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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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還不能殺他,但他已經不得不出手。 野獸擅長在盯上選中的獵物后蟄伏。 可這不代表,他會縱螻蟻闖入他的圈地,為非作歹。 **** 送走寧寶珠,萬般思緒涌上心頭。 與寧國公府的婚事是不成了,和寧寶珠的關系自然也難以恢復到從前。 不過溫雪杳現下清醒許多,就算是不嫁去寧府,也不再是為了旁人。 而是她自己。 對情之一字不抱有期待的人,難得勇敢敞開心扉,卻可能要面臨一個令人心碎的真相,她實在不敢再試。 現如今也只想搞明白那夢,是不是真預示著未來…… 不過就算要退婚,也不能像先前那般魯莽,該從頭謀劃,至少不能讓兩家的關系因她變得更僵。 況且,那寧世子何錯之有?本不該受這份氣。 想來她還得挑個日子,鄭重同對方道個歉,說個明白。 溫雪杳郁郁寡歡了半日,再加之心事堆積,在晚間害起了病,咳嗽不止。 小暑看著美人榻上神色懨懨的少女,心想姑娘再懂事,也絕不能替她瞞了。 溫雪杳溫也沒打算瞞,而是她身子倦懶,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嗜睡得緊,便將請府醫這事兒耽擱了去。 是以,當小暑去請府醫時,她便忘了叮囑一句不必告知她父親。 這就導致,隨著小暑回來的,除了府醫,后面還跟了浩浩蕩蕩一群人。 溫雪杳憊怠地掀起眼皮,掃視一圈。父親、管家、祖母身邊的常嬤嬤,還有那看著比她這位病中人還柔弱可憐幾分的庶妹。 睫毛輕顫,她收回目光,“小病而已,驚擾父親了。” 溫相攔下欲翻身下床行禮的溫雪杳,“都病著了,好好躺著。” 說罷,他讓開位置,讓府醫給溫雪杳看診,“李大夫,你快給小女看看,怎么忽地病成這樣。” 李大夫將隨身攜帶的藥箱擱置在小桌上,取了脈枕墊在溫雪杳腕下。 “唇面干燥、啼咳不止、手足厥寒,此乃寒癥,當以溫熱藥物補之。我開一張驅寒的方子,以當歸、生姜、甘草、大草……人參入藥煎煮一個時辰后,服下即可。” 李大夫寫好方子,溫相拿來一看,命身后的管家帶小暑出府抓藥。 “你二人乘馬車速去速回,切莫耽誤功夫。”溫相急聲道,似是想到什么,猛地一拍額頭,看向溫雪杳,“對了,你祖母那里存著百年老參,正好給你拿來補補。” 說罷,他便扭頭去尋常嬤嬤的身影。 常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也是她的心腹。若非如此,孫女兒生病,也不會放心派她來。 嬤嬤心領神會,老夫人最疼溫雪杳,別說一點老參,就是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只要她喜歡都恨不能給她摘來。 于是當即連連應聲,“誒,我這就去回了老夫人,將那老山參取來給三小姐入藥。” “等等。”溫雪杳一急,側身欠在榻邊猛地咳嗽起來。 小臉浮紅,“常嬤嬤稍等。” “三小姐還有何事?”常嬤嬤瞧著溫雪杳的模樣也露出心疼。 溫雪杳搖了搖頭,“那老山參是祖母六十大壽,父親所送,雪杳怎可用得。” “你此時還關心那些做甚,為父日后尋到好的,再給你祖母買上送去就是。”溫相道。 常嬤嬤也應和,“嬤嬤知道姑娘是心疼老夫人,不過是有輕重緩急,姑娘人在病中,一根山參罷了,再貴重也比不得姑娘身子貴重。” 溫雪杳心中一軟,忽而想起什么,抬手指向案幾上的朱紅盒子,“寧國公府今日恰好送來一根老參,我瞧著也有些年頭,不比祖母所藏那根差,不如就先用上罷。” 左右禮今日她已收了,改日登門拜訪,再還寧府一樣便是。 府醫看過無異,溫相便命人拿了下去。 待屋內下人出去,屋子里清凈下來,溫相才坐在榻邊問:“今日寧家來人了?” 溫雪杳將昨日去菩提寺,回程馬車壞在半山腰,又遇上大雨的事訴與溫相。 只不過,刻意瞞下了寧珩不愿捎她那段。 后者聞言蹙眉,“我便常說讓你每次出門時多帶些奴仆隨從,你就是不聽,這是好在遇到寧府的馬車將你捎回來,若是沒有呢?” “女兒謹記,下次不會了。”溫雪杳輕聲道。 “下次、下次,每回你都推脫下次,可下次出門還是只帶著那一兩個人,叫為父如何能放心?”溫相嘆聲。 “四妹每次出門不也如此,太過張揚的作派總歸不好。”溫雪杳清淺一笑,看向溫相,“父親這話也莫要再勸,不知曉的見我與四妹這般差異,還以為我溫府有多厚此薄彼,苛待庶女,傳出去對爹爹的官聲也不好。” 溫相當即吹胡子瞪眼,“為父還怕那些莫須有的閑言碎語么!”但他快語說完,便意識到溫雪杳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余光看了眼自進門起便默不作聲站在最后的四丫頭,又在心底嘆了口氣。 雪杳這是心里有刺,在同他置氣呢。 父女倆如今心存隔閡,歸根結底這事兒還得怪他…… 一時無話,周遭陷入沉寂。 