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宿敵錯認后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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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太過熾烈,秦玥想收回手,卻被攥得更緊。 戚少麟的話自上而下砸到她耳中,原本就已被撞得四散的神思更無法分辨出其中的含義。她閉眼咬唇,頭偏向一方,露出白細的頸側(cè)。 即便只能看得她濕漉的眼尾,戚少麟也能感受到她的抵觸抗拒。他身體酣暢滿足,可心里卻像是缺了一塊,空落落的,亟待填補。 他不自覺地加重撻伐的力道,待眼前人濃黑的長睫蝴蝶揮翅般地抖動后,那陣空虛才做稍減。 秦玥咬著下唇,半睜潮潤的眼,盡然入目的便是戚少麟覆著一層薄汗的俊容。他身無一物,那處不再被遮掩的刺青,就這么明晃晃的展露在她眼下。 她覺得刺目,又要避開視線,下頜忽的被捏住。 戚少麟拇指稍用力,將被咬得微紅的唇出,雙唇隙出的縫,很快被他惡狠狠地堵住。 黏糊的攪纏間,有秦玥難耐不受發(fā)出的輕聲,還有戚少麟含混不可聞的低語。 “阿玥,阿玥。” *** 翌日天亮,秦玥睜開眼時,身旁床榻已涼。 她緩緩抬起手,怔怔地看著微紅的手心,掌中似乎還殘留著昨夜的溫度。腦中回響起戚少麟那句沒頭沒尾的話,她心底生出一股怪異的寒意。 他那話的意思,絕不是要為她洗脫罪名,更像是要她一輩子依附于他。她不愿細想,開口喚了惜云,如往常多次那樣道:“端藥來。” 惜云卻沒同以前那樣應下,而是遲疑道:“那藥喝多了傷身,姑娘別喝了吧。” 秦玥不以為意,“都喝了那么多次,還怕什么傷身,去吧。” 惜云不動,躬著身子請罪似的立在床前。 秦玥恍然懂了她的意話外之音,顫著嗓音問:“是戚少麟的意思?” 惜云低聲道:“世子也是為著姑娘好。” “為我好。”秦玥嗤笑著喃喃,隨后疲乏道:“你先出去吧。” 門關上后,她徑自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在妝案衣柜前翻找。最后在衣柜最下層找到了上次圍場中剩下的藥丸,取出一顆吞下后,她好似才恢復了知覺。 戚世子當真是大發(fā)善心,不僅要收留她在侯府,還許她以罪臣之軀懷上戚家的骨rou。她沒有以水服用,而是任由苦澀的藥味在口中化開,一點點清醒她的神志。 惜云去準備早膳,梳洗之事就由惜雨來做,她手指靈巧地挽髻,口中低聲道:“公子說玥姑娘聰慧過人,自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本來打算和您再見上一面,可世子這兒的守衛(wèi)實在太過森嚴,恐怕得之后尋機會了。” 秦玥淡淡應了一句,未置可否。 戚玚想要的,不過就是永安侯世子之位罷了。她無意參與他們的奪位之爭中,可若是真能從中獲取所需,掂量利弊后,也未嘗不可。 戚少麟此番離京,本是大好機會,可他臨行前不知為何,足足加派了多一倍的人手在乘知院守著,不許她出院。出了房門后,惜云更是寸步不移地跟著她,遑論見外人一面了。 除了院里這些熟面孔,她見得最多的就是戚二傻。 主走狗及,戚二傻代替它的主人,盡心地守在秦玥身邊。 *** 第三日早晨,秦玥正用早膳,就聽到門口一陣動靜,像是有人來了院中。 她邁步出門,看到廊下惜云正在和一位與邱嬤嬤年紀相仿的嬤嬤交談。那人想來在府中地位也不低,滿臉不耐煩,目光窺見秦玥后,徑直朝她道:“你就是世子的侍女?” 聽這語氣,應當是主院的人。秦玥收著語氣回道:“是。” 那人繞過惜云,行至她身前,“侯爺夫人那要你去一趟,你隨我走吧。” 聽著這兩聲名諱,秦玥呼吸一緊,正要回話,便聽惜云搶著道:“鄭嬤嬤,世子臨走前吩咐過,他不在府中時,玥姑娘哪兒也不能去···” 話還未說完,鄭嬤嬤厲聲道:“住嘴!侯府也有你說話的份?” 