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84節
他的視野跟感官都顛倒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從直立的狀態,變成了被人壓著躺下的模樣。 聽到的,嘗到的,摸到的,嗅到的,感受到的,全部都是戚拙蘊一個人。 沈禾微微戰栗著。 他眼淚越流越多,最后差點兒以為自己今天要交代在這了。 “禾禾,乖,吸氣。”青年嗓音低沉沙啞,有種沈禾難以形容的,微妙的顆粒感,像是在細細刮著他的耳膜,讓他雞皮疙瘩冒出來,從耳根到脖頸,綿延到脊背,都有種通電的錯覺。 這樣的聲音貼在耳尖,慢慢親吻著他。 沈禾眼淚越掉越厲害。 他背靠著戚拙蘊,被他圈在懷中,隨著他的手臂身體崩成弦。 漫長的空白后。 弦斷了。 沈禾只會茫然的靠著戚拙蘊,呆呆的掉眼淚。 “禾禾,禾禾。”戚拙蘊反復在他耳邊呢喃他的名字,另一只干凈的手,指腹摩挲他的臉頰,擦掉上面的眼淚。 大概是覺得擦不干凈,托著沈禾的身體變為面對面,低著頭親吻他面上濕漉漉的痕跡。 他放在下面的那只手,在為他的寶貝處理痕跡。 沈禾不敢往下看,羞恥心強烈,只能仰著頭被動接受親吻。 太刺激了。 沈禾腦子里莫名其妙就想起第一次干這種事的時候。 那時候比起刺激,他滿腦子更多的,都是在想,他跟直男干這種事,他要完蛋了。 現在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沈禾趴在戚拙蘊懷里,小聲忿忿的說:“外面有人,你干什么這么突然。” 戚拙蘊哄他:“哥哥錯了,下回將他們譴得遠遠的,在這樣?” 沈禾:“……” 他更加羞恥,滿腦子都是戚拙蘊嘴里的下回。 不過他漸漸的回過味來,感覺出一絲絲的不對勁。 他小聲問:“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興的事情呀?” 戚拙蘊沒有回答,他仍舊溫柔無比的,在沈禾的眼尾鼻尖,慢慢的親吻著。 眼睫垂下的漆黑眸子,無比的繾綣溫柔,只是其中的紅血絲,讓這份溫柔多了一點點別樣的意味。 沈禾有點兒累,他小聲問:“好了么。” 雙頰酡紅,眼神躲閃不敢看下面的模樣,讓戚拙蘊想要再做點什么。 但他沒有,理智在這種時候回籠的極快,分寸與界限好似比什么都清楚明晰,讓他不會在還不合時宜的時候,越界分毫。 戚拙蘊的在對待沈禾的時候,格外的不理智,卻也格外的理智。 他扔開帕子,為沈禾整理好衣衫,輕輕捏他的后頸,抹掉他鬢角細微的汗意,說:“好了,誰也看不出來,放心。” 沈禾又小聲問:“所以哥哥可以告訴我了么?” 第116章 風雨前的平靜 沈禾問這話的時候, 還有幾分忐忑。 捏在他后頸緩慢安撫的手頓住。 沈禾趴在戚拙蘊懷里,回抱住他,小聲的叫他:“哥哥。” 戚拙蘊自然是要說的, 因為他還需要問一些東西,還需要確認一些事情。 以此,來決定之后要如何做。 盡管他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想, 并且確定了九成。 戚拙蘊垂著眸子, 看懷里依賴的少年。 他耳尖還是未退的鮮紅, 雪白的面頰與額角在冬日里帶著細潤的潮意, 薄紅浮動。 戚拙蘊用指腹在他面頰上細細摩挲, 擦過那些潮濕發燙的皮膚:“禾禾。” 沈禾立刻積極的應聲,期待仰頭等著戚拙蘊的話。 他很愿意聽戚拙蘊跟他分享一些不悅、愁苦與問題, 若是他能夠想到合適的辦法,幫忙解決, 那就再好不過了。 即便能力有限,不能幫忙解決,那能夠安慰他, 幫他分擔, 讓他有個人可以傾訴, 也是好的。 少年的黑眸明亮。 下一刻,他聽見戚拙蘊輕聲問:“禾禾不是此間人,是么?” 沈禾期待的眼神震顫, 盯著戚拙蘊,一時半會兒的, 幾乎忘記要眨眼。 戚拙蘊問:“禾禾會有一日, 忽然離開哥哥,離開此處嗎?” 不是上次跟著戚厭病鬧的那一出。 