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歡/嫁給紈绔世子爺 第32節
深眉亮眼,眉目多情,似森魅。 她頓覺不妙,擋手輕問:“這人是......” 楚引歌看著她欲蓋彌彰的手掩,失笑了聲,也用手掩唇,輕言道:“是你說的破爛世子,風流臭男人。” 只聽“啊”的一聲尖叫,楚詩妍便如鼢鼠般逃竄了門外,楚引歌忙追了出去,丟下一句:“爺在馬車邊等等卑職。” 屋內就剩趙姨娘和白川舟兩人。 趙姨娘攏了笑意,面肅看著他:“我自知時日無多,還望世子爺給個準話,剛剛所言當真?” “絕無半分虛言。” 看了大半輩子的魑魅妖魔,她早看出世子爺并非表面那般放誕,便試探問道:“那你可知棠棠并非我所出,我曾用母家勢力查過……” “我知她身世。” 白川舟稍作打斷,聲色沉如磐石,眸光深邃似淵,看著她,“我知她生父生母為何人。” 趙姨娘愣怔,“既如此,你可曾想過,她知道真相后該如何自處?你為何還敢娶她?” 他再次撩袍而跪,“姨娘,侯爺是侯爺,我是我。” “我以赤心在您面前起誓,無論棠棠對我如何,牧之定護她一世安愉。” - 白川舟從素心苑西廂出來后,在庭中駐步,看了眼東廂緊閉的門窗,那上面貼有她提筆寫的“褔”字,紅底黑墨,流風回雪。 她那雙柔若無骨的手擅畫畫,可舞劍,還會寫得一手好字。 他的小夫人,還真是了不起。 想是今年除夕,這樣好看的字便會貼在自己的府上了罷,他可以和她一同寫,一面窗貼她的,另一面窗敷他的,并排而立。 他的眸中是幾不可察的淺笑,溫柔似閃著粼粼的水波。 東廂屋內似有爭執傳出。 習武之人的聽力本就異于常人,更何況那楚詩妍咋咋呼呼,他停步了會,更是聽得一清二楚:“……棠棠,你萬不可嫁給那世子爺,你不知哥哥想娶你。前日我隨外祖母去牢中看他,他尚未得知楚府要用你去換他,還拜托我多看著點別讓母親欺你,讓我同你說,太子已允諾見他,你且等他出來。” 白川舟的神色一凜,眸色倏爾冷降。 楚翎? 共同生活了十一年,卻有著這般心思。 嗬,腌漬。 他的心中不快,欲要再聽楚引歌如何答復,卻見一著圓領綠衫小奴笨拙地看著他,似是聽趙姨娘喚過叫如春。 她說道:“世子爺,庭中只有一條路,府門往那兒走,奴帶你去。” 她剛剛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個癡傻世子,只有一條路都不知如何走,白川舟輕嘖,這呆頭呆腦的勁,倒是和立冬有得一拼。 白川舟睨了眼那個“褔”字,信步往府外走去。 云雀在檐下嘰喳,屋內卻陷入了沉默。 楚引歌一時沒反應過來:“……阿妍,你是說阿兄要娶我?” 楚詩妍頷首,語氣肯定:“我去看他時,他還同我說讓我留意下城中別業的地段,若是你得閑,讓我們一同去選。” 楚引歌愣怔,爾后正色道:“阿妍,若是你再去牢中,便同他說清楚,我已與世子定了親,讓阿兄莫要再胡言。此事我也全當不知,莫要再提。” 且不說她對楚翎無半分男女之情,就論王氏是楚翎的生母,她就不會嫁給他,恐怕這也是王氏所愿。 楚引歌想通了許多,王氏如此迫切讓她嫁入侯府的原因,除了要救楚翎外,就是知道了他的心思,王氏絕不可能允許她成為楚府的嫡媳,王氏得趁楚翎回來前,就將她送出楚府。 楚引歌哼笑了聲,現下也是徹底地下定了決心,嫁入侯府,嫁給白川舟。 見楚詩妍還要再勸,她擺了擺手,道:“天色不早,我得去上值了,柜內有宋譽的回信,你且去拿。” 言罷,她便去凈房換上了墨綠宮袍,直奔府外。 天光大亮,云蒸霞蔚。 楚引歌一掀綢緞車簾,就見一肌理健美的后背趴仰在榻,白川舟轉頭,淡淡地看了過來,她趕忙闔上車簾。 “你.....你怎么大白天地脫……脫……” 她面紅耳赤,說不下去。 “傷口崩了,在上藥。” 不知是不是因為疼得厲害,他的聲色聽起來懨懨頹靡的。 楚引歌沉吟,應是他跪地時崩裂的罷,那雙膝跪地時的一聲巨響,連她腳下都震了震。 時不時有輕嘶聲從車內傳來。 她垂眸,聽得心驚膽顫,問道:“可是要讓立冬來幫爺?” “我見姨娘似是腿腳不便,且有沉疴,讓他去請易健堂的大夫了。” 