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局/她就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 第13節(jié)
說著,不自覺就挽了吳楠的手臂。 兩人之間朦朧的窗戶紙,被徹底挑破,聽趙水月的意思,似乎不準備做情敵。 陳思貝偷偷抬眼,去瞧顧云漠。 顧云漠只是淡淡眨了眨眼皮子,目光落到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上。 “說完了嗎?菜要涼了。” 他暼趙水月。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懷心思,場面一冷,就顯得尤其尷尬。 半晌,吳楠不著聲色把手臂從趙水月懷中抽出來,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對對對,菜等會兒就涼了,要不然我們就別在這站著了,回去說?” 趙水月甜甜答應(yīng),“行啊。” 四個人往回走。 顧云漠和陳思貝在前,趙水月和吳楠在后。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眼下趙水月不僅和顧云漠保持距離,還有了刻意撮合之意。 顧云漠走到臺階,停了腳步回頭看去。 趙水月就故意放慢步子,還扯了扯吳楠。 “哎,別走那么快,真沒眼色。” 顧云漠見狀臉色鐵青,轉(zhuǎn)頭看一眼遠處的青磚紅瓦,下一秒大步抬腳上樓。 陳思貝愣了愣,低頭跟上。 等四周只剩下趙水月和吳楠,趙水月才松了口氣。 嘴角笑容立馬收起。 吳楠抬頭掃她,沉吟許久才說了句:“其實也沒你想的那么夸張,陳思貝一直在等顧云漠主動,畢竟是女孩子,臉皮薄……以前吧,我還覺得顧云漠也不是主動的人……” 趙水月卻抱了手臂,輕聲感嘆,“思慕這么多年,真是個執(zhí)著又深情的好姑娘啊,可惜,世間男子大多薄情……今天我都不應(yīng)該來。” 吳楠辯解:“也不是男的都薄情吧,我覺得癡情的也蠻多的,只不過你見過的少。” 趙水月低頭笑了笑,瞇起來眼眸審視他,“你在夸自己嗎?我知道你喜歡陳思貝,不過老是夾在他們倆中間,不覺得找虐嗎?” 她眼眸犀利,說話也是一針見血,絲毫不給吳楠撒謊的余地。 弄得吳楠很下不來臺,只能尷尬地撓了撓鼻梁。 大大方方承認:“有這么明顯嗎?” 趙水月嗤笑,“能不明顯嗎?你見到陳思貝眼神拉絲的模樣,我想裝看不見都難,你說,他倆遲遲沒在一起,是不是顧云漠故意讓你呢?” 說完下頜微抬,丟下吳楠先一步上樓。 走兩步,想到什么又停下腳步,試探性地說:“要不然,我給你介紹個對象?我身邊又漂亮又有能力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就是比較忙,你不能太粘人,要不然容易被甩……但也總比你一天天惦記自家兄弟的青梅,陷在三角關(guān)系要強。” 吳楠沉吟了會兒,“讓你這么一說,我就覺得我特缺德。” 趙水月嘆著氣搖了搖頭,“你沒聽過兔子不吃窩邊草啊?知道自己缺德就行。” 吳楠有些難堪,破天荒地,解釋了句:“我也沒干什么吧?” 說到這里,忍不住給自己找補,“那天在酒吧,我可是在場呢,你倆什么情況,你們自己最清楚……” 趙水月站在冷風口,無地自從容地眨眨眼,語氣傲嬌,“你不要亂說話,要是知道有今天,他一根手指我都不會碰!你覺得,我會像你一樣缺愛嗎?” 說罷瀟灑回了包廂。 吳楠站在原地,愣怔了好半天。 第一次在酒吧碰見趙水月吧,只覺得這女孩子有錢,長得漂亮,但可惜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姑娘。 今天幾句話這么一敲打,吳楠意識到,或許因為第一印象就對一個人做評價,太片面了。 趙水月這樣勁勁兒的姑娘,吳楠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第11章 一行四人回包廂吃飯,趙水月自然挪了位置,不再繼續(xù)挨著顧云漠坐。 吃著吃著,就不見顧云漠和陳思貝二人身影。 趙水月無聊托腮,忍不住想——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會找月黑風高的地方,孤男寡女說悄悄話去了吧?