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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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心?已經不是第一次死?,所以?這一次,溫雪杳接受得?格外快。 她安靜的用完午膳,好在她雖不能離開這間院子,但其余的小丫環出?入并不受阻。 溫雪杳讓小暑去買些話本子,也好閑來無事?,用作打發時間。 小暑前腳剛走,寧寶珠便來她的院子里尋她了。 或許是院門?口負責看守的小丫環早已受過寧珩囑咐,如何應對回答,絲毫不在話下,三言兩語就將人好生勸走了。 溫雪杳并沒有想過要做什?么抵抗,心?中明鏡一般,她在寧府一日,一日為寧珩的夫人,便不可能真的越過他離開。 除非溫家與整個寧國?公府都撕破臉。 最主要的還是,溫雪杳其實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想好究竟該何去何從。 她最初嫁給寧珩,本來就是想著相敬如賓,只?本本分分將這日子cao持下去就是,當初嫁人前是沒有期待過多?余的感情的。 喜歡上寧珩,或者說喜歡上寧珩偽裝出?的模樣,這一切都是他蓄謀已久之下的“意料之外”。 如今,對她而言不過是將心?再收回去,冰冷的過完這一生罷了。 就像當初他們彼此應下的——就算沒有情愛又何妨。 溫雪杳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好像一旦沒了喜歡,心?情輕松不少?,便也不知痛了。 只?要他不傷害她,不傷害溫家,該有的體面給她,她不是不能同?他將這樣的日子過下去。 總歸,若是她提,想必寧珩也是愿意繼續偽裝恩愛,佯裝成從前的。 而這一切,無非是要她克服對他的恐懼罷了。 或許也不需要克服,只?要演作不害怕便是。 人無完人。 與誰過,又不是一生呢。 既已經失了心?,那人也不過是一具死?物罷了,又何來那么多?復雜情緒。 溫雪杳心?中主意已定,她打著盹睡了個午覺。 醒來時,小暑便帶著話本子一道回來了。 她嗑著瓜子過了半日,直到夕陽西下,那扇緊閉一天的院門?終于打開。 待見到來人掀簾而入,溫雪杳擠出?一抹笑,柔聲道:“夫君,你回來了?!?/br> 門?邊的人霎時愣在原地。 這一整日,寧珩的心?便沒有安生過。 其實他不是不能告假休在家中,只?是她怕溫雪杳見了他反抗的心?更甚。 所以?在他進門?時,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想過她或許會哭紅了眼瞪著他,想過她會朝著他怒聲大?罵,也想過她會蔫花一般凋謝在床頭。 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料想過眼前這一幕。 或者說,是他不敢想。 溫雪杳臉上的笑意,就仿佛那間暗室從未被打開過一般。 寧珩的心?高懸,他輕扯唇角,回道:“嗯,回來啦。” 說完,他偷偷打量對方一眼,試探道:“你今日還好么?” 誰知,預想中的風暴沒有降臨,只?有溫雪杳細聲細語的回話聲:“還好,午睡了一小會兒,醒來又看了看話本子?!?/br> “不過——” 不過什?么。 寧珩的心?一緊。 就聽對方繼續道:“不過今日你將門?鎖了,本來我想出?去轉轉的,卻沒能?!?/br> 話落,她眨了眨眼,輕巧道:“所以?,夫君這般,是打算關著我么?” 寧珩一時凝噎。 他的目光死?死?定在溫雪杳臉上,半晌,眉目沉下來,淡聲道:“阿杳,你的每一個神情我都爛熟于心?,你騙不過我的。” “是么?”溫雪杳點了點頭,“可我知曉你是不愿與我合離的,所以?這日子就算萬般艱難,不還是要過下去?” 寧珩臉上閃過一道意外之喜,顯然誤解了溫雪杳話中的意思,“你愿意試著接受我了?” “試試看罷?!?/br> 至少?在她,確保溫家無恙之前。 第57章 約定 雨淅淅瀝瀝下了兩日, 雨過之后,院子里?滿是水汽蒸騰留下的暖陽味道。 這兩日兩人間瞧著風平浪靜,像是和好如初的模樣。 今天天一亮, 溫雪杳便起了個大早乘車回了溫府。 她走后約莫半個時辰,床上的青年才幽幽轉醒。 溫雪杳同他留了口信,寧珩聽后, 臉上的表情隨之淡下來,但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看起來興致不大高的模樣。 早膳一點?