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女趕海發家記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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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重重點頭。 樓船隨著波浪涌動,人得緊緊扒著船舷才不會被晃摔下去,風平松開只手揉眼睛,正好船體左右晃動,他被沖了一下摔坐在船板上。 “怎么回事?不是讓你抓緊了嗎?”冬珠拉他起來,“沒摔疼吧?” “我眼暈,看著海水眼睛暈。” 冬珠松口氣,“我還以為我有毛病呢,我也眼睛暈。” “我倆都有毛病?”風平猜測,“大姐肯定不眼暈。” 冬珠遲疑了,她坐在船板上不敢再往海里看。 一只海鳥落在船頂,正要梳理羽毛,海面響起破水聲,一個黝黑的人頭露了出來,鳥嚇得嘎嘎兩聲飛走了。 海珠游到船尾,把網兜里五節珊瑚扔船板上,這東西還挺硬,她用尖頭鏟砍了好幾下又用腳踹才弄斷了幾節。 “姐,我看海眼暈,你暈不暈?”冬珠連忙問。 “你別盯著一個地方看就不暈,水是晃動的,就像一個人在面前一直轉,你看久了肯定暈。”海珠看冬珠和風平兩眼,問:“害不害怕,害怕了我把你們送回去?” 冬珠和風平都搖頭。 “那行,你倆別靠近船頭船尾,就坐船板上玩珊瑚,海底的蝦蟹螺不少,這次我會在海底待久一點,我沒上來你倆也別慌。”海珠翻著網兜,把海蚌都倒出來,“你倆開蚌殼,看有沒有珍珠。” 說罷轉身又一頭扎進水里,這處海域水色清透,到了海底也有閃爍的陽光,明亮的光線在流動的潮水里如水晶般熠熠生輝。 海底珊瑚眾多,珊瑚群里生活著色彩斑斕的海魚,老龜落在一座大礁石上,礁石上蒙了層水藻,表層是草綠色,側面和石縫里是紫色和粉色,海珠游過來轉一圈,深深淺淺的色彩變幻,是人類巨匠也無法點綴出來的。 一線幽藍色的光閃過,海珠游過去了又退了回來,她持著尖頭鏟站定,腳底不是松軟的泥沙,踩著很是硬實。她拄著尖頭鏟撞了兩下,腳下的石頭陡然一落,她驚了一下,正要趕忙離開,抬頭時瞥見正上方的礁石上一抹幽藍色的光逐漸擴大。 海珠懵了,她腳下一蹬躥了一丈遠,她心里納悶這是什么鬼東西,又不死心地游了過去,仔細盯了一會兒心里有了猜測。她用尖頭鏟敲了一下,眼睜睜看著波浪線的藍光又縮小了,直至消失不見。 海珠游到礁石上,掃開草綠色的海藻,層層疊疊的波浪形紋路證實了她的猜測,這是個硨磲,幽藍色的光是它的裙邊rou。 她又跳下礁石,割一把海草當掃帚,掃開她之前站過的地方上的泥沙,一個巨型貝殼露了形狀,老龜落在上面宛如一片樹葉掉在了洗澡盆里,海珠躺在上面都能當床用了。 第124章 人心的貪婪 冬珠和風平看海珠坐在船尾望著村子不說話, 她放下網兜走過去,蹲下問:“姐,你在想什么?” 海珠搖頭沒說話, 她看著天色思索了一番, 跳進海里跟冬珠說:“你跟風平就待船上,我游回去,待會兒還過來的。” “你不開船回去?”冬珠站了起來,“這里離村好遠。” “噓!”海珠故意神秘兮兮的, 她往海底指, 說:“我在海底發現了好東西, 船留這兒做標記,你倆就在船上待著。” 再過一個時辰就退潮了,海珠怕海底的硨磲受驚了會跟著潮流跑了, 她不敢再耽擱, 帶著老龜沉在水下往入海口游,不時冒出頭調整方向。 從停船的地方到海岸有二里地遠,游泳比走路快, 海珠用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就靠近了入海口。她踩著水下的河灘坐在石頭上歇氣, 瞅著海上的船晃動胳膊,一路游過來游得胳膊關節酸疼。待歇過氣, 她又跳到河里往村里游。 老龜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偶爾也會游到海珠下面托著她游一段路。 進了村,水面上的說話聲就多了,海珠不想嚇著河邊的人, 一路游到自家門口才悄摸摸溜上岸。她擰著滴水的頭發去找村長和兩個駐村的守衛, “之前韓提督托我尋找硨磲,一直到今天我才發現硨磲的蹤影, 不過個頭太大,還要勞村長叔喊幾個人跟張守衛和李守衛一起去船上往上拽。” 