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只有掛墻上才老實…… 稍頓片刻。 她起身上廁所,洗了手,從衛(wèi)生間出來。 就聽到走廊一處的欄桿那兒,傳來低低啜泣聲,帶著壓抑隱忍,聽得只叫人心生憐憫。 她本沒有聽墻角的癖好,奈何對方哭得實在揪心。 于是忍不住放緩腳步,指尖抵了墻壁,踮起腳尖悄悄往走廊那端偷窺。 夜色漆黑,一輪彎月高掛,木質(zhì)欄桿處站著一個人,忽明忽滅間,指尖的香煙閃爍。 他長身玉立,干凈昂貴的襯衫不帶一絲褶皺,沉寂許久才開口,低沉的嗓音如同一壇陳年佳釀,性感地令人沉醉:“我先回去,你收拾好心情,讓吳楠送你回家。” “為什么你總是把我推給吳楠?”姑娘帶著哭腔。 對方聲線冷寂,“吳楠哪里不好?他處處順著你的心意,你應(yīng)該明白是為什么,沒有誰有義務(wù)一直無條件對你好。” 這么不近人情的話語,刺激到佳人,掛著淚珠的臉龐略帶蒼白,抬起頭,我見猶憐的,仰著顧云漠,難以置信。 下一秒轉(zhuǎn)身就跑。 他沒阻攔,只丟了指尖煙蒂,雙手插兜,仰頭長嘆口氣,盯著彎月眨了眨眼皮子。 趙水月避之不及,和陳思貝迎面相遇。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誰知畫面和趙水月想象中有點兒不一樣。 說實話,陳思貝的愛情觀趙水月雖然佩服,但卻不敢茍同,畢竟在她圈子里,倘若為了哪個男人掉眼淚,傳出去會被姐妹們笑掉大牙。 大家都覺得,一個男人不玩兩回,十二星座體會個遍,才是漂亮女孩應(yīng)該追求的,至高無上榮耀。 倘若有人讓她們不舒服,既分生死,也決高下,讓我不好過的,他也別想好過才對。 而不是,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的要死要活。 當然,顧云漠翩然若玉貴氣繞身,說他是棵歪脖子樹,委實有些對不住。 趙水月回過神兒,抬手想要安慰兩句。 卻見陳思貝愣了愣,掛著淚水倉皇低下頭,一臉窘迫。 趙水月向來會察言觀色,便只好把安慰話語咽回去,也低了頭,不再看她,免得她繼續(xù)難堪。 陳思貝一邊抬手擦淚痕,一邊狼狽地繞過她轉(zhuǎn)身就走。 趙水月眼眸輕顫,一時間感慨萬分,她就說了,自古男兒多薄情,愛情,本就是天底下文人sao客筆下最大的謊言,專門用來哄騙那些善良純真的女孩兒。 就因為真情難得,所以才要由古至今的傳頌,如果那么容易就得到,那反而不稀罕了。 還寫個寂寞? 她整到這里幽幽嘆息。 誰知就是這一聲輕嘆驚擾了顧云漠,他垂首看過來。 趙水月站在原地,壓根沒找清狀況,不由地眨了眨眼眸。 愣神間,顧云漠腳步平緩走出來,看到趙水月只沉默了一瞬,掀起眼皮子,深邃的眼眸瞧她。 深夜融融,漆黑的天幕繁星點點,整個城市籠罩在昏暗的暮靄之下,他身姿挺拔,逆著月色。 聲線干凈而溫柔,“走吧。” 趙水月站在原地,愣了兩秒,委實沒想到這廝如此云淡風輕。 “啊?” 顧云漠黑眸染上笑意,“啊什么,走了。” 說著抬腳就走。 看他一副若無其事模樣,趙水月不禁要懷疑自己的眼睛,仿佛方才那個惹陳思貝哭著離去的人,不是他。 還是個人嗎? 她忍不住多管閑事,問了一嘴:“人都哭著走了,你不去追?” 誰知顧云漠聽罷眉宇皺了皺,瞇起眼眸頗費解,“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 一句話把趙水月問住,她看著他也頗為費解。 顧云漠借著居高臨下的身高優(yōu)勢,一瞬不瞬凝著她。 眼神考究,似乎在撲捉她這句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奈何趙水月心底坦蕩目光澄澈,考究的結(jié)果,讓顧云漠莫名不悅。 他轉(zhuǎn)開頭,繞過她就要離去。 誰知剛踏出一步,卻被趙水月一把抓住。 出于某種擔憂,她回身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才悄聲問:“哭那么傷心,不是聽了什么流言蜚語?這事兒,不賴我吧?” 也不知怎了,顧云漠嫌棄地撫開她的手,沉吟片刻,垂眸與她對望。 額前的碎發(fā)隨著他低頭,遮擋了大部分表情。 他突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