楚引歌這才發現平日站在不遠處的立冬沒了身影,又驚詫于白川舟的敏銳,他這準女婿倒是做得到位。 暖陽照在她的嬌顏上,柔柔的,并不算熱,可她卻是面燙得厲害,聽著他從喉間溢出的悶哼,還有瓶瓶罐罐跌倒之聲,想馬車內定是一片狼藉。 她揪著自己的裙裾猶豫不定。 一想到這傷口崩裂似也有她之責,而且他還能想到為姨娘請醫問診,她不進去幫忙恐是說不過去。 半晌,楚引歌終是下定決心,咬了咬唇:“那我……” 話還未說完,就聽里傳來一聲清冽之音:“好。” 作者有話說: 苦rou計之世子爺:色.誘成功。 請期:婚禮六禮之一。男家行聘之后﹐卜得吉日﹐使媒人赴女家告成婚日期。 第28章 摸郎腰 他的聲色低醇清潤, 如早春的溪澗叮咚悅耳,可這溪水似有些急了,這聲“好”像是準備已久, 只待她開口。 這讓楚引歌不得不懷疑, 她是否又中了他的圈套。 可話都說出口, 她也只能梗著脖子往馬車上走。 不知是陽光逐漸變得灼熱, 還是馬車內的風情實在太過扎眼,楚引歌才剛跪膝,鬢角已沁了層薄汗。 如她所料, 那些瓶瓶罐罐皆歪斜倒在榻上, 她扶起,仔細看上面所書之功效。 但似是看得過久了些,躺著的人懶懶地歪頭笑道:“你是在默誦么?” “啊......沒......沒有, 我怕抹錯了。” 楚引歌抬袖,擦了擦額鬢的細汗,她的眼神閃躲, 實在不敢放在男子那精壯雄健的后背上。 這人明明看著清癯, 怎么衣衫之下的線條肌rou如此緊實。 楚引歌暗想,他這勻稱的線條, 莫不是為那些jiejiemeimei們特意練的吧? 她斂眸, 只聽白川舟慢悠悠地道:“隨意罷。” 似是怕她又磨蹭, 他點了點她手中的綠瓷瓶, 不容置喙:“就這個。” 楚引歌顫顫地打開瓶塞, 卻不住地想, 這就要上手摸男人了? 越思越覺口干舌燥, 喉咽像是要往外噴火。 她余光見案幾上有銀壺杯盞, 便將手中的瓷罐放下, 羞赧道:“爺,我先喝口茶水。” 白川舟等了半晌卻等到了這一句,不禁啞然失笑。 喝口水,壓壓驚。 她沒說后半句,但他卻猜到了。 小夫人的膽子怎么忽大忽小,當初在攬月樓得知他是世子爺也敢往上刺劍,現今就讓她抹個藥,都能嚇得臉白血色全無。 這看個后背都被驚成這樣,成了婚后還怎么了得....... 白川舟雙手墊在頜下,側目看她,白皙的細頸半仰,素手執銀杯,咕嚕咕嚕地往喉中灌,喝得過急了,茶水從她唇邊溢出,沿著頸滑落,滾進那散溢幽香的衣襟之內,鎖骨之下。 他想到那夜她的衣衫盡褪,只剩那件粉白抱腹,上綴的菡萏花蕊微聳靜躺。 眼下,那滾落的水滴往蕊心處去了罷。 白川舟的漆眸暗沉了幾許。 小夫人怎么連喝過水都能這么撩撥。 楚引歌擦了擦喉間的水滴,抬眼就撞見了那雙桃花眼眸,目色幽幽,似還摻雜了些旁的,她看不清。 但她明白,若想再來一杯來蒙混,恐是不行了。 她拿過案幾上的綠瓷瓶,才見他又轉了回去,似還低笑了聲。 楚引歌惴惴,暗道這立冬怎還不回來。 許是心中之愿被上天聽到了,她剛挖了一勺置于掌心,就聽立冬在馬車外說道:“世子爺,已請易健堂的姜大夫瞧過了,說楚家二夫人膝傷好除,心病難醫,但瞧二夫人的脈象有漸強趨勢,若是好好調理,按他所配的藥膳日夜煎服,尚有痊愈可能。” 這姜大夫曾是太醫署的院判,致仕后又被邀于易健堂任職,因他看病極準,問診一次需得千金。 楚引歌素聞他的高明,但因請不起他,就請了幾個郎中來給姨娘看病,皆是搖頭說是不好治,現如今得姜大夫的這句寬言,心下倏爾放松了不少。 她抬著雙臂,喜笑顏開地沖外謝道:“這大熱天,有勞立冬跑這一趟了。” 白川舟劍眉輕皺,回頭瞅了一眼,她是不是謝錯人了? 只聽立冬在外“啊”了聲,憨笑道:“夫人也在了?這是爺催促我去的,我沒什么,都是爺想得周到。” 白川舟勾了勾唇,還算機靈,母親的銀子倒是沒白花。 楚引歌這才又將目光放在了趴著的人身上,她自是不敢看他蓄滿張力的裸.背,視線向上,這人的后腦勺都透著矜傲。 她也才發現他白川舟的左耳后有一點小痣,就在耳垂內側,俏皮的,勾人的。 楚引歌長睫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