鄭嬤嬤目光在秦玥身上打量了一番,見她面容昳麗,五官清絕,雖說是丫鬟出身,可舉止姿態(tài)中并無半點卑怯之色。這般容貌,難怪會勾了世子的心去。 別說戚少麟不在府中,就是他在,也不一定能逆了侯爺?shù)囊狻G孬h垂下眼,順從道:“勞煩嬤嬤帶路。” 惜云自是無力阻攔,眼睜睜看著玥姑娘往主院走。沉思片刻,她往留在院中的丁擎宇屋里走去。 丁擎宇奉命守在院中,見惜云慌張地跑來后,忽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皺眉問道:“惜云,是玥姑娘出事了?” 惜云大喘氣,調(diào)整呼吸道:“是、是侯爺夫人差人帶走了玥姑娘。” 丁擎宇大驚,想到世子臨行前的吩咐,立即取了馬鞭準備出門。他叮囑惜云道:“你叫人去主院候著,我去出去一趟。” *** 彎彎繞繞走了半晌后,才到了主院偏屋。 侯爺夫人端坐在上方,品茶閑談幾句后,才將視線移到跪在地上的丫鬟身上。 戚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叫什么名字?” 他嗓音不怒自威,是常居高位之人特有的粗沉,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秦玥低頭答道:“惜月。” 上方之人默然無聲,須臾后,站在一旁的鄭嬤嬤喝道:“在主子面前這般沒規(guī)矩!” 秦玥反應過來,抿唇又答道:“奴婢名叫惜月。” 戚旭這才繼續(xù)問話:“你可知罪?” 淡淡的一句話,卻叫秦玥渾身緊繃起來。她立時想到的便是戚旭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份,趁戚少麟不在的時候處理了她。旋即她又覺得,若他真是知道,應當不會這么簡單叫她來,還有女眷在場。 她猶豫著如何作答時,戚旭又開口了:“那日去春日宴的可是你?” 秦玥一顆心陡然平復下來,問的是這檔事,要容易應對得多。她埋頭道:“是奴婢。” 戚旭冷笑一聲,“你主子不懂事,難道你也沒分寸?” 上次為了她與手足動武,后又不顧體面,帶著人大方參與宴會。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永安侯府的臉都要被丟盡。 秦玥神思翻轉(zhuǎn),忖量回復之詞。若是直接認錯,保不齊就要被安個罪名受罰;可將事情推到戚少麟身上,恐怕后果更嚴重。心緒百轉(zhuǎn)千回之時,一個念頭霎時閃過,這難道不是個機會? 她穩(wěn)了穩(wěn)嗓子道:“奴婢知罪,只是世子抬愛,奴婢不敢違逆。身份卑微,只求安穩(wěn)本分過一生,絕不敢有別的非分之想。” 戚旭臉上稍虞,“你當真如此想便好。” 侯府門第,即便是妾室也不容這等身份之人。 秦玥雙手不可抑止地顫抖,她揪緊衣袖,下了決心,主動道:“侯爺,奴婢卑賤,不敢污了世子名聲。久聞侯爺忠孝,寬待下人。奴婢前些時日得知家母重病,心中擔憂,望侯爺開恩,放奴婢出府。” 這算是冒險一搏,贏了她有擺脫戚少麟桎梏的希望,輸了左不過是受一頓斥罰。 戚旭沒料到她存了這個心思,他本不想插手這等內(nèi)院之事,只是戚少麟太過沉溺這女子身上,任其發(fā)展難保不會壞了侯府名聲。他又素來不敬繼母,由溫代柔出面反而不妥,自己只好過問。 他遲疑之際,一旁的夫人溫代柔開口道:“侯爺,念在這丫頭一片孝心的份上,成全了她吧。” 秦玥心中訝異,沒想到夫人會開口幫自己,繼而她思及夫人是戚玚的生母后,也不覺奇怪了。戚玚與戚少麟相對,自己的離開對他絕對百利無一害,有他在背后推波助瀾,她這也算歪打正著。 戚旭沉吟,他堂堂一個侯爺,也不愿落個太苛待下人的名聲,酌量少頃后道:“念你服侍過世子一場,你若是真有此念頭,我放你出府。” 秦玥俯身叩謝。 事情了結,侯爺便全交由夫人搭理,兀自忙正事去了。 放人出府這種事由通常府中的管事會處處理,但夫人上心,親力親為地為她辦置。秦玥丫鬟的身份只是個幌子,實則契據(jù)缺失,若沒有溫代柔從中轉(zhuǎn)圜,定不會順利出去。 