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社恐高富帥男友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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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國對方把自己叫出來, 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額,網上認識的。”周建國扣了扣衣角,和男朋友長輩說這個怪奇怪的。 蔣向西完全沒覺得不對, “扶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有發生過其他不太好的事嗎?” 周建國搖搖頭, “沒有, 他性格特別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見他生氣過,在今天之前他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的。” “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聽到這樣的回答,蔣向西還挺意外的。 要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前二十年里的人生, 和普通人這個詞完全不搭噶。 蔣向西心中嘆息。 周建國懶得跟他繞彎子,直接了當的問道:“叔叔, 扶光還在里頭,我還要回去等情況呢。”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理是什么毛病?” 蔣向西習慣了周圍人話里有話,這猛然遇到這么一個打直拳的還真不適應, 沒想到自己那心機深沉的外甥居然會找這樣的性格的女孩子,真是一物降一物。 “唉——說來也是作孽。”周建國心里著急, 蔣向西也不再繞圈子,他也沒覺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揚,直接把上輩人的恩怨毫不遮掩的說的一干二凈。 “這事還得從上一輩人說起, 我那meimei是個糊涂沒腦子的……”蔣向西嘆了口氣,“扶光又和你說過他父母的事嗎?” “說過。”周建國把鶴扶光和自己說的腦海里刪減了一些后給蔣向西復述了一遍。 鶴扶光和周建國說的不多, 而且說這些事主要目的也是為了讓對方憐惜他,而不是怕他躲他, 所以也只是說了一部分,重要的部分都沒說。 但哪怕就這些蔣向西就挺吃驚了, 沒想到鶴扶光那居然連這些事也跟對方說了,心里不由得把對面前這個女孩在外甥心里的地位又提了提。 每次想起那個本來嬌縱可愛卻早逝的meimei,蔣向西心里就格外難受,他語氣滄桑的說道:“他說的并不是全部。” “說來也是他母親做下的糊涂事……” 這事還得從二十多年前說起。 當年的蔣寶珠跟鶴延年和李曉涵其實是同一期的校友,鶴延年長相俊美,談吐學識各方面都很出眾,這樣出色的男生自然吸引不少女孩喜歡,蔣寶珠和李曉涵就是其中。 蔣寶珠宛若玫瑰般長相嬌艷動人,性格明媚張揚。 李曉涵長相不比蔣寶珠出色,但柔弱清純,猶如百合花般楚楚可憐。 兩個女孩同時喜歡上了鶴延年,只不過蔣寶珠雖然性格開朗活潑,但面對喜歡的人反而變得膽怯,小心翼翼躲躲閃閃的不敢出頭。 李曉涵長相雖然不如蔣寶珠,但她行動完全沒有畏縮而是直接大膽出擊,憑借手段和猛烈的追求很快就拿下了鶴延年。 蔣寶珠雖然家世優渥,性子嬌縱任性了些,但也不是沒有道德底線的人,道德家教不允許她做第三者,雖然心里依舊喜歡鶴延年但還是選擇將愛意埋藏在心里。 就這樣一直到大學畢業,蔣寶珠本來大學畢業了,本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本該跟那對小情侶沒什么見面機會了。 但鶴老爺子看不上李曉涵,覺得對方現在不純,不同意自己的兒子娶這樣的女人進門,而且他知道蔣家千金喜歡自己的大兒子,覬覦蔣家勢力想要和其聯姻更進一步,于是他給了大兒子鶴延年兩條路讓他選擇。 最后選擇結果就不用說了,鶴延年選擇了地位權利,放棄了愛情。 本來蔣寶珠把這段感情都要放下了,偏偏鶴家這時投來了聯姻的橄欖枝,還騙她說鶴延年跟女朋友感情破裂已經分手了,還私底下找機會讓鶴延年接觸蔣寶珠。 那時每逢畢業季就有很多情侶分手,蔣寶珠也沒有懷疑對方的說辭。 更何況蔣寶珠本身就喜歡鶴延年多年,一聽對方現在單身那愛慕的心又死灰復燃了,而且還覺得這是天定的緣分。 但她哪知道這一腳自己將邁入無盡的深淵。 鶴延年為了利益,只能聽自己父親的話,一切都順著蔣寶珠,表現的溫柔又體貼,一副喜歡上對方的樣子,把蔣寶珠騙得情根深種,一副非他不可的姿態。 