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吟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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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兆銳那?樣?說,它在兆銳身邊應(yīng)該也過得不太好,過了?太久,聶召又?看不見,她已經(jīng)?不太記得當(dāng)?時碎碎是不是也是這樣?瘦弱了?。 只不過它似乎學(xué)會了?討好,在聶召沉默不言低著頭抱著它時,就一直在舔她的手指。 聶召不知道它在兆銳面前是否也是這樣?。 它猜測應(yīng)該不是的,不然兆銳也不會想著把它送人。 心里因?yàn)樗樗檫€記得她而有些許的開心,又?在想,家里可能需要買一些小貓需要的東西。 等下午靳卓岐下班回來,客廳已經(jīng)?放了?養(yǎng)貓需要的一切。 他比往常提前了?三四個小時下班,聶召猜測他下午應(yīng)該沒怎么去開車,采買這些也需要很?長時間。 為什么不讓她跟著一起去? 聶召坐在沙發(fā)上,剛才放小貓東西的時候,在桌子上摸到了?一個奶糖,應(yīng)該是買東西的時候老板送的。 不知道老板好不好看,也不知道糖是免費(fèi)送的,還是因?yàn)閯e的什么。 她坐在沙發(fā)上聽著靳卓岐收拾,拆開糖紙?jiān)谧彀屠锝馈?/br> 看不見,也就沒看到,最前方的電視機(jī)旁邊放了?一個小禮盒,里面放了?很?多各式各樣?的糖。 聶召隱約記得靳卓岐不太喜歡小動?物,狗不知道,他那?次來了?她家之后,碎碎就特別應(yīng)激,聶召懷疑小貓挺害怕他的。 可此時聽到他在收拾發(fā)出的稀疏聲響,懷里小貓喵喵的叫聲也都很?安分,覺得異常安心。 一直到他收拾好,沉默寡言從她手里把小貓放進(jìn)貓砂盆里。 他微涼的手指擦過他胳膊的那?一刻,聶召忽然覺得難受得很?。 明明靠得很?近,卻好似隔了?千萬里。 “靳卓岐,你去醫(yī)院看了?嗎?” 聶召低著頭,指骨被掰到泛白:“我看到你之前吃過的藥了?,你有心理病,好了?嗎?” 靳卓岐放小貓去吃貓糧,見它吃得挺開心,才站起身落座在聶召旁邊。 “所以呢?不要我了??” 聶召沒看他,低著頭一味說:“我好像變不好了?,你也會跟著嚴(yán)重。” 兩個生病的人住在一起,只會讓畸形的病態(tài)充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沉默半秒,靳卓岐瞧著她:“誰說你不好了??” 聶召沉了?口氣,絕望地開口:“你這是在自殺。” 他靠近她,相當(dāng)?于耗著自己?的命。 “我沒覺得,我很?開心。” 你開心個屁。 聶召皺了?下眉。 靳卓岐扯了?扯嘴角。 “聶召,別表現(xiàn)你的深明大義?了?,你跟以前自私一點(diǎn)不好嗎?” 他抬起手腕,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嘴里的話直白又?陰戾:“把我捆在你身邊,捆死也沒關(guān)系,不好嗎?” “如果你因?yàn)闉榱?我好把我推開,我只會覺得你更卑劣,我會恨死你。” 他的語氣一字一句像是警告跟脅迫,也同樣?知道聶召說讓他去開車,是為了?倆人不要太長時間的接觸,同樣?,他也知道她還是想跟他在一塊的,所以才用這種方法?,試圖不要過多影響彼此。 聶召歪過頭看他。 忽然覺得心臟有些疼。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了?靳卓岐這些話,她反倒有些不想活了?。 她的命本來就沒有價值,她在醫(yī)院拖了?那?么久,除了?折磨自己?跟別人,好像什么都沒得到。 她是自私的,她跟靳卓岐回來,以為自己?會變好,可是沒有,反倒把他拉下水。 他分明可以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走?到前途寬廣,高不可攀,任她自生自滅。 “靳卓岐,不太值。”聶召笑著,鼻音濃重,眼睛里泛起水花。 靳卓岐瞥了?她一眼,湊過去在人唇瓣上咬了?一下,有些不著調(diào)地說: “爺樂意。” *** 聶召的記憶越來越零散,眼前的光倒是可以看到一些了?,只不過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光,只能看到一些隔了?很?多層厚玻璃的影子,其實(shí)還是看不太清。 她開始自我折磨,一邊抗拒靳卓岐的靠近,一邊又?舍不得他的任何親密。 她的脾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差,也越來越絕望。 很?多時候,她會恍惚地抬起頭,看到靳卓岐站在她面前,她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不光是她的胳膊上有刀痕,靳卓岐的胳膊上也有,場面一片狼藉,像是廝殺后的戰(zhàn)場。 聶召卻知道靳卓岐總會選擇讓自己?