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44節
戚拙蘊心頭柔軟,他在少年身邊躺下,捏捏他側著露出來的耳朵,柔軟的耳垂在指尖很快便泛紅發燙。 戚拙蘊能夠瞧見少年的眼睫還在微微顫動著,一下下又一下,是落在葉上的蝶,輕輕顫動著它的翅膀。 少年很是惱怒的揮手,原本清脆充滿活力的嗓音,在醉酒后變得微微沙啞,含糊柔軟,滿是埋怨:“你在別人的夢里能不能老實一點?動手動腳的干什么呢?” 戚拙蘊指尖微頓。 不知道是因為人醉酒,還是因為少年誤以為此刻是在夢中,在夢里夢見他讓人覺得驚喜,戚拙蘊的心跳悄然快了三分,生出一些莽撞大膽的念頭。 他從來是小心翼翼,三思而后行。 莽撞這兩個字,甚少與他有聯系。 可此刻,戚拙蘊有些壓抑不住的,想要莽撞一次。 大概是他的禾禾這副模樣太乖巧。 大概是他的禾禾連夢中都會夢到他,讓他覺得欣喜若狂。 也大概是,他覺得他的寶貝完完全全屬于他的那一日,似乎已經露出一角明光。 戚拙蘊喉結滾動,脖頸的青筋因為心緒變得有些許的猙獰。 他小心摟住了少年,環住他柔韌的腰肢,在鮮紅的耳垂上落下一個親吻。 醉酒的人遲緩了兩息的時間,猛然扭回頭,震驚的瞪著雙眸,里面映出戚拙蘊的昏暗的面容。 他過于驚訝,以至于被酒液浸潤的發紅的唇瓣微微張開,呼吸間桂花的香味漸濃。 戚拙蘊眼睫不受控的顫動,他的動作好似有游刃有余,一切盡在掌握中,唯有眼睫能夠暴露他的心緒。 他吻住了少年,在沈禾睜著眸子,看著他的時候。 懷中的人整個呆住,被親吻也沒有反應,直愣愣望著他。 戚拙蘊心口跳得很快,他在心中想,戚拙蘊,你看,你分明說好的要退一步,讓禾禾有喘息的機會,現在卻在做著與嘴上說的完全不同的舉動。 兩面三刀,衣冠禽獸。 如果明日,禾禾醒來,記起這些,沒有將這些當做夢,又該如何呢? 這些念頭如長鞭,毫不留情的反復鞭撻著戚拙蘊的心臟。 他吻住人的動作卻更深,托著沈禾的后腦勺,將他整個人摟在懷中,如同抱著什么珍惜無比,馬上要從懷中溜走的寶貝。 沈禾腦袋發懵。 懵的要命,他覺得所有的酒精這個時候都涌進了腦子里,以至于他覺得整個人暈乎乎的,如果現在不是躺著,而是站著,一定能當場以頭搶地。 他心中喃喃,啊,以前更刺激的夢也不是沒做過,但這么真實的還是頭一回啊。 是為什么? 因為喝了酒嗎? 這么一想,這酒還怪好的嘞。 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禿嚕出來些不該說的。 沈禾覺得自己一定要時刻警惕,這柜門還得鎖個幾年才行。 話說回來……這次夢里的戚拙蘊……挺會親的。 喝酒不僅有助于提高真實感,還能提高技術嗎? 這什么原理? 他覺得自己要被親的喘不上氣來,完全處于被動局面。 作為一個只看過相關知識,從沒有實戰經驗的人,沈禾對于這種感覺非常茫然。 他一邊覺得本就發軟的身體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一邊在心里猜測自己會不會在夢里被親死。 夢再怎么真實,還能喘不上氣? 要命了,該不會哥實際上是要被自己嗆死了吧? 沈禾記得從前看過醉酒的人躺在路上,被自己嗆死的新聞。 一想到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他就開始痛苦面具。 就在沈禾疑心自己真要就此歸西的時候,夢中吻技高超的青年松開他,托著他的脖頸哄他:“禾禾,吸氣。” 沈禾視野模糊,他大口喘息,眼中浮出淺淺一層水液。 眼中的水液越聚越多,最終順著眼角滾落。 夢里的人會溫柔的哄他,問他為什么哭,是否覺得難受。 沈禾抿著嘴,眼中的淚水跟開了閘一樣,他小聲嘀咕:“你別想撬我柜門,我什么都不會暴露的。” 戚拙蘊不知道少年為何淚水越來越多,他心疼的摟著人,沒敢再去親吻:“別哭,別哭,哥哥心疼。什么柜門?哥哥不會動禾禾的東西的,禾禾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訴哥哥,只要是哥哥能尋到的東西,都會為禾禾尋來,好不好?” 沈禾眼淚掉的更厲害。 可惡,這次的夢真的怪真實的,連戚拙蘊說話的口吻都這么符合邏輯。 但這也只能是夢,夢里的戚拙蘊會親他,現實里的戚拙蘊只會退避三舍,一心做他的家長。 沈禾一想到夢里與現實的差距,就難以忍受。 他用力拽著被子,從戚拙蘊懷里往被子中縮,將自己蓋住,哪怕這個天氣他熱得要命,也不肯從被子里出來,就這樣蒙著一聲不吭。 * 沈禾一個猛子從床上坐起來,然后眼前一黑,差點原地倒回去。 他眼睛酸澀,太陽xue突突直跳,兩眼發直的盯著自己的床尾。 很陌生。 他盯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搬出了東宮,現在是在自己的宅子里,自己一個人住。 那廝要粘著一起睡覺的狗直男也不在了。 他的煩惱解決了。 沈禾揉揉酸脹的眼睛,嘴巴也酸,抱著被子呆了一會兒隱約記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夢很真實,夢里的戚拙蘊吻技很牛逼。 沈禾掀開床幔,將衣服穿好,往外走。 門口的人聽見動靜,進來:“小公子,您醒啦?” 沈禾點頭:“哥哥他們昨日都好好送回去了罷?” 連翹頷首:“昨夜都回去了。” 說著,用梳子梳理沈禾的頭發,為他束起,用簪子固定好,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放出來。 荷菱端著水盆進來,沈禾洗了把臉,連翹仔細打量:“小公子眼睛怎么瞧著有些腫?” 沈禾有點尷尬,他記起來自己昨晚在夢里好像哭過。 丟人丟到這份上,他估計是頭一份。 他義正言辭的表示:“應該是喝酒喝得罷。” 好在連翹她們沒多想,沈禾用早膳的時候,煮了兩個雞蛋剝開,給沈禾揉眼睛。 沈禾自己手中拿一個,閉著眼睛揉,開始想他的正事。 小表哥之前還做了好些東西,因為工序有些復雜,還未正式投入他們創辦的工坊,讓那些匠人制造。 只有幫著打樣的那兩個匠人會工序。 還有先前開始出售的發條風扇,現在在京都中已經十分風靡,家中凡是有些銀子的,無一不會去買上一臺放在家中。 至于那些最先買到的貴族們,他們手中已經換上了二代,三代也可以開始準備制造。 他們原先想著一代一代的更新,能夠割有錢人好幾輪韭菜。 現在沈禾換了個念頭。 他們的生意一部分跟鄭學則外祖家的商隊對接,由商隊帶著貨物去大江南北各地售賣,他們與商隊按販賣出去的分成。 一代出現的太久,已經向平民化過渡,京都以外的地方暫且不知,但京都內,沈禾知道不少鋪子開始出現仿制品。 仿制品的價格比他們一代賣的更低,對應的,工序與材質更差。 可價格低,工序材質如何對許多人來說反而不重要了。 沈禾決定減少發條風扇一代的數量,增加零件,開始單獨售賣零件。尤其是那些易壞的單獨零件。順道還可以展開古代售后維修服務,保留核心零件不對外售賣,只能在店內維修更換。 如此一來,那些仿他們的劣質貨反而沒他們的劃算長久。 沈禾換了身利落的薄衫,騎馬到工坊附近,交代好自己的要求,又帶著人去見了掌柜。 末了去太學,見柳崢他們三人,將自己的打算同他們說清楚。 鄭學則最快同意:“好。這是個好辦法。” 柳崢作為技術股,思索片刻后指出個問題:“小禾,這辦法倒是行得通,可你想清楚,一旦你肯單獨售賣零件,其他人自然有樣學樣,跟著你做,他們的零件會更為廉價。” 沈禾說:“無所謂,若是可以更換零件,許多人自然會想著買更好的零件去配制,咱們不阻止,少了組裝的工序,咱們少許多耗費功夫,只借他們一個殼子,屆時賺的還是咱們。況且咱們最重要的零件是不外售,只能在店中更換,如此反而多了層保障不是?” 他后路也想好了:“至于二代與三代,咱們可將零件的制作的不一樣些,價格也定高一些,讓許多人沒有余錢買第二架,若是有所損壞,要換零件就需得買咱們的,其他人制的用不上。” 沈禾原本還想能不能做個毀壞裝置,要是有人用其他的配件去配他們對東西,東西整個壞掉。 不過這個技術含量好像有些太高了,他都沒有頭緒,總不能讓柳崢憑空從頭想。 沈禾心中方跑過這個念頭,就聽柳崢說:“我倒是有個更好的主意。我做了個小玩意兒,若是有人仿制配件,但合不上這小玩意兒的暗扣,會將發條與轉輪卡死毀掉。” 沈禾:“?” 沈禾整個人跳起來! 他撲上去就是個熊抱:“哥你太厲害了!你什么時候做出來的,你怎么不早說!” 不愧是他從小就看好的手工大佬!! 柳崢被撲得后仰,得意的拍拍沈禾后背,清清嗓子:“這個么,無聊的時候琢磨了幾個月,便試成功了。早兩年其實便做好過一個雛形,可惜做的太粗糙,很容易被仿制破解,現在這個只有小指指甲大小,打幾個暗洞,嵌在重要配件對接處,不容易被發現。” 發現了也無所謂,他可以改暗扣。 鄭學則說:“鋪子那頭需要我去幫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