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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我為人類社會做貢獻[動物快穿] 第316節

    幼犬的訓練很順利,林農的經驗都是當年在部隊里學來的,經過三年的摸索也有了不少經驗,虎子在場外壓陣,這些小狗崽子們不敢造次,狗爸爸狗mama偶爾跑過來圍觀,或爬或臥,有些還在場外跟著學,等到訓練結束,就追在狗崽身后聞聞屁股,跟接孩子放學的家長一般。

    曾航一般要下午四五點才會結束巡邏,小狗崽的訓練是下午三點解散,虎子會抓緊這一個小時的空擋時間跑去找駱蕓,跟駱蕓分享這些小狗崽的訓練情況,搖頭道:沒咱們那時候能吃苦,還不聽話,凈想著玩了。

    駱蕓聽虎子抱怨小狗崽們的玩心又多重,聽著聽著,若有所思地說:你覺得,它們會不會是聽不懂?

    虎子一愣。

    狗崽們月份不大,聽得懂的人話并不多,語言無法溝通的情況下,訓練進度確實會受到影響。

    虎子已經快要忘記自己不通人語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沒小狗子的提醒,還真忽略了這個問題。

    駱蕓說:你可以給它們開個語言培訓班,精通一門外語是很重要的。

    虎子深深認同,掌握人類的語言確實非常重要,在訓練中能聽懂指令可以大大提高學信進度和執行力。

    虎子決定明天就給小狗子們加課,它蹭了蹭駱蕓,有些落寞地說:可惜你沒辦法跟我們一起,唉。

    駱蕓甩甩rou乎乎的小爪子:沒辦法啊,我還沒長大!

    曾航在自己完全長大之前,恐怕都不會放開自己的。

    田里的莊家漸漸茁壯起來,青蛙在保駕護航,駱蕓也吹氣球一樣地長大了。

    當她可以輕松地跳過大門檻的時候,童家已經管不住她了,曾航前腳剛走,駱蕓后腳就帶著春妮離家。

    虎子每天早上都要在村頭一座廢棄的院子里,給村子里所有的狗狗開人類語言課,駱蕓帶著春妮過來的時候,虎子已經開課了。

    院子做了四十來條狗子,除了板凳狗外,還有大黃狗、大黑狗、小哈巴狗,犬種單一又豐富,駱蕓和春妮的到來并沒有引起眾犬的注意,它們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的老大拿出一顆手-榴-彈說:這是“汪汪~”

    駱蕓推推春妮,示意她趕緊上去。

    虎子也見到了春妮,揚了揚下巴,讓小姑娘快過來。

    春妮在四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捏著衣角走到虎子身邊,瞅著虎子的嘴里叼著東西,抿了抿嘴角,緊張地說:“這是,手-榴-彈。”

    春妮吐字帶點口音,但不妨礙發音,狗子豎起耳朵,左耳朵聽虎子“汪汪~”,右耳朵聽春妮“手-榴-彈。”

    雙語教學下,很快記住了手-榴-彈人犬發音。

    鞏固幾遍后,虎子開始講解這種人類發明的武器的威懾力,已經危險程度,狗子們聽得搖頭晃腦,全篇聽下來就記住一點:這東西可以把狗炸的粉身碎骨,會死,特別危險!

    虎子又從腳邊叼起一樣東西,駱蕓瞇眼看了半天,才發現那居然是一根木倉管,微微皺眉,小家伙到底從哪兒搞來的這些家伙?

    看質感可比村子里農兵裝備質量好多了。

    今天虎子拿出來的教學器材屬實超出了春妮的認知范圍,前一個還是從大人那里聽過見過的,這個就真的看不明白了。

    她說了棍子、管子,都找到虎子否定的目光,最后撓撓頭,說:“我,我不知道了。”

    之前都是坐下、起立、打滾、襪子、枕頭、敵人一類的詞語,現在這根鐵棍子她實在人不出來是什么,急得直往駱蕓那邊看。

    駱蕓搖頭,對虎子說:超綱了。

    虎子秒懂,這是說它今天的教案對春妮超綱了。

    虎子只能在一堆教案里盡量找春妮認得的來教,進展的還算順利。

    下課以后,狗崽們汪汪討論著今天的教學內容。

    倒霉蛋也在其中,看到駱蕓時尾巴翹的高高的,仰頭挺胸從她身邊路過,用好大好大的聲音說:等我以后上了戰場,我會咬死兩條大狼狗,搶好多好多敵人的手-榴-彈,我很厲害的,哼!