受傷多一些,也舍不得讓不喜歡留疤的她受傷。 她很?害怕某一天?她真的變成精神病院的瘋子,變成一個殺了?她愛的人的殺人犯。 她開始勉強(qiáng)接受自己?一周去一次醫(yī)院治療。 可幾個月下來,還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 抑郁癥也是死癥吧。 他們一直互相磨合,磨到粉身碎骨為止。 …… 夏日最燥熱的那?天?,聶召家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或許是因?yàn)樗粣鄢鲩T,且小區(qū)這邊的人都知道她眼睛看不見不太方便?,所以很?少有人會主動?來找她,有什么問題也都會直接在微信上聯(lián)系靳卓岐,讓他周末休息的時候再來處理。 所以聶召聽到敲門聲時,才驟然被驚醒。 驚醒的那?一秒,意識回籠,她模糊地看到此時的場面,心臟像是被刺穿了?一樣?疼。 她正站在客廳,手里拿著一把匕首,家里的匕首應(yīng)該都被他收起來的,聶召也不記得自己?從哪里翻出來的。 她頭痛欲裂地站在原地,看到靳卓岐轉(zhuǎn)身去看是誰在敲門。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沒有什么傷痕,但她明顯感覺到了?匕首上有血正在往下滴。 說明她剛剛可能拿著刀把靳卓岐劃傷了?。 她的記憶又?開始亂了?。 天?氣頗好,窗外清風(fēng)涼爽,吹動?了?聶召的那?身吊帶裙擺。 她怔怔地站在客廳,聽到門口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年紀(jì)應(yīng)該跟她差不多,她的聲音讓聶召有那?么一秒的恍惚。 實(shí)在跟盧湘太像了?。 連語氣中?那?股顫顫的害怕都跟盧湘如出一轍。 “你好。” “我是樓下301的住戶……” 門口女孩的聲音繼續(xù)說:“我剛搬來不久,聽說樓上是一對年輕的情?侶,所以想要拜訪一下。” 聶召也驟然反應(yīng)過來,或許是因?yàn)樗麄冋垓v的聲音過大,把樓下的客戶驚到了?。 原來住在這里時,樓上下都是沒有人的,也自然沒有打擾到別人。 靳卓岐說了?聲謝謝,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禮貌地對著宋珂說:“抱歉,我愛人不太喜歡跟陌生人交流,你如果沒事的話,我們要休息了?。” 愛人? 他說她是他愛人。 聶召從宋珂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她絕對不是因?yàn)閱渭兊叵胍皝戆菰L,或許是因?yàn)檫@聲音很?奇怪,以為她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所以剛才才問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聶召把手里的匕首扔在地面上,發(fā)出了?啪嗒一聲響聲,她雙目空洞地看向靳卓岐地方向,聲音沙啞又?清淡:“靳卓岐,我餓了?。” 靳卓岐頓了?幾秒,才問她:“想吃什么?” 聶召低著頭,嗓音沙啞到極致:“我餓。” 靳卓岐做了?一份炒飯給她吃,樓下的住戶似乎也放心離開了?。 聶召悶頭吃,像是想要硬生生塞下去一樣?,腮幫子都被塞滿了?,還不停用著勺子往里面喂。 靳卓岐驟然站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帶著難以忍受的克制:“夠了?!你他媽非要折磨自己?是嗎??” 聶召抬起頭,眼睛紅著,聲音好似帶著質(zhì)問:“今天?不是周五嗎?你為什么沒去上班?” 靳卓岐沒吭聲,說:“我不想去。” 聶召氣的想哭:“你能不能別每天?都跟我在一起?” 靳卓岐低著眸看她,手指緊緊扣著她的手腕,聲音陰寒說:“那?跟把你一個人放在醫(yī)院有什么區(qū)別?我是你的抱枕嗎?只能晚上出現(xiàn)?” 聶召吸了?吸鼻子:“靳卓岐,如果你也生病了?怎么辦?” 靳卓岐擦了?擦她的嘴角,在手掌上墊了?一張紙,讓她把嘴巴里塞著的米飯吐出來,隨后包裹著扔進(jìn)一旁垃圾桶了?。 “中?了?名為聶召的病嗎?也行。” 聶召已經(jīng)?不想跟他說話了?。 說到底,是她狠不下心,她舍不得真的讓靳卓岐跟她徹底斷開。 這一天?他沒去上班,夏日的陽光很?熱,聶召窩在他懷里,他身上硬邦邦的,聶召卻感覺格外舒服且有安全感。 她手里抱著一本書,耳機(jī)里是機(jī)械的聲音抑揚(yáng)頓挫地念著那?本《夏天?、煙火和我的尸體》。 聶召睡著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 “煙火在夜空中?綻放,每一次璀璨都是一種絕美?的瞬間,而我的尸身卻只能永遠(yuǎn)地躺在這里,靜靜地等待著腐朽的降臨。” 靳卓岐沒再工作?,只是低著頭看著聶召睡著的面容,修長的指骨從她的眉心一直緩緩劃到下頜。 她最近的睡眠不太好,每次只有跟他做完她才可能睡著,中?間總是醒,像是夢游一樣?想要走?出臥室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