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血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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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后,他又繼續,這次不再逼問,“我能保護你了,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丁珂還記得他昨天在圖書館對那個女孩的呵護,也記得他迫于李暮近的威勢沒為那個女孩出頭,“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丁珂。” 陳享歪頭皺眉,滿臉不相信。 “或許名字一樣,長得相像,但不是。”丁珂說。 “不可能!不可能有這么像的兩個人!”陳享堅持判斷,“你有苦衷對不對?你告訴我,我現在跟著教授做項目,年入百萬,你不用再顧慮,也不用再因為家庭自卑……” “我不知道那個女孩什么樣,我條件也不太好,但我沒有自卑過。”丁珂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樣的說法存在,就是有很多超脫邏輯和定律的事件發生。能接受奇跡,為什么不能接受有兩個相像的人。” 陳享不信,繞進cao作臺,強硬地從后掀開她的衣服,看到腰上沒有那個刺一般哽在他喉嚨的疤,愣住了。 為什么沒有呢? 丁珂逃開,抄起桌上食物夾,對著他:“再靠近就報警!” 陳享退回去,站在三米外,整理衣服,強壓下一身狼狽:“那我就要追你了。” 丁珂伸手迎向門口,要送客。 陳享倒沒糾纏。 加州巨型豪宅。 宋雅至穿著睡裙從樓上下來,臉上敷著面膜,手里端著一塊煎得半糊的牛rou,象征性擺了擺盤,放在桌上,順勢坐到沙發,扭頭看向躺在沙發上的拿書擋住臉的李羋。 林中光線穿過繁茂的枝葉只剩星星點點,但也足夠刺得人瞇眼,尤其別墅還是全景落地窗。 李羋下意識手背擋眼,唇角一挑:“我就睡了兩個小時。” 宋雅至把面膜拿掉,“那是因為你才到倆小時。” 李羋微笑,“開會我沒辦法,而且你不是找了很多猛男陪你嗎,你還顧得上管我幾點過來?” 宋雅至坐起來,點了根煙,說:“要不是我放出消息說玩得嗨,李崇那狗東西以為我在算計他呢。只有我跟他一般黑,都下賤,他才不會分出目光給我。” 她很惡心李崇,只是當年政治聯姻是父母決定,她沒有辦法,后來家人出意外,她沒了倚靠,對李崇來說也失去價值,只能放低姿態,依附于李崇。 因為她乖,識大體,也聰明,表面戲配合他做得足,私下也不管他,她名下才有這些財產。 李羋拉住她的手,輕輕揉捏:“辛苦了。” 宋雅至沖她笑:“但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是我想要的生活。” 李羋點頭:“老公不管,錢管夠,兒子雖然混蛋,但天賦異稟,智商和敏感度異于常人,用得好以后會是一把趁手的武器。日子是不錯。” “爸的眼光還是毒,孫子的品質確實比兒子高不是一點半點,不怪他們二人都看兒子不順眼。”宋雅至說:“只是我駕馭不了這個兒子。” 李羋也坐起來,伸手摟住她肩膀:“那女孩的事?” “我找人去打聽過了,孔穗那個媽確實跟李崇好過。事先阿暮拿兩人頭發給韓國私人機構做了親子鑒定。結果我不知道,但看阿暮的表現,一定是親生。” 宋雅至說著閉上眼。 很快睜開,轉過身摟住李羋。 兩人無言。 宋雅至當然知道李暮近為什么會對親meimei下手,根源在李崇。 