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 第72節
晚上起了些霧,廠房從外看很是模糊,只有兩三家開了燈,霧氣籠罩下,這些光亮就像懸浮在半空,給人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 虞人晚拎著鳥籠開始往上走,走過二樓的時候,她想起了昨晚蹲在墻角的許金花,那時候她與姜厭都注意到老人的瞳孔是豎著的,像是被上身了,但都沒多問。 今天二樓一切正常。 什么人也沒有。 虞人晚慢吞吞地往上走,夜晚很安靜,樓道里一時只有她的腳步聲。 上了三樓,虞人晚覺得胳膊有些麻了,所以換了只手提鳥籠。三樓的感應燈壞了,她現在一手提鳥籠,一手拎著裝泡面的袋子,沒有多余的手拿出手機照亮,所以只能用腳估量著樓梯間距往上走。 終于到了四樓,虞人晚吐出口氣。 房間的光亮隱隱透過門縫,她不想麻煩姜厭開門,所以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地上,開始在兜里摸索鑰匙。 就在這時,虞人晚聽到了一道很清晰的敲門聲。 “咚咚。”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向身后看去。聲音是從對門那里傳來的。 但身后并沒有人。 這時又是一聲敲門聲。 “咚咚咚咚?!?/br> 她仔細辨別了下,發現這不是敲門聲,更像是敲窗聲。虞人晚借著屋里的光亮,走向了對面的窗戶。 “有人嗎?”她低聲問道。 窗戶后有咳嗽聲響起,虞人晚把臉湊近了窗戶,“怎,怎么了嗎?” 她視線里出現了一張滿是老年斑的臉。 老人佝僂著身子,手指正戳在窗戶上,虞人晚仔細看去,老人的手指有著宛若初生嬰兒的細嫩皮膚,又細又小,如今老人細小的手指戳點著窗戶,給窗戶上捅出了一個極小的洞。 緊接著他把臉貼在洞上,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虞人晚。 窗戶是紙糊的。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虞人晚的后背迅速起了一層白毛汗,她踉蹌地后退了兩步,有什么細膩的東西從她腳踝緩緩滑過,虞人晚眼前一黑,踩空了樓梯,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多年的倒霉經歷讓她迅速抱緊了自己的頭,但她的身體還是狠狠撞在三層半的墻壁上,額頭被小石子刮出了幾道不淺不深的血痕。 疼痛讓虞人晚站不起來。 她抽著冷氣窩在角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顫著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摸到了一手的濕意。 許久,虞人晚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血,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照在那扇窗戶上。 窗戶上的小洞不見了,老人也不見了。 不是紙糊的。 和昨晚一樣,有東西在嚇她。 虞人晚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單手撐地想貼著墻站起來,但身子剛起到一半,她的表情忽然怔了下,片刻她面帶回憶著緩緩坐回地上,摸索起剛剛撞到自己頭的墻角。 她剛剛撞在這里的聲音… 虞人晚抬頭看了眼墻面正中央的那幅對聯,還有鮮紅色的橫批。 「歡迎進門。」 她試探地敲了一下墻角。 指節敲墻體的聲音很是清脆,伴隨著回音。 這個地方是空心的。 整面墻只有這里是空心的。 第40章 墻中仙【二更】 小哇這會兒已經自己叼開籠門, 飛到了虞人晚旁邊。 它站在虞人晚的肩膀上,不停沖著正流血的額頭哈氣。 “沒事,不疼?!庇萑送碛智昧饲脡?。 