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之潮 第21節
書迷正在閱讀:她加入了一個家庭(禁忌,夫妻蓋飯,微BDSM)、她是青梅竹馬、初戀女友,也是我的表姊、給S級精神體們當幼師、被迫和前駙馬復婚后、穿成女主的meimei后被流放了、七零女知青美又兇、在幼兒園當大廚養崽[美食]、七十年代小綠茶、侯府吃瓜日常、楚宮腰
形質高雅的老?婦人,被保安攔在外面,高昂著頭正?在理論。 一開始他沒敢認,借著翻找工作卡,余光端詳片刻。 然后?意識到確實是她,龍頭生物醫藥公司的周總經理。蘇與南平時愛看?各種商業雜志,她曾經以事?業型成功女性的身份出現在年度封面上。 稍作猶豫,他走上前,端著適宜微笑?:“阿姨,需要幫忙嗎?” 周蕓橫看?他一眼,層層老?舊的眼褶下,目光依然銳利:“我找周恪非。” 沒想到會在她口中?遇見?這個名字。蘇與南一時怔立當場,好不容易回過味來。 周蕓——周恪非。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聯系。 原來曾經的猜測沒有錯,周恪非果真?生長在這樣非凡的家庭。 可是為什么那樣家世優越的天之驕子,會淪落到在里昂的俱樂部里彈鋼琴,彎腰從地上撿小費? “他在么?”見?蘇與南半天沒說話?,周蕓皺眉,冷聲催問。 “剛走了,跟人有約。”蘇與南回過神,立即回答,“有什么需要我轉達的么?” 她留下一句“謝謝不必”,回頭便走。銀白發絲緊緊梳攏在一起,身上是干練的職業裝束,連絲褶皺也沒有,就像年輕時緊滑的一張臉。 周蕓回到停車場,穩穩心神,驅車前往紋身店。 一手擰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指節神經性地磕磕抖抖,怎么也控制不住。 前方道路逐漸擁堵,車輛如?同串珠堆疊起來。她減緩速度,忽然留意到前引擎蓋上的奔馳立標,在黑色柔光漆面的映襯下分外醒目。 此前還沒留意,怎么開了這輛車來。 真?是巧合。 到秋沅店里,最后?一位客人才結束不久。 一切收拾停當,前臺小妹年年先行離開了,臨走前對著秋沅耳語了幾句,聲音刻意壓低,沒有讓他聽?見?。 周恪非等在沙發上,隱約聽?到她說“師兄”。 應該是指成敘吧。 年年走后?,秋沅坐到他旁邊。他用手幫她按揉疲累的肩膀,自己也沒料到,已經開口問:“他好嗎?” 秋沅一時沒反應過來,眨眨眼:“嗯?什么?” “他有我好嗎。”鬼使神差,喃喃地把這句問話?完整起來。 語罷,自己臉上先發起燒。他以什么立場問出這種話?呢。他自己也只不過是,只不過是…… 于是垂眼吻她,借此掩飾一顆緊皺的心,也怕她真?的回答。 秋沅閉了店,和周恪非肩挨著肩,一起往家里走。 身體越來越近,手垂在身側,也摩擦在一起。 周恪非悄悄握住她。等了半天,不見?她有脫開的意思,稍有些得寸進尺,手指一寸一寸,探究地纏到她指縫里去了。 十指緊扣,他眉眼低斂,藏起一點笑?意。 黑色立標奔馳停在路邊。 透過擋風玻璃,周蕓沉默地注視。 -錄音07- 許久不見?,您還好嗎? 這是我在旅途中?買到的,來自倫敦貝克街221b的紀念品,希望您能收下。 上次來與您面談,我注意到書?架上有一整套偵探小說,或許您是推理愛好者。這是我的猜測,如?果不那么準確,也請您不要介意。 是的,這個版本的裝幀很?難辨識。 我能認出來,也是因為我的好朋友也有著相同的興趣。他恰巧有套一模一樣的收藏。 他姓蘇,也學心理學,似乎對一切都感到好奇。他認為我的身上藏有很?多秘密,總想從我的嘴里鑿出一點什么。 只是我從未讓他如?愿。 您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一個細致縝密的人。 謝謝關心。這個假期于我而言,沒有多少歇息的空當。大部分時間我都在俱樂部彈琴,后?來朋友計劃去倫敦,也拉上了我同行。就算是度假,我也會買下一頂禮帽,在火車站彈琴賺錢。 但是我厭惡彈琴。或許換一個字眼更為準確,是憎恨。 沒人知道,至少我以為如?此。我那時候極致順從,甚至缺失部分性格的模樣,并不能說是與生俱來。四五歲的男孩子,總有調皮的時候,每當我不夠聽?話?,母親都會罰我彈琴。有時候徹夜也不能休息。 這或許是一種心理機制,將鋼琴與受到懲罰的體驗捆綁在一起,難免產生惡感,我無法抗衡。 不好意思,說多了題外話?。上回講到哪里?間隔太久,我的記憶有些模糊了。 哦,是的,沒錯。 在老?師辦公室,我注意到秋的眼膜濕紅,情緒緊繃到極致,即將漲破。好在因為我的到來有所舒緩,謝天謝地。 我的母親從未被我頂撞過,她出離驚訝,然后?很?快轉為憤怒。但我實在無法偽裝下去,當作自己對什么都不在意。 她做錯了什么?我問。 我的母親動了動嘴唇,像是在醞釀著要說更多反駁我的話?,也就意味著繼續用言語傷害她。 我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說,我一直在看?,我只是想幫幫她,mama,她沒做錯什么。