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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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手爐也一并交出去,只笑著叫書夏:“去告訴灶上,萬萬不要短了這丫頭的一口涮羊rou,今兒說什么要拿這個堵上她這張厲害的嘴。” 這架勢便是要去見沈殿臣。 書夏其實也覺得不好。 本來這事兒就得兩說著。 當(dāng)日云逸樓里沈明仁就整過這么一出,都被皇上斥責(zé)過一回,也叫沈閣老打過一次,還是不長記性。 公主若是與他兩情相好,那自然是一段佳偶天成的佳話,可公主若沒有這個心思,他就是一味癡纏,與那些市井潑皮又有什么兩樣? 先前公主去見他,自有公主的用意,但今日再見沈殿臣……橫豎上頭還有太后和皇上,怎么也用不著公主自己去應(yīng)付他。 書夏抿唇猶豫了一瞬,忙不迭跟上趙盈,先把她那些玩笑話應(yīng)下來,才緩著語調(diào)試圖勸:“奴婢看,沈閣老就是欺負(fù)您臉兒嫩,他雖說打了小沈大人,可人家是親父子,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怎么可能不心疼? 小沈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干這樣出格的事,仗的也是他沈家的勢,不然他不要命了來糾纏您。 沈閣老分明是什么都明白,卻要裝糊涂,見您也未必說什么中聽的話,他真要有話,怎不去清寧殿同皇上說? 公主,您隨緣尋個什么由頭也打發(fā)了他,這天寒地凍還下著雪,何必勞動一場去見他呢?” 趙盈笑著不言語,說話的工夫人就已經(jīng)出了屋。 屋里地龍燒的旺,暖暖和和,連臉上也叫熱氣薰出紅暈來,一出了門,寒氣打頭,她先攏了攏氅衣領(lǐng)口。 下了臺階踩在白雪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底下伺候的人本該把積雪掃開,清出路來,是她沒叫她們弄。 她喜歡聽這聲音。 揮春和書夏跟在她身后,眼看著就出了月洞門,兩個丫頭對視一眼,知道多勸無益,便都閉上了嘴不提。 要求見趙盈,沈殿臣是繞到了司隸院的后角門上去的。 現(xiàn)如今是這樣的,若是公事來登司隸院的門,自然走前門,叫衙門當(dāng)差的巡察校尉往里頭去回話。 但要是私事見趙盈,一概都走后門,后門上有當(dāng)值的嬤嬤,一路遞話進后宅院去。 沈殿臣被請進門是在后街上的東側(cè)廂房等著。 趙盈來的慢,他手邊的茶都已經(jīng)換了三盞。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沈殿臣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趙盈撣了撣剪頭的雪,笑著叫他坐:“天降瑞雪,府中積雪未化,來得遲了,叫閣老好等。” 沈殿臣留意到她織金馬面裙的下擺微濕,難得客氣的笑著說無妨:“雪天登門,是臣擾了殿下清凈。” 實則趙盈沒心思同他寒暄客套。 她對沈殿臣一貫沒有什么好印象,這種人本來就是能用則用,不能用就下狠手往死里整的對象。 她施施然落了座,純白的兔子毛抄手也沒拿掉:“閣老是為小沈大人而來的吧?” 她開門見山,沈殿臣反而面上閃過為難。 可憐天下父母心。 趙盈再不喜歡沈殿臣這個人,也由衷感慨。 書夏說的不錯,打是打了,但他還是心疼兒子的。 小的時候再怎么不聞不問,可從老家接到京城這十幾年,養(yǎng)出一個還算爭氣的孩子,除了沈明仁自己肯努力,沈殿臣也一定沒少費心思在他身上就是了。 趙盈都不免覺得,沈明仁這個戲有點兒過了。 他這么傷沈殿臣的心,沈殿臣還要為他奔走。 實在是不孝。 不過跟她沒關(guān)系。 她面上淡淡的,也并沒打算把話說的和軟些以緩解沈殿臣的為難與尷尬,反倒越發(fā)直接:“小沈大人是個好的,閣老也知道皇祖母是極中意他,從集英宮宴那時候起,皇叔重話也同閣老說過了,可我也沒見小沈大人有所收斂。” 趙盈噙著笑,但眼底的冰涼比屋外的風(fēng)雪還要刺骨:“閣老今天來見我,是想跟我說什么呢? 求我成全了小沈大人的心意?還是希望我看在閣老的面子上,對小沈大人態(tài)度和軟些? 揚州府一行,我與小沈大人共事一場,再往前說吧,云逸樓小沈大人與我表白,我也不是鐵打的心,自然不會無動于衷。 小沈大人紆馀為妍,卓犖為杰,我是賞識他的。 可有些事,他不能再一再二,沒個分寸吧?” 沈殿臣還沒開口,就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自從趙盈掌管司隸院,站上太極殿,他就覺得此女野心甚大,不知刁難過她多少次。 突然要他低聲下氣來說軟和話…… 沈殿臣攥著拳:“是犬子不成器,萬不該癡纏殿下,可他終究也是一片真心……” 他自己先嘆氣,又沒容趙盈駁他后話,便又說道:“老臣也并不瞞殿下,當(dāng)初集英殿宮宴,燕王說老臣是有心延續(xù)沈氏一族尚主的榮耀,起初太后點犬子隨入集英時,老臣確然是動過這個心思的。 天家尊貴,若犬子尚主,是我沈氏滿門的榮耀。” 趙盈聽他在那兒說的情真意切,淡漠的哦了一嗓子:“所以閣老又想讓我下嫁小沈大人,做你沈家的兒媳,一面卻又在朝堂上與我作對?” 