    駱蕓看了它一眼,當初圓滾滾的身體已經抽條,確實有成年犬的模樣了,也許當初被揍的太慘,倒霉蛋居然把她當競爭對手了[捂臉]。

    這樣的雙語小課堂秘密進行著,除了春妮,沒有其他人類知道,曾航隱約察覺到家里的小狗子每天都偷偷出去玩,看著日漸長大,越發對外界好奇的妞妞,曾航對此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每天對家里的小狗子耳提命要,告誡它看到林農趕緊躲得遠遠的。

    日子過的飛快,眨眼間,曾航的傷徹底好了,背后留下一條猙獰的疤,身子卻練得生龍活虎,平日沒事會給村里做些簡單的木工家具,還給訓犬隊做了十來條木頭狼青犬用作訓練。

    他并沒有從童家搬走,幾次提起都被童家反駁了回去,童生說不過是一雙筷子的事兒,童奶奶直接將腕拍在了曾航面前。

    祖孫倆的意思很明白,多養一張嘴,他們家供得起。

    曾航感動地稀里嘩啦,田里除草的事兒直接包攬了,氣得童生在田里跳腳:“我是把你當大哥,不是把你當奴隸,你給我留點,給我留點!”

    春妮蹲在田頭,笑瞇瞇地看著小叔叔,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大家都不理自己,但是在這里的日子還是很快樂的,有很多狗狗陪著她,晚上也有其他小朋友會來找她玩。

    “汪~”

    春妮回頭,看到妞妞在村頭看著她,春妮起身噠噠噠地跑過去,她知道,狗狗大隊又要開大會了,作為非常重要的翻譯官,她可不能不在場。

    村子很祥和、很安逸,外面的戰火仿佛燒不到這里,鬼子的恐怖也漸漸不再有人提起,他們耕種、訓練、生活,自給自足,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需要去鎮上賣,其他時間無需接觸外人。

    這大半年,鎮上的鬼子也出奇地安靜,已經很久沒有出洞了。

    六安鎮在一年前被鬼子占領后,掃蕩了幾次周圍的村莊,城里的百姓活的提心吊膽,生怕鬼子屠城。

    然而鬼子在這里安營扎寨,修建醫院和學校,對待城里的人可謂是親和友善,也沒有暴行。

    他們說,他們是為了和平而來,是為了解救貧苦百姓而來,他們發放糧食、展開義診,如果不是最初的幾場屠村,還真以為他們有多誠懇。

    但凡住在城里的人,有多少跟附近村子沾親帶故的人,親人尸骨未寒,劊子手卻在跟前扮演起好人來了。

    百姓恨得牙癢癢,卻不敢表露出來,被鬼子驅趕著去政府門口排隊領糧,在拿著刺刀長木倉的鬼子看守下,麻木地看著前方端著相機拍照的金毛鬼子。

    他們領了米,然后被鬼子粗魯地拽出來,站在金毛鬼子面前,刺刀頂在背后,鬼子笑著低聲兇狠地說:“給我笑。”

    一家人僵硬地扯起嘴角,在鬼子和鬼子狗的威脅下,被拍下了這張代表鬼子親善的屈辱照片。

    這些照片將被這些記者公開在國際上,鬼子想要以此洗白他們侵略戰爭的丑態。

    照片上,有笑容親和的鬼軍,表情憨厚的狼青犬,“喜笑顏開”的華國一家人,背景在堆滿糧食的糧倉前,無數衣衫僂縷的華國人排隊等待鬼軍的分糧。

    無人知道,拍照人背后抵著一把鋒利的刺刀,照片外的街道上,是舉著長木倉驅趕人群的鬼軍。

    一張虛假的照片,就想騙過世人的眼睛、埋葬真相。

    多可笑。

    第357章 四十年代看家犬

    你個狼心狗肺的漢jian!

    *

    六安醫院

    一個高大的漢子局促地坐在婦產科門外, 周圍行走的鬼子兵讓他緊張又拘謹,如果可以,他真真不想來這里。

    可胡同的老郎中說他媳婦胎不太穩, 還是得去醫院用那個什么儀器檢查一下才行,夫妻倆這才鼓起勇氣走進這所被鬼子兵占領整改的醫院。

    很快,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從屋里走出來,漢子趕忙走到媳婦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問:“怎么樣?”

    他一手托著女人的腰,一手拉著女人的手, 將她引到走廊邊邊,避開那些背著木倉的鬼子兵。

    女人叫蓮蕊, 今年十九, 父親是六安鎮的一間糖果鋪的老板, 丈夫鐵蛋原本是家里的伙計, 后來由父親牽頭,入贅到她們家,一晃三年, 小夫妻倆生活十分恩愛。

    去年鬼子攻打六安鎮, 蓮蕊的父親趕回家的途中被流彈打碎了腦袋, 就這么沒了,鐵蛋找到人都時候,尸體已經破破爛爛,仔細檢查才發現,是被狗撕咬過的痕跡。

    鐵蛋不敢告訴蓮蕊岳父遺體的慘狀, 跟鄰居幫岳父整理了遺容, 才讓蓮蕊見了遺體,后來城里死人太多, 棺材鋪幾乎被搬空,鐵蛋硬生生搶了一副棺材,這才讓岳父體面點下葬。

    蓮蕊家的糖果鋪關了小半年,后來蓮蕊發現自己懷孕了,為了以后的生計,這才跟鐵蛋將鋪子又支撐起來。

    原本日子過得挺好,但是最近一個月蓮蕊胎不太穩,看了不少郎中都不見效,這才來了六安醫院。

    蓮蕊臉色不太好,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原因還是因為滿眼的鬼子兵,她扶著鐵蛋,小聲說:“大夫說孩子胎心不太穩,要照什么片子,讓我出來等一會兒,她那邊準備好了,再來叫我。”

    鐵蛋:“照片子?照相嗎?啥意思?”

