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上億,滿朝文武跪求我別死 第2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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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們面面相覷。 離開書房后,就有官員小聲對話—— “這容世子真能搞到錢?” “反正到現在還沒動作,說是在看戶部賬本,這是想查賬?” “查賬費時費力,而且徐大人做戶部尚書,這些年戶部的賬都很明晰,也查不出什么錢。” “戶部只有稅銀,又不能做生意,容世子想要弄到錢,難啊。” …… 新入朝為官的張長行和裴關山今日正好有事匯報,所以都在。 兩人對視一眼。 張長行壓低聲音:“裴大人,你怎么看?” 裴關山倒是十分淡定:“阿昭那人,你還擔心他不能弄到錢?” 張長行想到容昭的一些cao作…… 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也對,那可是世子容昭!” 兩人堅信容昭能搞到錢。 但也有人堅信她弄不到錢。 畢竟,作為戶部尚書徐大人,賬本都要被翻爛了,也沒看出哪里能搞到錢。 徐尚書心情很好,離開后,屁顛屁顛又去戶部,明明忙得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還不忘轉達永明帝的“敲打”。 他擼著胡須,微微笑:“容大人,還是盡快給皇上一個答復吧。” 這是知道搞不到錢,還逼她去搞錢! 若不是永明帝盯著,容昭落到他的手上,他是肯定要好好收拾一頓的。 容昭聞言,合上書,站起來,將桌上面自己記錄的東西拿起,夾在胳膊下,拱了拱手,笑容燦爛:“好嘞,下官這就去。” 說完,她拔腿就走。 徐尚書:“?” 他下意識抬手:“哎,還沒到點——” 然而,容昭已經遛了。 戶部忙得團團轉,她一個戶部侍郎,不跟著一起“加班”就算了,如今竟然還開始早退,委實可惡! 徐尚書氣得直哼哼,一甩衣袖,又走了。 房間里面當值的官員面面相覷。 ——每次都是徐尚書先撩,撩了又被氣走,這不是找罪受嗎? 容昭當天真的早退了,她帶著五十兩銀子,去找了個布坊,定制一批——錦旗。 大雁朝沒有錦旗,定制下來還不便宜,將五十兩花了個干干凈凈。 而后,她便甩著衣袖,穿著官服,準備回家休息。 半道上,裴承訣招手:“容大人,上來喝茶。” 容昭抬頭見是裴承訣,旁邊還有張三和關夢生,笑了笑,抬腳往樓上走去。 “好久沒見你們了。”容昭感嘆。 關夢生玩笑道:“還不是容大人你太忙了,如今在朝為官,哪里有空搭理我們這些閑人?” 入朝和不入朝,其實是一個分水嶺。 容昭坐下:“我也想當個閑人。” 不,應該說是想當個自由的人,這“上班”的日子,真難熬。 裴承訣給她倒茶。 張長言將糕點推過去一些,搖搖頭:“吃點東西吧。” 容昭還真餓了,如今在戶部上班,不似之前那樣自由,沒到點就只能餓著肚子等。 她一邊吃糕點,一邊喝茶,隨口問道:“你們怎么聚在一起?” 裴承訣看著她穿的官服,眼神惆悵地搖搖頭:“你和裴世子、張二公子都入了朝,我們也沒什么事,今日正巧遇到,就聚一聚。” 頓了頓,他補充:“你們一走,好像我們都不熱鬧了。” 以前時不時就能湊一大堆人,尤其是容昭在的時候,熱鬧得很。 永明二十六年才三月,他就已經感覺物是人非。 容昭看出他的落寞,舉起茶杯,淡淡道:“你既然選擇這條路,就該知道這樣的結果,不是你沒有能力,是時機。” 裴承訣一怔。 隨即他笑了笑,也端起茶盞看向她,眼神溫和,“我知道,這是我和榮親王府選擇的路,這個結果情理之中。” 他們賭的二皇子。 榮親王府是堅定的二皇子派,就算裴承訣入了朝,新帝不是二皇子,他也沒有未來。 若是新帝是二皇子,如今一時的落寞又算什么? 容昭聞言微頓,輕聲道:“榮親王府選了路,你未必也要選,或許……應該跳出這條路。” 在場四人,只有裴承訣站了隊。 鹿王如今看起來是勢大,可裴錚那個人冷情狠戾,未必是好的投靠選擇。 裴承訣不答,只是笑著搖搖頭,丹鳳眼帶著笑意。 他轉移話題:“你今日怎下朝這般早?還沒到散值時間吧?” 容昭眨眨眼睛,將今日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三人目瞪口呆。 關夢生不住搖頭,大概只有容昭敢這么任性。 他好奇:“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弄到錢啊?我父親說皇上對你寄予厚望,你若是不能弄到錢,皇上定會生氣。” 張長言撇嘴:“甭擔心他,瞧他那樣子就知道,心里肯定憋著壞水。” 每回要坑人時,就這副云淡風輕、超凡脫俗的樣子。 他已經看穿了! 容昭睨了他一眼:“怎么說話的?” 張長言攤手:“實話實說。” 他盡量不與容昭對視,卻又忍不住在她不看自己的時候,望向她。 裴承訣也在看她,看著看著,突然道:“平日里還不覺得,如今你穿上這三品大員的衣服,倒顯得更加嬌小,像是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也像是……女子穿了男子的衣服。” 容昭瞪他:“不要胡說八道。” 其實這也是她很煩的地方,女扮男裝再怎么完美,肯定也會有漏洞,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裴欽發現。 之前她都是通過衣服和儀態彌補這些漏洞,沒見她從沒賣過她的同款衣服嗎? 就是害怕穿出對比。 如今入朝為官,和其他官員穿統一的制服,就顯出不對了。 ——當然,也是因為她過去的“壯舉”以及這身衣服,沒人會把她往女子聯想,所以才沒有暴露。 拖不了多久,隨時可能因為一個契機,就讓人懷疑。 裴承訣也覺得自己在瞎想,收回視線,和他們聊起了其他。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散開。 臨走時,裴承訣輕聲道:“朝上局勢風起云涌,皇上如今圣心獨斷,你入朝為官,就莫要再太過任性散漫,一切以安全為重。” 這是勸告。 容昭這人一向不羈,如今在戶部當值都能早退,裴承訣怕她出事。 朝上,畢竟不比其他。 永明帝現在對她很滿意,卻隨時可能因為一個理由讓人將她拖出去砍了。 這就是皇權。 張三也聽到了,別別扭扭來了一句:“裴二公子說得對,若是犯了錯,丟了烏紗帽,你還有福祿軒、福祿莊,但要是丟了命,可就什么都沒了。” 容昭聞言一笑,抬手,搭在兩人肩膀上,隨意地拍了拍,笑道:“知道你們擔心我,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頓了頓,她嘆氣:“這官當起來,真是沒自由。” 說完,她收回手,大步離開。 她穿著老成的官服,個子比起男子又不算高,尤帶稚嫩,光是一個瘦小的背影,就讓人莫名擔憂。 兩人齊齊嘆氣。 聽到旁邊的聲音,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模一樣的情緒。 扯了扯嘴角,兩人一起拱手,一起轉身,從兩個方向離開。 - 第二日。 容昭中午就從戶部溜了,徐尚書忙得很,看著空了的位置哼一聲,沒空搭理她,又帶著賬本進宮。 下午三點左右,容昭回到戶部。 “走走,諸位大人跟我走。”她一抬手,十分豪爽地叫人。 戶部的官員愣住。 隨即,有一主事站起來,客氣道:“容大人,不知讓下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