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之潮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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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得?不到一個女孩,就?要竭盡所能,貶損她的價值。 可是他們把這種事和女孩的價值掛鉤,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這個時候,另一個人的回應(yīng)讓流言有?了確切實感。或許您還記得?這個男生?,名叫成敘。從初中開始,他就?追逐在秋的身后。 他家?世不凡,又幾乎與秋形影不離。許多人默認他們已是戀愛關(guān)系。 是的,成敘對這些流言做出了回應(yīng)。只不過他大方承認一切猜測,坦言自己與秋有?過親密接觸。 具體?而言,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發(fā)生?了。 聽說他細致描述了她嘴唇的觸感,她身體?在他手?掌中的種種反饋與細節(jié),還說起她的表情,說她又是熱情又是溫柔,與平時冷淡的有?距離感的態(tài)度大相徑庭。 如此細膩的描述,情感也豐沛,不會有?人不相信。 或許那個時候只有?我將他的逞強瞧了出來。 當然,成敘并沒有?真的那樣做。只是在旁人問及時,作出如此回答讓他有?種非凡的成就?感、 就?好像這些語言在每個人嘴里傳播,他就?以某種形式占有?了秋。 把這種事和男生?的成就?掛鉤,又是一件奇怪的事。 也正是因為?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秋與成敘當面對峙,并且開始和他保持距離。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快冷淡下來,我也很少再看?到成敘送她回家?了。 就?在這時,我認為?是我向她提供幫助的好時機。這是一個加了引號的幫助,因為?后來我才意?識到,我這一次的所作所為?與成敘相比,或許本?質(zhì)上并沒有?任何區(qū)別。 只是我的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再加上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急迫,試圖在她與成敘疏遠的間隙里,為?她也為?我自己做些什么。 那天晚上很是巧合。我出校門時碰到秋,她常年運動,走?路很快很穩(wěn),還是雪白上衣、短運動褲,擦著我的身旁過去。我的頭腦還沒有?作出反應(yīng),已經(jīng)邁開步子去追逐她。想拉住她的手?還是忍住,最后只謹慎地停在她身后。 叫了聲?她的名字,她回頭看?我。 對視的瞬間,我忽然覺得?嘴唇很是干燥,幾乎熱在一塊,好半天才撕開。 德育處的老師說,希望我?guī)闳Q一件……這個。 那是我深思熟慮許久,才勉強成形的謊言。第一次說謊,但當時我年紀尚小,并不覺得?有?多么蹩腳,怕秋直白拒絕,還搬出老師這樣一個在學生?眼里充滿權(quán)威的角色。 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當時的我自以為?幫助她換下這件惹眼的內(nèi)衣,少一些女性特質(zhì)展現(xiàn)出來,就?可以平息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 為?了完成這件事,一天之內(nèi),我說了三次謊。 第二?次是給?我母親打電話。您已然了解過,我的母親對一切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掌控欲。對此我至今仍然感到遺憾,她的眼界和學識并不能讓她松弛下來,我和meimei都生?活在她緊繃的神經(jīng)和緊迫的眼睛里面。 我對她說,學校有?些事處理,需要晚些回家?去。 我從來沒有?騙過任何人,她是了解我的。 我回到家?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但我并不覺得?