秦玥知道他們母子二人對自己亦是有利可圖,可也不得不冒險一試。不若如此,哪天她當真有了身孕,那才是逃無可逃,永遠被戚少麟捏在手中。 不消多時,溫代柔就拿了銀子和一些莫須有的契據(jù)給她,讓鄭嬤嬤親自送著出了侯府,連乘知院都沒有回。 踏出侯府大門那一刻,秦玥恍然如夢,這一切竟是這般簡單。 她苦苦索求的東西,侯府主子輕飄飄的一句話便達成了。她掂著手里沉甸甸的銀子,頗有些不切實際的感覺。 顧不得這一點不安,她抬腳便往熱鬧的集市走去,可未來得及走出這條街,拐角便閃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一身肅穆制服,長刀橫在她身前,恭敬道:“秦姑娘留步。” 他身后走出另一個人,丁擎宇額頭冒汗,如釋重負道:“玥姑娘,府中不安全,煩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作者有話說: 這次不會順利逃,不過快了,幾章后就是 第52章 丁擎宇側(cè)開身,讓出一條道,路口便是一輛肅穆的馬車。 結合眼前禁軍裝扮的人,秦玥大概猜到了這是要自己去哪兒。許是知道一切不會那么順利,除了最初的惶悚,她并未再生出其他翻江倒海的情緒,一臉平靜地上了馬車。 車窗外先是喧嘩,而后回歸靜穆,只剩車輪滾動的聲音。秦玥怔坐在車內(nèi),無不懈氣地想,戚少麟算無遺策,仿佛料到了會有今日這么一出,早做好了打算。她像是只不知自量的麻雀,自以為能逃出升天,豈不知出了牢籠,外面等著她的卻是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 車身駛?cè)霒|宮,下車后,有宮人帶著她進了一座偏殿。 東宮較侯府更為森嚴,宮人們只規(guī)矩做事,多的半句話也無。慶元殿一應俱全,吃喝不缺,秦玥百無聊賴地待到傍晚,才聽得殿外的通傳。 趙朔身后跟著幾名太監(jiān)宮女,面如清風地進了慶元殿。宮人們將飯菜端到桌上后,他一擺手,叫人都退了出去。 他也不計較秦玥冷臉無禮,兀自坐到她對面客氣道:“秦姑娘,這可住的習慣?” 絲毫沒有太子的架子。 戚少麟的惡劣大多不加掩飾,從言行舉止中一眼便可知。而趙朔卻像個笑面虎,看似溫和寬厚,實則城府深沉,叫人無從防備。 秦玥道:“殿下的地方,自然是極好的。” “那就好。”趙朔笑道:“否則子稀回來要唯我是問了。” 圍場時戚少麟就曾說過他是太子這一派的,現(xiàn)下見趙朔談及他語氣熟稔,便不足為奇。秦玥沒接話,趙朔又道:“臨行前子稀曾囑托我,務要幫他照看好秦姑娘,所以在他回京之前,就委屈秦姑娘在這東宮了。” 除了留在東宮,她又沒有別的選擇,也不必做無謂的抵抗了。 秦玥學著他的模樣,表面客氣道:“那打擾殿下了。” 趙朔聽得有趣,眼底笑意散開,口氣意味不明:“難怪子稀會念念不忘。” 他斂了態(tài)度,狀似開導道:“其實秦姑娘應當明白,離了侯府,你獨自一人在外反倒危險,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秦玥道:“殿下言之有理,只是我生來愚笨,最不懂得趨利避害,注定有吃不完的苦頭。” 趙朔年紀比戚少麟大幾歲,十年前秦家獲罪之前,曾與秦常鋒有過數(shù)面之緣。他盯著秦玥堅韌隱忍的神情,從中倒真看出了昔年名將的影子,可見血脈這種東西,是最不可磨滅的。 他揭過這話不提,說起了別的:“秦姑娘理應知道我對你并無惡意,當年安在你父親頭上的罪名,我也并不想追究。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幫你。” 幫她。這兩個字秦玥已經(jīng)聽過太多次,最初是項家,后來是戚少麟,戚玚,現(xiàn)在連太子都對她這樣說。人人嘴上都說得誠摯,卻無一不是偽作謀利。她神色從容問道:“殿下想要如何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