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來的反派大龍是戀愛腦 第57節(jié)
青丘和涂山的九尾狐們都很友善,很熱心,很有禮貌,封玉對他們印象很好。 胡九清又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便拉著封玉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后,那名一直盯著周圍的武將抬頭看了眼,目光掃過他們剛剛棲身的樹枝上,眼中掠過若有所思的神色。 片刻后,他垂眸給副將發(fā)了一條密信。 -- 第二天,胡九清接到了來自大哥的紙鶴,說魔族最近有異動,讓她在人間要注意保護自己,以自身安全為第一。 然后,在胡九清給胡一騫寫完回信的當天,江南就突兀出現(xiàn)了一大波魔族。 這些魔族正是曾經(jīng)在西北城中出現(xiàn)的那批新魔,披著人.皮時,與人族無異,讓江南的郡守放松了警惕。 因此,當魔族大軍忽然來襲時,江南人心惶惶,士兵節(jié)節(jié)敗退。 郡守愁白頭發(fā),立刻廣發(fā)招募令,一邊發(fā)急信尋求各大修仙門派的援助,一邊緊急招募郡中的散修,開價高昂。 畢竟皇帝皇后公主都在這里,若真出了事,他一百個腦袋都不夠被砍。 胡九清站在高山上,隔著遠遠的距離看了眼壓境的魔族大軍,奇道:“阿玉,你說,怎么就這么巧?” 封玉手里拎了個竹籃,籃子里放了幾串葡萄,正在剝葡萄,聞言抬眼看了下,淡淡道:“興許是內(nèi)外勾結(jié)吧。” 他剝好葡萄,遞到胡九清唇邊,哄道:“吃葡萄了,清清,這些都沒有籽,還很甜。” 胡九清“欸”了一聲,搓了搓自己臉,沒有急著接,而是湊過去問:“阿玉你看看,我是不是胖了?” 封玉面不改色道:“哪有,還是和以前一樣。” 胡九清狐疑道:“真的?我怎么覺得我臉上rou變多了。” 封玉語氣篤定:“沒有的事,除了長高,你一點變化都沒有。” 胡九清立刻眉開眼笑,用肩膀輕輕撞了下封玉,夸道:“還是你會說話,阿玉。” 她興致來了,墊著腳去夠自己和封玉的距離,用手比著自己和他頭頂?shù)木嚯x,邊比邊小聲嘀咕:“可是我怎么覺得沒變化啊……” 封玉面色不動,膝蓋卻微彎,借著寬松衣袍下擺的遮蓋,讓自己的動作無人注意。 他道:“你再比比,清清,離近些比。” 胡九清果真離近了些,用手比了比,在這樣的距離下,封玉甚至能看清她纖長的眼睫,如蝶翼般撲閃撲閃的,封玉心跳漏跳一拍。 他抿了抿唇,把視線移開。 胡九清比了比,又比了比,又雙比了比,終于確定了:“真的耶!我真的長高了!長高了一個指節(jié)的高度呢,這才多久啊,竟然就長高這么多。照這個速度,等我回青丘的那天,說不定能長得和六哥一般高!” 封玉回憶了下胡六的個頭,沉默了,不太想應(yīng)答,但胡九清還在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回復(fù)。 封玉默了會兒,昧著良心應(yīng)道:“……嗯。” 他咳了一聲,把手中葡萄再度遞出:“清清,吃顆葡萄吧。” 胡九清哼著小曲兒,就著他手指喂來的姿勢把葡萄吃了。 封玉收回手,喂葡萄的那根手指蜷了蜷,才繼續(xù)剝起來。 胡九清用手按在眉骨上,做了個搭涼棚的姿勢,戳了戳封玉,道:“阿玉,我們幫他們一把吧,不然等到援軍來,得死多少無辜的人啊,閻王殿怕是又要熬好幾個通宵。” 封玉剝葡萄的速度熟練且快,幾秒就剝完一個,一邊喂給胡九清,一邊道:“好。” 暗處的齊士哈咽了口口水,極小聲道:“我也好想吃葡萄……” 話音剛落,腦門就被彈了一記。 霜英瞪著他:“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昨兒個換班后給你買了三顆大西瓜,還不夠你吃的?” 齊士哈俊朗的面容上滿是無辜神色,小聲道:“夠了夠了。” 瑯雪看都不看他們,也理都不理,目光不動,仍舊專注盯著胡九清。 