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54節(jié)
見連翹不愿意說,沈禾出去轉(zhuǎn)悠,用完早膳后跟忠言與荷菱旁敲側(cè)擊:“連翹是不是不高興,她有什么事?你們曉得嗎?” 可惜什么也沒能問出來,不知道是荷菱與忠言也不曉得,還是確實(shí)是他感覺錯了。 連翹見沈禾為她憂心,捧著繡繃子笑:“小公子憂心奴婢,奴婢感激不盡,可奴婢的的確確沒什么煩惱,若實(shí)在要說呀,也是小公子的終身大事……” 忠言沒忍住看了連翹一眼。 連翹當(dāng)沒看見,垂下眸子,針線穿過潔白的絹紗,掛著笑道:“小公子這般年歲,沒有心儀的小姐么?若是再不說親,小姐們可都有了親事,小公子可怎么辦才好呀?” 像是在笑話沈禾。 沈禾提著手中的筆晃晃:“沒有,連翹,我沒有心儀的姑娘,再說我尚未及冠,這事急不來的!” 要是為這事愁就算了,等過兩年他馬上走人。 什么世家小姐,同他毫無關(guān)系! 沈禾刷刷畫完手中的畫,用鎮(zhèn)紙壓住,怕連翹他們進(jìn)入催婚項(xiàng)目,火燒屁股往外跑:“我午間便不回來了!我去尋小郡王他們!” 整個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只給屋里的人留下個背影,與迅速遠(yuǎn)去的腳步聲。 連翹:“……”她忍不住咬著下唇,放下手中的繡繃子,指尖用力得泛白。 小公子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么。 早知如此,從前便不該什么都避著小公子,不該將他養(yǎng)的這樣單純不知事。 忠言小心湊上來喚:“連翹jiejie,你……” 宅子里四處有太子殿下派來的護(hù)衛(wèi),連翹jiejie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日后太子殿下問罪么? 連翹垂著眸子,拿著繡繃子恢復(fù)常態(tài),針線穿過,輕聲說:“什么?” 忠言到底什么都沒說。 連翹jiejie不忍,他們何嘗不是瞧著小公子長大,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他們是奴才,他們能做什么呢? 告訴小公子,小公子又能做什么呢? 小公子那般信賴太子殿下,還會信他們比信太子殿下更深不成? 沈禾不知他的小宅子罩著層陰云。 他去找戚厭病,誰知道沒能找著。 問過才曉得,戚厭病他哥回來了。 戚厭病算是跑不出府,要受他親哥教訓(xùn)了。 大十幾歲的哥哥,三十幾歲,真與親爹沒多少區(qū)別。 沈禾打了個寒噤。 嘖嘖,真可憐。 沈禾與柳崢、鄭學(xué)則三人在街上閑逛,看四處鋪?zhàn)拥那樾危猜犅牻稚系陌素浴?/br> 街上果然傳著陳越江兄弟的瓜。 尤其是靠近茶館鋪?zhàn)宇惖牡胤剑四芡O聛碚f嘴,不免竊竊私語幾句。 沈禾聞到了小餛飩的香氣,開始饞,一行人就溜溜達(dá)達(dá)到了小攤子上,一人要一碗餛飩邊聽八卦邊吃的開心。 沈禾還聽見有人說,陳越斯因?yàn)樗艿埽唤盗斯俾殹?/br> 陛下身體不濟(jì),這樣的小事自然是交由太子代政,御史彈劾,陳越斯的太仆寺卿很快就被捋了下來。 還傳出各種陳家在他們老家,是如何囂張霸道,欺壓百姓。 沈禾聽著聽著,變得與那些八卦的百姓一樣義憤填膺,頓時覺得只讓陳越江坐牢什么的,還是太便宜他了! 他這頭正憤怒著,柳崢勸他專心吃餛飩的時候,傳來一道陌生的,帶著試探的男子嗓音:“敢問,是沈小公子么?” 第99章 你小子偷家! 沈禾循聲回頭的時候, 相當(dāng)茫然。 來人是個青年,生得清俊,望著沈禾滿含笑意的行禮道:“小公子恐怕不記得在下, 但先前在在冬日巷子中救過的一個乞丐,您可有些許印象?” 沈禾瞪大眼睛,瞳孔地震:“是你!” 那個全文后期跟在戚樂詠身邊搞事的小反派! 沈禾當(dāng)然記得這個人, 他可太印象深刻了, 當(dāng)初差點(diǎn)讓人去將人帶回來。他想了很久才放棄, 沒想到現(xiàn)在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了。 陌生青年道:“在下隋云行, 當(dāng)初北上尋親, 流落街頭險(xiǎn)些凍死,多謝小公子救命之恩。” 沈禾連連擺手:“不用謝不用謝, 舉手之勞。”這態(tài)度搞得過分鄭重,他一下子還有點(diǎn)受不了。 等等, 等等,現(xiàn)在人都送到他跟前了,那他豈不是應(yīng)該抓住機(jī)會, 把人策反? 不說讓反派倒過來幫戚拙蘊(yùn), 至少別繼續(xù)給戚拙蘊(yùn)添堵吧? 也免得到了后面, 平白要跟著戚樂詠那蠢蛋送命。 