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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104節

    "抱著阿杳怎么會嫌累?"他托著她的腰,動作早已無比熟練。

    大掌從后壓向對方彎折的細腰,讓她趴在柔軟的披風上。

    一步步試探她的底線,也令寧珩游走向肆意崩潰的邊緣。

    而溫雪杳也是難得一遇的主動配合。

    周遭溫度極低,可兩人相擁的雪膚就像是被火點燃般。從未有過的縱容讓寧珩那根克制的弦緊繃到幾欲斷裂。寧珩俯身撩開溫雪杳散亂在耳后的發,細密的吻順著她后背凸起的脊骨一路蜿蜒落下。

    隨著兩聲顫栗的“阿珩哥哥”。

    他忽地伸手捂住她的唇,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危險警告道:“阿杏,小聲些,小心外面巡夜的下人聽到。"

    溫雪杳羞得整個身子弓起,紅似煮熟的蝦子。

    她一反常態沉溺于對方的肆意妄為,猶如深陷漩渦的人,越發不可自拔。耳邊是青年一聲接連一聲的淺吟低唱, “阿杳,阿杳。”

    事后,溫雪杳額發汗濕。

    寧珩怕她著涼,早將人裹進披風中抱著。

    方

    才已是有些肆意妄為,可那雙游離在她腰間的大掌頗有幾分流連忘返的味道。溫雪杳忍不住打了下他的手背, "你別得寸進尺。"

    寧珩委屈收回手,兀自揉了揉被打紅的手背,小聲嘀咕, "連得寸都沒有,何來的進尺一說?"他目光灼灼盯著溫雪杳: "阿杏不覺得我方才已經很克制很收斂了么?"

    饒是溫雪杳能縱容他方才的事,也受不了他事后將一切拿到明面上說。

    再者,她被他掐的腰都要斷了,現在腿仍然在打顫,這就是他口中的克制?若是他不克制,豈不是要斷送她半條小命?

    可不是。

    以前她不是沒見過他失控的模樣,那真是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寧珩瞧著她紅彤彤的面皮,手心一癢,又壓著人的身子一頓揉搓親吻。等滿足之后,才收斂起身。

    "好了,不鬧你了。”寧珩將溫雪杳散亂的青絲重新綰成發髻,抱著人道:“秦家表妹的事我已有打算。"

    “什么打算。”

    “只需告知她我有辭官離京的打算,她自然不好再繼續糾纏,畢竟能被她拿來做幌子的人乃是寧國公世子,而非一介凡夫俗子。"

    "再者,她其實也不是個糊涂人,只是一時著急想岔了,今日你已將此事與她分說清楚,若她知曉分寸,也便不會再一意孤行。"

    溫雪杳想了想,問寧珩, "你可秦表妹她在家中的境況?"

    寧珩頷首。 ”秦家就秦畫一個獨女,是以二老對她已算是極盡寵愛,不過以他們固有的觀念,就算再如何寵愛恐也是難以理解一個大家閨秀不想嫁人,而要從商賺錢的想法。"

    "但這些就不是我們所要關心的事了,比起她,我倒是更憂心季子焉那里。"

    “季子焉?”溫雪杳不懂他為何忽地提起季子焉。

    "八王爺病逝,季子焉身為獨子理應由他繼位。"

    溫雪杳也知道此事,但她不明白寧珩為何因此愁心。在她看來,季子焉做皇帝其實比旁人,諸如先皇、二皇子、元燁之流,要好出千百倍。

    因為他不僅聰慧過人,更是品性溫良,為國為民的真君子。寧珩無聲

    輕笑,在溫雪杳發頂落下極其輕柔的一吻。

    “我抱你回去?”說這話時,青年已經先行穿上少女不合腳粉色繡鞋。

    路上,寧珩又提起前些日子曾說過的話, "阿杳,若來日我真的辭官離京,你會不會不適應?"

    比起上一次,溫雪杳更能聽出青年言辭間的認真, "為何會不適應?若說不適應,也該是你會不適應。"

    寧珩仔細瞧了懷中的少女一眼,他早知她心中不羨慕權勢,是真的言行一致內心澄澈的人。這樣的阿杳,或許江南那般清凈之地才更適合她。

    “真的要走了么?”溫雪杳心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預感。

    不是不得不,也并不是無奈之舉,而是看著懷中人清澈的眼眸,他覺得合該如此。

    他所期盼的如今已盡在懷中,能與她執手坐看一花一草,云卷風舒,萬物枯榮。比起在朝堂中浮沉謀算,又豈止勝出千百倍?