李羋至今未婚,卻不是傳聞中只是享受戀愛的過程,她是厭男,是她哥哥李崇導致的。 奶奶堅持離婚,就是發現在爺爺的強制管束下,兒子李崇性格變得有些扭曲,人性的劣根都暴露出來,卻因為畏懼爺爺而掩蓋偽裝。 她試圖扭轉這個局面,堅持一段時間,發現兒子多次在半夜從女兒房間出來,她找到爺爺,卻挨了爺爺的巴掌。 她就帶李羋離開了。 現在一家人為了利益“摒棄前嫌”,當過去事沒發生過,偶爾也會聚一聚,演一下外界看來“正義和諧、充滿奉獻精神”的商政并蒂家族。 大家默契“遺忘”那段過去,表面是因為和諧有利于李羋借助李崇四面八方的關系開通各種通道。 其實是因為奶奶的故土情結。 李羋的事業重心早不在國內,國內資產不如國外百分之一,但拗不過老母親,為給老母親構建舒適安穩的晚年生活,她隱藏實力,在這家里做一個一般的有錢人。也掩藏起性格,以讓自己看起來,不足掛齒。 她的格局已不用把對李崇的厭惡展現在外表,而且有時候看著他和爺爺做戲的樣子,也挺有趣。 李崇也不喜歡李羋,只是喜歡對meimei下手的背德感,那種刺激能讓他感到生命的鮮活。 但這也是他不愿示人的弱點。 李暮近不僅掌握了李崇弱點,還試圖以此掀起一點風浪……宋雅至不懂,但覺得這個兒子危險。 李羋安撫宋雅至說:“李崇的位置,換阿暮來坐也不錯。” “李崇有弱點,關鍵時刻我還能利用這點保命,不怕他出事后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但我兒子……”宋雅至說真心話:“他沒弱點。” 李羋沉默。 他們一家其實并不能確定李暮近到底有無強jian殺人放火。 近幾年李暮近叛逆,而他們也忙,自然疏于管教,他的事他們知道的也少。如果不是學校、警方聯系,甚至不知道當時把他送到貴族中學,他根本就沒在學校,更別說知道他跟當地黑幫混跡在一起。 他們出面擺平事件,把國內新聞做成李暮近被不知名組織脅迫,帶他回國,然后在律師建議下,把他送進死規矩少一點的國際學校,結果才半年就出了強jian殺人放火的事。 問他什么他都承認,但又確實無實際證據,導致司法程序正確,民憤難平。 李崇之所以上下打點,聯系媒體,到處捂嘴,不是為了李暮近,是為自己。當時情況,熱度持續高居不下的話,坐在審訊室的人會從李暮近變成李崇,變成爺爺、宋雅至。 殺人案也會帶出來一個收受賄賂案。 當年所有信息都指向李暮近,但就是沒查出來,要么李暮近真是清白的,要么就是藏得太深。 他跟孔穗這事,就是對宋雅至敲響的一記警鐘。她又說:“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看不透……” 李羋把她兩只手拉來握住,說:“那先等等,真不好掌控就要早做決定,反正有精神病前提,軟禁很容易。” 李羋從小對李暮近的教育都是頂尖,至今他一切花銷都來自她。只不過對外分給李崇一點功勞,讓他這爹在外界看來不至于不稱職。 所以她不討厭李暮近,甚至說喜歡,但要他站在她這頭,她才能一直喜歡。 宋雅至攥緊她的手:“他是我兒子,真讓我放棄他,我……” “那你就要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要無傷你我,就隨他。”李羋把舊話又翻了出來:“我養了那么多年,他早不只是你兒子。他肯聽話,我的,就是他的。” 宋雅至點點頭。 一身冷汗又冒得心臟不爽,但愿這個兒子不會傷她的心。 李羋輕輕摁壓她的頭部xue位:“保持放松。” 宋雅至閉上眼,隨著她手的動作均勻呼吸。 “李崇多該死,過去老是嚇唬你,你也猜不透他的心理,染上一緊張就發冷汗的毛病。家庭關系緊張的就是容易發汗。” 宋雅至說:“如果不是這個毛病,我也不會總去mama那里針灸,也不會發現這個世上還有人說話我那么愛聽,性格也跟我那么合適。” 