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女配就要為所欲為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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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霜惡寒不已,從沙發(fā)上爬起來坐好,“韓璐!你看看,我被你惡心得汗毛都豎了起來,我跟他可談不上緣分這個詞!你為什么每次都語出驚人,不跟你說了,我走了,再呆下去,還不知道要聽到什么驚世駭俗的詞呢。” 她拿起手包就往外走。 表姐跟在后面揚聲喊:“別跟他吵,吵架傷財運霜寶!” 池霜:“……” 離約定時間還早,她干脆回家,自然不是梳妝打扮,既然是散伙飯,也確實沒必要在這種細節(jié)上多費心思,她痛快地在家里補眠,鬧鐘五點半準時把她吵醒,才關(guān)了鬧鐘,手機又響起。 屏幕上顯示siri孟。 她直接按了免提,從床上起來,“干嘛呢?” “還在餐廳?” 手機還被她扔在柔軟的被子上,她已經(jīng)進了衣帽間,孟懷謙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至她耳邊。 “沒。” 池霜出來,“早回家了,都睡了個午覺起床。” “還沒吃晚飯吧?”他說,“你不是說想吃涮rou,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好哦。”她回,“今天不行,我還有事,下次吧。” 那頭靜了幾秒,他低笑一聲道:“好,下次。” “你先掛,我這還有事,騰不出手來。” “嗯。” 嘴上答應(yīng),卻仍然貪戀地聽了近十秒她那邊窸窸窣窣的動靜后才掛了電話。 六點鐘,助理準時進來。今天孟總推了晚上的應(yīng)酬,他以為是有約會,卻沒想到整個辦公室的燈都沒開,雖然此刻天也沒黑,但光線昏暗,端坐在辦公桌前的人置身于半明半寐中,周身都散發(fā)著低氣壓,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助理踟躕,還是喊了一聲,“孟總?” 孟懷謙聲線冰寒地回:“你先下班。” 助理果斷應(yīng)了,麻溜地轉(zhuǎn)身離開,順手帶上門,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不帶半點停頓。孟總是什么脾氣,他還是能揣摩一二的,從入職到現(xiàn)在就沒見孟總這般過,一定是發(fā)生了大事中的大事——神仙打架,凡人當然要逃得遠遠的。 池霜準時來到了約好的餐廳。 才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里面很安靜,侍應(yīng)生領(lǐng)著她往里走了幾步,她才反應(yīng)過來,梁潛包下了整個餐廳。她不愿意用傷感的詞匯,但此刻腦子里也浮現(xiàn)出物是人非這四個字,也沒什么值得可惜的,愛恨離別每天都在上演著,就算沒有那場事故,她難道就能跟梁潛幸福白頭到老嗎? 這種可能性很小。 別說訂婚,結(jié)婚了都能離婚,愛情的保鮮期也就這么久,看開就好。 其實在那個夢里,梁潛回來以后跟她分手,她也是能接受的—— 不! 池霜被這情景又給煩到了。不,她還是不能接受,她的人生字典跟經(jīng)歷中,從來都是她甩別人。 梁潛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他看著比回來時瘦了一些,臉色也不太好,唯有一雙眼睛依然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他當然也有當男主角的資本,在外面風吹日曬了一年,身姿依然挺拔,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從容鎮(zhèn)定。 然而這一年也確實存在,誰也無法抹去。自欺欺人的梁潛也不行。 他似乎都沒注意到,他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改變了一些習慣。比如,從前每次出去吃飯,他總會幫她拉開椅子,比如,他也總會在口袋里準備一根發(fā)圈在吃飯時遞給她。 現(xiàn)在通通都被時間沖淡了。 時間培養(yǎng)了習慣,卻又抹去了習慣。 