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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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她沒必要這么做。 可高嘉月卻沒肯放過溫雪杳,眼見她收手,竟朝著她撲過去想要將她拽住。 而兩人誰都沒注意,兩匹馬已在不知不覺中奔出場外,此時正迎面朝著貴妃所在的坐席奔去。 溫雪杳被高嘉月拖下馬,墜馬的瞬間,她腦袋里不可抑制地浮現夢中的場景。 就算她換了馬,且那受驚的馬兒不是她身下那匹,可那夢中的場景,竟也出奇的對上了。 她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出神的看向周圍。 這一次,在現實中,總算明白了那飛來的橫箭是為因何朝著她落下。原是貴妃身邊的侍衛見驚馬將要沖撞貴妃,便拿了箭想要射殺,而其中剛好有人趁亂想對溫雪查 動手。 箭矢長嘯,破空落下。 溫雪香沒有像夢中那樣慌亂地閉上眼,而是一眨不眨盯著前方,正因如此,也就注意到,似有什 么在須臾間猛地撞上那刺向她的長箭。 硬生生將那長箭撞得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接著,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如夢中如出一轍,是元燁以身幫她擋下那致命一箭。 可夢中慌亂,此時的溫雪杳卻看得清楚,其實方才就算沒有元燁,那箭也不會落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落在掉在她胸口,碎成兩半的玉扳指上。 似有什么逐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方才所發生的一切,其實都只在短短瞬息間。 好在寧珩的馬極溫順,又像是通曉人性,在溫雪杳受連累,被高嘉月拽著快墜下馬時,它就已經 自發放慢腳步,直到最后溫雪香墜馬,遙遙幾平就是停在原地的狀態。 是以,其實只有高嘉月受傷慘重,因為緊拽著溫雪杳不肯放手,而被拖拽了一段路。 春衫薄,高嘉月兩臂衣裳都被磨透,露出淌血的小臂來。 她人更是嚇得昏迷不醒。 而這還不是最慘的。 幾步開外,高嘉月的馬側翻癱倒在地,它的身上幾處關鍵命門,長劍刺破馬皮,血流如注。 溫雪杳愣愣收回視線,就聽兩道聲音,交織在她耳邊響起。 一道來自面前草地上。 一道來自身后。 溫雪杳感覺有人扶起了她,她茫然的偏頭,看到一個梳著雙丫髻的侍女在俯身查看她的傷勢。 耳邊人聲嘈雜,已將剛才兩道喚她的聲音淹沒。 但這并不妨礙在她愣神地環顧四周時,辨認出其中一道聲音來自于此刻正一臉凝肅,朝她走來的 寧珩。 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臉上,明明逆著光,溫雪杳卻驚訝于自己意能辨認出對方臉上,慌亂的 神情。 她愣愣站了會。似乎是看她并無大礙,身邊的丫環侍衛已經轉身向更嚴重的高嘉月而去。 然后,她聽到有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來。 寧珩似乎也聽到了,于是走近的動作一頓,目光下移,看向草地。 溫雪查的目光也隨之偏轉下沉。 那仰頭看向她的目光,哪有半分平日的隱忍,直白露骨的,全是貪戀與愛慕。 幾乎不用他說,溫雪查就能從他渴望的眼神中讀出兩個字,“過來”。 元燁重重喘息著,倒在地上的身軀甚至因疼痛而開始微微顫栗痙攣。 在他肩膀上,一支鋒利的箭矢橫貫整個肩胛骨。 黑紅的血液早已將身下嫩青色的草地都染成一片鮮紅。 “小姐。”元燁聲不成調,“好疼。"溫雪杳看著,眼眶逐漸酸澀。 