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春風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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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名稱: 我欲春風 本書作者: 山中君 文案: 二十歲的唐久安為搏軍功,遠赴邊疆之時,兵部的同僚為她餞行。 不小心誤飲春酒,半路酒勁發(fā)作,饑不擇食,遇一少年公子。 十八歲的姜璽偷溜出宮,打算一嘗人間春色,送給自己當生辰禮物。 結(jié)果半路被一女匪徒劫去,被迫春風一度。 后來兩人回憶起那黑暗昏沉的一夜—— 唐久安:男的。活的。 姜璽:(沉浸式臉紅出神)……唔……混賬,問這么多干什么?一個個全是飯桶,找了兩年了還一無所獲,給孤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不,只能抓活的,孤要將她好好治罪,讓她悔不當初,追悔莫及! 唐久安得了軍功回來,官升**,被薦入太子詹事府入職,教授太子箭術(shù)。 后來唐久安才知道為何她一回來便得了這樣的肥差,原來太子嬌縱頑劣,性情暴戾,喜怒無常,在她前面已經(jīng)有好些老師丟了烏紗帽,她正是那最新的倒霉蛋。 入職之后,唐久安兢兢業(yè)業(yè)教導(dǎo)太子,隱隱約約,覺得太子罵人的聲音好像十分耳熟,和某一夜的少年好像。 陽光灼人,姜璽忽然低頭在她耳畔嗅了嗅:“老師,你的汗,香得很。” 唐久安手一抖,射箭偏了。 一:《吾皇》之后,姜氏王朝。女子為帝為官,男女基本平等。 二:姐弟戀。 內(nèi)容標簽: 輕松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唐久安,姜璽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欲春風一度 立意:不斷追求,永不放棄 第1章 六月的毒日頭照在宮門上,朱漆奪目,每一顆碗口大的金釘都在閃閃發(fā)光。 這是丹鳳門,皇城與宮城的分界線,跨過此門,便是宮城。 “將軍請卸兵器。”守門的羽林衛(wèi)道。 唐久安解下背上的長弓、腰畔的箭囊和劍,再擱下袖中的匕首。 “將軍,還有甲。” 唐久安一路從北疆趕來,輕車簡從,根本沒有著甲,只有腕上的護腕和腰間的抱肚是日常系的,皆是牛皮所制。 大雍由女帝開國,女子入朝為官已是尋常事,但從軍為將者依然罕有。即便有,也是盡力掩飾女子特征,務(wù)求自己與男子無異。 但唐久安不是這樣,她絲毫沒有掩飾如山巒般起伏的身形,解下腰間抱肚之后,更顯得那一截腰如細蜂。 羽林衛(wèi)臉上有點發(fā)紅。 他在看唐久安,唐久安也在看他……身上的鎧甲。 “您、您就是北疆飛焰衛(wèi)的唐將軍?” 也許是她直剌剌的眼神給了那名羽林衛(wèi)勇氣,他在交還令牌的時候忍不住道,“我們大將軍經(jīng)常提起您,說但凡我們能有您一指甲蓋的天分,羽林衛(wèi)天下第一衛(wèi)的名號也不至于給人搶了去——” 底下的話被他的身邊的同伴一把捂回了嘴里。 因為眼下被稱為天下第一衛(wèi)的,正是唐久安的飛焰衛(wèi)。 羽林衛(wèi)大將軍周濤曾是唐久安的上峰,兩年前才調(diào)回京城。 “哪有什么天分?能吃苦就行。”唐久安拍拍羽林衛(wèi)的肩,“另外莫要灰心喪氣,單憑這身鎧甲,你們依然是天下第一衛(wèi),天下第一有錢。” 羽林衛(wèi)的表情凝固了,在唐久安踏進宮門后,喃喃:“她……是不是在笑話我們?” 同伴憤憤:“這還用問?她這是諷刺我們除了錢什么也沒有!” 唐久安若是聽到了,一定要表示冤枉。 她全是真心實意的羨慕。 白銀山文甲,甲片呈山字形交錯,據(jù)說這種甲工藝精巧劃一,全甲甚至不需要用甲釘,也不需要用絲線,名為“錯札法”,修補替換起來十分方便,一套甲若是養(yǎng)護得好,足以用來傳家。 賊貴。 賊值錢。 賊好看。 她自覺和羽林衛(wèi)進行了一番相當友好的溝通,定然留下了十分親民的好印象,有利于將來留在宮中高升,心情很好地隨著領(lǐng)路的內(nèi)侍沿著甬道往前走。 半路遇見一人,威武雄壯,甚是眼熟,不覺多看了兩眼。 那人嘆了口氣:“是我,周濤。” 唐久安立即行禮:“見過周將軍!”又道,“您長得跟以前不一樣了,白了不少,從前是紫膛面孔,末將一眼就能認出來……” 周濤一臉“你不用說了我都懂”的表情,抬手打斷她的話:“陛下為挑選良師問諸于北邊,我就知道大都護會舉薦你。” 大雍疆土四分,大都護有四位,但兩人嘴里的大都護都只有一位,那就是北疆大都護關(guān)山,寵妃關(guān)月的兄長,太子姜璽的舅父。 姜璽是皇帝最疼愛的皇子,去年剛行過冠禮,皇帝交下一項差事,讓他主持今年的大朝典。 