她的體質讓她生來倒霉, 無數次從鬼門關路過偏又找不到人來怨恨, 但不得不承認,這個體質是她成為超管局排名前兩百的最大依仗。 隨著她與案件的羈絆越來越深,她會帶動始作俑者開始倒霉,對方越想藏起來的, 越會通過各種古怪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比如這個空心的墻角。 只有巴掌大點的地方, 若非閑到無事干, 誰會因為一個「歡迎進門」就把整個墻面都完完整整敲一遍或者憑空毀掉。 姜厭之前敲得那幾下已然算非常細心了。 虞人晚借著手機的光亮爬起來,扒著欄桿一步一步往上走, 她還記得先前她跟姜厭說的——如果她找到線索也會告訴她。 姜厭已經平白無故告訴她很多信息了。 做人要感恩。 虞人晚走到一半的時候, 四樓的門突然打開了,姜厭皺著眉站在門邊。 “怎么才回來?” 她剛才在臥室和沈歡歡打電話, 隱隱約約聽到門外好像有動靜。 一邊說著,姜厭一邊打量起虞人晚,視線在她摔破的額角還有膝蓋上停留了幾秒:“你摔下樓梯了?” 虞人晚點了點頭。 姜厭把身子倚在門上:“沈歡歡那邊有醫藥箱,你去找她?!?/br> 小哇儼然是有些憤怒了,它扇著翅膀就往姜厭臉上呼,力圖把這個讓虞人晚帶傷下樓的冷漠女人揍得痛哭流涕。 但它還沒呼到姜厭臉上呢, 姜厭就單手把它兩個翅膀都抓住了。 “我也喜歡你的眼珠,”姜厭湊近了小烏鴉的耳邊。 小烏鴉呆若木雞。 小烏鴉縮成一團。 姜厭松開手,小哇火急火燎歪歪扭扭飛回鳥籠里,還自覺得把外面的鎖給啪嗒扣上了。 虞人晚沒聽到剛才姜厭的話, 所以有些驚訝地看了眼小哇,沒有在意。 她拒絕了姜厭的建議:“沒事, 就是小傷…我是想來告訴你,嗯,我剛才…” 姜厭挑起眉。 虞人晚小聲說:“那面墻有個地方是空心的?!?/br> 姜厭反應了不到半秒就明白了。 “我之前敲過…”她話音一頓,“是其他地方?” 虞人晚連忙應頭:“是的,就在墻角…” 姜厭換好鞋往樓下走,路過虞人晚的時候扶了她一下,虞人晚借著姜厭的力走到三層半的墻前。 她指了指右下墻角上方十三厘米的地方:“就是那里,很小的一個地方,不到一個巴掌大?!?/br> 姜厭蹲下身子敲了敲。 空曠清脆的聲音響起。 的確是空心的。 真隱蔽啊。 姜厭往四周看了看,并沒發現趁手的工具,于是朝鳥籠里的小哇勾了勾手:“你過來,啄開這里?!?/br> “……..?” 虞人晚以為小哇要發脾氣,連忙就要阻止,誰知小哇竟然真的叼開鎖扣,鉆出鳥籠,有些緊張地看了眼姜厭。 它眼里間歇閃過提防恐懼和茫然的情緒,但最終還是飛到了墻角,委屈地叫了兩聲,巴巴地啄向墻面。 “篤篤篤篤篤”的聲音不絕于耳。 虞人晚有些懵了:“小哇,你不是啄木鳥…” 小哇:篤篤篤篤篤。 啄了大概有十幾分鐘,那部分的墻皮幾乎掉光了,露出了一個紅色磚頭。 姜厭把這個磚頭抽了出來,墻角頓時出現了一個洞,姜厭拿手機往里照了照,洞很深,rou眼看只覺得深邃,什么都看不清。 小哇抻著脖子探頭探腦,被姜厭嫌礙事撥到了一邊。 小哇:“嘎?” 虞人晚連忙抱起坐在地上的小烏鴉,磕磕絆絆地哄了幾聲后,半跪在地上往洞口里看:“怎么辦,再讓小哇把洞弄大些嗎?” 小哇:“???” 那就是個費時費力的工程了。 姜厭搖了搖頭,回屋拿了個手電筒,然后用手機給虞人晚發了個視頻邀請。 虞人晚接通后,姜厭用線纏了手機一圈,而后把它推進洞里。手機在慣性下被推出很遠,直到聽到吧嗒一聲響,手機像是卡在了什么地方。 姜厭用相同的手法把手電筒推進洞里。 一切完成后,姜厭起身去看虞人晚的手機屏幕。 此時此刻,墻內皮球大小的空間徹底暴露在兩人眼前。 這寸不大的空間內壁被上上下下涂滿了金粉,頗有種金碧輝煌的感覺,四根刻滿符文的朱色柱子立在墻內四方,正中央有個精雕細琢的金色蓮座,蓮座前點了三根快要燃盡的香。 蓮座上,盤了一只白色的黃鼠狼雕像。 它像個人似的盤腿垂眼而坐,穿著鑲暗黃條紋灰色道袍,雙手抱圓垂于丹田,慈眉善目,莊嚴肅穆。 虞人晚被驚得下意識放緩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