因為蔣寶珠喜歡,在加上外人看來鶴延年確實很優秀,蔣家看過以后自然沒有反對,這場聯姻也就順利進行了。 可他們哪知,鶴延年那賤人結婚后還和李曉涵藕斷絲連,勾勾纏纏的,在蔣寶珠懷孕期間整出了私生子鶴如熙。 丑事是在鶴扶光兩歲的時候暴露的。 那時鶴延年經常以公司事物繁忙要加班為由不在家。 蔣寶珠在家閑來無事,就把孩子托給了保姆照顧,自己和朋友去逛街,結果在買小孩用品時看到了陪李曉涵一起買嬰兒用品的鶴延年。 兩人語笑嫣然,距離湊的極近,那距離那神情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是朋友,男人溫柔深情的看著女人,手還親密的摟著女人肩,女人臉上羞澀又甜蜜,兩人面前還推著一輛嬰兒車,這畫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 事情爆發后,蔣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丈夫不僅出軌還有了比自己孩子小不了多少的私生子,寧愿陪著小三私生子逛街也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這一切一切都給蔣寶珠心靈遭成了嚴重的傷害。 蔣家教訓完鶴家和鶴延年后就準備把蔣寶珠和孩子接回鶴家,他們這一輩就蔣寶珠一個女孩子,從小都是當打心眼里疼愛的,自己女兒/meimei遇上這樣的事哪里肯忍,他們想要蔣寶珠和不要臉的離婚。 但蔣寶珠拒絕了。 她還是愛著鶴延年,愛到哪怕遇上這樣的事,也不肯離婚。 有愛有恨也有不甘心。 鶴家老爺子同樣不同意離婚,他把鶴延年打了一頓然后壓著給蔣寶珠道歉求原諒。 因為各種原因,兩人最終沒有離婚。 但是自那以后蔣寶珠就性情大變。 本來明媚陽光,嬌氣任性的女孩變成了偏執瘋狂蠻不講理的潑婦,性子越來越扭曲,任憑蔣家的人怎么勸說也不肯離婚回頭,非要覺得離婚就是給小三讓位子,硬是一條路子走到黑。 可鶴延年的心壓根不在她身上,再加上他已經進入公司慢慢掌握權柄,自然也懶得應付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于是成天在外面陪著嬌妻幼子不著家。 蔣寶珠努力挽回心愛的男人卻怎么也沒用,最后越發癲狂扭曲,自己做不到便想用孩子來挽回丈夫的心。 鶴扶光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 從出生起就備受矚目,從小就被當做未來繼承人養大,為了挽回丈夫的注意力,蔣寶珠在鶴扶光剛上幼兒園的年級就開始要求上各種培訓班,極力想要打造出一個完美的繼承人。 等到稍微大一點了就送到鶴老爺子那學習管理公司,目的就是為了向外面的女人宣示自己鶴夫人和自己孩子是鶴家繼承人的地位。 但打壓孩子天性,控制他的人生,把他當做工具一樣使用,這樣的行為無異于拔苗助長。 就這樣扭曲的環境下,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也被母親以不符合身份為由疏遠,孤獨和壓迫下,小小的鶴扶光變得越來越沉默。 不僅如此,鶴如熙畢竟是鶴家的種,鶴家男丁本就不多,鶴老爺子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再加上鶴延年不斷的說好話,鶴如熙最終還是踏進了鶴家的大門。 蔣寶珠自然無法忍受,她反對、發瘋……甚至對鶴如熙出手,但最多也就是限制鶴如熙上門次數,又或者只是躲著她點。 蔣寶珠又能怎么辦,她不愿意離開鶴延年,不愿意離婚,整天和外頭的李曉涵爭風吃醋,鬧出不少笑話,時間久了蔣家也不想管了,他們對蔣寶珠的行為失望至極。 鶴家也或許是知道蔣寶珠不會離開,所以對鶴延年越來越過分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最后蔣寶珠只能把期望都放在兒子身上,但冷漠的父親、瘋狂給予壓力的母親,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下,鶴扶光又怎么可能正常的長大。 在一次家庭聚餐,蔣家大舅偶然看到外甥蹲在地上一動不動,旁邊還放著一只黑色袋子,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奇的湊過去,結果就看到居然是一只死貓。 貓看樣子已經死了很久,因為天氣冷腐壞的比較慢,但腐爛味道已經傳出來了,很臭很臭,但那小小的孩子卻好像聞不到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幼貓尸體。 蔣大舅在那一刻瞪大雙眼,看著小孩那空洞的眼睛以及無動于衷的表情,只覺得心驚rou跳。 