那邊,胡九清已經(jīng)拉著封玉下去了,既然決定了,就沒有再耽擱的道理,現(xiàn)在戰(zhàn)事膠著,多耽擱一秒,就多一個人死去。 他們徑直來到郡守府,讓門房通稟:“就說胡九來訪。” 不多時,敏安公主就親自來門口迎接他們了。 “二位恩人請進!”敏安熱情道。 她帶著二人來到客廳,只見客廳的主位上端坐著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男人和一個雍容端莊的美婦人,旁邊還坐著一個豐神俊逸的俊美青年。 “父皇,母后,皇兄,這二位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恩人。”敏安道。 胡九清抱了抱拳,道:“在下胡九。” 封玉也抱了抱拳,淡淡道:“封十。” “二位請坐。”皇帝說。 皇后看著他們,問:“冒昧詢問一句,二位可是修仙之人?” 胡九清和封玉對視一眼,點頭:“不錯。” 皇帝問:“二位可愿助江南郡守城?結(jié)束后,朕將重賞!” 胡九清笑道:“我與小十此次登門拜訪,便是為了守城而來。” 皇帝撫掌笑道:“我大興有如此愿意為國憂勞的子民,當真是一大幸事!” 坐于旁邊的青年這時開口,嗓音溫潤,面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溫聲道:“那我?guī)Ф蝗グ伞!?/br> …… 路上,胡九清了解到,青年是大興的五皇子李玨生,生母即為當今皇后,是敏安的親哥哥,這次南巡,皇帝只帶了皇后和他們兄妹二人。 過多的李玨生沒有多說,但胡九清能猜出來。 大約是留在京城里的人不安分了,開始作妖。 “到了,就是這兒。”李玨生道。 “段小將軍?”胡九清眼尖地看到前面一個眼熟人影。 段麟胥和魔軍鏖戰(zhàn)了兩天三夜沒合眼,饒是少年人的精力再旺盛,也有些支撐不住了,暫且回來休息休息。 他此時剛剛睡了一天一夜,自覺恢復(fù)了差不多了,便從屋內(nèi)出來,打算繼續(xù)戰(zhàn)斗。 聽見有人喊他,他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眼下青黑,臉上還有未完全恢復(fù)的疲憊。 “原來是胡仙君。”段麟胥抱了抱拳,道。 “那子謙,胡仙君和封仙君就跟著你了。”李玨生道,“二位專程來幫江南郡守城,萬不可辜負了他們的好意。” 段麟胥點頭:“交給我。” 他對著前方伸出手臂,嗓音還有些啞:“二位隨我來。” 胡九清和封玉對著李玨生點點頭,跟著段麟胥去了。 封玉冷眼掃過周圍的建筑景象,目光掠過來來往往的傷員和忙碌人群,心道魔軍這次確實來勢洶洶,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江南雖富庶,卻也沒到能讓魔軍拼紅了眼都要過來搶掠的地步,畢竟這里還是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門派的。 那魔軍此次來犯,究竟為的是什么?封玉陷入沉思。 胡九清數(shù)次看了看段麟胥難看的臉色,好幾次話到唇邊又都咽了回去。 她真想說其實小將軍你只要開放識海,我就能在不損傷你的情況下讀取你的記憶,你就不用強撐累體來和我解說了,畢竟你還要留著體力去干翻敵軍呢。 但這話她只能在心里想想。 在大部分的人族眼里,讀取記憶是一種邪門歪道行為,堂堂正正磊磊落落的大門派是不屑于做這種事的,只有不入流的散修或魔修會做這種事。 三人一起登上城墻,封玉又看到了熟悉的人,眼神一凝。 段麟胥咳了咳,指著正往他們方向走來的一名健碩將領(lǐng)道:“這位是鎮(zhèn)守江南郡的吳為將軍。” 他又指了指胡九清和封玉,對吳為道:“這二位是仙門來的胡仙君和封仙君。” 吳為的視線在封玉身上頓了頓,微微蹙眉,但不過是瞬息之間,便恢復(fù)正常,開口的聲音十分渾厚,一聽就是武將:“二位且隨我來,我來為二位安排。” 段麟胥對他們頷首,提著長.