我們從商場回家,一路上聊了很?多,你對meimei成長的幫助和指導,她都沒有得到過。你為什么要為難她呢?沒有人告訴她應該怎么做,她只能一個人這樣不斷試錯,才知道什么是妥當的,什么是不對的。 那時的狀況超出我的理解,一切都不可思議,所有人都像在驚悚故事?里一樣行為詭異。無辜的女孩,她什么也沒有做錯,卻要承受那么多的惡意,僅僅因為她是她自己。 就在那時我意識到,我的所作所為同樣給她帶來更多的更為巨大的痛苦,和成敘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分別。 她沒做錯什么。我又重復了一遍,這次加重了語氣。 或許是我說得太激烈,太急迫,我母親仿佛被懾住了,半天沒有作聲。我喘著氣,覺得空氣像是黏成一團,那樣沉悶窒息。 轉眼卻看?到秋,她正?在凝視我。我應該向您描述過她的眼睛——很?美的眼睛,總是冷淡疏遠的模樣,這時候卻帶有一種我說不上來的情緒。 她的目光與我激動發熱的臉相接觸,像杯清涼的水,溫柔細致地沖洗被燙傷的手。 這件事?終究得到解決,但秋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道歉。 是這樣的。她父親平日里游手好閑,是定?時申領社區救濟的。花光了就出去打打零工,眼下正?不在家。她的母親精神狀態也不穩定?,沒有獨自出門的能力。 于是在班主任的頻繁催促下,秋撥出一通電話?,打給那位姓蔣的阿姨。 蔣阿姨從事?社區工作,是常與人打交道的職業。我母親自恃身份地位,并不屑與她交談,壓抑著顧及顏面,表達出憤怒和不滿,都被蔣阿姨三言兩語巧妙化?解。 他們要秋道歉。 您聽?到這里,是否覺得很?滑稽?做錯事?的明明是我才對。 我說,mama,對不起,我不該對你撒謊。今后?再?也不會了。 我母親被裝在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里面,再?加上我的道歉,她沒再?多為難秋。 后?來我才知道,在這場鬧劇結束后?,班主任以他的方式警告了秋。讓她自覺離我遠一些,再?遠一些,要到比普通朋友、同班同學更疏離的程度才好。 而那時的我意識到,只要我走近秋,也會給她帶來傷害。 因此,我開始嘗試與她保持距離。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是我和這位蔣阿姨第一次見?面。 后?來還有更多,也與我額頭上的這道傷疤有關。 第20章 (十六) 是冬天了, 朝陽色澤淺淡,是貧弱的溫黃。云在天際綴生,發烏發沉, 一場雨哽咽在里面。 周恪非要去上班, 很早就開?始洗漱整理。這時候離開?店的時間還遠,秋沅雖被浴室的聲音擊醒, 神態還是困鈍的。 翻來覆去睡不?著, 抬眼?看他回到臥室。眸子霧蒙蒙, 視線中他的身?影也模糊, 邊緣茸茸地走過來。 周恪非穿著白襯衫,正在低頭系紐扣,注意到?她的視線, 言語溫和: “吵到?你了?抱歉。” 秋沅搖搖頭說:“還好。” 他于是坐下了, 床邊微微塌陷。秋沅也就順著微妙的坡度滑靠過來,整個?人沒有什么力氣, 幾乎涂在他懷里。 這樣柔軟的依從, 對她而言難得發生。因而顯得更為動人。 周恪非的心仿佛也塌陷一塊,把她接在手臂中滿滿地抱著,低頭細膩地吻。她好困, 似乎低聲說著什么,口?腔里零散稀碎的話, 不?成形狀, 被他盡數吞下。 舌尖也被他捉住了,嘗到?清潔的薄荷氣息, 熟悉的味道。是他用?了她的牙膏。 最近見面的次數不?多?, 他親起來就沒完。好久之?后,秋沅推他胸口?, 已?經醒轉許多?,懶洋洋說:“怎么還不?走。” 他兩頁嘴唇潮紅,滟滟有光。似是親得舒服了,抿了抿唇,微微瞇起眼?,像在品嘗回味。 神?態適意又柔和,還有些?難以?言喻的委屈。 “多?陪你一會兒。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再叫我來,工作也不?專心……” “總是想我?” “總是想你。” 久別重逢以?來,歲月的隔膜越來越扁薄,他真實?的樣子顯露更多?,跟記憶里那個?心思單純的男孩子好像并沒有什么分別。 秋沅想了想,嘆口?氣,反手回抱住他,仰起臉送上去。清晨微涼的身?體,慢慢由內熱出來,然后和他化在一起。 襯衫像張白紙被揉皺,進而紐扣崩開?了,又從他身?上剝掉。白皙鮮凈的身?體,皮膚緊致,寬肩窄腰,妥當適度的鍛煉痕跡,其實?足夠性感。 再加上這樣一張臉,實?在很難抗拒。 周恪非呼吸很快,手指氤氳著水汽,一點一點,向?里探觸。多?么漂亮的一雙手,薄而長的形態,每一根筋絡都鮮明,像由審美高超的巧匠雕刻出來,撫落在光滑肌膚上,就是極致美麗的畫面。 “周恪非。”情生意動之?間,秋沅忽然開?口?。 他馬上回應,眼?神?濕潤明亮:“嗯。” 秋沅不?說話了,所有的語言都收在眼?神?和動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