李羋淡然一笑:“也許我媽根本不會針灸。” 宋雅至睜開眼,扭頭看著她。 不用說得太明白了。 是李羋先注意到宋雅至,也篤定她們會成為要好的知己,所以求她媽,以針灸的名義時不時把宋雅至約到家里。 李崇給宋雅至的體面越來越多也是因為李羋給她這個“嫂子”太多賺錢路子,說白了沒經商門路、龐大生意網,只靠李崇那點政治影響力,鳩州前三怎么能有李羋呢? 宋雅至一直以為她依附于李崇是唯一選項。 原來,她能得到這一切,還有李羋在背地里的推波助瀾。 她也是最近心神不寧,發冷汗越來越頻繁,被李羋接到加州散心,才知道李羋不止鳩州前三,她還有一個外國名,坐擁資產超過國內百倍。 似乎從此以后,她再不用對李崇卑躬屈膝。 宋雅至低下頭,像從翁里傳出聲,“你對我太好,我回報不了。” “你知道我原本對人生沒期待的。” 宋雅至抬起頭。 “死過一回的人就不想要太復雜、太沒安全感的關系了。”李羋看多了花花綠綠,現在只覺得,跟舒服的人以舒服的方式享受余生,才是一條正道。 陳享去所里前,排隊給薛詩與買了日限量三十份的老手藝鹵味。 六月的天,大小姐居然下來接了。 陳享送到就走,薛詩與卻攔住門,不讓走,“你兩天沒理我了,我還沒生氣,你氣好幾天,至于嗎?” “不至于,我也沒生氣,就是所里還有事。” 薛詩與看他有話不說,很反感:“我找人問過了,那女的就不是丁珂,丁珂出事時,那女的還在當志愿者,有很多人能證明。你不要看見那張臉就跟枯木逢春似的,又想上趕著?” 陳享閉眼,片刻,睜眼呼氣,扭頭對她說:“詩詩,我很愛你,跟你在一起的這兩年,我感到幸福。我現在就想要一句實話,你有沒有親眼看到李暮近強jian丁珂?你真是上樓后撞見的?” 薛詩與歪著脖子,眼神向上,擦動上下牙:“你現在什么意思?覺得我造謠?我騙你?是你后來追的我,我當時又不喜歡你,有必要騙你?”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也沒有在跟你吵架,我就想知道,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先入為主,把李暮近出現在她家,聯想成了李暮近強jian她。”陳享語速緩慢:“詩詩,已經過去了,我不會怪你,我只是覺得,我們是最親密的人,你該告訴我。” 薛詩與瞪著他,抿緊嘴,就是不說話。 陳享放棄,“我去所里,電影過幾天看吧,今天大概率要通宵。” 薛詩與在他出門時抓住他的胳膊。 陳享扭頭,眼神充盈愛意,仿佛在傳遞,不要恐懼擔憂,他到死是她轉身能看到的避風港。 薛詩與紅了眼,低著頭,小聲說:“他從她家出來,把我吊起來不讓我上去,他就是強jian……” 陳享忍住也還是倒抽一口氣:“你沒上去。” 薛詩與抬起頭,拉著他胳膊:“不是,不是的,我要上去來著,是他在樓梯攔住了我……他如果不心虛,為什么攔我?” “所以你就造謠他強jian丁珂?”陳享甩開她的手。 薛詩與又去拉他的手,“不是,你聽我說,丁珂下來時臉特白,衣服都是亂七八糟的,好多褶子……” 陳享又甩開她,眼中再不見深情:“我以為你最多任性,家里寵著也能理解,沒承想,你是歹毒。你怎么能造這種惡毒謠言給你最好朋友?” 薛詩與抱住他:“哥哥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當時怕極了,你知道李暮近多恐怖的,你也被他欺辱過,你知道……” 陳享推開,不想再聽她說話,轉身要走,想起一事,又回過頭:“當時你發給我的丁珂那些裸照……” 薛詩與眼神飄忽,忽而手足無措,也不再挽留他,轉身扶住桌沿,慌亂地倒水,手抖,灑掉,又慌亂地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