跟韓提督有關的事,兩個守衛自然不說二話,準備了繩索就跟海珠走。 至于村長,他連硨磲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聽都沒聽過,只能按照吩咐辦事,他去族里喊三個可用的人,一行人劃船隨海珠去海上。 漁船靠近樓船,冬珠和風平讓開位置讓人上船,兩個守衛把拿來的繩子打結,一頭拴在桅桿上,一頭遞給海珠。 海珠牽著繩子跳下海,老龜也跟著游了下去,一人一龜靠近海底,尋到那座大礁石,正好看到坐落在海底的硨磲張開了殼,殼里像座五彩的迷宮,它的rou有不同的顏色,灰白色的斑點有手掌大,在紫粉色的貝rou上看著像是會發光。 海珠趁機把繩子扔進去,游走一圈從另一面抽出繩子,硨磲感受到異樣,蠕動肥厚的貝rou試圖把繩子吐出來。 海珠只好用尖頭鏟敲它的殼,它受驚了,兩扇殼迅速合在一起,海水從殼里擠出來,周圍水流晃動的漣漪大幅度擴散開。 海珠拽著繩子大圈晃,船上的人感覺到繩子晃動的幅度變了,一人去升船帆,其他人合力拖著繩子往上拽。 船帆迎風鼓了起來,樓船在海風的驅使下動了,海底的硨磲也跟著被拉動,海底的泥沙被攪了起來,混濁得讓龜睜不開眼,老龜游了一截撞上礁石,它索性閉眼沉在海底不動了。 硨磲被拖起半人高,海珠拉著繩子繞著它游一圈,從上到下捆上繩子,免得半途它打開殼再掉了下來。 果然,距海底兩丈高的時候,硨磲試圖開殼,海珠趕忙游過去,用兩手扳著上下兩片厚殼,使盡吃奶的力氣給它按住,脖子上接觸到濕軟冰涼的貝rou,她生生打個冷顫。 船上拉繩的人感覺手掌要被繩子磨斷,手臂上迸出了青筋,腳上的鞋蹬掉了,腳后跟蹬在粗糙的船板上要被磨出血。 冬珠和風平見了,綴在繩子最后也跟著使勁,村長騰不出手推人,他咬著牙大聲說:“你倆滾蛋,離遠點。” 話落,一陣浪打過來,壓在繩子上的六個男人咚的一下栽進了海里,水下的硨磲也迅速下墜,海珠被迫脫開了手。 她往下看一眼,往上游鉆出海面,海面上飄著六個人,冬珠和風平都還在船上,她松了口氣。 “那東西多大啊?怎么這么沉?”村長問。 “快有床大了。”海珠抹去臉上的水,說:“再去村里叫些人來?” “叫再多的人也沒用,那么大的石頭拽出水了也弄不上船。”村長搖頭,“太大了,你去叫官船吧,官船上有絞盤。” 海珠扒著船底思索一會兒,說:“再給我兩條繩子,待會兒你們把它拉起來了我用繩子捆住它,然后變動船帆,船往入海口走,把硨磲往海灘上拖。” “這樣也行。”李守衛贊同,他踩著木梯上船,丟兩條繩子給她,喘著氣說:“你在水下憋氣的功夫了得啊。” 海珠笑笑,有韓家老少將軍做靠山,她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說:“就靠這個本事養家了。” 她又游到了海底,捆著硨磲的繩子快要被它掙斷了,她趕忙去加固兩根繩,纏了四圈打個死結, 船上的人已經根據風向調整好了船帆,水下的繩索重重掙了兩下,船上的人繼續合力抱住繩子,也不敢把重量全放在桅桿上,害怕桅桿被拉斷了。 船往岸上行,海底被拖動的硨磲撞在珊瑚石上,珊瑚頓時碎了一地,七零八落地鋪在海床上。海珠順著繩子往上游,跟船上的人說:“再往上拽個兩尺長,不然會撞上礁石。” 說罷她又鉆進海里往下游,海水浮力大,她落在硨磲下面往上頂,跟在后面的老龜冷眼看著,這要命的忙它不敢幫。 硨磲緩緩被拉動,眼瞅著不會觸礁了,海珠游上去,爬上船跟著拽繩子,她拿起拖在船板上的繩子又往桅桿上纏幾圈,跟前面的人說:“來,再往上拽,我跟著一起使勁。” “不行了,沒勁了,我不敢動,一動就要松手。”五堂叔說。 “就這樣吧。”李守衛說。 越往北,海底越淺,硨磲陷入泥沙里,這下樓船也被墜得動不了。 “歇一會兒,歇一會兒。”村長呼哧呼哧地躺在船板上,“累死我了。” “姐,西邊來了船。”冬珠大聲喊。 海珠爬起來往西看,一帆張揚的旗幟隨風而動,她疲憊地大松一口氣,笑著說:“好了,救命的來了,我們不用費心費勁了。” “是少將軍的船啊。”李守衛又癱坐回去,“他早過來半個時辰就好了。” 海珠跑到二樓招手,冬珠和風平以手做喇叭狀捂在嘴上大聲喊。 兩船靠近,沈遂站在船頭問:“你們這是做什么?” 