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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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勢瞧得一旁的溫初云一愣,與她同行的高嘉月也不滿問出聲,“溫初云,你方才不是說你嫡姐馬術(shù)不堪么,怎我瞧得她似乎并不差?” 溫初云心里同樣也很慌。 她之所以敢自薦上場,并慫恿高嘉月逼溫雪杳上場,就是因為吃準(zhǔn)了她不善騎射,更別說打馬球這種對騎術(shù)要求本就更高的比賽。 可看對方此刻從容的模樣,哪像是不擅長? 難道她被元燁騙了?亦或是......元燁同樣也是在利用她? 就在溫初云走神的功夫,溫雪杳與許流雙二人配合,已經(jīng)率先拿下一籌。 高嘉月當(dāng)場翻臉,揚聲吼了溫初云一嗓子,后者不敢再怠慢,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yīng)對。 好在她馬球打得的確不差,連入兩球,總算追了上來。 兩隊一來一回,溫初云哪還看不出,溫雪杳壓根兒不比她差。意識到或是溫雪杳假意藏拙,又聯(lián)合元燁一同誆騙她,溫初云當(dāng)即有了怒意,打起球來像是要同人拼命一般。 以至于后半場比賽,連先前斗雞一般的許流雙都有些發(fā)憷,她趁著空隙同溫雪杳道:“雪杳jiejie,你這庶妹莫不是瘋了不成,不過一場比賽,她像是不要命似的。” 溫雪杳也意外,但她來不及細想,只能勸道:“我們盡量避開,莫要同她們二人糾纏就是。” “這不要命的打法,我是真有些怕了,只是可惜咱們?nèi)羰潜芟氯ィ率且敗!?/br> “你介意么?”溫雪杳看她一眼,“若是你很想要那鎏金釵,我們也放手一搏就是。” 許流雙余光看了眼幾乎可稱作“面露兇光”的溫初云,脖子一縮,搖頭道:“還是不必了。” 倒不是兩人沒有競賽精神,而是溫初云的模樣實在太過駭人。 許是她先前因壽禮一事已經(jīng)損了名聲,所以才更看重這次比賽的結(jié)果,孤注一擲只想贏,行狀已有些癲魔。 幾次為了進球,人都險些墜下馬,更是好幾次揮動球杖時差點兒打到其他幾人身上。 對此情形,或也只有與她同隊的高嘉月尚且毫無察覺,樂在其中。 高嘉月見一連拿下好幾籌,心有炫耀之意看向場外,心思飄走大半。是以,在溫初云又一次揮動球杖,致使球杖打上高嘉月身下馬腿時,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驚馬嘶鳴。 馬身高高仰起,高嘉月驚慌失措,手中韁繩竟脫手。瞬間面色慘白,她下意識加緊馬腹,卻因此讓馬兒更加緊張,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速沖出去。 溫雪杳離高嘉月最近,她忙丟掉手中球杖,快馬加鞭追上高嘉月,俯身想牽住對方掉落的韁繩。 誰知高嘉月太過緊張,完全亂了思緒,見有人靠近便不管不顧的去抓對方的手。 溫雪杳被拽了個踉蹌,險些因兩匹馬不同的節(jié)奏被顛簸晃下馬。還是她及時反應(yīng),勒緊韁繩才穩(wěn)住身形。 “高嘉月,松手!”溫雪杳厲聲道。 可高嘉月哪能聽得進去,在她面前,溫雪杳就像是救命稻草,她只想不顧一切的抓住她。 若換了男子,或能單臂抱住高嘉月,但對于身材嬌小的溫雪杳而言,此時能在高嘉月不配合的“搗亂”下保住自己就不錯,更別說在去救她。 兩人一陣糾纏,等溫雪杳終于得以解脫后,她看著遠處趕來的侍衛(wèi),沒再動幫忙的心思。 她還沒有良善到要將自己搭進去,由于對方的不配合,顯然將幫她穩(wěn)住馬的難度陡然提高了好幾度。 她沒必要這么做。 可高嘉月卻沒肯放過溫雪杳,眼見她收手,竟朝著她撲過去想要將她拽住。 而兩人誰都沒注意,兩匹馬已在不知不覺中奔出場外,此時正迎面朝著貴妃所在的坐席奔去。 溫雪杳被高嘉月拖下馬,墜馬的瞬間,她腦袋里不可抑制地浮現(xiàn)夢中的場景。 就算她換了馬,且那受驚的馬兒不是她身下那匹,可那夢中的場景,竟也出奇的對上了。 她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出神的看向周圍。 這一次,在現(xiàn)實中,總算明白了那飛來的橫箭是為因何朝著她落下。 原是貴妃身邊的侍衛(wèi)見驚馬將要沖撞貴妃,便拿了箭想要射殺,而其中剛好有人趁亂想對溫雪杳動手。 箭矢長嘯,破空落下。 溫雪杳沒有像夢中那樣慌亂地閉上眼,而是一眨不眨盯著前方,正因如此,也就注意到,似有什么在須臾間猛地撞上那刺向她的長箭。 硬生生將那長箭撞得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接著,眼前閃過一道黑影。 如夢中如出一轍,是元燁以身幫她擋下那致命一箭。 