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血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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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都那么有錢了,還指望他們回報你啊?”丁珂繼續喂:“想從事哪一行?” “嗯……我想辦學校。” “那首先要解決師資的問題。” “我也這樣想!” “……” 沉重話題漸漸翻了篇,繞不開的死結被他們默契地掩埋起來,避免不了的事,就讓它無聲無息地發生吧。 李崇準備去廳里,老彭突然來電,口吻嚴肅,也有點急切,聽起來是大事,但老彭在他手下這么多年,見過的大場面何止二三,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李崇便猜測,要么他在演,要么他們恐懼的事來了。 李崇沒出門,在家里等他,他來得倒快,沒先說明,而是遞上手機,屏幕是有人偷拍的李暮近牽著丁珂的畫面。 李崇眉心聚攏,瞳孔一變,抬頭,盯著老彭。 老彭點頭,但解釋說:“不是本人,剛傳出來只是同名,長得一樣是因為整容。” “同名?” “同名。” “你覺得是巧合?” 老彭沒說話,巧合的可能確實太小。 李崇瞥他幾乎埋進衣領的臉,把手機往桌上一扔,問道:“這事兒是你剛發現,還是你兜不住了?” 老彭不敢瞞他,承認:“之前阿暮去詹城,我就發現他對一個女孩特別上心,我怕有別的事,打聽了那個女孩。她老家在津水,父母在一場大火被燒死了才被姥爺接到詹城。她也被燒得不輕,就整了容。” 李崇面前桌上、手邊,有一個海南黃花梨老料制作的漢工藝的貔貅,他摩挲著,思緒飛快更迭,“要不是巧合,那就是這孩子當年就沒死,她要是沒死,內部就有問題。要是巧合……” 老彭看向他,等他下一句,他搖頭,說:“沒可能。同名、一張臉,現在又在那個混賬身邊,要么是他照同名找的,讓人家整成那樣,要么有人找了個同名的,整成那樣,送到他的面前!” “我想過是后者,阿暮去詹城之前不就在酒吧街被拍了嗎,我懷疑這就是一個預告。” 李崇點頭,“要是那崽子自己弄個假的玩玩,肯定要瞞著我。要說是他故意讓記者拍到的行為就不合邏輯了。我肯定會盯緊他。” “可阿暮是很聰明的,他不可能想不通這個女孩出現在他身邊,是另有目的。” 李崇想到那個混賬,忍不住哼一聲:“色迷了心竅,還能想通什么!” 話是這么說,但他認同老彭的說法,李暮近不可能看不出來,除非這女孩演得太好。那就要具備一個條件,十分了解以前那個。 他對老彭說:“檔案就別看了,不會留痕跡,你去技術部檢驗科隱晦地打聽一下,當年確定焦尸就是丁珂的那份報告,誰出的。我來想想,我的仇家、對手、身邊人里邊,有沒有對當年案子了如指掌的。” “好。” 束青驊最近總是不安,打給束睿的電話都頻繁起來。又一次在午睡中驚醒,坐起面對空蕩蕩的房間,都能聽出心跳的驚恐程度。 他撐著床,放下雙腿,腳一觸地,踏實不少,后背的汗這時也冷了。 卻韻打來電話,提醒他一聲:“我今天早點回去,陪你去醫院拿檢查結果。” “嗯。” 這兩年一直計劃怎么讓李崇被調查,多思多慮,搞垮了身體。李崇倒是容光煥發,上次大難不死,覺得自己燒對了香、拜對了廟,亮相場合,笑得越來越油膩。他自然越來越不甘。 “阿睿電話打不通了,我第六感不太好,你了解下。” 束青驊聞言,瞬間覺得太陽xue的皮膚變得緊繃,他心里已有答案,但還是在掛斷電話后給束睿打去,沒人接,聯系丁珂,她直接掛了他的電話……剛冷掉的汗被新一層覆蓋。 其實第一年他就質疑過自己,為什么要幫那個女孩。 無非是當時家里正遭遇變故,李崇的舉動讓他寒心又后怕,他病急亂投醫,好像有一絲希望可以扳倒他,他也就沒去深究細節。 不過就算那時候想破天,他也不見得能想到看著文弱的丁珂,也許就不是走投無路逼出來的手段,是她本來就很聰明,而且善于偽裝,很會演…… 她不接電話,就是演都懶得演了,而他根本不能對她怎么樣。 她才幾歲呢?怎么做到的呢? 背后沒有人指點她嗎? 束青驊禍到臨頭還在驚嘆居然有這樣的孩子。若是他的孩子,他根本不敢想他們束家一門現在得多風光。 他沒憤慨太久,立即換電話號碼,聯系檢驗科內應。 直覺告訴他李崇已經知道了,現在要緊的就是捂嘴,讓李崇即便想到檢驗科有問題,也無功而返。 竟也沒人接。 他又立即穿衣,收拾好自己,準備親自去一趟。寧可被懷疑,也不能真讓李崇拿到證據。 半路上,老伙計打來電話,沒等問,直接告訴他:“他手下老彭來過了,什么也沒讓他發現。” 束青驊停頓了一下,說:“李崇做事,沒開條件嗎?” “你懷疑我會為了錢?”對方說:“偽證罪十五年,錢有命重要嗎?” 束青驊否認:“沒有懷疑你。我是太了解他什么人,他如果保你,還給你比我給你更多,你會不會倒戈。” “你……” 束青驊解釋:“如果你是我,你也會這么想。我把這話坦白告訴你,就是誠心捧給了你。