疲憊,甚至有?種歡欣鼓舞的情緒,在肺腑里翻騰不息。后來我在書中讀到過一個描述——胃里有?蝴蝶在飛。想起的就?是那天晚上的感覺。 因為?我和秋在外待到很晚,一路交談,還送她回到那個小區(qū)。 好像她的世界終于對我敞開了一點?點?。 可我沒想到,打開客廳的燈,發(fā)現(xiàn)我的母親正坐在沙發(fā)上。她應(yīng)該是等待了很久,眼睛紅累,面容肅然。 跪下。她對我說,重?復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更急迫更劇烈,像被什么推趕著。她一邊說著,一邊猛然到了我面前?來。 這么多年過去,我已經(jīng)習慣了我母親為?我安排的人生?,并且能夠永遠做到最優(yōu)秀,事事滿足他們的期待。成長到如此地步,無論從任何方面來看?,都沒有?挑剔和批判的可能。 可能因為?平時的我太過于溫馴、順從,以至于再微不足道的過錯也會被視作反叛。 在我的印象里,母親從未如此嚴厲。她狠狠壓著我的肩膀,強迫我彎下雙膝,跪在她面前?。 周恪非。她嘴唇顫抖出我的名字。 我想要叫她,mama,可是還沒出口,已經(jīng)被她甩了一巴掌。我的臉猛然倒向旁邊,眼前?也模糊了。過去很久很久,才慢慢能夠看?清。 然后看?到她手?掌心也泛紅,該是用上了全身的力道。 沒關(guān)系的,您不需要為?我感到抱歉。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后果,這是我漸漸學會的道理。 說回那個晚上。 你為?什么要撒謊,你究竟去了哪里?我的母親質(zhì)問我。 而我沉默良久,給?出的答復是那天的第三個謊言。我說,和班里的男生?到網(wǎng)吧玩。我從前?沒去過,實在很好奇。 我那時并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十分拙劣,只是順理成章地想,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不是通常都會做這種事的么? 我低估了我母親的能量,以及她敏感多疑的天性。對于掌控我和meimei人生?的每一處細節(jié),我尚不清楚她究竟可以變得?多么偏執(zhí)。 是的,她沒有?輕易采信我的說辭,反而很快從別人那里得?知,那天我與秋并肩走?出校門,攔了輛出租車,邀請她一同坐上去。 我的母親帶著盛怒來到學校。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我那時是去為?秋挑選一件新內(nèi)衣。 嗯,您猜的沒錯。 后來從一個目擊者口中,她聽說了這件事。 第18章 (十五·上) 在校門?前被?叫住, 本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多數(shù)時候都是成敘,笑嘻嘻地從后面趕過來,一手親近地攬在她的書包上, 連聲叫她“阿秋”。 只是上回在趙澎宇口中聽說的事, 到底是個裂痕。秋沅從不含糊,直截了當找到成敘, 他也沒有?否認。 為什么?要那么?說呢, 秋沅看到他自己也在問自己。 難得沒多余話和?她講, 眼仁摻了混沌的郁色, 迷茫地看著秋沅,又像是透過她看向別處。 從那之后,成敘也仿佛對她的態(tài)度有?所?感應(yīng), 還夾雜著更多別的什么?情緒, 一時沒有?出現(xiàn)?。本來上了高中他就被?分到隔壁班,這下更是一連許多天都沒碰面。 從小到大成敘一直是沒心沒肺的模樣, 跟誰都好像能快活地聊上兩句, 如今生平第一次像是有?了少年心事,開始故意躲著她。 這次在校門?口叫住她的是周恪非。 他追上來,張口叫她“秋沅同學”。眼睛微笑著, 烏白分明,和?他本人一樣, 有?分寸地與?她發(fā)生接觸。 說的是要她換內(nèi)衣的事。秋沅大抵聽到過那些學生之間的風言風語, 周恪非在老師眼里又比他們要高上一個級別,平日里也是經(jīng)常負責協(xié)助管理學生的。 要周恪非來負責, 倒也理所?應(yīng)當。 于是秋沅點了頭。現(xiàn)?在這件是蔣阿姨送來的, 她不愿虧欠,所?以一連整個月, 放學都到蔣阿姨家?guī)兔ψ鲂┘覄?wù)。穿著其實也不舒暢,但她沒有?余錢。 單德正?只在出門?打工之前留點家用給她,要同時支持母女兩個人的生活,有?