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歡/嫁給紈绔世子爺 第84節
她已是死心,看看他還能說出個什么花來。 白川舟唇角含笑,微微傾身,輕刮了下她的秀鼻:“翠翼高攢葉,朱纓澹拂花,夫人繡的是茶花吧?” “夫君還真看出來了?”楚引歌詫異,一時喜不自禁,想抱抱他,但礙于眾人在場,伸到一半的手又垂落在身側。 可誰知他將她攬了過去,聲色慵懶:“想抱就抱,誰能攔你。” “有人在呢。” “我們走,我們走。”眾人起哄,“夫人別忘了給世子爺五兩銀子呦。” 楚引歌的臉更紅了,白川舟垂眸,見她的耳根都燒了起來,直漫溢到玉頸,似是還在不斷往下延燙...... 他最是喜看她的羞赧之姿,暢意笑道:“立冬去庫房拿錢,謝各位陪夫人逗趣解悶,人人都賞十兩銀子。” 立冬忙不迭地應是,跑到一半又折了回來,撓撓頭:“夫人,鑰匙在您那兒呢。” 眾人樂得亂顫,瞧瞧,這府上還是由世子夫人說了算呢。 一時語笑喧闐,好不熱鬧。 楚引歌也樂了,從香荷里拿出鑰匙遞給了他。 待各仆奴領了賞美滋滋離開后,楚引歌才看向白川舟,羽睫輕眨:“你真是看出來的?” 白川舟不語,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他沒看出來,只是懂她罷了。 知他喜茶,既是繡給他的,那繡紋總是與茶有關。 總歸他是猜對了,楚引歌就沒過多糾結此問,笑道:“今日可是順利?” “嗯,”白川舟牽著她的手進了廂房,“嫻貴妃給我在禮部找個活計,在禮部司授予樂官琴藝。” “禮部?!” 楚引歌驚愕,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世子爺即便找個活干,起點都要比她的高得多。 但隨即她又想到什么,“可楚熹不是禮部尚書么?他會不會給你穿小鞋啊?” “很快就不是了。” “那是誰?” “閣主,”白川舟細捻著她的柔指,捏揉把玩,“皇上賞他救四皇子一命之恩,問他要何賞賜,他要了禮部尚書職位。” 楚引歌驚詫,“皇上能這么輕易答應?” 禮部掌禮樂、章制之宜,接待各番薯、異國貢使,管科舉應試,是國中之重,六部之首,這么一個關鍵之位定是眾臣虎視眈眈,可不好坐。 “他不得不答應,閣主手上有楚熹貪贓納賄之證,而且,這些賄款有部分還是入了皇上自己的私庫。” 白川舟笑道,“若是將這些證據公之于眾,皇上就要遭世人唾罵了,就看他是要保楚熹還是保這禮部尚書之位。” 也就是說,皇上眼下之策,就是棄楚熹,讓位禮部尚書給閣主,才能將他貪墨的證據銷毀。 楚引歌的肩抖了抖,“想不到閣主這么厲害,還能威脅皇上。可縱使皇上愿意,文武百官呢?那些言官可不是吃素的。” “不僅是楚熹,凡是有劣跡的官員,閣主手上都有把柄。” 楚引歌心悅誠服:“幸好川衍是我們親戚,尚能茍安于世。” 白川舟每回聽到她說川衍是閣主時的那種欽佩之情,自然流露景仰傾慕之色,心中就有淤堵之氣。 他掐了掐她的后頸:“你對川衍......” “怎么還吃味呀,”楚引歌打斷,將繡帕方正疊好,塞進他的懷中,聲色軟糯,“定情之物給你了,安心了罷。” 她的眼尾微挑,又輕又靈,且柔且媚,美艷地風情萬種,顰笑抬眸,皆是美人風骨。 白川舟的喉結微動,逼出體內的燥郁,緩了緩,拍了下她緊致的臀,緩緩說道:“還有三十天。” “......” 接下來的幾日,白川舟依然早出晚歸,真真像極了安穩過日子的人。 楚引歌心喜,午間還是一餐不拉地食用辣醬,且有越吃越歡之勢,從每餐一勺增至每餐三勺,午后的繡物也跟著往險難上挑戰,從帕子漸漸到了襪子,里褲等真正的貼身之物,她也覺出了些刺繡之樂。 這晚,世子爺在凈房沐浴,楚引歌眼下無聊,又拿起笸籮,繼續完善繡到一半的襪履。 突覺腹胃似被撞擊一痛,剛開始還是陣疼,她還不甚在意,以為吃得過多脹氣,但隨后就開始疼得絲密,連針線都現了重影,豆大的汗珠從額間鬢角往下落,滴在襪上,暈染了織錦。 “牧之......” 她疼得捂住了胃,唇色慘白,低喃喚著,“牧之.....” 但她的聲色實在太輕,水聲泠泠,白川舟并未聽到。 楚引歌想挪到榻上躺著緩緩,偏頭看到了牧之褪下的寶藍外袍,正松垮搭在梨花交椅上,與之放在一起的,還有那透著玄妙之色的黑瓷瓶。 