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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吟 第14節

    聶召從來沒感覺到孟尋說話有這么惡劣難聽,像是一把冰刃,直直刺入聶召十五歲的心臟里,她身子都跟著晃了晃,眼睛大大睜著看他,眼底溢滿淚水,又閃過了些許茫然。

    她再也沒敢找他,連做了一個月的噩夢,上吐下瀉,又住院了一個月,夢里只有循環不停的一件事,她站在天臺上,把一個女孩給推了下去,那個女孩被救,眾人開始歡呼。

    隨后她也跳下去了,一頭撞死在石灰地上,骨頭被砸得稀碎,一灘爛rou往四處蔓血,周遭人只覺得嫌棄惡心,步步退讓。

    那一圈觀看人的眼神,跟孟尋的一模一樣。

    持續了半年的大病初愈,聶召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的世界開始不再圍繞著孟尋轉,她變得張揚肆意,非同尋常的外向,愛玩也會玩,肆意揮霍青春,消耗自己,整天跟一群分不清是好是壞的狐朋狗友在一起,酒吧成了她的常去地,她不喝酒不抽煙,煙味難聞酒精誤事,但學會化妝打扮,整天半死不活地陷入各種狂熱刺激的氛圍中直到凌晨時分回家,渾渾噩噩逍遙自在,好似沒有明天。

    那張在ig上爆火的照片就是當時葛元凱發出去的,發了個九宮格,其他的是另外幾個朋友,單單她那張看上去又喪又厭世的照片火了。

    玩了整整一年,寒假她跟幾個朋友一起去普吉島游玩,坐在甲板上看雪,可能是莫名的憂傷感襲來,聶召正在暢享她以后要做什么,她能想到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跳海,其他死的方式太慘烈,太惡心了。

    但又覺得命運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她殺了人,她夢了無數次孟尋跟蔣聽來找她索命,是要還債的。

    回去之后文艷忽然告訴她,蔣聽死跟她沒有關系,她根本也不喜歡孟尋,是因為她想要從孟尋身上得到錢,她能進入那所學校都是找了很多關系。

    她臨死之前給孟尋發了微信消息。

    她哭著說她爸媽借了高利貸,整天都有人來找上門,她爸媽早就盯上了孟尋,逼迫她接近孟尋,跟孟尋要錢,她不想要這樣,她活不下去了,所以跳樓自殺。

    當時聶召只是在想,那孟尋為什么還要說是她殺的呢?

    或許因為那個吻,蔣聽知道自己喜歡上孟尋,也因為被公開早戀,她意識到自己跟孟尋的差距,她選擇死。

    后果當然只能由這個導火索聶召承擔,如果她沒有那么直接的公開,或許事情還會有轉機。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越玩越糟糕,沒有絲毫上進心,覺得自己骨頭都即將腐朽掉,她整個人比同齡人更成熟,也更失敗沒有希望。

    高二下學期開學沒多久,葛元凱來她家打游戲,發現了她臥室有監控,不止一個。

    聶召之前發現過在她不小心喝醉之后文艷想給她拍照賣錢,已經長了個心眼了,每次睡覺都鎖門,也不敢喝酒,但這些監控好似是在她住進來之間就安裝好的。

    她沒跟文艷說監控的事情,只是眼神下意識看向了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報紙、文質彬彬的吳斌。

    聶召忽然笑了一聲,笑出了眼淚,一邊擦著眼角一邊往臥室走,隨后在想。

    這變態他媽的不僅僅想娶文艷啊。

    她不得不拍攝圖片給雜志社,跟雜志社簽了三年賣身契,拿到定金之后迅速從家里搬了出來。

    至此不光跟孟尋家距離頗遠,也跟文艷那家斷了聯系。

    可是事情還沒完。

    窗外還是狂風驟雨,聶召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房間漆黑,本來就夜盲的她絲毫看不見,她抬起頭看著頭頂的燈光因為打雷而一明一暗,燈光一閃一閃落在她臉上,全身的傷痕有些滲人,一筆一道像是對以前的贖罪。