海珠解了桅桿上纏的繩子,毫不避諱地說:“韓提督托我尋的硨磲找到了,你讓人用絞盤把它拖上來,然后連夜送到府城。” 官船上的兵卒都是韓霽的心腹,她把這事托付過去,也不怕走漏了風聲半夜有人來奪寶。 “少將軍不在船上?”張守衛問。 “之前暴風雨的時候船帆壞了,船擱在島上走不了,他先搭過路的商船回府城了。”沈遂淡定地說編好的瞎話。 官船上下來三個人,他們接了海珠扔下來的繩索往船上游,海珠看了沈遂一眼,從船尾跳下海,游到海底看硨磲半邊已經陷入了泥沙里。 她站在一旁嘆口氣,說:“如果不是為了救個好官,我就不動你。”這個硨磲活到今天恐怕也有大幾十年了,說不準比她奶的年歲還長。 繩索動了,硨磲晃動著從泥沙里拖了起來,海底的泥沙被攪動,海水混濁,掩去了人的身形。海珠站在水下沒動,等泥沙又落到海底,海水變得清澈,她抬頭往海面上看,硨磲已經出水了。 她跟著游上去,船上的兵卒都飄在海水里,人在下面抬,絞盤在船上動,繩子繃得幾乎要斷。 最后還是放了艘漁船下來,用船頭抵著硨磲,一點點撬了上去。硨磲落到船板上,漁船船頭的木板也裂開了。 海珠走上船,硨磲殼上的繩索已經割斷了,它迫不及待張開了殼,紫粉色的rou在落日的余暉里更是炫目,灰白色的斑點點綴在其中,比夜幕上的星空更驚艷。殼上一層又一層波浪形的紋路走向,宛如退潮時沙灘上海水留下的痕跡,成千上萬個紋路走向堆成了這么大的殼,都是歲月流轉和海底變遷的見證。 “我還是頭一次知道海底有這東西。”沈遂震驚地搖頭,“這是貝?還是蚌?長得真好看,海珠,海底還有沒有?” 海珠看他一眼,搖頭說:“沒有,我尋了半年也只偶然遇到這一個。天色不早了,你連夜行船把東西送到府城去,到了碼頭先去將軍府找老管家,他會接手。”她指點他,別到了府城大大咧咧的把硨磲搬下船了。 “你不去?”沈遂問。 “你又不會把東西弄丟了,我還跟著做什么。”海珠往村里看,說:“我家明天辦喜宴,我在家吃好的。” 沈遂按住她,喊舵手升帆,“到府城了六哥沾你的光讓你義兄請吃飯,你得跟去。”然后吩咐對面船上的守衛:“你們把船帶回去,冬珠你跟你奶說一聲,你姐去府城轉兩天就回來,你們在老家多玩幾天。” “噢,對了,今天這事別往外說。”他補充一句。 第125章 意中人 夜晚行船, 舵手降下一道船帆,船速慢了下來。海珠從住艙里扯一卷席子出來,她露天躺在船板上, 海上的夜風強勁, 躺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涼,她又進屋抱一床薄被出來。 一樓的船板上響起潑水聲,接著木梯上響起腳步聲,沈遂踏上二樓看她卷著被子睡在竹席上, 他進屋拎了個椅子出來, 落座了問:“你今晚就打算睡外面?” “我又不是傻, 睡外面做什么?” “你義兄可真夠意思,船上還給你備著衣裳。”沈遂有點酸,口口聲聲喊好兄弟, 吩咐繡娘做衣裳的時候倒是沒想起他。 說起韓霽, 海珠坐起來靠在欄桿上,望著西北邊說:“也不知道他到沒到西北。” “應該到了吧,整整一個月了。” 沉默了一會兒, 沈遂用腳踢她一下, “你怎么不說話?” “說什么?吃飯的時候你的話就沒停過,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海珠挪開腿。 沈遂突然笑一聲, 說:“還有一件事沒跟你說, 你要有六嫂了。” 海珠一瞬間來精神了,坐直了問:“說說,怎么回事?你在哪兒認識的?” “我們之前去過的那個島你還記得嗎?你從海里逮了只大烏賊還是什么來著, 我喝醉了。”沈遂見她點頭, 話頭一轉繼續說:“我這次過去住在島上漁民家,認識了他家的小閨女, 她比你大一歲,叫青曼,是個溫婉又靈動的姑娘。” 海珠:“……青曼她爹就沒拿船櫓把你打出來?人家好意借你住宿,你打上人家閨女的主意了。” “離開前我說會稟明我父母,三個月內會去提親。”沈遂仰頭望星空,明天就是中秋節了,月亮又大又圓,夜幕上星子繁多,映在青黑的海面上,這是一道無邊無際猶如金銀鋪灑的路。 “夜色真好。”他突然來一句,“我想跟我喜歡的姑娘看日出看日落,看太陽高升和月亮落下。” 一陣風吹來,海珠打個噴嚏,還挺麻人的。 沈遂回神,說:“我娶她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