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挖掘機一起穿越了 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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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勞仙人解釋道:“若是?死?透了,那就更簡單, 兩腿一蹬兩眼翻白?的事。” 這是?自己?的夢,尹新舟忍不?住想要啃手指甲——可是?她一點做夢的感覺都沒有, 周圍的一切都格外真實,無論是?木質桌椅的紋路還是?墻壁粗糙的手感都清晰可見,不?過日子倒確實越過越離譜。 類似的場面尹新舟只看過電影。 又密又急的雨點很快便?撲在了校醫院的玻璃窗上, 尹新舟打開手機, 本地新聞的第一條便?是?局部地區會有特大暴雨,請各單位注意防汛。 “像是?有人要渡劫。” 方伯禮站在另一扇玻璃窗前,輕聲說出的這句話讓蔣鈞行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沒有聽說過?” 他轉過頭去:“從開陽境向上, 修為每提升一重, 就要承受一次雷劫的淬煉。” 對方言下之?意所暗示的是?搖光之?上的兩境, 蔣鈞行對此心知肚明?:“略有耳聞, 不?過并未曾仔細考證過。” 他的修為只到玉衡境, 至少目前距離雷劫還十分遙遠, 因而雖然作為霞山派的內門?弟子聽說過這些踏入真仙的必經?之?路,卻也從不?曾將其放在心上——張飛鶴作為開陽境的修士都不?在乎, 那他就更不?必說。 但伯勞仙人又問:“你看現在的情形,像不?像?” 話音剛落,閃電在天空當中?騰挪拼湊出詭譎的圖景,一瞬間將暗淡的天幕照亮,隔了幾秒之?后又炸響震耳欲聾的雷聲,將遠處建筑物樓道里一長串的聲光感應燈全部都震亮。 傳說當中?,九重雷劫落在同一人的身?上,挨過這一遭之?后等同于洗筋伐髓,修為更進一步,本質便?同他們這些蕓蕓修士有些不?同了。 能夠吐納靈氣是?凡人和修士的分界線,而歷經?了雷劫似乎又會產生更多變化。 眼下,蔣鈞行還不?是?能夠徹底理解這種所謂的“不?同”,回憶起師父曾經?教導過自己?的那些年月,還有葉同玄老?前輩坐在輪椅上的身?形,只覺得他們要更“厲害”一些。 但他們現在沒有一個人的修為能夠抵御雷劫的考驗,即便?是?開陽境的方伯禮距離境界突破也有著很長一段路要走,再加上進入這方秘境之?后的修為都已經?被削弱到了和凡人無異的程度,生捱九道雷劫別說是?境界突破的機遇,只能被視為是?自尋死?路。 “說不?定不?是?雷劫呢。” 看到蔣鈞行的表情太難看,伯勞仙人聳了聳肩:“實在不?行,就當是?提前突破,還能有兩個人來為我?護法——” 話是?這樣說,但誰都知道,rou體凡胎的三個人即使想要抵御雷劫,所面對的也注定會是?九死?一生的下場。 尹新舟的手機里此時彈出了氣象臺發?布的雷電紅色預警。 “預計未來三小時之?內,局部地區將出現雷暴大風天氣,降水量可達……” 天氣預報當中?的女播音員還在播報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輔導員在學院群當中?艾特了全體成員,提醒大家周末在校的學生不?要外出,在校外的同學匯報自己?所在的位置,注意防汛安全。 室友們焦急地打聽自己?的消息,尹新舟拍攝了一張校醫院的照片,告訴她們自己?還在學校內,只不?過現在這個天氣不?適合外出,自己?要等雨停過了之?后才能回來。 根據蔣師兄——姑且算他是?自己?的師兄——的說法,這個夢境當中?除了他們四人以外的其他人全部都是?