梁潛貪婪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池霜,氣氛太好,有一瞬間他還以為又回到了她同意他成為她男朋友的那一天。彼時只覺得幸福雀躍,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只知道傻笑,現(xiàn)在才知道那樣的時刻有多寶貴。 他不想去追究太多,事到如今,論對錯已經(jīng)毫無意義,他從來都不是幸運兒,哪怕他受了委屈,哪怕他是對的,也沒有人會來給他當公正的裁判。他只能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選擇對他而言最有利的一條路,從來都是這樣。 在他選擇要向她坦白時,他會得到什么樣的結(jié)果他再清楚不過。 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還會跟他在一起。 可這一步,他不得不走。他相信,以孟懷謙的手段,肯定早已經(jīng)將漁洲發(fā)生的一切都調(diào)查清楚,他拖的時間越長,只會將霜霜越推越遠,之后,孟懷謙又會不動聲色地江這些事情透露給她。到了那時,他跟她再沒有半點可能。 現(xiàn)在坦白,至少在她心里,他依然是誠實的。 他同樣也了解她,她是一個被寵壞了的人,從來都只有別人遷就她,她不會,也不愿意解決感情中出現(xiàn)的任何問題。當初,他跟幾個至交飯局頻繁,她只是略有猜忌就已經(jīng)動了要分開的念頭。 她還不知道,如果她選擇孟懷謙,那會給她帶來多少麻煩。 到那時。 到那時。 只需忍到那時。 餐桌下,梁潛放在膝蓋上的手霍然攥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幾乎要忍到極致,才能忍下她會選擇別人這件事。 他神情依然如一年前一樣溫柔耐心。 “可以說了吧?”池霜沒什么胃口,只喝了一口水便催促他道。 梁潛苦笑,“我醒來以后,的確忘記了所有的事情,這點我沒騙你,一直到過年后才有了模糊的記憶。我是被一個叫許力明的人在海灘救起來的,他家里還有一個meimei叫許舒寧。” “確定我失憶以后,在我一無所知時,許力明給我捏造了一個假的身份,他肯定是認識我是誰的,不然沒道理算計這一出。之后,我猜他應(yīng)該擔心會在我面前露出蛛絲馬跡,并且由于他個人的職業(yè)關(guān)系,他在家時,總有債主追上門去,怕惹人注意,所以他離開了漁洲。” “他meimei聽信了他的話,也沒有選擇報警。” “我正在讓人去調(diào)查許力明,只是他擅長隱匿行蹤,所以可能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找到他。” 池霜一言不發(fā)地聽著。 梁潛曾經(jīng)考察過的工地,許力明也呆過一段時間,對這位梁總也算是印象深刻,不過才半年,他很輕松地認出了海灘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是梁潛,起了貪戀,背著梁潛回了家。 許力明遲疑了許久,他知道,在這時候通知梁潛的三位好友,他一定能拿到一筆數(shù)額不小的報酬。 可這筆錢又能花多久呢? 原著中許力明的結(jié)局,其實也足夠諷刺。 就連當初傷害過公司利益的劉宏陽,梁潛都會讓人家無路可走,更別說許力明,他怎么可能會放過。 “這就是過去一年里的種種。”梁潛舒了一口氣,“霜霜,不是我想隱瞞,而是這種事不太光彩。我擔心你會誤會,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向你坦白,但我發(fā)誓,我只愛你,我從來沒有對別人動過哪怕一秒的心思。” 池霜莞爾一笑。 她等待的就是這一刻。其實認識三年,戀愛兩年,梁潛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他是那種要到婚禮宣誓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心意的人嗎? 他如果遲鈍到這個地步,當初又怎么能對她一見鐘情繼而展開猛烈的追求。 他很敏銳。 所以,在婚禮上當著所有人的面離開,既是對許舒寧的一種證明,更是對她的報復。他認為在她的身上他灌溉了滿腔的愛意,而她吝嗇于說一句“我也愛你”,他回來后,她并沒有比從前更珍惜他,她沒變,還是那個池霜——他曾經(jīng)可以接受,曾經(jīng)可以忍耐,可當他一旦試過了被人放在心尖上,被人噓寒問暖的滋味后,他自然會下意識地進行比較。 誰都喜歡更舒適的生活。 