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余到地方先去找了衛(wèi)青松。

    這些天跟他走得近就是為了穩(wěn)定穆楠，不讓她多想。要是先被穆楠發(fā)現(xiàn)她的心思，將她趕走，那她是掙扎都沒法掙扎一絲的。

    只不過，這幾天接觸下來，倒是有意外收獲———

    衛(wèi)青松將一迭文件遞到穆余手里：

    “以后那機關營的文件，全由你去跑。”

    穆余笑著接過，說了句謝謝，隨后上下掃了眼衛(wèi)青松，搖搖頭感嘆道：

    “衛(wèi)局長，我覺得我們真的很般配啊。”

    衛(wèi)青松笑，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衛(wèi)青松的妻女在三年前的一場爆炸意外中去世。

    當時政壇動蕩，底下亂黨被付家和羅家壓制，不得安分，最后竟做出報復社會的事兒來。

    在繁華的商業(yè)街中央，歌劇院的門口，埋了幾顆炸彈，死傷不少無辜的人。

    衛(wèi)青松的妻女當日去看戲，也不幸遇難。

    后來這事卻被政府壓下來，只給了傷亡家屬一些補貼，具體的原因過程都給含糊過去，衛(wèi)青松就知道這事兒不會簡單。

    什么亂黨報復社會，怕不是給上面權貴的一塊遮羞布。

    這些年他背地里調查，鎖定了如今財政局當家的陳家和統(tǒng)計局當家的羅家，而這兩家，都和付家有扯不清的關系，當初應該是付家?guī)退麄兤渲械恼l壓下了消息。

    聽聞有人有意撮合他和穆余，他提前去調查了一下這個人。此時他正需要一個和付家有些關系，又關系不大的邊緣人來接近付廷森，助他調查。

    兩人拉扯幾日，摸清楚對方之后，衛(wèi)青松跟她說了自己的打算。

    當時穆余沉默須臾，最后笑著對他說：“那我要付廷森。”

    哪能光幫他做事啊。

    還說之后他要報仇就報仇，但是不能影響付廷森，這事兒應該與他關系不大。

    衛(wèi)青松欣然答應，與她達成合作。

    看著她捧著文件出門，回想這幾日和她演戲，就為了安撫她jiejie，接近她姐夫，衛(wèi)青松琢磨不透這個女人底子里藏了一幅什么樣的心腸，但至少現(xiàn)在看來，她很有頭腦，還算靠譜。

    *

    下午，穆余到機關營，出示了工作證，很順利地進去了。

    等進付廷森辦公室，她輕柔叫了聲姐夫。

    付廷森皺皺眉，抬起頭看她，她晃了晃手里的東西：

    “我來送文件的。”

    “嗯。”

    穆余將文件擺在他桌上，見他忙，說：

    “不急著看，我已經(jīng)下工了，可以明天將這些帶過去。”

    “嗯。”

    “姐夫。”一聽這語氣，就是有事要求：

    “我可以再坐您的順風車回去嗎？”

    付廷森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兩手背在身后，看著小心翼翼。

    也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我得處理完手頭上這些，你坐在那等一會。”

    穆余應了聲好，問他隨便討了本書打發(fā)時間。

    打開一看，里頭密密麻麻的英文，頓時發(fā)窘。

    她本就沒上過學，能識得幾個字都是以前半夜偷偷拿著jiejie弟弟的課本翻看，之后自己買了書偷偷學習，如今能識大部分的字，可一碰上這外文，就真是一竅不通了。

    回頭看了眼付廷森，他在忙，不好再打擾，只能硬著頭皮看下去。

    等付廷森拿起穆余送來的那一打文件，抬頭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的人，那本書躺在她腿上，還是在第一頁，而她正撐著腦袋，一點一點打著瞌睡。

    手撐著下巴，堆起臉上一處rou，她這段時間吃得好些，胖了一點，不再是剛來時那副蕭條樣了。臉色養(yǎng)得潤白，長睫垂著，顫顫巍巍。把這一幕畫下來，倒像是電影畫報。

    這樣睡哪能安穩(wěn)，腦袋往前一磕，她醒了，眼神惺忪帶著幾分茫然遲鈍，反應過來這是哪兒，瞧見付廷森正看著自己，一下臉紅，坐直了身子，舔了舔唇角，怕自己睡著流了口水。

    付廷森低頭繼續(xù)看文件，嘴角不自覺地翹起，他覺著不管平日里她裝地如何乖巧，剛剛她那副嬌憨的模樣最真實。

    等付廷森處理完她的文件，她又捧著那本書在自己琢磨。

    付廷森起身，將簽好的文件遞給她：“走吧。”

    她沒立馬站起來，指著書封上幾個單詞，仰著頭問他這幾個單詞怎么讀。

    “LOVE  AND  LOYALTY.”

    “什么意思？”

    “愛與忠誠。”

    穆余學者他的口音念了一遍，loyalty的發(fā)音有些拗口，說得奇怪，付廷森糾正她：

    “舌頭不要卷著。”

    穆余沒因為口音不準而不好意思，唇輕啟，看著他的口型，重新說了一遍。

    還是有些奇怪。

    付廷森彎下腰，看著她的唇，放慢了速度，一個音節(jié)一個音節(jié)念給她聽。

    穆余一雙眼落在他唇上，忍不住自己舔了舔唇瓣，然后學著他的模樣，念出了這個單詞。

    這一次很標準。

    兩人準備回家，穆余跟在他身后問他：

    “我學得快么？”

    “嗯。”

    “那，我應該不算笨吧。”

    “嗯。”

    “姐夫，我能跟你學英語嗎？”

    得寸進尺。

    每句話都是個套，持續(xù)推進，細著聲像是不經(jīng)意地提出要求，等他稍露出些不滿，她立馬能察覺，軟下來說：

    “我就偶爾來著跟您請教一兩句，絕對不會打攪你的。”

    這模樣，他要是不答應，就是他小氣了。要是拒絕，說不定就要滾出兩滴淚，像是被他欺負了去。

    付廷森曉得這個女人裝滿心思，絕不是個脆弱的人，可拒絕她，還要不鬧得尷尬，還真是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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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立的flag，今日崩

    等親上了，我一定給他們舌頭打結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