臆想出來的,但室友們的關懷在這個時候卻又顯得格外真實。出神之?際,一道驚雷從天而降,亮光正中?校醫院對面的云杉樹,焦黑的樹干起了一小撮火苗,又迅速被傾盆而至的大雨熄滅。 學校的下水系統運載量有限,從二樓的窗戶向下看,已經?能夠看到下水井蓋在向外冒水——這兒地勢較低,而下水管道顯然已經?在滿負荷運作。 “你的夢境發?生了變化。” 楊醫生看了看窗外:“這不?是?由你引起的——應該是?由構成夢境的另一半。” 獸王,尹新舟在心中?默念了這個名字:她知道這是?一行人的最終目的,猜想這應當是?個類似于守關boss的角色,能夠擅自行動的挖掘機是?它,沖出馬路的小轎車是?它,持刀傷人的司機也是?它。 夢境的另外一半對自己?報以惡意,但—— “這不?公平。” 尹新舟說:“既然都占據夢境的一半,理論上講,我?應該也擁有控制夢境的一部分主動權,然而現在我?和你們一樣都只是?普通的大學生,只能夠被動承擔一輪又一輪的風險,而所謂的敵人甚至都還沒有正式現身?。” “——或許你熟悉的這個學校就已經?是?「你那一半」帶來的結果?” 楊醫生猜測道:“所以獸王只能依托這種規則向你發?起襲擊。” “那如果我?是?它,至少應該策劃一起校園槍擊案,或者干脆離譜一點,來一場八級地震,這樣一來不?管多厲害的人在廢墟里都很難活著。” 她說:“而不?是?費盡心思弄一場異常天氣,下暴雨雖然能將人困住,但也很難對你我?的生命安全造成什么影響。” “但我?們也沒辦法從這里出去。” 楊醫生提醒道:“而一旦被困在這里,獸王就可以慢慢用別的招數來對付我?們。” 相?反,有著這重雷暴作為掩護,他們很難到處去搜尋獸王的蹤跡,一下子就被限制住了手腳。 尹新舟思考了一下,抽出一張校醫院的a四打印紙,在上面畫了兩個小圈,其中?一個標記為自己?,另一個寫著獸王。 若想要讓這個夢境順利“終結”,一方必須要徹底殺死?另一方,自己?是?個有具體形態的大學生,而獸王似乎無處不?在,可以以各種各樣詭譎的形式來發?起攻擊。 但如果對方真的無所不?能,她們就早該死?透了,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坐在校醫室的長條桌前羅列信息——這也就意味著對方并沒有想象當中?的那樣無敵,尹新舟的筆尖快速滑過紙面:“一定存在某種最優解,只不?過邊界條件還不?完全具備。” 從已知的信息當中?分析出解決方案,這也是?一種數學模型。 她猛然抬頭,目光定定看向蔣鈞行:“我?對你們的了解很有限,能再告訴我?一些之?前的故事嗎?和獸王有關也好,和你們有關也好。” 于是?在傾盆的雷雨當中?,蔣鈞行緩緩坐下,回憶了起來。 如果是?尹新舟自己?的視角,大概會將自己?此前的經?歷總結為“帶著現代社會的金手指狼狽穿越”,而從蔣鈞行的角度,所窺見的又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 突然出現在霞山的陌生人。 納入仙門?的新弟子。 造型奇特的挖掘機。 鏡子一般的新劍。 獸王的憑依對象。 他的師妹。 他的描述里夾帶了大量的主觀色彩,但尹新舟仍舊能夠從對方的敘述當中?分辨出其中?的內核。 獸王被牢牢固定在挖掘機的形態幾次升級,擁有千般變化的怪物化形成了鋼鐵的筋骨,吞噬著妖獸的血rou和丹核;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掐指一算,卻說這是?他們千年難得一遇的大機緣。 “也就是?說,挖掘機并不?完全是?挖掘機,至少動力?來源完全不?同。” 尹新舟沉吟道:“因為它和我?聯系在一起,所以才變成了這副模樣——除我?以外的所有人,根本沒見過這樣東西。” 她自己?對世界的認知在無形當中?影響著獸王的魂魄,而獸王變成的挖掘機也絕非無敵,而是?