不要聽他許諾,他本來就是個卸磨殺驢的人。合作有時候看利益,也要看合作伙伴。” 對方冷言道:“秘密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不用你來教給我,我知道我應該怎么做。” 束青驊話又翻過來說:“我們這么多年兄弟,我當然相信你了,我是懷疑他的惡劣,可不懷疑你的忠誠。” 對方不是很想接著聊,“嗯。束哥,這話我說不好,但我挺感激你當年拉我一把,還是提醒一下,太多疑、太篤定自己的觀點,路會越走越窄。” 束青驊不認同他的話,但想到對方一科之長當久了,稍微見過世面,那不由自主地教他辦事,也能理解。 宋雅至在看過李暮近和丁珂的照片后,就一直不安,沒心思排練了,最近一班飛機飛回來,想著在李崇跟前,能掌握第一手資料,也許有用呢。 這不就被她撞見老彭匆忙來找李崇,估摸說的就是那丁珂。 她把這一信息電話告訴李羋,猜測道:“肯定是去技術處檢驗科了。” “但查不出什么東西來,這事擺明有人做局,以李崇的腦袋估計想不到幕后人是誰。”李羋開完會很困,但還是輕柔地跟她說。 “是誰?” 李羋說:“之前拍阿暮出入酒吧街的記者,女朋友是中科院的一個研究員,是卻韻的師妹。” 宋雅至恍然道:“卻韻是束青驊妻子。” “以李崇的腦子估摸排查半天,最后才想到束青驊,而且不知道這層關系也只是想到,而不會懷疑。” 宋雅至了解了:“正好我現在在鳩州,我可以給他提個醒。”但同時也有疑問:“弄束青驊會得到一個什么結果?” “這個局是束青驊做的,這個丁珂也是他安排的,那他要是泥菩薩過江了,這個丁珂不就自由了?她自由了,我們兒子不就開心了嗎?” 宋雅至一點就透,李羋第一句她便猜到了后話,但還是有一點擔心:“李崇肯定會做戲……” “嗯,他巴不得把女孩供起來,給兒子打造一個深情形象,順理成章引導輿論,這么深情的人,再找也堅持找跟原先一樣的,又怎么會強jian、殺人呢?” “會不會激怒我兒子呢?他敢拿李崇介意的事惡心李崇,李崇真的激怒他,我猜不出來他會做什么。” “那是李崇要擔心的事。” 宋雅至一愣,好像確實是這樣。 “你要逐漸認識到你跟我才是我們,李崇是李崇。” “嗯……” “回鳩州就趁機休息幾天,養養精神。” “嗯。” 丁珂離開醫院時,天還沒黑,周末,不用上課,也沒兼職,那就回家一趟吧,好久沒回過那個家。 姥爺給他們那套房是一套老破小,但因為處于詹城中心的位置,房價一直居高不下。 對面還是軍屬大院兒,經常有不起眼的車掛一個很假的車牌,旁邊老式上海灘風格的咖啡館很多,都是不遠處那一連排未來科技既視感的大樓的高端人才。 丁珂每次路過都會想,十年以后,她會不會加入,成為天天到這種咖啡館打卡的人之一。 出租車不進小區,就停在了大門,丁珂下了車,順道在超市買了蔬菜和水果,準備簡單吃點,但路過牛羊rou的柜臺,她突然就不想簡單了。 昨天晚上在李暮近那兒說想吃燒烤,李暮近答應得好,說他買食材、調料,去露營燒烤,她叫了一聲哥,他一天都沒出現過了,也沒發過信息。 她不覺得他在意那一層關系,在意就不會跟她有任何進展,但他在躲什么呢? 她心不在焉,不小心撞上一個奶奶,奶奶一歪,小拉車偏離了軌道,控制不住地松了手,裝了冒尖的一布兜蔬菜瓜果,骨碌碌滾了一地,她眉頭一皺,趕緊蹲下幫忙撿。 奶奶在一旁說著:“這丫頭,把我老骨頭都撞散架了,也就是我,換個人都得訛你。” “對不起。”丁珂一邊道歉一邊撿,一雙陌生的手這時進入了視線,忍不住抬頭,一個留著抓刺碎蓋的清爽男人,身板筆直,他動作很快,食物都裝回布兜,單手一提,十分輕松地拎到奶奶跟前:“給您。” 奶奶笑著跟他說:“這回回來待幾天啊?” “明天就走。”男人說。 丁珂看奶奶也不為難她,不留著聽他們說話了,朝家里走去。 還沒走兩步,身后有人喊她,“你鑰匙掉了。” 她下意識摸了包,扭頭看剛才那男人正拿著她的鑰匙,道謝,走過去要拿回來。這人沒為難,也沒多余話,直接還給了她。 再轉身,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卻不是叫她,“好久不見,卻望哥。” 李暮近。 丁珂轉過頭。 李暮近從卻望身后走到跟前,又越過他,來到丁珂旁邊,接過她手里的購物袋,抬頭,又看向卻望:“一起吃飯嗎?” 不像邀請的語氣,卻望也沒那個打算,笑了一下,看不出情緒,“改天再說,我去給長輩買個東西。” “那就不勉強了。” 李暮近一手拎三個購物袋,騰出一只手牽丁珂,不等她報家門,也精準地走向她家樓門。 一直到進門,關上門,丁珂看著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李暮近把購物袋放在圓桌,去洗了手。 老戶型小破房子窗戶小,采光差,久沒人住,有股子下水道味。 丁珂去開窗通風,回頭就見李暮近檢查起她買的rou、菜、海鮮,粗看一眼后問:“有腌料嗎?” “不全。”丁珂說實話。 李暮近看著丁珂:“還想去露營燒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