    蓮蕊:“說是那么一照,就能看到肚子里的孩子啥樣,我也不懂。我以前聽爹說,醫院有一種機器能照出人骨架,興許跟那個一樣呢。”

    鐵蛋點點頭,以前六安醫院買了一臺找人骨頭的儀器的事兒在鎮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茶館里說書的還管這叫照妖鏡,神乎地很。

    倆人也不太懂,大夫讓等著就等著,途中蓮蕊有點胸悶,鐵蛋就帶她到門口透透氣。

    醫院里到處都在裝修,狹窄的門被砸開,到處都是搭建起來的高架子。

    鐵蛋找了個離架子遠的地方,讓蓮蕊靠著自己省力點。

    意外發生的時候,誰也沒想到離得那么遠的架子是怎么砸在蓮蕊的腦袋上的。

    蓮蕊當場摔倒在地,頭破血流。

    鐵蛋嚇懵了,死死拽著蓮蕊的衣服,被蓮蕊帶倒在地。

    周圍尖叫聲四起,鐵蛋抱著蓮蕊慌張無助,看到白大褂的醫生過來時,哪兒還管是不是鬼子,哭求著醫生護士救救他老婆孩子。

    鐵蛋被護士兵推開,蓮蕊被孤零零地扔在地上,幾個鬼子醫圍著她探查呼吸,翻開眼皮,草草檢查后用蹩腳的中文說:“孕婦死亡了,現在我們要救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們地,這些人,讓開。”

    周圍看病的人被鬼子兵粗魯地推開,鐵蛋被推到人群中,人瘋了一般往前沖:“怎么死了?怎么可能死了?我老婆只是被砸了頭,她還活著,她不可能死啊!”

    這時一個年輕鬼子醫走過來,親和地問鐵蛋:“你,是她地丈夫?”

    鐵蛋眼睛發直,懵逼又無助,看到醫生問話,連忙點頭,期冀地望著這個穿著鬼子軍裝的年輕醫生,他不認識這個醫生,但是只要是大夫,就有能力救人的。

    迎著這雙充滿希冀的眼睛,鬼子醫惋惜地說:“很抱歉,你地夫人不幸去世,但是我們會救你地孩子。你節哀。”

    鐵蛋懵了,呆呆地看著鬼子醫回到妻子面前,鬼子兵拿來隔簾將醫生和生死不知的蓮蕊圍了起來。

    白布透出昏暈的陽光,將鬼子醫的影子印在發白的布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剪開蓮蕊的衣服,舉起了手術刀——這幫人,都沒有換個地方都打算。

    有攝影師進去了,鐵蛋卻全沒看見,他死死盯著白布,腿都是軟的,腦子里一片空白,被突然的打擊狠狠砸懵。

    他的視線從白布移動到下方的縫隙里,隱隱能看到妻子纖細的手指在臟污的軍靴之間時隱時現,鮮血流過指尖,然后,突然抖了一下。

    鐵蛋瞪大眼睛,高呼起來:“我媳婦沒死,她手指動了,她沒死,她……嗚嗚嗚……”

    鬼子兵捂住鐵蛋的嘴巴,死死將他控制起來,鐵蛋拼命地掙扎,眼睛死死盯著不時抖動的纖細手指,看著鮮血緩緩蔓延,攤開老大一片,骯臟的軍靴狠狠踩在蓮蕊的手指上,將所有的希望也狠狠踩進鮮血里。

    “唔——”

    鐵蛋哀嚎一聲,青筋暴露,最后脫力地軟了身子,兩個鬼子兵架著他,不讓他倒在地上,從后背看,仿佛是他們在扶著悲痛欲絕的男人。

    不久,剛才的鬼子醫走出來,手里抱著用蓮蕊衣服包裹著的赤紅嬰孩,孩子五官清晰,十根手指紅得透明,指甲都沒長齊全,在空氣中無力地顫抖著。

    鬼子醫將嬰孩塞到鐵蛋的懷里,一臉溫柔地說:“你地孩子,它還活著,不用太感謝我們,哈哈哈。”

    鐵蛋抱著還沒發育完全的嬰孩,木愣愣的會不過神,耳邊聽到機器運轉的聲音,他條件反射地抬起頭看過去,正好被鬼子兵抓拍到這一畫面。

    周圍動靜那么光怪陸離,鐵蛋腦子嗡嗡響,回過神來發現身邊哪兒還有鬼子兵和鬼子醫,只剩下圍觀他的人群和被白布潦草裹起來的妻子尸體。

    原本熱鬧的醫院現在安靜的可怕,刺骨的冷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不知道是誰在角落里小聲說:“六個月大的孩子,刨出來怎么可能活的了。”

    這一聲刺激的鐵蛋渾身一顫,低頭看向懷里的孩子,那孩子剛才還顫動過小手,此時卻不自然地裹在衣服里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