    第87章 完結篇

    京中的一處暗牢里。

    來人一身玄衣,在經過身邊桌案上擺放著的燭火時帶起一簇冷風,火光搖曳,融化的燭油沿著白色明燭的外緣下墜,落在桌案上凝結成一片淡白色的痕跡。

    不多時,飛濺的血沫濺落在火星上,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焦熏的腥臭味道。

    來人垂首看了眼腳下長靴外沾染上的骯臟血污,幾不可聞地嗤笑一聲。隨著一雙修長的手掀開眼前帷帽如瀑般的黑紗,露出男子端方如玉的一張俊美臉龐。

    元燁原本篤定的目光忽地一抖,這一幕與上一世他被囚于地牢的畫面重合。他嘶啞道出一個名字: “季子焉。”

    以帷帽遮面,一身玄色勁衣的男子正是元燁口中的季子焉。

    季子焉的目光從鞋履邊緣的血跡上收回神,他的目光掃過幽暗蕭瑟的地牢,視線落在地牢中間,被鐵鏈束縛手腕與雙足,吊在房梁上的元燁。

    紅唇輕啟,帶了幾分莫可名狀的笑意,"怎么,瞧著七皇子竟然猜到是朕?"

    ”朕?”元燁將這個令人胸腔滯悶的字眼在唇舌間反復咀嚼一遍,半晌后偏頭道: “我說猜到了,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

    "的確有些。”季子焉挑眉,"與你結仇的人有許多,如何會懷疑到我身上?我以為,至少你瞧見我進來,會以為是寧珩。"

    元燁扯唇一笑。

    上一世他不是沒有想過會是寧珩,畢竟自己與他有奪妻之仇在身。尤其是在他知曉寧珩竟主動請纓遠赴戰場,為的就是調查前世溫長青兵敗一事,還在回程繞路前去江南一帶,想要解救被疫病困在臨城的路家人。

    那時他便猜到,寧珩對溫雪杏不是沒有情義,不僅如此他甚至將對方視作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否則又怎會豁出性命,去救她的家人于水火。

    不過元燁當時被囚時也只懷疑了寧珩一瞬,因為他不認為寧珩在當時全城被疫病侵染,兵臨城下要將全城人焚死于城中的情況下,還有命逃出來。

    他上一世雖不甚了解寧珩,卻潛意識覺得寧珩一不會拋棄城中百姓與洛家人茍活偷生,而不會在尚且活于人世的情況下任溫雪杳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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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即使上一世元燁猜到將自己囚禁的人并非寧珩,卻也從未想過會是季子焉。原因無他,這人瞧著太過風清明月,似胸無半點污濁。那時元燁寧可認為是溫長青東山再起后,被逼瘋了將他秘密囚禁于地牢反復折磨。

    都未曾想過會是那位看似得到一切,表面求新帝留元燁一條性命,只將他貶為庶民流放蠻荒的太子季子焉,在背地里慘無人道折磨他。

    沒錯,上一世原本是八王爺繼位,而季子焉這位八王爺獨子理所應當走上太子之位。

    論起道貌岸然,在季子焉面前,元燁都覺得自己昔日的偽裝像是幼童。

    這也是為何他重來一世并沒有將二皇子與寧珩等人放在眼里,只一味針對八王爺一脈行事。卻未曾想,他重來一世的種種行跡,竟提前將季子焉直接推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皇位。

    元燁輕蔑看向對面的季子焉, “寧珩?如今他闔家美滿,我已落魄至此,就算他不出手我也多半會死于流放的路上,連蠻荒之地都熬不到。他雖也不是什么善茬兒,卻并非那等以虐待折磨人為樂的人。"

    “是么?”季子焉若有所思垂眸, “可他乃是皇城司指揮使,受傷沾染的血腥又豈會少?”元燁再遲鈍也察覺不對,季子焉的怒意像是朝著他,又似乎不是對著他直沖而來。他心中微動,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念頭油然而生, "你既如此瞧不上寧珩?""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季子焉冷淡評價道。

    元燁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 ”那你呢?你又比他好多少?"

