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37節(jié)
他有點心不在焉。 搬出來? 沈禾覺得自己在叢生的雜草中,撥出了一條路。 這條路其實早就在那,掩藏在雜草之中,只要他愿意,稍稍撥開一點就能發(fā)現(xiàn)。 偏偏他不,非得從沈硯口中聽見這話,才愿意低頭看那條路。 這讓他不得不直面自己所有的小心思。 沈禾咬著下唇瓣,忿忿的用力挖出個土坑,又忽然站起來,不輕不重的踹了茶樹一腳。 葉子油綠的茂盛茶樹,被這么一腳踹得晃動,發(fā)出簌簌聲響。 沈禾在心中狠狠唾棄自己! 早就該搬了! 年初的時候,明確發(fā)現(xiàn)自己有歪心思的時候,就該果斷搬出東宮! 如果早搬出來,還會發(fā)展到今天早上的地步嗎? 那必然是不能的。 搬出來,什么跟戚拙蘊疏遠,什么忙于自己的賺錢大業(yè),什么專心學(xué)習(xí),通通迎刃而解,只要出東宮,一大堆麻煩就能立刻原地消失! 他之前為什么不搬? 還不是因為潛意識里不舍得,不想出東宮。 沈禾,你太骯臟了! 他在內(nèi)心大聲的譴責(zé)自己! 揣著明白裝糊涂!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之所以會出現(xiàn)今天早上的慘案,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實在是造孽! 沈禾口中咬著重音:“搬!” 他表情堅定,簡直擺出了一副馬上要英勇就義的果決神情:“咱們先去錦州,然后等生辰一過,馬上便搬出來!我明日便讓人去同太子哥哥說!” 沈硯愣了會,看著沈禾繃著臉,那副嚴肅的要命的表情。 ……就是搬出東宮而已,怎么好似做出了人生大事的決定? 罷了。 不論如何,小禾搬出東宮,便是好的。 日后他住在國公府,他們兄弟之間相處的時日自然更多,感情也會更加深厚。 也免得在東宮中,他瞧不見的地方受到委屈跟管制。 沈禾要留在宮外,還要動身出發(fā),去錦州的莊子。 他短時間內(nèi)不想見戚拙蘊。 于是在府外發(fā)現(xiàn)跟著他的護衛(wèi)后,叫住一人:“你回東宮去,替我給太子哥哥傳個話,就說我這段時日先不回宮中,我要去錦州的莊子玩段時日,待生辰前夕再回京?!?/br> 護衛(wèi)記下,回了宮中將話傳到。 …… 戚拙蘊:“……什么?” 護衛(wèi)莫名覺得害怕,低著頭不敢看。 即便如此,都覺得太子的視線猶如實質(zhì),正冰涼的落在他身上。 護衛(wèi)大氣不敢喘:“小公子說……” “孤知曉,你下去罷,繼續(xù)隨著禾禾一道……他既然要去錦州,你們幾人便跟著一道去?!逼葑咎N停頓片刻,吸口氣,才沉沉出聲。 護衛(wèi)得令,低頭退出去。 戚拙蘊面無表情,握緊了手中的茶杯,深吸口氣,才忍住自己出宮去逮人回來的沖動。 今早人溜走的時候,他便曉得晚間不可能見到人。 八成是要在外頭住上幾日,才肯回來。 萬萬沒想到,是打算直接溜去錦州,連京城都不待,等到生辰時才肯回來。 ……是他cao之過急,將人嚇住了。 不知道禾禾眼下到底在想些什么……若是能看見人,他還能猜到七八分。 戚拙蘊心胸不暢。 他心心念念的寶貝,若是在他跟前待著,他如何忍耐都熬得住。 可一旦他的寶貝從他視野消失,有了要溜走的跡象,戚拙蘊的忍耐力便會成倍的下降。 他心情變差。 變得極差。 是以,忠洪弓腰捧著折子,送到戚拙蘊案頭上,低聲道:“殿下,陛下抱病,二皇子要入宮在陛下龍床跟前侍疾……您瞧可是要?” 戚拙蘊垂著眸子,黑眸陰沉森冷一片。 他道:“去。他既然想盡這份孝心,自然讓他去?!?/br> 忠洪小心應(yīng)聲,退出去后,在心中嘆口氣。 不知小公子何時回東宮。 他心緒復(fù)雜。 既盼望著小公子回來,又盼望著小公子干脆不要再回來。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殿下若鐵了心,小公子又能去何處? * 沈禾確認自己要搬出宮。 然后他就開始成天琢磨說辭。 不知道戚拙蘊什么時候才能擺脫他那屬于監(jiān)護人的焦慮。 反正現(xiàn)在沈禾自顧不暇,初戀沒開始就結(jié)束,他難受的要命,也顧不上監(jiān)護人焦慮不焦慮的。 總之想個辦法,說服戚拙蘊,答應(yīng)他搬出東宮。 沈禾還沒有忘記,他要是出宮,得帶上連翹荷菱他們。 而且……沈禾不大想住在國公府。 想到沈從允那人形垃圾堆就覺得膈應(yīng)。 自己選個宅子好了。 又不是租不起。 正好,他有自己的宅子,要賺錢,做些什么都可以全都堆在他私人的宅子里,方便多了! 沈禾規(guī)劃的詳細。 夜里睡在國公府。 睡夢中,沈禾再度夢到了早晨讓他社死又混亂的場景。 不同的是,在夢境中,他羞恥跟害怕變得淺淡,身體本身的感覺變得格外突出。 他能感覺到麻癢感自尾椎一路往上攀爬,讓人微微戰(zhàn)栗。 夢境清晰的要命,白日里他刻意忽略掉每一處細節(jié),都在重現(xiàn),像是要提醒他般。 清早,日頭未升起,草葉上都還掛著露水,正是一日中最涼爽的時候。 沈禾卻熱得渾身都微微粘膩。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撩開幔子喊:“忠言……” 喊到一半,沈禾覺得身邊空落落的,比往日少了個人。 他清醒過來,意識到現(xiàn)在是在國公府,連翹忠言他們都在宮中,昨日他也并未與戚拙蘊睡在一起。 他躺在床上,望著床頂,好半晌,用手蓋住臉,另一只手甚至不想往下探。 皮膚上有濕膩的觸感。 夢中的東西在腦子里竟然是清晰的,一丁點兒都沒有模糊。 他用力壓著自己的臉,在床上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氣聲:“唉——” 要命了。 沈禾躺在床上緩過勁,很是不好意思讓國公府的下人給他洗臟褲子。 他們到底跟忠言連翹他們不同,在沈禾心里,要生分無數(shù)倍。 正在他煩惱的時候,門被推開,熟悉的身影走進來。 忠言嘿嘿笑一聲,問:“小公子怎地這樣嘆氣?” 沈禾詫異:“忠言,你怎么在這?” 忠言說:“小公子昨日不是傳信去宮中,說是要在外頭住上段日子,還要去錦州的莊子玩?生辰前都不回京城,這樣久的日子,殿下念著旁人照顧,您一準兒不習(xí)慣,便連夜讓奴才幾個出宮,陪您一道去錦州?!?/br> 錦州貼著京城,要去不算太遠,兩日的車程也就到了。 若是不要馬車,騎馬過去還能更快,一日多的時候就能到莊子上。 多帶幾個人去不算什么麻煩事。 沈禾伸長脖子看忠言身后,也不知道他是想看見誰跟進來。 忠言笑說:“小公子您放心,連翹jiejie與荷菱jiejie是來了的,眼下在外頭呢,您的衣裳也帶了兩箱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