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19節(jié)
沈禾日日往宮外跑的事,戚拙蘊同樣知曉。 他并不管,只要他家的不受欺負便好。 至于欺負別人,若是禾禾那樣的性子,能學會欺負人倒也不錯。 時間轉眼到了冬日,京都下了入冬后第一場大雪后,氣溫徹底降下來,寒風刮著往人骨頭縫里鉆。 沈禾裹得厚厚的,戴著他的軟皮帽子,系著鑲了一圈灰兔絨毛領的厚披風,沒再頂著大雪出宮去折騰。 雪停后,外面白燦燦一片,晃人眼。 沈禾年年要玩雪,都玩不膩,見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頓時小狗撒歡,撩起簾子便沖出去,撅著個屁股埋頭滾雪堆。 對此,今年的沈禾很是得意! 他前兩日還特意測過!現在測量他身高的刻痕,比去年這個時候高了幾乎整個頭! 個頭高了,雪人不得整個大的??? 沈禾一臉喜滋滋,推著雪球,滾了老大一個,足足半人高,才心滿意足的停手,飛快跑回屋里,蹲在炭火盆前伸著自己通紅的爪子,迅速回暖。 連翹與荷菱都圍著炭火盆蹲著,里面圍了幾個紅薯,還有板栗。 瞧見沈禾急匆匆沖進來,兩人止不住的笑。 荷菱用火鉗挑起一個皮已經軟趴趴,輕輕一揭便能露出黃澄澄果rou的紅薯,擱在地上,又將剩下幾個大一些的翻個面,烤的更加均勻。 沈禾也不嫌棄上滿占滿的灰,更仗著自己手冰涼,不怕燙的將紅薯撿起來,嘴里呼呼吹氣,從左手搗向右手,又自右手倒回左手,一整個獨自表演雜技。 連翹與荷菱被沈禾這副可樂樣逗的發(fā)笑:“小公子,燙手呢,您先擱在地上稍稍晾一晾,在過上小片刻便能吃了?!?/br> 沈禾倒來倒去,被燙得齜牙,也不肯撒手,還嘴硬:“沒事,馬上涼了!” 說完,呼呼用力吹兩口。 被這么倒幾回,還真不那么燙了。 他剝掉軟噠噠的皮,里面果然被烤的幾乎□□。 香甜的氣息盈滿屋子。 少年圓潤的眼眸頓時發(fā)亮,忍著用力吹口氣,咬上一大口,香甜軟糯裹在舌尖,幾乎沒怎么嚼便被囫圇咽下去,暖烘烘的落進胃囊中,渾身都跟著熱了一些。 他火速解決掉這個小紅薯。 不等連翹她們給他掏第二個,重新掀開簾子鉆出去,隨便撩把雪將手中沾的灰搓掉,繼續(xù)完成他的堆雪人大計! 戚拙蘊來時,瞧見的便是沈禾彎著腰,推著他的大雪球一路往前滾的畫面。 披風耷拉下來,淺灰色的毛絨領將少年小半張臉圍住,只能露出鼻子到眉毛,眉毛以上便被帽子蓋住。 他鼻頭被冷風刮得通紅。 臉頰看起來也白里透紅。 沈禾生得白,戚拙蘊與其他人比較起來,膚色也是較白的,可若是將手與沈禾的放在一起,沈禾便會被襯得更白,戚拙蘊顯得膚色深。 戚拙蘊從前一心拿沈禾當小孩養(yǎng)的時候,每每瞧見他這樣的雪白膚色,覺得可愛之余,還會想,該多讓他出去騎馬射獵,練練武,不是為了讓他多厲害,而是為了讓他更強健。 現如今有了不干凈的心思,再瞧少年這身雪白的膚色,眼眸便有了些許的深沉難明。 他踩著嘎吱作響的積雪。 沈禾聽見背后動靜,頭也不回的喊:“哥哥,幫我弄個紅蘿卜!大師傅曉得要什么樣的!蘿卜纓子也要!拿來當雪人的頭發(fā),嘿嘿?!?/br> 戚拙蘊步伐微頓。 他笑著應:“好。” 真就這么轉身,親自去廚房給沈禾找了紅蘿卜。 大師傅瞧見太子親自過來,很是驚惶,削蘿卜的手法倒是熟練如初,這么些年可沒少給沈小公子削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戚拙蘊拿著削尖的紅蘿卜,與被砍下來的蘿卜纓子,踩著雪重新回到沈禾身邊。 少年已經將小一圈的雪球放上去,當做身子,埋頭滾雪人腦袋。 彎腰低頭太久,腦袋充血,抬頭的時候還有些暈。 沈禾眼前發(fā)黑,步子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 他心中吱哇叫喚,完了完了!哥要表演個原地摔了!哥這個堂堂小三元,市狀元,今日英明毀于一旦! 第75章 禮物 沈禾往后踉蹌著, 本以為自己一定會摔個屁股墩。 卻撞上一個溫暖的懷抱。 