所以常常有這樣一句話,談戀愛要跟愛的人,但結(jié)婚的話要選擇愛自己的人。 他并不是最后一刻才做的決定。 他只是想要報復她,僅此而已,順便將這一份大禮送給許舒寧,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許舒寧也沒有立場跟他爭吵,因為她欠他的,因為他都已經(jīng)為她毀了自己的婚禮,在婚禮上拋下了新娘選擇了她。 她永遠、永遠也不能懷疑他對她的愛,無論他愛或者不愛。 這就是梁潛。 這一步看似荒唐,但他毫發(fā)無損。 “霜霜……對不起。” 池霜手里握著切牛排的刀叉,她漫不經(jīng)心地低頭看了一眼這刀刃。 在所有的戲碼中,忠貞不二、以淚洗面,從來都不會讓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男人難受,相反,他們會竊喜、得意。當初無聊的男生為什么喜歡扯小女生的辮子,為什么喜歡往課桌里放毛毛蟲——因為他們很享受女性的驚恐和哀嚎,她們越痛,他們就越興奮。 梁潛從來沒有對別人動過半點心思嗎? 不。是沒來得及。 她才是這出戲最大的變故。 她抬起臉來,似是為他的話動容不已,“我知道了。坦誠都是互相的,我希望你能誠實,那我也不能對你有所隱瞞。” 梁潛怔了一怔。 池霜垂下頭,聲音很輕地說:“在以為你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這一年里,我愛上了別人。” 第48章 原本就安靜的餐廳,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落針可聞。 梁潛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他來不及偽裝,茫然而又愕然地看著她,一時之間,靜得他都好似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緩慢、加速又陡然沉寂。 池霜抬起眼來,跟他對視。 他所有的情緒都寫在眼里和臉上,和在那個夢境里,被他突然在婚禮現(xiàn)場拋下的她的神情一模一樣。 原來感受是這樣的痛快,難怪他會走出那一步。 很多人都以為自己被人傷害以后,渴望的是對方痛哭流涕的懊悔以及道歉,原來并不是這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如果薄情至此,拿著一把刀捅向她,那她也要再狠狠地捅他一刀、兩刀。 她不要他的眼淚,她要看到他的血。 只是,她的心還是沒有他那樣狠,也對,眼前這個人能夠從一群豺狼虎豹中奪得公司的控制權(quán),他又怎么可能是心軟的人。她永遠也不會為了報復一個人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 她緩了緩語氣,柔聲道:“本來我已經(jīng)想好了,你不愿意跟我坦白,那我們就散了。現(xiàn)在你對我誠實,我也不能欺騙你,梁潛,我很高興,在感情結(jié)束的時候我們至少做到了彼此坦誠。比起那些明明有了別的心思,卻還是想隱瞞對方的爛人好多了。” “你剛出事的時候,我特別難受,也特別痛苦。”她頓了頓,“沒少給身邊的人添麻煩,還好他們都很包容我,一直都耐心地陪伴照顧我,如果不是他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去。后來,我也慢慢走了出來,接受了你已經(jīng)不在人世這個事實,身邊的人也都在勸我要向前看……” 一字一句,一刀一劍,全都刺向了靜坐在對面的梁潛身上,滿是看不見的窟窿眼,正在流著鮮血。 “逐漸地,我也注意到了一直陪著我的那個人。”池霜似是遲疑著看向他,“梁潛,你能活著回來我真的特別高興,我相信你經(jīng)過了這一遭也會明白,什么都沒有活著重要。” 其實,梁潛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她有可能喜歡上了別人,他并不意外,因為那時候她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正如她所說的,她很痛苦很難受,旁人哪怕別有用心,也確實陪伴在她身邊,她有所貪戀也很正常。 可是知道歸知道,聽她親口說出來…… 梁潛緩慢地呼吸,只覺得肺部都在灼燒。他還沒有忘記她最開始說的那句話,用的那個字眼,他呼出一口氣,他看起來是這樣的平靜,但眼里卻有什么東西在碎裂。 “你……愛他?”他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