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沒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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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雨一直下到清晨也沒停,南方的夏季就是這樣,一場雨落下,另一場雨又趕著來。 穆余一早就叫人去備車,如今這南京也沒什么玩頭了,不如早些回去。 等隨行仆人給她收拾好東西,她推開房門便看到站在庭院湖邊的付廷森。 天氣陰霾,他撐著傘,就一個背影,穆余不知道他在看淋漓碎落的水面,還是對面的假山溪石。 他一件素白的襯衫,袖口挽至小臂,穆余看見他抬起手,再放下,雨里飄出煙霧,這才看見他指尖夾著煙。 這樣一副場景,連飄散的煙霧也很霍亂人心。 付廷森聽見身后的腳步聲,轉(zhuǎn)身看見臉色有些憔悴的人,夾著煙的那只手蹭了蹭她眼下的烏青: “沒睡好。” 穆余說:“一夜沒睡。” 付廷森將她拉到自己傘下:“生了一夜我的氣?” 他指尖的煙熏得她眼睛有點酸,穆余看著他,輕聲道: “我有什么好生氣的,我難道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嗎。” 她是聰明人,昨天說的話她都能懂。付廷森語塞,低頭貼了貼她的額角。 “姐夫?qū)ξ矣星椋矚g我,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 以前她說話時總喜歡垂著眼,那是委屈;現(xiàn)在她說話時喜歡盯著他的眼睛,也是委屈。 付廷森陷進(jìn)她目光里,升起愧疚,沉默一陣后鄭重道: “我很喜歡你。” 算是很重的話了,付廷森悶悶的,能讓他說出這種話不容易,穆余吸了吸鼻子,沒有眼淚掉出來: “真好。” 因為下雨,司機(jī)將車開到了臨近的側(cè)門,付廷森看見:“我派了人,會一路跟著你回去。” 怕他不在,有人又找她的麻煩。 穆余點頭,問他們要什么時候回去。 “……你jiejie病了,等她恢復(fù)一些就回去。” 或許是昨天他的話太傷人,穆楠傷心過度轉(zhuǎn)頭就倒下,索性不嚴(yán)重,休息個一日兩日的就能好。 穆余聽聞,欲言又止,半響后才低低應(yīng)了一聲。 雨水飄到付廷森肩頭,她不舍地給他拂去雨珠,卻窺見湖的那頭隱隱出現(xiàn)了一抹身影——— 穆楠找過來,身后跟著撐傘的女仆,等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們的身影,又停在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她一邊想知道那人是誰,一邊又怕付廷森對她攤得太開。 如今這副局面,攤得太開沒什么好處,他們不用再藏著掖著,或許付廷森對她那點愧疚也會馬上消失。 她只能看見他們在傘下,付廷森的身影將那女人的身影擋了大半,挨得很近,蒙蒙雨霧都染上那曖昧。 穆余很快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終于滾下幾滴淚珠,微仰著頭:“姐夫,你親親我。” 付廷森低頭,在她嘴角流連了一陣。 穆余好似更不舍:“再一次……” 付廷森丟了手里的煙頭,撫著她的臉親她的眼皮,臉側(cè),最后將她勾吮到自己口中細(xì)吻。 穆余虛著眸,看見那頭的人影虛晃了一下,被邊上的人扶住,這才閉上了眼。 兩人溫存了許久付廷森才送她上車。 她的背影被頭頂向她傾斜的傘擋住,只看見付廷森的手放在她腰后,走著走著,又親昵地去牽她的手,最后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目送車隊遠(yuǎn)行。 穆余坐上車之后看著窗外,眼神放空,許久才嘆出一口氣。 她能理解付廷森,他要是不擔(dān)起那責(zé)任,那才不是個男人呢。只是,他似乎很“順其自然”地享受起這齊人之福來,而穆余只能接受,永遠(yuǎn)被動,永遠(yuǎn)低他們一等。 她努力那么久,披上了華麗的外衣,還是老鼠。 穆余自憐自艾了一陣,前座的人聽見她小聲的抽泣,回頭看了她好幾次。 一直哭了小半程,副官最后一次回頭看她時正對上她的眼睛。 她看起來很傷心,也很脆弱,連著副官都開始跟著她心酸。 穆余抹了抹眼尾:“我問你,當(dāng)付廷森的夫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副官眼神一頓,微微頷首沒有回答她,這不是他能議論的。 “你也說不出來。”穆余坐直了身子,“那就沒什么了不起的。” 她不才不要可憐兮兮地祈求一個名分,她要活得高高在上,一切都要依靠自己來,并不想命運和主動權(quán)都拿捏在付廷森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