戚拙蘊的手扶住他肩頭,好笑的瞧著少見險些摔了,手中的雪人腦袋還抱著沒扔。 沈禾眼睫細微顫動, 他搖搖頭,讓腦子里的血勻一勻。 背后的青年扶著他肩頭的手臂下移,在背后推著他走到雪人身子跟前, 一手捏住他的腕骨。 沈禾的手腕藏在衣袖里, 是暖和的, 戚拙蘊的手冰涼, 摸到他腕骨皮膚的時候, 沈禾被凍得激靈。 他下意識隨著手腕上的力道,抬起手臂, 將雪人腦袋堆上去。 還沒說話,手中多了個削尖的紅蘿卜, 以及一個綠油油的蘿卜纓子。 沈禾眉眼彎彎,嘿嘿笑了兩聲將紅蘿卜塞回給戚拙蘊:“哥哥你給它塞鼻子,我給它蓋腦袋跟頭發(fā)。” 說罷, 自己上手拍拍雪人腦袋, 在正中位置放上蘿卜纓子, 壓嚴實。 沈禾退開,繞著雪人轉了一圈,越看越覺得這樣子很滑稽, 放聲大笑。 雪后的天地似乎格外空曠,連少年清亮的笑聲都傳得更遠。 戚拙蘊捉住哈哈笑著, 圍住雪人打轉的人, 摟住他往里走,沈禾邊走邊回頭去看自己堆的雪人, 笑哈哈的問:“哥哥,這雪人真好笑哈哈……” 戚拙蘊唇角的弧度忍不住翹的更高。 用冰涼的指尖捏住沈禾的鼻頭。 只輕輕捏了一下,就松開手。 沈禾仰頭,討好似的笑一聲。 他們圍著火盆坐下,挑著里頭的紅薯與板栗,屋子里彌漫著香甜溫暖的氣息。 下了雪,主殿后的山茶綻放的幾朵花伸出走廊,露在檐外,被雪蓋住,花枝可憐巴巴的垂下來。 沈禾便將這幾枝花剪下來,主殿戚拙蘊的屋內擺幾支,自己屋內擺幾支。 雪白的瓷瓶,里面斜斜放著一支山茶,花枝上開著兩三朵嫣紅黃蕊的花朵,花瓣重疊又精致,在屋內是抹惹眼的亮色。 白花黃蕊的放在一個闊口青瓷瓶內,擱在里間。 沈禾說:“哥哥,那山茶廊下要長滿了,再不搬走,改日要頂房頂了?!?/br> 況且枝葉趨光,現在一個勁的朝著廊外方向長,再長上幾年,他修剪都修不回來樹形。 除非大剪,但他舍不得。 戚拙蘊沒應:“無妨,改日讓人將它換個方向,它便沒空向上長了?!?/br> 沈禾撇嘴,這是個辦法,但也不能總這樣。 戚拙蘊將剝好的栗子遞過去,本想放入沈禾手中,手伸過去一半,忽地將果rou喂到人嘴邊。 沈禾正垂著眼睛,忙著剝他自己手中的栗子,費力扯上面粘著的皮。 吃的到嘴邊,下意識便張開唇,叼住栗子咬進口中,嚼兩口,栗子的香氣在唇齒間漫開。 他沒有自覺,戚拙蘊的眸子在他唇瓣上落了片刻,收回來,拇指輕輕摩挲食指指尖。 柔軟溫熱。 沈禾費勁力氣,可算是將手中的栗子剝好,立馬還人情,臉上堆笑的遞給戚拙蘊:“哥哥給你!” 戚拙蘊無比自然的垂著眸子,與方才的沈禾如出一轍,手里剝著下一個栗子,眼也不抬的張嘴,朝著沈禾方向微微側頭去,方便他投喂。 沈禾沒來由的心慌。 有點怪,他心想。 給自家監(jiān)護人投喂一下怎么了? 還心慌? 沈禾迅速將果rou塞進戚拙蘊口中,收回手指的時候,指尖上跟有病毒似的,悄悄在袖口擦了一下。 即便如此,還是覺得guntang。 真是的,干什么還伸舌頭。 他自以為自己動作隱蔽,下一刻就聽戚拙蘊帶著疑惑與笑意的嗓音問:“怎么了?沾到哥哥的口水了?禾禾嫌棄哥哥?” 他垂著眉眼,黑眸望向沈禾的時候,口中說著調侃的話語,眼眸里也是溫柔笑意。 沈禾沒來由的更慌。 他解釋:“我哪有!我可沒嫌棄,哥哥你不要多想?!?/br> 他語速飛快,生怕監(jiān)護人下一刻就發(fā)出點類似“我老了,我養(yǎng)的孩子大了不親近我,翅膀硬了要飛走,嫌棄我”云云,他從前青春期時,沒少在他爸媽口中聽見類似的調侃。 近來戚拙蘊似乎也有這個趨勢。 為了安撫監(jiān)護人雛鳥出籠焦慮癥,沈禾可謂是時刻注意著。 他安撫完,補充說:“哥哥你現在,晚上老是要抓著我一起睡覺,我也沒說什么,要是嫌棄你早就抱著枕頭跑掉了。再說了,我嫌棄誰都不會嫌棄你的?!?/br> 他嘿嘿笑兩聲,還搬著自己的小凳子,挪屁股到戚拙蘊身邊,挨著他的胳膊,討好撒嬌的用肩膀頭撞他兩下。 戚拙蘊扯著唇角,嗓音拖長:“哦……是么?” 少年提著嗓門:“當然!” …… 沈禾現在還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