聲以表贊同。 他目光幽深,仿若自言自語道:“讓她待在我們身邊,永遠不許離開。” *** 自那夜過后,哥哥愈發(fā)繁忙,在院里現(xiàn)身的時候更少了。不過我知道他是去找阿姐,所以也不再生氣,每日好好吃飯,等待與她重逢那日。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日來得這樣快。 嚴寒稍退,春意漸露,我正在冒芽的花叢中四處亂竄時,陡然聽到一陣熟悉的嗓音。探出頭后,眼前所見之景幾乎快沖昏了我的頭腦。 是阿姐!她真的來了! 我叫喊著拼命地朝她跑過去,巴不得撲在她身上。許久未見,阿姐又開始怕我了。她慌亂地躲到了惜云身后,疑惑而又驚訝地打量著我。 在這侯府養(yǎng)了幾個月,我想我變化太多,所以她才沒有認出我。我湊近要她看清楚,然而身子一輕,就被人抱了起來。 惜云jiejie讓人把我抱開,我反抗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阿姐離我越來越遠。 哥哥并沒有騙我,阿姐一直留在府中,沒有再離開。但我看得出來,她不開心。或許她也不適應哥哥的變化,面對他時,她總是冷著一張臉,眼中的排斥與疏遠清晰可察;可面對我,她又有些迷茫和哀傷。 阿姐也是思念原來的哥哥了么? 作為一只過來狗,我很想告訴她,哥哥雖然是變得不一樣了,可內心深處依然如故。他喜歡我,也一直想念和喜歡著阿姐。自阿姐回到我們身邊后,他臉上的笑都多了許多,時不時逗弄我,要我叼著東西送去給她。府里他誰都不在意,唯獨在意阿姐。 一切都看似和涇州時別無二致,隱約中卻又有所不同。 我們三個總歸是經歷過生死,相互之間密不可分的。我以為日子久了,阿姐總會接納哥哥,可沒想到的是,突然的某天,她又消失了,連一句道別都不曾給我說過。 相較于上次分別的冷漠氣憤,這次哥哥是徹底神傷哀怨。 回想那段時光,我心有余悸。他那么一個體面要強的人,不知宿醉過多少次,各類荒唐之事也做過不少。院里每日都陰沉沉的,沒人敢多說一句話,全都謹慎做事。我也老實了不少,不再四處亂跑闖禍,只有想念阿姐得緊了,才會偷偷跑到她房里待一晚上。 中秋那晚的夜半,哥哥出門赴宴還未歸來,我又跑到了阿姐屋中。趴在桌下睡眼惺忪時,倏地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月色朦朧中,我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搖晃進屋,隨之而入的是淡淡的酒氣。 哥哥反手關上門,步履不穩(wěn)地走向里間。 我擔心他罵我,所以沒有出聲,靜靜地趴在原地偷覷他。屋里太黑,他走出幾步,便被絆倒在地。他沒有起身,而是就勢躺在地上。 寂靜中,驀地響起細微的動靜,低沉喑啞,仿佛有人在哭。 我也顧不得其他,趕忙跑出去查看。哥哥蜷縮側躺在冷硬的地板上,再沒了平日里的盛氣與高傲,恍然像是恢復了涇州時的模樣。 我上前拱了拱他,嗚嗚地叫他起來。 他睜開眼,伸手摸了下我的頭,“你怎么也在這兒?” 我在夜里視力尚佳,看清他眼底的濕潤后怔了怔,隨即同樣的酸澀泛上心頭。 “她果真沒有取錯名字,你與我是一樣的。”他醉的厲害,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一樣的不足輕重,不值得片刻留戀。” 我只恨自己不能說話,否則定要反駁他:才不是這樣,阿姐離開必定是有她的緣由! 他說完這句便止住話,安靜地似是睡著了。我怕他著涼,想了想往外面走,打算找莊遠他們來幫他。挨到門縫時,我聽到身后傳來他的嗓音。 “戚二傻。” 我回過身,見他已經換了個姿勢,向上平躺。他睜眼看向窗外,銀白的月光灑在面上,猶如夢囈一般道:“如果當初我沒有記起來,是不是比現(xiàn)在要好。” 作者有話說: 唉,寫文不能停,幾天沒寫就沒手感了 不拖了,這周末一定完結,寫多少算多少 ? 第112章 、番外10 府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死氣沉沉的,沒人再提阿姐。 哥哥出了一趟遠門后就大病了一場,整個人變得陰鷙狠厲,心思全放在了公事上。他也不愿意多見我,每每我纏著他企圖打聽阿姐的消息時,都會被他嚴厲地斥責一番。他這冷冰冰的態(tài)度與那夜在阿姐屋中截然不同,恍然間讓我以為那次所見為黃粱一夢。 我很難受,阿姐走了,他也不在意我了。 天氣漸冷,轉眼到了年底,府里的宴會不知不覺多。我聽惜云說,是侯爺要給我們院相看女主人。可女主人難道不是阿姐嗎?哥哥為什么會同意?還是說,他也不再等阿姐回來了? 那些花枝招展前來做客的女子我都不喜歡。這是阿姐的領土,我盡忠職守地守在院門口,不許任何人踏入。 然而總有些人打著冠冕堂皇的由頭,想要進來見哥哥。我惡狠狠地叫了幾聲,那人便驚叫起來,花容失色地捂著心口,命令身后的隨從:“這是哪來的惡犬?快給我打走!” 人高馬大的隨從上前呵斥了我兩句,想將我嚇走。我不退不避,反而更激進向前,固執(zhí)地逼退他們。許是擔心我這副兇橫的姿態(tài)嚇到主子,那人不知從哪尋到一根木棍,揮打到了我頭上。 我嗚咽了兩聲,半退兩步后忍痛仍沒讓開道。