有著包含能量來源在內的種種制約。 已知,夢境的出入口由一眾前輩在鎮守支撐。 已知,至少目前的獸王并非是?第一類永動機,只擁有有限度的力?量。 已知,她的“常識”仍舊還在發?揮作用,無論是?哪一方世界里,都會對獸王造成有效的制約。 “這種異常天氣也是?獸王的力?量。” 她最后確認道:“包含這些閃電?” “不?錯,而且這并非是?普通的雷雨,而是?九重雷劫。” 伯勞仙人看向窗外,原本就暗沉的天色再次發?生變化,天空中?低矮的雷云逐漸旋轉化作滾滾漩渦,而在漩渦的中?央,涌動著更加陰森而不?祥的色彩。 尹新舟緊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目光注視著天空的那一剎那就冷汗頓生——呼嘯的狂風當中?,她甚至有種和某樣“異常存在”對上視線的錯覺。 “那就沒問題了。” 她克制住這種強烈的不?適,開口宣布:“我?們要讓那些閃電劈下來。” “你瘋了嗎?” 張伯禮震驚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凡雷,捱這一下活人也能被電成焦炭,灰飛煙滅都有可能!” 蔣鈞行顯得若有所思。 “正因如此才要去。” 尹新舟說:“夢境的維持時間有限,而在有限的時間里,我?們所面臨的其實是?一場消耗戰。” 是?葉同玄他們的靈力?和陣法率先耗盡,還是?獸王能夠動用的力?量在這方夢境里先一步枯竭。她其實并不?認識這些在蔣鈞行口中?提到的陌生名字,那些荒唐的故事和生僻名詞有一多半都令她無法想象,但只要這個世界里都還擁有共通的常識,那么這個猜想就有成立的基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盡可能消耗獸王的力?量,確實是?個容易讓它露出破綻的想法。” 楊醫生說:“但最關鍵的問題是?,要怎么在雷劫當中?活下來?” “我?有辦法。” 尹新舟說:“應該沒問題。” 雷電,本質上講是?大氣當中?的放電現象。 不?管“雷劫”的強度有多大,多半也逃不?過這種物理本質。 也就是?說,同樣遵循尖端放電的原則。 “直徑八毫米以上的鋼筋就能夠用來制作避雷針。” 她猛然站起來:“而這種程度的材料在大學里要多少有多少。” 只要能夠成功將雷電引入地下,并且規避掉由此而產生的跨步電壓,理論上就能夠安全度過這場危機。 “最后一個問題。” 尹新舟恢復了原本有些輕松的語氣,看向完全沒有聽懂的三人:“你們幾個單腳站立能站多久?” 第149章 如果是還在霞山的那個自己, 說不定可以保持這個動作站一天。 但他現在是凡人,反應能力也不過比同齡的煩人學生稍好一些,于是只給出了一個相對保守的結論?。 尹新舟點頭, 并沒有特別在意。 她的視線在屋內掃來掃去,停留在了屋內的一根吊瓶架上——畢竟是校醫室, 經常會有?頭疼腦熱的學生來這里掛水。 金屬掛架是天?然的導體,稍微改制一下便?能構成避雷針的根基。隨后他又指揮著楊醫生他們將窗戶外層的金屬紗窗拆下來,想方?設法?捆扎在一起。 “這是在做什么?” 方?伯禮將蔣鈞行想問的話提前問了出來:“拆屋子可是有?用?” “拿來做一個法?拉第?籠。” 尹新舟說出了在對方?聽來仿佛咒語一般的話:“紗窗的材質是304不銹鋼, 這種網狀結構拼接在一起能夠形成法?拉第?籠,形成靜電屏蔽。” 法?拉第?籠, 這是個聽上去和加特林、麥克斯韋很接近的詞匯,蔣鈞行將它暗自記了下來, 打算等著日后從秘境出來之后再細細問過,而現在,他毫無質疑就立刻投入了尹新舟所?指揮的工作當中。 楊前輩還有?些將信將疑:“真要這么干?” “就聽師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