今年的大朝典與以往不同,已經(jīng)斷貢五年的迦南國重新開始納貢。 迦南地處偏遠,有十萬大山,林深多獸,迦南人人善獵,父親送給兒子的第一件禮物便是弓箭。 皇帝因此命姜璽勤修箭術(shù),在迦南人最引以為傲之處震懾迦南。 這也是讓儲君在諸國屬邦面前揚名立威的意思。 但這太子乃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半點苦也吃不得,沒人教得了他。 “……而今京中略有點聲望的,都從東宮鎩羽而歸了。”領(lǐng)著唐久安去東宮的功夫,周濤大致將情形說了一遍。 唐久安問:“包括您?” “包括我。” 唐久安有一絲震驚:“為什么?” “殿下……說我調(diào)戲東宮宮女。” “……”周濤已經(jīng)快六十了,那些宮女可以當他孫女,唐久安喃喃,“是不是太驕縱了些?” “數(shù)十年來我見過幾位儲君,沉穩(wěn)者有之,文雅者有之,唯有殿下這種,當真沒見過。”周濤放低了一點聲音,“‘驕縱’二字已不足以言,這位殿下看上去根本不想當這個太子。” 唐久安是那種拼了命往上爬的實干派,實在不能理解這世上為什么有人連太子都不想當。 到得東宮,就見殿外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有東宮諸屬官,也有宮女和內(nèi)侍。 就聽里頭“嘩啦”一聲響,緊跟著傳出一聲暴喝:“孽障!” 今上寬厚仁德,在民間頗有賢名,能把一個明君逼到如此光火的地步,唐久安在“嬌氣吃不得苦”之余,又給未來的學(xué)生批上了“頑劣”二字。 周濤低聲道:“殿下總是頂撞陛下,近年來愈演愈烈,這對天家父子,不見面則已,一見面便有爭執(zhí)。一會兒務(wù)必謹慎,不可多言。” 唐久安應(yīng)下,隨周濤一起入殿。 “臣唐久安拜見陛下。” 唐久安來時,關(guān)山現(xiàn)教了一點覲見的規(guī)矩,首要一條便是“不得直視君王”。她下跪參拜之時乖乖放低視線,卻沒想到有人比她的視線更低。 一名男子懶洋洋跪在地上,歪過頭來瞅著她,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 宮殿過于深長,大白天的窗子也沒有打開,陽光照不進來,深處依然點著燈,七寶樹燈寶光灼灼,映亮殿內(nèi)的泥金白牡丹屏風。 這人就跪在屏風旁,長發(fā)并未梳起,長發(fā)披泄一身,身上的錦緞刺金白袍鋪展,衣袖與袍角皆極寬大,逶迤于鑿花地面之上,看上去就像是從屏風里落出來的牡丹花瓣。 唐久安知道“不得直視君王”,也知道“不得左顧右盼”,但行禮之時脖子愣是有那么一瞬間轉(zhuǎn)不回來——殿外的陽光與滿殿的燈火仿佛都集于此人一身,那臉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能將光死死地吸過去。 ……這公主生得真是好看。 唐久安心里清晰地冒出一句,但是等等,這里可是東宮,這是—— ——太子姜璽?! 就這么一下失神,唐久安一時用力過猛,兩膝重重著地,直接磕在鑿花地面上,一陣生疼。 姜璽那邊傳來很不厚道的一聲嗤笑。 皇帝正命唐久安平身,聽到笑聲,怒喝又起:“孽障,還不快過來見過老師!” 被點名的孽障并未起身,跪在原地將身子挪了個方向,面朝唐久安,甚至還拜了拜:“見過老師。” 殿外,東宮屬官們雖老實跪著,但個個耳朵豎起偷聽壁角,聽到此處紛紛扼腕。 雖然姜璽的動作十分敷衍,聲音里也殊無敬意,但君君臣臣,尊卑有別,天下沒有哪個臣子當?shù)闷鹛庸蚨Y。姜璽用這一招將唐久安的諸多前任唬得連連叩頭,有些膽子小的連官帽都當場擱地上了。 唐久安年輕,又是初次入宮,自然更要被嚇得六神無主。 然而大家側(cè)著耳朵聽了半天,愣是沒有聽到唐久安的聲音。 莫不是嚇傻了吧? 大家倒沒有多擔心唐久安被嚇出個好歹,重點是唐久安越是失措,皇帝便會越加震怒。 果然,就聽皇帝再度勃然大怒:“孽障,你這么喜歡拜,以后見著唐卿便拜,從此你們只論師徒之禮,不必拘于上下之分!” “那倒不必,陛下太客氣了。”唐久安的聲音不急不躁地傳出來,語氣甚是祥和,“咱們也不是正經(jīng)拜師,大都護說了,臣此來只是教導(dǎo)箭術(shù),并沒有少師或太師的名分,因此略拜一拜便也罷了。” 殿外諸人集體僵住:“………………” 殿內(nèi)周濤僵硬地以目示意,唐久安向他回以“放心吧看我是不是很謹慎”的靠譜笑容。 姜璽也抬起了頭。 唐久安方才進來時逆著光,姜璽并沒有瞧清楚面目,只覺腰細腿長,不似一般武將雄壯,聲音也是一種介于男女之間的清冽,一時只以為是個少年將軍。 此時正眼相看,才見她身形起伏如畫,不同于男子的剛勁健碩,也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媚婉約,她整個人仿佛自成一派,不受天地間男女之別的界限,清韌明艷,勁氣舒發(fā),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