兒都沒用,就匆匆去往了皇城司。 不像是尋常, 若有溫雪杳在, 他就算是裝模作樣,也會多少吃兩口。 等到了皇城司, 他便?直接進了地牢。 待出?來時, 滿身的血腥氣壓都壓不住,混著戾氣更沖。 他較平日盥洗更衣的時辰更長了些, 等收拾好一切出?來后, 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淡。 寧十?一跟在寧珩身后,后者忽然腳步一頓,問道:“夫人中午可是留在溫府用膳了?” 寧十?一想了想探子報來的消息,點?頭說了聲“是”,緊接著又道:“世子既然放心不下夫人,不如我們去接夫人?” 寧珩眼眸先是一亮, 然后很快搖頭否認了這個想法?:“你別看她這幾?日什?么都不說,但心里?還是惱了我的......” 寧珩也不是蠢笨之人, 至少在察言觀色上,他自認為還不至于連溫雪杳的拙劣反應都看不出?。 說完, 也不能寧十?一回應,又自言自語般問道:“若試過之后,她還是心有芥蒂呢?” 寧珩口中說的乃是溫雪杳那日應允他的,要試試接受他。 “是不是還要走到和離這一步?” 寧十?一搖頭,說出?自己的想法?,“世子,我覺得是你在這件事上思慮過重了,夫人她只是一時知道真?相,措手不及之下才會心生害怕......” 寧珩忽然道:“可那屠夫張大的娘子,不也是百般挽留,都沒成么?” “世子則能將自己與?那粗鄙不堪的屠戶比?” “有何不同?”寧珩落寞的垂下眼,看向自己的鞋尖。黑靴云紋,銀絲走線。他不過是在皮相上略占了幾?分便?宜,又生來變得了許多人一輩子只能仰望的好身份。 可除卻?這些,他連一身的血都是臟污的。 更甚者,連他寧國公府世子的身份都是假的。 他又有什?么是真?的呢? **** 溫雪杳昨日昨日就知會了家中她今日要回府的事,又特意囑咐了溫長青將時間?空出?。 前些日子盛家的事情已經應驗,所以前世發生在溫府身上的事也很可能發生。 對于盛家發生的事,她就算知曉,也根本無法?插手。 先不說她從前便?不認識盛家人,就是溫相與?溫長青,與?盛家人也少有接觸,更別說要與?遠在邊關?的盛將軍牽上線。 就算貿然將消息傳遞給他,先不說他本人未必會信,單說他身邊還有一名副將魏蘭舟,若此事被魏蘭舟知曉,只會打草驚蛇。 溫雪杳一個閨中女子,自認為沒有拯救蒼生的手段與?能力,更沒有那般賭上盛家命運的魄力。 是以顧好自家人,便?已經是她如今能做到的最多。 然而?就連她今日同溫長青開口,其?實都是假借了寧珩的名頭。 將寧珩先前叮囑她如今溫家已經被官家忌憚的話,又摻和了幾?句上一世的親生經歷,湊成了今日這番話。 “meimei,你是說妹夫他提醒你如今溫家已經阻了官家收權的道?” “樹大招風。”溫雪杳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夫君他說盛家......盛將軍的死不無蹊蹺,或許下一個就是溫家。” 溫長青自嘲笑了下:“可我手中兵權并不多,不過幾?萬而?已,何至于引官家忌憚?” “可哥哥手下的士兵是不是與?盛家一般,自開國至現在一直效忠于路家?哥哥雖然不姓路,但在官家眼中也算是半個路家人?!?/br> 溫長青忽而?瞇了瞇眼,嚴肅道:“這話也是寧珩同你說的?” 溫雪杳點?了點?頭:“不然我又從何知曉這些軍中事宜?!?/br> 溫長青聽后并沒有懷疑,又問:“那他還說什?么了?” “先前說的那事也同哥哥說過了,就是莫要與?路家太過親近了。” “還有便?是父親,父親如今貴為一朝之相,其?實已經是有了潑天的權勢,如今再加上兄長在軍中頗得軍心,這兩者相加,便?足矣令官家容不下了?!?/br> 溫長青聽后久久無言。 溫雪杳張了張唇,她今日除了提醒溫長青多加留意官家,還有一事,便?是想讓他警惕魏蘭舟的存在。 雖然她如今尚且沒有機會得以親自見到魏蘭舟本人,從而?確定?他的身份,但她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猜測,那魏蘭舟便?是當初的溫遠山。 不過此事就不好假借寧珩的名頭了,方才那件事,寧珩多多少少曾與?她提過。 所以就算是溫長青有朝一日問及寧珩,也不至于露餡。 可魏蘭舟不同,他一直在軍中,別說寧珩從未與?其?有過接觸。按照溫雪杳上一世的記憶,在盛家的事情塵埃落定?前,他都是暗中歸京的,除了元燁外鮮少有人知曉。 且他在上京城中示人的模樣都是以面具覆臉,一般人根本無從得知他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