那人還欲動手,眼見棍子又要落在我身上,身后突然傳來惜云jiejie焦急的聲音:“住手!” 隨從聞聲停手,退到一旁。 惜云jiejie粗略地看了我一眼,見我無大礙后,上前行了一禮道:“文姑娘。” 那個叫文姑娘的人開口問道:“世子呢?這有些糕點,侯爺讓我送來給他嘗嘗。” 惜云恭敬回道:“真不巧,姑娘。世子不久前被太子殿下叫去了東宮,眼下不在院里。” 文姑娘繼續(xù)問:“那他何時回來?” 惜云低著頭,“這奴婢也不得而知,姑娘不如將東西交給我,世子回來后我定傳告。” 文姑娘猶豫少時,倒也沒再為難惜云,把食盒給她。臨走前,她皺眉道:“這狗太兇,險些咬了我,你們平日多訓斥著,否則有損侯府體面。” 惜云接過食盒連連稱是,目送她離去。 人走后,她才蹲下身,將食盒放在地上,仔細查看我身上,“二傻,你沒事吧?” 她摸著我的頭解釋道:“文姑娘家與侯府是世交,我一個小丫鬟,不敢給你出頭。” 我垂著腦袋不吭聲,又聽她嘆了一口氣,感慨道:“況且我聽主院的人說,侯爺有心指她為世子夫人,若真是如此,咱們就更不能得罪她了,你說是不是?唉,也不知玥姑娘現(xiàn)在何處,我想世子應當還是中意她的···” 以前可從沒有別的女子這么殷勤地往院里來,如今連侯爺都打算定下婚事了,豈不是說明哥哥已有這個心。 難不成他是要背叛阿姐嗎? 想到這,我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恨恨地撞翻了地上的食盒。那些精致的糕點灑了一地,我在上面踩了幾腳,而后留下一臉錯愕的惜云而去。 我又偷偷溜進了阿姐的房間,獨自哀愁。頭上挨的幾下到了晚上才開始疼起來,可這些痛絲毫不及心底的苦悶。我很擔心哥哥真的喜歡上了別人,那樣阿姐回來后,定是不會再原諒他了。 我這輩子只認阿姐和哥哥兩人,若是哥哥娶了什么文姑娘武姑娘,我就不要他了,離家去找阿姐。 委屈著委屈著,屋門突然響動,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單憑氣味我就知道是誰,連眼皮都未抬一下,依舊蜷縮在桌底生悶氣。 云紋黑靴在我眼前停下,“戚二傻,出來。” 我充耳不聞,腦袋搭在前爪上,閉著眼不搭理他。 沒得到回應,挺拔的身影蹲了下來。哥哥伸出手探到桌下,食指撥動了兩下我的耳朵,喜怒不辯道:“是你先嚇到了人家姑娘,氣性還挺大。” 我偏過頭躲開他的觸碰,低聲嗚咽。他現(xiàn)在已經開始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別人說話了。 他輕笑一聲,手腕轉向,一把揪住我的后頸將我拖出桌底,胡亂地摸著我的頭,邊道:“傷到哪兒了?”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對我。我不爭氣地享受這難得的親密,轉頭看著阿姐床的方向,想要提醒他不可以忘記阿姐。 他順著我的目光望去,片刻后收回視線,捏著我的嘴與他對視,“她究竟給你下了什么蠱,你就這么喜歡她?” 我掙扎著,叫聲含糊不清。 “白養(yǎng)你了。” 他松開手,索性坐到冰冷的地上,自顧自道:“我之前去找過她,但她說她寧愿死也不會和我回來。” 他自嘲似的笑了一聲,“你在這屋里對她念念不忘,她是不會在意的。她現(xiàn)在身旁已經有了別人,也會有別的狗,戚二傻,你要怎么辦?” 阿姐絕不會這樣!我趴起身,清亮地叫了兩聲。 他似是被我這副模樣逗笑了,帶著笑意循循善誘般問道:“你是不是也不想就這么被她拋棄?” 我當然不想的!我拼命地扒著他的衣裳,哥哥,你再去找阿姐吧! 他凝神不轉地盯著蕭條的庭院,漆黑如墨的眸子藏著說不清的思緒,半晌過后,斂了笑意篤定道:“不會就這樣的。” 他壓低了語調,像是在念咒語般:“她會回來的。” 我還來不及細究他這話里的含義,他就站起了身,理了理衣衫準備往外走。他垂眼看著我,“以后不會有人再打你。” 我高興地跳了起來,在他腳邊轉圈。我就知道哥哥不會變心的,他是我的哥哥,與我定然是一樣的心性,又怎會放下阿姐呢? 自那日后,府里的宴會便沒那么多了,更沒有別的女子再來乘知院中。哥哥仍然忙碌,只是淡漠的臉上多了一絲別的情緒,我看得出來,他在期待。 我沒有再去煩他,只是每日到院門口看一眼,說不準阿姐某日突然就回來了。 今年的除夕他沒再陪我過,而是踏上前往古禹的旅程。這是個陌生的地方,他這一去還不知要有多久。啟程前,他悄聲告訴我,阿姐不久后就會回到我身邊。 我目送他離去,盼望他歸來那一日。 當晚我少有地做了一個夢,夢里我變回了小小的身軀,被哥哥抱著,同阿姐一起在涇州街上游逛。哥哥不知又做錯了什么,被阿姐好生責罵了一頓。罵完,她帶著慍氣問哥哥吃不吃魚湯面。 醒來后,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我并未覺得失落。因為我堅信,哥哥不會騙我,阿姐一定會回來的。然后我們三個會永遠在一起,再不分離。 作者有話說: 本來的確打算在這完結的,應可愛的讀者要求,會再寫個有孕的番外,明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