她記得牧之說那是治脾胃的。 昏慵燭火下,黑瓷瓶泛著詭異的光,誘著楚引歌去拿。 她只覺此時胃中似有萬千螞蟻吞噬般的疼,身上出了層層疊疊的汗,衣衫已濕透。 瓷瓶離得不算遠,楚引歌一夠手,就拿到了那個小罐。 她咬了咬唇,沒力就沒力罷,總比疼死要強。 她怕藥效不夠,一狠心,倒了兩顆,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世子爺:...... 第60章 知真相 夜色混沌, 燭火搖曳。 已入了秋,晚間多有涼意,可楚引歌卻覺體內不斷涌上灼燒之感。 胃的疼痛都被壓.制了下去, 反噬而上的是另一失魂的炙燙, 這入秋的夜, 莫名地熱了, 燥了。 楚引歌將青絲用綢帶輕綰,低垂在肩,雪色寢衣松扯垮了些, 還覺不夠, 又開了支摘窗,涼絲絲的風伏在臉畔上,心中的熱意才消散一點。 白川舟繞屏風而出,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擦頭發的手不禁一頓。 只見楚引歌闔眼仰頸,晚風輕拂, 依然吹不落她嬌靨上的紅馥馥, 鬢發散散耷拉著,偶有亂出的發隨風掃在玉頸上, 更添頹美。 襟懷半落, 瑩潤香肩半隱半現, 玉圓飽.滿的隆聳, 寢褲堆卷至膝彎, 跪坐在交椅上, 雙纖皙白, 在月色下明目張膽地勾人心魄。 風情流轉。 他的眸色漸漸幽深。 她本是想在喪祭期間和他分房睡, 還是他好說歹說, 她才勉強接受同榻不同衾,可眼下,這簡直是在磨其心智。 比那時在凈房聽她沐浴還折磨,這是能眼睜睜地看著,卻一寸都不讓碰。 楚引歌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緩緩睜眼,回頭看向他,四目在空中相撞。 “夫君。” 她的聲色嬌糯,眸底泛著水光瀲滟,璨若早春露光,不知是不是太久沒碰了,白川舟竟是覺得今夜的棠棠比任何一晚都要來得柔情綽態。 他不敢上前,怕自己會忍不住,抿著發干的唇:“怎么還不睡?” 聲色已是啞得不清晰。 “總覺得今晚好熱,在這吹吹風。” 白川舟倒了杯水,大口飲盡,但燥意已起,他怕再呆在這里,今夜就躲不掉了。 “別吹太久,當心著涼,”他放下杯盞,喉結輕滑,“我去西廂睡。” “為何?” 楚引歌的眼神黏在他身上,她緩緩走過去,不知是不是離了窗的緣故,每往前走一步,灼人之意又滾滾襲來。 可當她手一觸到他時,又覺舒緩好多。 他剛沐浴完后的清爽讓她渴望貼近,那時來自骨子里對他的饑,每靠近一分,就能解一分的渴。 “別走。” 楚引歌的眸色迷離,含情凝涕望著他,白川舟的喉結滾動。 他俯身,聲色變得輕柔許多:“喝酒了?” 可她的周身并未有酒氣。 楚引歌看著他鴉羽般的長睫微垂,眼中似有星落大海,她覺得今晚的他比以往都要更清雅。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想一頭栽進他的身子里。 她勾上他的后頸:“我想你留下。” 失控在蔓延,所有的清醒都在她的瞳仁里淹沒。 白川舟將她攔腰抱起,低啞著聲,意味深長:“想我了?” 他將她放置在榻上,未干透的發還滴落著水珠,透進楚引歌的衣衫,令她不由地顫了顫,可那一點涼意似久逢甘露,她不由地抓拽著他的衣襟,往她這邊更靠近幾許。 他驚訝于她今夜的主動,輕撫著她沁汗的鬢發,懶懶笑道:“不怕神明怪罪了?” “怕。” 楚引歌很是坦誠,但她又清晰地感知到對他的欲遠遠抵消了對神明的懼,她想到了恐是藥的問題,但那是姜大夫制的,怎么會有假? 她想許是藥性因人而異,于世子爺是無力,于她就是火氣大罷...... 她眼下顧不得那么多,只想將肆意奔放的內火從身體里驅逐出來,這滋味并不能說是痛苦,更像是想從他身上索取極樂。 如火上細烤,唯有觸到他才能滅了火。 “可我想你。”她扯開他的衣襟,“現在就想。” 只這一句,白川舟就被徹底馴服,他落下紗帳,貼上渴望已久的唇瓣。 “那就別怕,神明不會怪罪乖小孩,只會怪罪我這個浪蕩子。” 燭火被晚風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