半晌,溫雪杳翻了個身子,背對眾人,低聲道:“父親既已看過女兒,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四妹也是,今日我就不便招待了。” “雪杳……” “父親,女兒累了。” 聞言,溫相局促地起身,猶豫幾次,還是沉默著轉身離開。 屋外,溫相看向默不作聲跟出來的溫初云,嘆道:“你長姐不喜你,但你也應該學會討她歡心才是。可你呢?祖母那邊也不去侍奉,長兄也不知互通書信聯絡,長姐這邊也不常走動,你莫不是想著日后隨便嫁了人家,便與溫府脫了干系?” 見溫初云眼中浮上淚意,溫相握了握拳頭,終是放緩聲調,不忍怪責,“莫哭了,為父也并非說你,當初那事你也是無辜的,只是既來了溫府,便該學著融入進來。雪杳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心腸軟,你若真心待她,她不會不容你。” “爹爹……初云也并非沒有試著親近長姐,可長姐實在不喜我。”溫初云咬著下唇,臉上淚痕未干,“女兒自知在溫府身份尷尬,已是萬事小心,生怕哪里觸了長姐霉頭。長姐著素,女兒便不敢穿紅,長姐不喜參加詩會馬會,女兒也不敢獨自去拋頭露面……還需得處處藏拙,生怕一不小心,便叫人說我搶了長姐的威風。” 溫相聽之臉色漸沉,“為父只是讓你與她好好相處,也不是讓你這般卑躬屈膝。” 想到雪杳連他的面子也不給,溫相擺手道:“也罷,是你委屈了。” 溫初云低著頭,柔聲道:“若能幫上爹爹一二,女兒就不委屈,只恨初云能力小,不能幫爹爹排憂解難。” “哎,此事也怪不得你。”溫相想起方才溫初云話中的詩會馬會,又瞧見眼前的女兒滿臉乖巧退讓,心道這個庶女還是懂分寸的,無非是跟著自己吃了苦,被溫雪杳“恨屋及烏”。 “過幾日吏部尚書家的大娘子會趁著壽辰舉辦馬球詩會,若你長姐仍不愿去,你自己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溫初云眼神亮了亮,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緒,溫婉行了一禮,“女兒謝爹爹關心。” 第4章 馬會 陰雨連綿的日子總算過去,天氣放晴,瞧得人心情也透亮不少。 小暑熬好藥端進來時,溫雪杳正懶懶倚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手執一卷話本子,心不在焉地看著。 纖細的手指捏著紙緣,半晌也未見她翻過一頁。 小暑見溫雪杳神色懨懨,想到剛才撞見的事,心頭更多了幾分氣。 “小姐,四小姐來了。”小暑癟嘴道。 她將盛滿湯藥的瓷碗遞過去,看溫雪杳皺眉喝下,趕忙遞上去一碟子蜜餞。 甜絲絲的味道在嘴里化開,溫雪杳面上苦相總算散去。 她抿著蜜餞,說話有些溫吞,“既來了,便讓她進來罷。” 說話時,她的視線都未曾往門外看一眼,可見對那位庶妹的到來并不感興趣。 小暑哼了聲,“這會兒子人還在倒座房呢。” 倒座房。 那是元燁的住處。 溫雪杳捧著話本子的手微顫,再沒心思去看,索性將它擱置到一旁。 “這四小姐也不知是來看小姐你的,還是專程來看那馬奴的,真是半點兒不懂禮數。”小暑憤憤道。 溫雪杳以前只覺得溫初云出身低微,所以便更容易同丫環小廝們親近些,所以對方并不是第一次私下會元燁,只不過以前她并不在意。 如今有了那夢,她驚覺自己一直以來竟忽視了許多。 溫雪杳閉上眼,把那夢中的幾個關鍵節點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 她一直不敢確信那夢的真假,是因為這幾天發生的都是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就算有些事與夢中對應上,但也不排除是偶然。 若要完全應證,還得需一件大事。 她想到那夢中的賽馬會。 若無差錯,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溫雪杳自知并不聰明,但也不是真相擺在面前還自欺欺人的蠢貨。若那夢真印證了,就算再痛,她也會快刀斬亂麻,徹底斬斷與元燁的關系。 絕不讓他利用自己,傷害她與家人。 半盞茶的功夫,院外的丫環傳話,說四小姐前來問安。 溫雪杳讓小暑將人帶進來。 溫初云昨日得溫相囑咐,今日特熬了一盅滋補的粥帶來給溫雪杳。加之今日吏部尚書家大娘子的帖子送到府上,她不得不跑這一趟。 原本昨日得了溫相的首肯,允她一人也可赴會,不過她昨夜想了想,雖然她自己去也能抓住機會一舉在上京城貴女中闖出名堂,可如此重要的時刻,她更想讓溫雪杳親眼看著。 看自己是如何勝過她這個徒有其表的溫家嫡女,最好是她溫雪杳能趁著大病初愈在馬場上出糗丟人,那便更好不過了。 斜倚在榻上的溫雪杳聽到動靜,連頭都未曾抬一下。 溫初云看著那張如玉人般精致雕琢的小臉,暗自絞緊了手中的帕子。 “三jiejie。”溫初云柔聲走近。 溫雪杳點頭,隨意道:“不必拘禮,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