在她駐目盯他看的那片刻,腦海中已經無數次飛速閃過夢中他奄奄一息時,對她吐露的愛慕之 言。 那凄慘、令人動容的模樣,就猶如此刻。 與夢境,分毫不差。 溫雪杳聽自己輕輕嘆了一聲。 胸腔中似有什么轟然倒塌。 然后,逆光的少女轉身迎上似火的驕陽。 顫抖地伸出指尖,低低喚了聲。 --“寧珩。" 二皇子嘖了聲,笑帶挪移,“瞧你現在隨意的打扮,白日那般莫不是故意扮給那溫家小姐看 的?" 第91章 江南篇接前世篇 寧珩回去后將在脂粉鋪子碰到路玉的事講給溫雪杳聽,后者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嘴角的笑容幾 乎扯到耳朵根。 寧珩看了一眼,心中那顆不安的心又忍不住吃味。 當初她與自己成婚時似乎也未見得這般高興,如今不過是路玉給季婉婉買了些口脂,便樂成這樣。 他拿著手中幾樣精心挑選的頭油、脂粉、口脂之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 轉眼就到了九月底,寧珩打算帶溫雪杳在江南一帶走走看看,這也是他當時謀劃辭官與假死的初 衷。 路家老小聞此消息時,震驚之余又覺得合該如此。 不過在離別之際,仍是不免生出不舍的情緒。 晚膳時,小夫妻兩人與路家一大家子圍坐在桌前。 一眾人中,要說對溫雪杳最為不舍的還要屬路老爺子,按他的話說就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紀,與 家中孩子見一面便是少一面。 這一別,下次再見還不知是何時。 向來威風凜凜的路老爺子臉上竟難得露出幾分頑童般的脆弱。 即使再不愿意承認,溫雪杏也不得不接受外祖父說的的確是實話。自從吳城圍困一事后,路老爺子也不似以往那般日常板著嚴肅大家長的模樣,而是一有功夫便要 與膝下這些孩子熱鬧在一處。 如今寧珩與溫雪杳一走,路玉也要護送季婉婉歸京,兒孫遠行,路老爺子心中難免落寞。 故而晚上吃多了些酒,早早就被送回房。 見外祖父一走,溫雪杳頭靠著寧珩一偏,忍了整夜的淚才從臉頰話落下來。 桌下,寧珩攥著她的手,溫厚的掌心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寧珩知道她其實不愿在眾人面前落淚,于是側身將她的臉遮擋在自己肩后,待她緩過勁兒偷偷抹 掉淚痕,這才重新坐正。 席間其他人不難看出溫雪杳面上其實有哭過的痕跡,不過都心照不宣的選擇佯裝不見。 若說對于溫雪杳與寧珩二人意欲外出遠游一事,眾人還只是心中悵然不舍。 在得知路玉決心與季婉婉遠赴上京城,被捆上駙馬之名后,路家兄弟幾人的心情則更為復雜了 些。 路玉是個有才華有抱負的男子,可若做了駙馬,拳腳必然受到束縛。 倒不是路家人不喜季婉婉,相反,若非路玉一心想與之白頭偕老的乃是季婉婉。 尚公主一事,他們是決計不會愿意路玉去做的。 而此事不僅路玉的兄弟們心有介懷,要說最難過的其實還是季婉婉本人。 從前她做郡主時,當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居然會成為她與路玉之間的阻礙。不過如今卻是,就算季婉婉猶豫,路玉也不許她反悔。 這邊有寧珩幫溫雪杳遮擋擦淚,那邊路玉卻像是一塊木頭般,雙唇緊抿,坐的板正。 直到身旁的季婉婉抹淚,他才露出幾分慌。 然而瞧見季婉婉哭,路玉下意識卻不是招呼季婉婉,而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寧珩。 似有隱隱求助之意。 這一幕被溫雪杳瞧見,方才還眼角氤濕的少女霎時破涕為笑。 她近來也曾見路玉表哥與寧珩走得十分近,卻未想……近到了這般地步。 溫雪杳桌下偷偷用鞋間踢了踢寧珩的腳,因為對方的余光全在自己身上,以至于他被路玉以求助 的眼神盯了半晌,而當事人其實根本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