尤其是小扶光看到他的神情,以為是他不喜歡,居然拿起旁邊的黑色袋子準備把幼貓尸體裝進去…… 后來才知道那只貓是被鶴扶光帶回家,結果被鶴延年那個不負責任的爹給踢死了,小孩舍不得就把尸體裝起來……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們發現外甥被養歪了,那麻木的表情和空洞無神的眼睛,他們見過meimei是怎么教孩子的,那學業壓力比大人都大,完全沒有一點小孩娛樂空間。 偏偏鶴家老頭子是個利益至上的,鶴延年是個人渣,心里只有外面那個女人和私生子,對外甥不聞不問,meimei又是個不理智的,他們覺得這樣不行,于是想要把鶴扶光接到蔣家來。 但鶴老頭子不肯同意,鶴家長孫怎么能養在外家,還有蔣寶珠同樣也不同意,他們提一句就發瘋,最后沒辦法只能放棄。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想等長大一些就好了,到那時就好說了。 結果偏偏在鶴扶光上高中那年,蔣寶珠自殺了。 和今天的鶴扶光一樣,割腕。 但蔣寶珠沒有鶴扶光幸運,發現的時候浴池被放滿了血水,死的時候還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最先發現尸體是鶴扶光。 他們想象不到外甥當時看到那個畫面是什么樣的心情。 他們以為失去母親的鶴扶光會很難過悲傷,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外甥對此好像無動于衷,第二天依舊該干嘛干嘛,照常上學放學吃飯睡覺,就好像什么也沒發生一樣。 后來或許是有人說了什么,鶴扶光越來越孤僻,也越來越不愛出門,直到后來提前修完學業就搬出了鶴家,躲在名下一個小房子里不再出門。 期間他們不是不清楚外甥這樣肯定是心理出了毛病,但鶴扶光根本不愿意接受治療。 聽完以后,周建國心情極度復雜。 第100章 給你一個大嘴巴子 噼里啪啦一堆話, 但周建國聽進耳里就一句話,鶴扶光有病但不肯治。 談話結束后,手術很快就結束了。 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鶴扶光, 周建國真是又氣又憐。 一切都弄好以后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蔣家一行人聽醫生的話, 確定人已經脫離危險了,便留下兩個護工便先回去了。 周建國看著剛剛還烏央烏央的一群人,轉眼就剩下兩個花錢雇來的護工,看著躺在床上還陷入昏迷的鶴扶光, 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朋友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周建國哪里放心得下, 好在病房里還有專門留下陪護過夜的床榻,她便沒有回去,等晚點累了再去躺下休息會。 等周建國困了去睡覺, 但睡也睡不踏實,沒睡多久又從夢中驚醒, 夢里夢到鶴扶光沒被救回來,人沒了, 把她嚇個半死,天還黑著呢就開燈慌慌張張的去看隔壁床的鶴扶光。 確定人還有氣才清醒過來。 腦子清醒過來的周建國惡狠狠的瞪了鶴扶光一眼,“你等著, 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教訓你。” 鶴扶光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中間蔣家的人來過幾次, 但都是坐了一會然后和醫生說了會話就離開了,偶然會和周建國說幾句話, 態度還算可以,但周建國覺得他們太過虛偽,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所以并不喜歡他們,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期間她還見到了鶴扶光的大舅,那是個很嚴肅的中年男人,氣勢很強,有種多年身居高位的氣場。 別的那些人不說,反正周建國碰上鶴扶光的這個大舅,感覺就跟差生見了教導主任一樣,怪嚇人的,第一次感受到壓迫感,甚至連話都不敢多說。 鶴扶光醒的時候,周建國正外邊在和班主任打電話請假,請假理由是她爸得了重病,在醫院做了手術她要在陪護…… “鶴先生醒了!”護工發現床上的人醒了,趕忙通知其他人,在門口的周建國自然也聽到了。 “老師,我先掛了,我爸醒了,我得去照顧他了。”匆匆忙忙的最后敷衍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等她迫不及待的沖進病房,就看著床上已經睜開眼的鶴扶光正在作死的拔吊瓶針頭,旁邊的護工正在攔他,但根本攔不住。 看著拔下來的針頭上的血,周建國都懵了,“臥槽!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