時連生理期買衛(wèi)生巾都窘迫。 周恪非目光溫和?,聽到她同意,笑著說好。稍有?點高興的模樣,但沒表露太多,話語和?神態(tài)都有?禮貌:“請等一等我。好么??” 周恪非避到cao場邊打電話。對面似乎很久沒接通,他很有?耐心,又轉(zhuǎn)而去?發(fā)短信。 距離放學時間已過很久,偶爾有?做值日的男生女生經(jīng)過。其中不少認出周恪非,爭相和?他打招呼。 而他逐一回應(yīng),舉止妥帖得宜。 風很平滑,沒有?一絲褶皺,順順蕩蕩地撫過臉上、身上,樹枝上。 虛淡的樹的紋影正?在搖晃,十五六歲的少年。 有?些女孩子結(jié)伴路過,拿眼角的余光細細去?看,步子也不約而同走得慢了。 后來他們搭出租車來到商場。 這里敞闊明亮,地面整凈光滑。秋沅從未踏足過這種地方,眼看周圍的鋪面一個挨一個,圍成環(huán)形,視線放在哪里都是裝潢精美的櫥窗。 她跟著周恪非走上扶梯,他雖然負責領(lǐng)路,卻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 “要在這里買內(nèi)衣么??”秋沅回頭問。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越過周恪非,被?后面的陌生中年男人聽到。那人的眼色立時變得曖昧,來回勾連在面前漂亮的少年和?女孩身上。 秋沅的眉心捏起來,但是沒有?說什么?。 周恪非并沒看到身后,聽她說起,只是面上微紅:“嗯,我看到過。” “應(yīng)該很貴吧。”她想了想,說。 周恪非的手伸進口袋,摸了摸攢下的零用錢。周蕓給的不多,怕他和?meimei拿去?做什么?她控制之外的事。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數(shù)過自己?這些年的小小積蓄,該是足夠的。 mama控制之外的事。 他從未想過會這么?做。抿了抿干燥溫熱的嘴唇,覺得自己?真是離經(jīng)叛道。 乘扶梯抵達三層,秋沅的步子澀了一下,重?心有?瞬間的偏倚。 身形搖晃的同時,她薄薄的背脊剛好撞在他的心口。不過是一觸即離,卻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他的心搏和?呼吸。竟然那么?快,那么?熱。 周恪非反應(yīng)很快,抬手去?扶,淺嘗輒止地虛攬住腰,幫她找回平衡。 似是怕她會感到不舒服,掌心迅速撤離。盡管如此,依然未免留下一點體溫,隔著衣料沾在她的皮膚上,且癢且燙。 購買的過程相當順利。 四周都是女性?貼身衣物,周恪非臉上和?耳朵微微的紅,反復告訴自己?,這些都是明碼標價,與?別的商品沒有?什么?不同。 內(nèi)心在試圖熨平那些不安的小毛躁,神色卻維持著一徑坦然,他簡單說了需求,又仔細詢問店員不同形態(tài)、托舉的分別。態(tài)度彬彬有?禮,請她解釋給秋沅聽。 店員幫她測量尺碼,拿了幾件純白色的款式去?試衣間。 測量的卷尺圍上她的身體時,周恪非將臉轉(zhuǎn)向一邊,動作很明顯,該是為了讓她安心。 秋沅低眉斂目,聽從店員的指示抬起手、轉(zhuǎn)過身,心里壓著的卻是他那雙黑眼睛。 湛湛的眼,澄澈干凈,能看到純?nèi)坏男摹?/br> “你們是情侶么??好年輕啊,真般配。” 結(jié)賬時,一個店員數(shù)錢開單,另一個看著兩人掩嘴笑,閑閑說,“很少見男孩子陪女朋友進來挑的。試衣間那兩位女士,她們的老公?都非要在外面等呢。” 賣內(nèi)衣的鋪面前,確實有?中年男人在等待。他們不往店里看,也從不互相對視,雙眼偶然觸及櫥窗里的內(nèi)衣模特,又像是被?燙到一樣挪開目光。 她想起同校那些男生。二十年后,他們也該是這副模樣。 平日里臟在嘴里,臟在自己?選定的男生女生面前,到了外頭卻是如此靦腆,像在攀比誰的目光更純潔、更容不得女性?內(nèi)衣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商場離家不遠也不近,秋沅打算步行?回去?。本以為周恪非會自己?離開,沒想到他很快跟上來,與?她并肩慢慢地走。 這是一條大路,兩側(cè)樹蔭擠擠挨挨,油綠的闊葉遮住了一半日落。另一半在柏油路上漏下毫厘光斑,像是白天不甘離去?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