槍去自己的位置了。 吳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把胡九清和封玉安排在了不同的地方。 封玉腳下生根般一動不動,盯著胡九清不愿意走。 胡九清拍了拍他的肩,道:“沒關(guān)系,我能保護好自己,再說了,還有阿雪他們呢,阿玉,你就放心吧,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封玉想,早知就不該答應(yīng)她來這里。若他知道兩人來了這兒反而要被分開,是決計不會同意的。 戰(zhàn)場上沒有那么多時間可耽擱,封玉最后還是悶著一口氣和胡九清短暫分開了。 他心中不爽利,下手比平時狠了許多,把一把普通長劍使出了神兵利器的氣勢,來一個魔剁一個魔,來兩個剁兩個,宛如殺神一般,沒多久就把以自己為中心的地方清成了空地。 那些低級的魔族雖然智力低下,但最基本的趨利避害,它們還是懂的,一個個都自覺避開了封玉所站的那塊地方。 封玉冷冷地看著那些魔族,調(diào)整了一下握劍的姿勢,正準備換個地方乘勝追擊時,忽然見到那些魔族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似的,一個個發(fā)了狂,眼眸猩紅,什么趨利避害的本能都被拋在腦后,一個個奮不顧身地往上攀爬,渾不怕死,對封玉的害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封玉趁著殺魔間隙,眺望了一下遠方,卻只看到黑壓壓的低級魔族人頭。 得找個機會把主帥殺了,不然這些低級魔兵簡直就像殺不盡的小強,死了還能再生,麻煩無比。 魔族生活在魔域,而這些低級魔族,便是魔域的產(chǎn)物,數(shù)量極多,且是魔族唯一能繁殖的族類,生命力還旺盛,是用來做馬前卒的不二之選。 中等魔族和高等魔族都是由其他種族轉(zhuǎn)換而來,墮魔后,便失去了繁衍能力,就算有伴侶,也再也不可能有子嗣。且因為這種魔的戰(zhàn)斗力比低級魔族強悍得多,因此這些魔族一般都是后面才會出場。 封玉再次斬殺一大片低級魔兵,厭惡地用清潔術(shù)清潔了長劍上沾染的暗紅血跡,眼中多了些不耐,他往胡九清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只能看到己方士兵和敵方魔兵廝殺在一起的身形。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決定速戰(zhàn)速決,先殺了這些低級魔兵,他不信這些魔兵是無窮無盡的,就算補充兵員很快,那也要時間。 等戰(zhàn)場大范圍清空了,中級魔族不得不頂上來,背后的高級魔族就沒辦法再一味指揮魔兵不要命地沖鋒了,人族這邊能得到緩口氣的機會。 低級魔兵還是比較好清理的。 封玉閉上雙眼,全副心神都沉浸下來,全靠嗅覺、聽覺等感官來殺敵,同時在心中默念法訣,靈力順著四肢百骸流淌匯聚,全部聚于手中那把寒光閃爍的長劍上。 這是他爹交給他的打斗技巧。 封頌直說:“阿玉,現(xiàn)在的世道,魔族猖狂,墮魔者愈來愈多,你遲早有一天會和這些魔族對上,為父教你一些法訣,將來你若碰到低級魔兵和中級魔兵,可一用,清掃起來很快。學會后,這些中低級的魔兵不會再成為你的絆腳石。”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但封玉天生記憶力超群,這些話,他都還記得,甚至能清晰地回憶出封頌直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 封玉用力向前擲出長劍,長劍直直地落入魔兵中,劍身散發(fā)著灼烈到刺眼的白光,水波似的在空氣中蕩開一圈圈紋路,凡是被波紋碰到的魔兵,都像水似的融化了,連骨頭渣滓都沒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