而是會悄無聲息的, 永遠的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沈禾嗓子干涸。 好似所有的水分在這一刻抽離,讓他啞的說不出話。 他小幅度挪動自己的唇瓣,好半晌,沒能憋出一個字音。 知道……了? 沈禾盯著戚拙蘊的眸子。 漆黑的瞳仁里,映照著他的面孔,清晰無比,好似盛放在兩口幽深的泉里,里面涌動著無數濃沉的情緒。 沈禾剛穿到這里來的時候,其實沒有少想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 想過如果某天,自己被人發現是穿越者,被發現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該如何。 想過無數人怕他,覺得他是異類,對他人人喊打。 也逗樂子似的想過,會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天神下凡歷劫,把他供著。 想了許許多多。 連應對辦法都曾在無聊的時候,在腦海中演練過許多種方案。 唯獨眼前,此刻,這樣的眼神是他從沒有想過的。 不是害怕,也并非看異類的驚奇,而是無比濃郁的恐慌與傷痛。 這樣的眼神,出現在一個從來冷靜溫柔,運籌帷幄的人眼睛里。 幾乎是赤裸裸的展現在他面前。 讓沈禾知道,原來再如何強大的人,也會害怕,也會悲傷痛苦。 而源頭是他。 濃郁的恐慌裹挾著愛意,向著沈禾毫無保留的傾瀉而來,幾乎讓他溺斃其中。 他會離開嗎? 不知道啊,沈禾想。 他也稀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覺得害怕呢。 就像他那天夜里,高高興興的玩兒著手機,睡前還跟爸爸mama說過晚安,自己要好好撒歡兩天讓他們不要管他。 誰想到,再睜眼就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突如其來,毫無預告,讓他只能被動接受,沒有其他的選擇。 沈禾不知道自己是否發出了聲音。 他挪動唇瓣,不斷的,小聲含著:“哥、哥哥,哥哥……” 沈禾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嘴角的肌rou被牽動,似乎露出了個笑臉,不知道是否因為強行擠出來而顯得難看。 他還聽見他的聲音,有些啞,帶著種跟他心情完全不符合的如釋重負的語氣,語調微揚的說:“既然哥哥你都知道啦,那我就不瞞著你了,我確實不是這里的人,哥哥你會害怕嗎?” 他問:“哥哥你會害怕我嗎?” 戚拙蘊當然不會,沈禾知道,沈禾看著戚拙蘊的眼神,就再清楚不過了。 戚拙蘊果然說:“不會,只要你是禾禾,不論你從哪兒來,都是禾禾。” 沈禾說:“那就好,我之前一直擔心被人發現,會被燒死呢,你知道鬼怪故事里,發現精怪后,經常會有百姓害怕,將精怪推出去燒死……” 戚拙蘊垂眸,凝視沈禾的雙眼,他問:“禾禾,你是自千百年后來,是么?千百年后,你的史書上可曾寫我們的結局?” 沈禾有點卡殼。 他怕看戚拙蘊的眼睛了。 他低下頭,趴在戚拙蘊懷里,抱著他輕聲說:“是呀。”差不多吧。 “我們的結局很好呀,哥哥你是百姓稱頌的明君,史書上都對你大夸特夸呢。不過我在那里學習一般,讀書不夠認真,其他人的結局就不知道了,畢竟史書上常常做出重大舉措的皇帝才是最重要的么。”這話編的半真半假。 他等著戚拙蘊繼續問,腦子里開始編其他的話。 然而戚拙蘊沒再問他想要繼續問的問題,因為他察覺到懷中人的回避。 他按著少年的后頸,長久的沉默后,問:“禾禾昨日,是在害怕什么呢?” 沈禾蹭了下戚拙蘊的脖頸,用若無其事的聲音說:“我猜到世子去干什么了,所以很擔心戚厭病。哥哥,世子的事會牽連到戚厭病嗎?” 戚拙蘊說:“不會。不用擔心。” 這天夜里,他們仍舊是一起睡的。 戚拙蘊并未做什么親近的舉動,連親吻都僅僅是沈禾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