    她疼得要命,又撈起桌面上從兆銳家里順走的藥,直接往手臂跟額頭上懟,又一陣辛辣刺痛感襲擊,借著忽明忽暗的光,聶召看清了生產日期。

    已經過期一年了。

    上次吐有可能根本不是因為喝酒,是吃的他們店里的過期方便面。

    遲早倒閉。聶召懶得開微信罵他了。

    視線放在遠處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小黑貓身上,它還是很怕人,時常都是自己窩在小窩里,跑都不跑一下,又或許聶召不在的時候它才會在客廳里行動起來。

    聶召抱著貓去醫院看過,動物醫生說它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怕人,且本來也是野貓,要慢慢調養,等久了自然就知道親近了。

    醫生艱難地給聶召解釋說:“你知道創傷性后遺癥嗎?貓咪也是,你也說了它趴在樹上兩三天,貓咪在被劇烈的驚嚇之后,產生一些不正常的反應,這種后遺癥……好比人類的抑郁癥?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調節好。”

    “現在有些心理問題比身體問題更難醫治,更別說這么瘦小的貓咪了。”

    “如果你想好好養的話,平常可以試圖跟它親近一下。”

    “它有點營養不良,但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控制一下食欲,慢慢來。”

    隨便吧。

    養不熟的東西為什么要她試圖親近?

    比她還要難伺候,她是養了個祖宗回來嗎?

    她躺在沙發上,渾身無力地看著它。

    又想到這么久了它好像還沒吃飯,渾身疼痛到站不起來的人又艱難地站起身,給它熱了喝的倒了進口貓糧,天氣轉寒,又給它蓋了一個小被子,才自己彎著腰捂著肚子呻/吟。

    太疼了,感覺像是胃穿刺,脊骨也疼,頭骨里也有什么東西在一跳一跳的,要炸開頭皮。

    聶召皺著眉頭又感覺到嗓子干疼,從口腔里嘔出一口血往嘴角流,她活到這么大從來沒受過這種罪。

    她不知道孟尋跟蔣聽的罪她有沒有還完,但好像是時候還靳卓岐的了。她胡亂擦著嘴角的血漬,眼神空洞地想。

    那是上一年四月份,跟最近的天氣一樣,狂風呼嘯,臺風不止。

    聶召的高二生活即將結束,也從家里搬出了四五個月之久。

    孟尋大一末。

    她某天回家給文艷過生日,忽然看到隔壁孟家開著門,聽文艷說才知道,孟尋休學回來了。

    他的心臟病發作的忽然,醫生說最好做換心手術,否則這次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么多年,孟家其實一直在給他找心臟源,但一直也沒找到。

    聶召自認為對孟尋愧疚,更多的或許是愛,她留了個心眼,也讓身邊的那群朋友幫忙去找。

    可能是上天真的覺得她對孟尋有愧,還真讓她不到一個月就找到了,配型很成功,不久后就可以做手術。

    對方是一個即將結束生命的重度抑郁癥患者,聶召去看過那個女孩,今年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兩年在一家私企做財務。

    她說她覺得自己挺開心的,雖然家庭并不富裕,雖然爸媽離婚她自己一個人生活,雖然她學歷不高工資也不高,但她是個樂天派。

    她想要賺很多錢,以后買個老破小,在某高校門口擺個燒烤攤,慢慢養老,她每天都元氣滿滿期待著新一天的生活,新一天的陽光。

    直到某天她發現,疼痛的感覺好似比躺在五星級酒店吃著法國大餐更爽快,她開始習慣一個人習慣世界沒有任何聲音,習慣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高樓的邊緣好似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她覺得,能夠輕輕松松死去沒有任何牽絆,也不會給任何人帶來麻煩,真的是一件太棒的事情了,這很酷,也很帥。

    她也知道這不對。

    后來她開始頻繁自殺,夜里哭著醒來,一個人抱緊自己,眼神恐懼地看著狹窄逼仄又在漏水的地下室,沒人帶她離開,她住了院,也從未有人關心過,就算一句“最近怎么樣”都沒有,她徹底絕望,簽了捐獻心臟手術,決定消耗掉最后的價值。

    她知道這樣不對,她知道的,她拼命企圖自救,但好像在她發現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了,也沒人在關鍵時刻救她于水火。

    聶召站在旁邊,沉默地聽完,問:“你想要錢嗎?想要多少,我給你。”

    她可以拍很多照片吧,只要這張臉還有價值。

    女孩笑的很開心,說:“謝謝你啊,你叫聶召嗎?我可以叫你召召嗎?”