沈禾瞬間支棱起來了,覺得自己找到了接下來極其重要的事要完成! 他看著隋云行兩眼放光的模樣,實(shí)在是很難不引起余下兩人注意。 柳崢打斷小表弟跟隋云行之間的對話:“小禾, 不介紹一下么?什么時候背著咱們交的新友?” 隋云行輕聲道:“不敢,見過幾位公子。在下是受了沈公子救命之恩, 有恩未報(bào), 未曾得幸與小公子成為友人。” 沈禾聽見這話,馬上順桿子爬, 要將人拉著坐下來談?wù)劷磺椤?/br> 朋友嘛,之前不是,從現(xiàn)在開始做也不晚呀! 要是成了好朋友,之后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好跟著戚樂詠跟太子作對吧? 沈禾舉著手興沖沖的招呼:“再來碗餛飩!” 說完對隋云行笑嘻嘻道:“呀,什么有幸不有幸的,認(rèn)識就能做朋友,你坐下跟咱們一起吃一碗吧,這里的餛飩可香了,很好吃的!” 隋云行于是坐下來,笑著對沈禾點(diǎn)頭:“多謝。” 沈禾這樣格外特別的熱情,招的在座兩人對隋云行很是不順眼。 當(dāng)然,他們都是有教養(yǎng)的人,不會因此在面上露出什么。 不過這人來路不明的,小禾身份又不一般,誰知道是不是抱著什么特別的目的來的? 柳崢不著痕跡的打量隋云行,微笑著打探:“這位隋公子是哪里人士,怎么會在京城流落到要小禾救命的地步?” 鄭學(xué)則烏黑的眸子垂下,似乎盯著自己碗中的餛飩,不時看沈禾一眼,實(shí)則很專注在聽隋云行的解釋。 隋云行道:“在下福州人士,因家中親人離世,自己在福州孤身一人,唯一剩下的血親在京都,便想著來京都尋親,也想著留在京中讀書考取功名,來年參加科舉。” 進(jìn)京尋親與留在京城中,等著進(jìn)太學(xué)去科考都是尋常事,每年都有不少這樣的人。 一時尋親不得,流落街頭的也并非沒有。 鄭學(xué)則咽下口中的餛飩,在一旁狀似隨口插話:“我記得福州的云杉霧茶很有名,云山霧茶能做一道菜,是叫……” “霧茶線魚,哈哈,確實(shí)是福州有名的美食,不過許多人都誤以為這菜是道魚做的葷菜,實(shí)則是米粉糕點(diǎn)。”隋云行接上話頭。 小二端著熱氣騰騰的餛飩放在他們桌邊,而后便去忙了,沈禾將碗朝隋云行那頭推推。 心中想,小表哥跟鄭同學(xué)可真是機(jī)警,這就試探上了。 沈禾裝傻,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出來。他倒是也想知道這隋云行的底細(xì),可惜他的腦子已經(jīng)在這十七八年的生活中被同化模糊了,能記起來的實(shí)在是有限。 他豎著耳朵聽聰明人打探消息。 牛哇牛哇! 沈禾埋頭吃自己的餛飩,身邊活像是演了一出諜戰(zhàn)大戲,沈禾坐在風(fēng)暴核心看戲。 不知道小表哥跟鄭同學(xué)和這個謀士比起來,誰的腦子更牛逼。 可惜,你來我往一圈,他們顯然旗鼓相當(dāng),沒能問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來。 沈禾在心中咂摸,這到底是因?yàn)樗f的都是真話,還是因?yàn)橹e話編的天衣無縫? 不過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也試探不出個什么花來。 他是要跟人套套近乎,養(yǎng)養(yǎng)感情,然后攜恩圖報(bào),就算試探出問題,他照樣要跟人處一處的。 臨分開之前,沈禾還告訴了的隋云行自己的住址,讓他有空可以上門來拜訪。 隋云行似乎有片刻的愣怔。 極其短暫。 沈禾嘿嘿笑了兩聲,擺手道:“那回頭見!” 隋云行頷首:“回頭見。” 他站在原地,瞧著三人的背影漸遠(yuǎn)。 最前頭的少年公子掛著笑,同左右兩側(cè)的人來回說著話,似乎是被教訓(xùn)了,臉皺了一下后露出討?zhàn)埖纳袂椤?/br> 不怕他別有用心么? 還是無所謂他是否別有用心? 隋云行想,前后者應(yīng)當(dāng)皆有之。 畢竟這位沈小公子身邊,皆是環(huán)繞護(hù)衛(wèi)他的人,旁人縱使有異心,想要對他做些什么,也是有心無力。 隋云行在小攤前站了好一會兒,回頭扭身在他方才的位置重新坐下,對小二說:“再來一碗罷。” 確實(shí)挺好吃。 * 沈禾被教訓(xùn)一路,耳朵簡直要起繭子了。 他嚷嚷著:“好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蠢蛋,哥哥你們不必將我看得這樣緊。” 他嘿嘿笑著擺手:“你們回去吧,馬上便要放榜,等你們放榜之后,咱們慶祝的時候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