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85節
沈禾急眼,跳起來想要搶:“哥哥!那是我的。” 他試圖說服戚拙蘊:“我好不容易摘的。” 仰著頭可憐巴巴的樣。 戚拙蘊說:“你白日里不能摘,非的夜里黑燈瞎火來,萬一摔下去,我瞧你怎么辦。” 這塘里的水不深,堪堪過人小腿一截兒。 但人在水中與地上,是不同的。 過人膝蓋一截的水,興許也能溺死人。 沈禾自小到大沒學過水,真摔倒,他連如何控制身體爬起來都不會。 沈禾被訓了,覺得理虧,癟著嘴唉聲嘆氣。 戚拙蘊摟著他,卡住他的胳肢窩,一手托著他的屁股,跟抱小孩似的,帶回了殿中。 沈禾據理力爭:“我能走,我可以自己走!” 戚拙蘊說:“你看看你褲子上的黑泥。” 沈禾:“……”他真低頭去看自己褲子了。 然后徹底放棄抵抗。 戚拙蘊走的很快,他步子大,大步往前,比沈禾光著腳丫子,踮腳小心翼翼跳著走,不知道快上了多少倍。 即便如此,沈禾還是一路滴了不少泥水。 沈禾:心虛.jpg 戚拙蘊將沈禾弄回去,讓他洗刷干凈,換一身衣服出來,才將蓮蓬還給了他。 沈禾笑嘻嘻的,一副得逞的模樣,摸走他的蓮蓬,開始專心致志去掰蓮蓬頭,挖里面的蓮子。 綠綠的蓮子,個頭飽滿,每一個都有拇指頭那么大。 連翹給沈禾拿了個小盤子,沈禾扒出來蓮子都放在盤子里。 扒完蓮蓬頭,沈禾美滋滋剝了兩個蓮子,要丟進嘴里前,給戚拙蘊塞了一個:“哥哥你吃!” 老規矩,第一口給大哥! 塞給戚拙蘊后,沈禾喂給自己。 然后他露出痛苦面具,“哇”地一口,將蓮子吐在手掌心,轉頭丟掉。 蓮心忘記剝出來了。 戚拙蘊就那么望著他忙活,口中的蓮子慢慢嚼碎,咽下。 沈禾難以置信:“哥哥你不覺得苦嗎?” 他小聲說:“我忘記剝蓮心。” 戚拙蘊說他:“蓮子心清心明目。” 沈禾肅然起敬,男主,牛! 他端著自己的小盤子,將蓮子都剝了,還不忘試探戚拙蘊:“哥哥你不是說給我帶生辰禮,你回來這么久我都沒有看見,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戚拙蘊完全不上他的當:“明日就能瞧見了,你急什么?” 沈禾失敗,遂,撇嘴以示不滿。 他嘴一撅,戚拙蘊抬手,將他的嘴捏住。 低笑著說:“你下回再做這個動作,哥哥便捏你的嘴。” 沈禾:“嗚嗚放開嗚……” 戚拙蘊逗玩小孩,叮囑他早些休息,回到書房處理剩下的事務。 他有些累,前朝局面幾乎全在他掌控中。 戚樂詠一派翻不出多大的風浪。 但越是到這種時候,越要謹慎。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戚樂詠一脈現在尚有余力,逼急了還有狗急跳墻的時候。 他放下手中書冊,揉按眉心,案邊燭火炸響,才抬頭。 忠洪小聲提醒:“殿下,夜深了,明日還得早朝,不若休息吧?” 戚拙蘊低低應聲:“嗯。” 忠洪收拾桌案,沐浴寬衣,戚拙蘊躺回榻上。 他很快便睡著了。 但這一夜睡得并不算好。 也不能說不好,確切而言,是不安穩。 