    沒人這樣喊過,好膩歪的昵稱。

    聶召說可以。

    而在后一天,聶召知道了另外一個消息。

    這個心臟已經跟另外一個女人配型成功了,女人的兒子在極力籌錢,甚至借了高額貸款,醫生原本跟對方安排好了手術。

    聶召的出現,給這件事造成了扭轉性的變化。

    她腦子忽然有些亂。

    她又偷偷去看那個女人,看到女人滿臉蒼白躺在病床上,她臉色很滄桑,頭發有些許過度疲憊后的泛白,渾身插著管,跟孟尋一模一樣。

    可是孟尋才20歲啊。

    她竟然會這樣想。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把她嚇得一身冷汗,她倉皇從病房里出來,下了電梯,不小心撞到一個少年。

    當時她戴著口罩跟棒球帽,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已經在雜志社小有名氣,她自然不愿意被別人認出來她在醫院。

    她沒太看男生,只記得當時男生抓住了她的手臂,聲線很磁性,長相青雉,聲調卻疲憊低沉。

    看到她的那一刻,眼底似乎騰升起了一模亮光。

    “你……不認識我了嗎?”

    她看向他,覺得自己這樣都能被認出來是不是有點太夸張,她輕笑了聲,說:“你想簽名的話,我可以給你簽,剛好帶了筆,要簽在哪里?”

    男生只是盯著她不吭聲,聶召直接在他那件看上去洗到泛白的衣服上寫下了瀟灑的一筆。

    他沒反抗,應該是很開心的。

    “請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醫院哦。”

    聶召朝著他眨了下眼,出了醫院,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眼底的笑意瞬息泯滅。

    這件事畢竟是她透出來的,她找到那個女孩時醫生并沒有告訴她已經跟別的人配型成功了。

    也不難想,因為聶召的知名度,對方知道她是房地產大佬吳斌的養女,而吳斌跟孟家一直以來都有密切的合作,她第一句話就說的是要給孟尋做配型,對方當然不敢反駁什么。

    吳家,在這所醫院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因為女孩捐獻的忽然,剛好碰上當時來這里治病的靳如馨母子,在第二天就簽署了心臟捐獻手術。

    醫生說讓他們現在醫院修養幾天,還要觀察。

    等著等著,等來了無望。

    聶召試圖把這件事還原到原本的樣子,但吳斌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這件事,當時他的公司出現了資金周轉不開的問題,他像是獻媚似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孟家,以此求得資金來持續公司正常運作。

    至此,這件事已經發展到了她不能控制的地步。

    她承認自己是有私心,孟尋才二十歲,大好青春剛剛開始。

    他天之驕子,嬌生貴養,根正苗紅,品行好坐得端,有夢想也有報復。

    他的目標是學習醫學,濟世救民,他想要那些普通人也不再受到疾病的困擾。

    她喜歡他。

    可他不知道,他的命也是占有了另一個普通女人的名額才得來的。

    就因為孟家知道自己兒子會怎么想,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在瞞著他。

    聶召一直不敢見孟尋,但她還是去找了他,只要她告訴孟尋這件事,孟尋會選擇自己死吧。

    孟尋不想見她,她也沒機會告訴孟尋了,逃避似的任由著事情肆意發展。

    靳如馨死后,聶召曾經試圖聯系她的兒子,但一直也沒找到對方去了哪。

    于是她又開始夜夜笙歌麻木自己忘掉這件事。

    迷迷糊糊之間,窗外又開始了一場暴雨,夾雜著電閃雷鳴,好似要沖破落地窗。

    她渾身無力躺在地板上,微微動了動脖頸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