    音落,季子焉狹長的眸子一瞇,眸中閃過一絲冷戾, "你怎可將他與朕相提并論?""他一個jian生子,身上流著的都不是寧國公的血脈,如何能與朕堪比。"“可溫雪杳如今卻是他的妻,且心甘情愿愛著他。”

    季子焉忽地沉下臉,他的視線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一掃,目光落在遠處墻上掛著的長鞭上。通體漆黑的長鞭上布滿三棱倒刺,拿在手里的分量,就足矣令持握長鞭的人血脈噴張。

    隨著鞭子破空接連打出三道殘影,元燁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然而嘴角笑容竟愈盛, "季子焉,果然讓我說中了,你這個偽君子,既然覬覦臣子之妻!"

    藏于心底不可言說的秘密被人陡然戳破,季子焉雙

    目赤紅,揮動的長鞭道道生風。

    比起寧珩,他們兩人昔日在江南也算得舊識。

    元燁身上被抽的皮開rou綻,可越是疼痛,就令他越是清醒。

    昔日他瞧著季子焉就是個沒有凡心的玉人,雖然像是對溫雪杳有些不同尋常的厚待,可礙于對方待他只有兄妹之誼,他也不曾有過半分逾矩。

    盡管他從前便知曉季子焉其實處處看不上當時身份低賤的他,可對方卻也從未使過任何見不得人的手段。

    原來竟是隱而不發,這般耐心,當真較常人難及。

    再看對面之人,元燁霎時脊背一涼,尤似與深淵中的毒蛇凝視對望。

    直到他身上的血都變得干涸,頭一垂,四肢無力地墜向地面,終是沒了生息。季子焉冷冷擦凈手指上濺落的鮮血,沉默地轉身離開幽暗陰冷的地牢。

    ***★

    寧國公府內。少女在青年懷中安穩熟睡,寧珩心中頗感慰藉。

    他這邊雖然想好欲辭官離京,卻唯恐季子焉那邊并不會輕易放人。

    與元燁糊涂到死,連自己身邊親信原是寧珩的人一直潛伏于他手下都無從知曉不同,季子焉經過別院一事,可以說是對寧珩手中隱藏的勢力了若指掌。

    所以就算寧珩想要脫身,季子焉為求心安也會讓他脫下一層皮,況且寧珩從不覺得季子焉真似表面瞧著那般敞亮清越。

    從前寧珩也只是出于個人感覺懷疑他,如今卻是有了確鑿的證據,季子焉的真實面目,從他貶元燁為庶民又發配他至偏遠蠻荒之地后,元燁無故身死就能瞧見端倪。

    若元燁當真只是死在了路上,寧珩也不會加重疑心。

    起因是他害怕元燁狡兔三窟留有后手,一路都派人暗中監視著他的動向。

    誰知這一盯,便讓寧珩察覺問題所在,倒不是元燁炸死逃脫,而是另有其人為他的假死做了身份。

    那人正是季子焉。

    元燁沒有真的死在發配蠻荒的路上,而是被季子焉設計,佯裝成元燁假死,借一招偷天換日將人從囚車里掉包換了出來。

    至于說元燁如今身在何處,寧珩猜想,多半是季子焉安排的某處暗牢中。

    再說季子焉他為何要這般做,寧珩冷冷勾唇,那便

    不得而知了。

    所以如今要從城府頗深的季子焉手下辭官離開,未必是一件簡單之事。

    相反,若寧珩輕易暴露辭官之心,季子焉表面未必會與他為難,但背地里說不準會做出怎樣的事。

    況且如今寧珩不是孤身一人,即使寧國公早已退隱,寧府并不會因此受到多大牽扯,但他與溫雪杳的卻是夫妻一體。

    他有阿杳在,凡事必要掂量周全。

    少女的皮膚嬌嫩,只是方才在冰窖內要了她一次,便在她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他抱著人清理完身子,才將她放到床里。一覺天明。

    第二日醒來,溫雪杏嗓子都是啞的。

    寧珩讓小暑給她帶話,說是巳時會差人接她一道入宮。這事兒昨日寧珩與她提過一嘴,道是季婉婉邀她。此時本不新奇,是以溫雪杳也未多放在心上,反倒是若季婉婉不找她,她才覺得奇怪。

    如今季子焉貴為新皇,連帶嫡親meimei季婉婉的身份也升為公主,就算是受邀入宮,也與往昔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