沈殿臣眼神一厲:“殿下,這是兩碼事。” “你錯了,這是一碼事。”連求人都能這么理直氣壯,真有沈殿臣的。 趙盈從抄手里抽出一只手,撐著腮:“且不說我打不打算嫁人的事兒,就算將來成婚嫁人,我也不打算退出朝堂,閣老明白了嗎?” 她就沒打算在家中相夫教子! 沈殿臣早就看明白,所以才又是罵又是打,希望兒子放棄這個念頭。 可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趙盈看他氣的吹胡子瞪眼,一時又覺得挺有意思。 持重的內(nèi)閣首輔,能被氣成這樣,說白了,沈殿臣的心里對她也是存過幻想的。 在某一個時刻,他也一定想過,如果沈明仁真的能把她感動了呢? 她下嫁沈明仁,還能離開朝堂,對沈殿臣來說一舉兩得。 “如果閣老能接受,我其實對于下嫁什么人,并沒有太在意的,小沈大人癡心一片,真讓我成全他的心意,也不是不行。” 沈殿臣咬緊了后槽牙:“那殿下又能不能看在犬子癡心一片的份兒上,進宮去求一求皇上,至于犬子,老臣一定嚴(yán)加管教,絕不叫他再來糾纏殿下。” “說來說去,閣老是怕此事影響了你兒子的仕途啊。”趙盈翹著的那條腿也放了下去,踩在官帽椅的橫桿上,“可以,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沈殿臣神色一凜:“殿下用此事與老臣做交易?” “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趙盈敷衍了一句,挑眉斜掃過去,眼中閃過詫異,“閣老該不會以為天下有這樣便宜的事吧?旁人敬你是內(nèi)閣首輔,對你言聽計從,你該不會覺得我也如此吧?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好處,就用你能給我的好處來換,這原是天下最公平的事,你覺得有問題?” 沈殿臣騰地站起身來,怒極反笑:“所以殿下是希望來日朝堂上我能為你——不,殿下結(jié)黨營私,是希望我成為你的黨羽,為你營那個私!” 趙盈平靜取他:“對啊,我就是在結(jié)黨營私,閣老到今天才知嗎?” “你——” “閣老也用不著氣成這樣,大義凜然,倒像是一身正氣的忠貞純臣。”趙盈還是不慣仰視,便也站起身,背著手,與他四目相對時,眼底的嘲弄一覽無遺,“二十四年前堂琴先生與閣老同立太極殿時,閣老也是這樣的一身正氣嗎?” 沈殿臣呼吸明顯一滯,然只一瞬:“玉堂琴是大逆不道之人,老臣還不屑與之并立,殿下招攬這樣的人在麾下,還想讓老臣為你鞍前馬后不成?” 趙盈丟了個白眼給他:“說得好像我今天殺了玉堂琴,你就會為我所用一樣。” 她邁開步子往外走:“閣老回吧,好好管教你兒子,父皇龍威之下,他再不規(guī)矩,閣老的面子就不知能替他撐住幾回了。” 沈殿臣咬牙切齒,趙盈今天肯見他,只是為了羞辱他的——小小年紀(jì),竟這般記仇。 第167章 女童走失案 中飯時候的涮羊rou是吃上了,而且還多了兩個人。 薛閑亭和宋云嘉都是算著時辰來的一樣,剛好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還不約而同登門來,見誰不見誰都不好,趙盈本來說干脆兩個都別進門,宋樂儀勸了兩句,她才叫把二人都請進了府。 趙盈夾了一筷子的rou送到宋樂儀面前的碟子里,撇了撇嘴:“也不知你們哪里得的耳報神,沈殿臣前腳走,你們后腳就上門。” 宋云嘉看她那態(tài)度,對這事兒顯然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筷子都沒動:“你那天去赴約,就是為了看他受罰嗎?” 趙盈笑呵呵的:“表哥這可就冤枉人了,人家對我一往情深,我害人家做什么? 況且我現(xiàn)在還站在朝堂上呢,這么坑沈明仁,沈閣老能放過我?” 可她究竟想做什么呢? 那個約大可不必去赴,既然去了,就算對沈明仁的所作所為不喜歡,也沒必要甩臉子就走。 后來鬧的滿城風(fēng)雨,那必不是沈明仁宣揚出去的,就只有她自己。 從頭到尾薛閑亭一言不發(fā),直到宋云嘉又要把話接過來,他才橫過去一眼:“你不是來吃飯的嗎?” 宋云嘉:? 他缺這一口吃的嗎跑來吃飯! 宋樂儀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薛閑亭也給她夾了一筷子rou,剜了她一眼她才生生忍下去的。 叫薛閑亭搶白這么一句,趙盈的態(tài)度又極其不配合,宋云嘉縱是有一肚子的話,也什么都說不出了。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倒還不錯,至少趙盈和宋樂儀的心情都不錯。 宋云嘉是有些氣性上了頭,眼見趙盈也不愿意與他好好談一談,那頭薛閑亭又像是真的就來吃頓飯,吃完了,起了身便說要走。 如此他更不好留下,只能與薛閑亭一道離了府不提。 宋樂儀等人出了門,才戳趙盈肩膀:“薛閑亭一會兒肯定回來,我前兒看上一塊兒紅碧璽石,你輸了買給我。” 趙盈捉了她的手,二人攜手出了小花廳轉(zhuǎn)往西廂房方向去:“表姐不如讓我直接買給你算了。” 她便咯咯的笑:“但宋云嘉來干嘛啊?” 其實有日子不說話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