可夢中慌亂,此時的溫雪杳卻看得清楚,其實方才就算沒有元燁,那箭也不會落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落在掉在她胸口,碎成兩半的玉扳指上。 似有什么逐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方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其實都只在短短瞬息間。 好在寧珩的馬極溫順,又像是通曉人性。在溫雪杳受連累,被高嘉月拽著快墜下馬時,它就已經(jīng)自發(fā)放慢腳步,直到最后溫雪杳墜馬,遙遙幾乎就是停在原地的狀態(tài)。 是以,其實只有高嘉月受傷慘重,因為緊拽著溫雪杳不肯放手,而被拖拽了一段路。 春衫薄,高嘉月兩臂衣裳都被磨透,露出淌血的小臂來。 她人更是嚇得昏迷不醒。 而這還不是最慘的。 幾步開外,高嘉月的馬側(cè)翻癱倒在地,它的身上幾處關(guān)鍵命門,長劍刺破馬皮,血流如注。 溫雪杳愣愣收回視線,就聽兩道聲音,交織在她耳邊響起。 一道來自面前草地上。 一道來自身后。 溫雪杳感覺有人扶起了她,她茫然的偏頭,看到一個梳著雙丫髻的侍女在俯身查看她的傷勢。 耳邊人聲嘈雜,已將剛才兩道喚她的聲音淹沒。 但這并不妨礙在她愣神地環(huán)顧四周時,辨認(rèn)出其中一道聲音來自于此刻正一臉凝肅,朝她走來的寧珩。 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臉上,明明逆著光,溫雪杳卻驚訝于自己竟能辨認(rèn)出對方臉上,慌亂的神情。 她愣愣站了會。似乎是看她并無大礙,身邊的丫環(huán)侍衛(wèi)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更嚴(yán)重的高嘉月而去。 然后,她聽到有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來。 寧珩似乎也聽到了,于是走近的動作一頓,目光下移,看向草地。 溫雪杳的目光也隨之偏轉(zhuǎn)下沉。 那仰頭看向她的目光,哪有半分平日的隱忍,直白露骨的,全是貪戀與愛慕。 幾乎不用他說,溫雪杳就能從他渴望的眼神中讀出兩個字,“過來”。 元燁重重喘息著,倒在地上的身軀甚至因疼痛而開始微微顫栗痙攣。 在他肩膀上,一支鋒利的箭矢橫貫整個肩胛骨。 黑紅的血液早已將身下嫩青色的草地都染成一片鮮紅。 “小姐。”元燁聲不成調(diào),“好疼。” 溫雪杳看著,眼眶逐漸酸澀。 在她駐目盯他看的那片刻,腦海中已經(jīng)無數(shù)次飛速閃過夢中他奄奄一息時,對她吐露的愛慕之言。 那凄慘、令人動容的模樣,就猶如此刻。 與夢境,分毫不差。 溫雪杳聽自己輕輕嘆了一聲。 胸腔中似有什么轟然倒塌。 然后,逆光的少女轉(zhuǎn)身迎上似火的驕陽。 顫抖地伸出指尖,低低喚了聲。 ——“寧珩。” 第8章 夢醒 溫雪杳視線內(nèi),是寧珩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皮膚冷白,下頜有一顆不太明顯的淺褐色小痣。 隨著頭頂隱約落下一聲輕笑后,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寬厚手掌映入眼簾。 “別怕。” 她受到蠱惑般,將手放上去。下一秒,手心傳來的力道將她往前一帶。 而外人看來,就像是溫雪杳主動撲進寧珩懷里。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寧珩眉梢微揚。 “介不介意我再幫你檢查一下傷勢?”寧珩的視線落在她方才走路有些別扭的右腳上。 溫雪杳皺了下眉,還未開口,對方就像是猜中她的心思,“并不麻煩,只是簡單的幫你看一下,若是真?zhèn)焦穷^,還得需告知大夫及時處理,否則落下病根才是麻煩。” 溫雪杳看了眼周圍,大家都在忙著查看高嘉月的情況,也沒有人注意她,于是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寧珩曲膝蹲下,從溫雪杳的角度,能看到他曲項露出的脖頸,弧度優(yōu)美,肩膀?qū)捄癯练€(wěn),再往下是一雙如玉雕似的修長五指。 此時那雙手,正不斷向自己靠近,她瞬間想起方才兩人指尖相印時的觸感,干燥、溫暖、有力。 溫雪杳捏緊了手心。 寧珩的手掌隔著她小腿一寸的位置停下,淡淡詢問:“可以么?” 仿佛只要她一聲拒絕,他便會隨時停下,絲毫不會讓人往逾舉、旖旎的方向想。 溫雪杳嗯了聲。 下一秒,腳腕與小腿銜接的部位隔著柔滑的面料被包裹起來。 她頭皮發(fā)麻,酸疼的痛感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寧珩聞聲立即收手,皺眉仰頭,神色嚴(yán)肅道:“扭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