戚拙蘊很少做夢,他幼時心緒波動較大時,時常夢見母后,亦或是沈禾出事。 隨著長大,他心性逐日冷淡,連著夢都做得少。 今夜難得做夢。 夢中,是一片昏昏夜色。 唯有月光如水如紗。 他站在一塊昏暗中最為明亮的地方。 是粼粼的湖岸邊,湖面似鏡,將月光映照的更加亮眼。 他半蹲在湖邊,像是在等誰。 等了片刻也沒有瞧見影子,他心中動了動,走入湖中。 湖水并不深,他站在其中,湖水越過他的腰線。 隨著他入水,水中忽然有了動靜。 戚拙蘊垂下眸子,發現那是一尾魚。 小小的一尾魚,只有他的巴掌大,金紅的魚鱗,魚尾擺動,圍著他游弋,小尾巴擺擺,看起來歡快又活潑。 這種姿態,不知道為何,讓戚拙蘊聯想到了一個人。 他想不起來是誰,但他曉得他極親近那人,也是這樣,活潑好動,似乎總是歡樂的,如果是條小魚,也一定是這般,連擺尾巴都看起來很雀躍。 他正這樣想著,唇畔泄出一絲笑意。 圍著他活躍擺動的小魚,在一扭身間,忽然跳出了粼粼湖面。 他在月色下變成了一個少年,赤條條的少年。 膚色瑩白如玉,在月光下如同蒙了一層輕薄似霧的薄紗,透著種朦朧。 他落回水中,仰著頭沖他笑,眼睛是橘金色,與他的鱗片是一樣的色澤。 絢爛漂亮,世上所有的金石珠寶都難以與其媲美。 眼中眨著明亮的笑意,神情信任又乖巧。 他仰著頭,望著戚拙蘊,眉眼彎彎,漂亮精致的臉頰被月色朦朧的格外動人。 戚拙蘊被蠱惑了般,低下頭去,慢慢湊近少年面龐。 少年橘金色的圓潤眼眸眨了眨,長睫顫動,乖巧依賴的喚他:“哥哥?” 戚拙蘊猛地一錯,低下去的唇瓣只碰到了少年的額頭。 即便如此,戚拙蘊也像是被火燎了般。 戚拙蘊猛然從床榻上坐起來! 他呼吸急促,胸腔砰砰作響! 眼前似乎還是那雙橘金色的眼眸,單純茫然,滿是信賴。 戚拙蘊臉色難看無比,他愣怔的坐在榻上,幾息后,掀開被褥,低下頭去看。 而后,被燙到般,倏地將被子重新蓋上。 他的呼吸仍舊很急。 喉嚨干渴。 花了一會功夫,將自己的呼吸平穩,戚拙蘊嗓音喑啞的喚:“忠洪。” 外間守著的忠洪立刻應聲,到了里間,聽見幔子里傳出來的聲音,比往日格外嘶啞些:“拿一套里衣來。” 忠洪聽著太子的嗓音,與還帶著些余音的呼吸聲,去找了套干凈的衣褲,送到榻邊,低聲問:“殿下,可要打水來沐浴?眼下尚早,還有半個多時辰才到上朝的時候。” 夏日天本就亮得早,這會兒外頭才隱約有放亮的意思。 戚拙蘊啞著嗓音:“不必,你也去外間。” 忠洪于是退出去。 片刻后,戚拙蘊才將他喚進去,重新換了床褥。 戚拙蘊按著自己的眉心,為自己倒杯涼茶。 冷水下肚,冰涼的溫度撫平些許燥意,也緩和了喉嚨的干渴。 戚拙蘊用力按眉心,揉壓出一片暗紅,沉沉呼出口氣,抬眸時,眸色冰涼,黑沉沉的。 他最近真是心氣浮躁,太過悠閑。 才會做這等荒唐的夢。 他與禾禾…… 戚拙蘊的臉色更加難看,如壓著一層沉沉陰云。 忠洪都不敢多說話。 換了衣裳,戚拙蘊去書房處理政務,到了往常上早朝的時候,才大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