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草真好吃
顧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像看菜熟沒熟一般,打開洗手間隔間看了一眼。 好家伙,不負所望,里面的人真像熟透了一般,臉頰紅彤彤的,眼睛鼻子還往出冒水。 她往下瞟了一眼,意外地挑了挑眉,笑道:“原來下面沒壞啊。” 杜上齊如果不是被堵著嘴,恐怕此刻已經氣得嘔出了一口血。他瘋狂掙扎著,像是要沖上去咬顧易一口。 但當顧易拿出手機的那一刻,他忽然消停了。 不會吧,這個女人非要做到這一步嗎?有完沒完啊? 顧易笑嘻嘻地打開攝像頭,從腳到頭一點點向上移,最終懟在了杜上齊臉上。 后者屈辱地將臉別向一邊,盡可能不讓鏡頭拍到自己的臉。 “知道錯了嗎?” 他往哪邊轉,顧易就把鏡頭挪向哪邊,不許他逃。 “知道了就點點頭。” 杜上齊閉著眼,咬著嘴里濕乎乎的紙團不肯妥協。 顧易沒耐心跟他耗,直接伸手解開了他的褲腰。褲鏈早就被拉開了,上面沒了束縛,內褲和腿根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無法掩飾的生理反應,將內褲潤濕了一小塊,杜上齊瞄了一眼頭皮都要炸了。眼看著顧易伸手去拽他的內褲,忙用力點了點頭,嘴里發出嗚嗚嗚的求饒聲。 顧易這才關了攝像頭,取出他嘴里的紙團。 杜上齊怕她故技重施,也不敢罵了,只是埋著頭,故作馴服地等顧易幫他解開繩子。 “杜上齊,你對我有意見,我們兩個私下解決,別把周涼牽扯進來。他來華城后就一直沒什么同齡朋友,我知道你對他很好,他也很珍惜你,所以不要再做一些可能讓他傷心的事了。” 顧易不知道周涼如何,但如果她的“朋友”在她身上裝竊聽器,她不與對方翻臉就已經不錯了,絕不可能繼續做朋友。 “知道了嗎?” 她上前捏住杜上齊的下巴,逼迫他抬起頭來看自己。 直到后者微若蚊蠅的“嗯”了一聲,顧易才幫他剪開繩子。 大概是真的被搞怕了,杜上齊一脫身就背過身去系褲子。顧易抱懷站在一邊,毫不掩飾的嗤笑。 “既然你是個正常男人,應該知道我和周涼昨天做了什么吧。你還覺得我在哄他騙他嗎?” 雖然周涼說杜上齊的女友在事故里去世了,但顧易覺得真相并非如此。 且不說杜上齊完全沒有表現出一點對女友的懷念,單從他對女性的敵意來說,就足以見得他心里沒有深愛的女性。 顧易猜他若不是沒談過戀愛,就是被喜歡的女生傷害過。 “不是所有女人都像看你殘疾就拋棄你的壞女人一樣——” 果不其然,杜上齊的動作忽然一僵。顧易笑了笑,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在我眼里周涼比那些富二代優秀的多。” 可惜的是大多數人都只能看到外在的條件,比如顯赫的家世,健全的身體,又或者傲人的外表。 從這一點來說,周涼跟簡行舟、安德烈、吳聿恒的起點完全不同,甚至比她的起點還要低。 可是這樣一個似乎什么都沒有的人,卻從未在低谷情緒崩潰停滯不前過。而在同樣的絕境中,吳聿恒被擊垮過,簡行舟也逃避過,而安德烈至今未能走出自我的桎梏。 顧易或多或少都曾拉過這叁個人一把,卻從沒有安慰過周涼,甚至反而被他安慰和鼓勵過。 “他不依賴父母,也不怨天尤人。他不曾因出身而自卑,也不會因磨難而低頭,更沒有因為眼盲就放棄正常人能夠爭取的權利和理想。” 她不知道那些絕望的情緒,他是如何一個人自我消化的,總之當她遇到他時,周涼的靈魂就已經在發光了。 “我們不是情侶,只是因為我缺乏愛人的能力。如果有一天我打算試一試,我相信周涼會是我的首選,因為他值得。” 沒有人天生偉大,愿意犧牲自我治愈別人,顧易亦是如此。她欣賞能夠成長和改變的男人,但更偏愛那些不需要她教導和等待,就已然心智成熟,會理解她,會照顧她,并且給她自由的男性。 “所以如果你不是喜歡我,就不要再企圖破壞我們的關系。當然就算你喜歡我,我也會拒絕,因為我不會讓周涼傷心的。” 杜上齊沉默了一會兒,才微微側過頭瞥向顧易,上下打量了她一陣,又看了一眼狼狽的自己。 “早晚殺了你。” 雖然說著惡毒的話,但氣勢卻弱了許多。道理他聽得進去,氣卻咽不下去,今天這筆賬早晚要跟她討回來。 顧易笑了笑,也無所謂,只要他不讓周涼失望就好。 “時間差不多了,蔣元浩應該已經到了。” 她看了眼手機,果然看到蔣元浩發來的消息。 “我推你出去,還是自己滾?” 不等顧易上前,杜上齊就靈活的倒車退出了洗手間,逃也似的朝門口去了。 杜上齊離開沒多久,顧易就收到了安德烈發來的一條消息。 “雖然他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下面是一條視頻,正是他下午給簡行舟拍的那條,原封不動,甚至連最后一條“拍好了說一聲”都沒剪。 顧易反復看了幾遍,一開始覺得有些可笑,簡行舟竟然幼稚到以為這種方式可以解決問題? 但后來又慢慢覺得,這也許是簡行舟給自己的一個開始吧。 向最不可能低頭的人低頭,那么往后向誰卑躬屈膝,他就再也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兒了。 顧易會心一笑,回復道:“謝謝。”她知道,安德烈在告訴她,她沒有選錯人。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簡行舟樂顛樂顛的回來了,像個沒事人似的。見杜上齊走了,更加舒坦了。 顧易正坐在餐桌前吃晚飯,一邊吃一邊刷著今天的新聞資訊,對他置若罔聞。 簡行舟探頭瞄了一眼,又是糙米雞蛋蔬菜沙拉,瞬間覺得自己綠了。雖然沒什么興趣,但見顧易又在吃“獨食”,心里難免有些不舒服。 自從吳聿恒走了之后,顧易就不怎么做飯了。就算偶爾下個廚,也從沒帶過他的份,讓他自己解決。 兩個人雖然同居,但過的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著非常純潔的同事關系。 他自覺今天做了件大事,意義非凡,可又沒辦法跟顧易說。想來想去,只能大聲清了清喉嚨,至少讓人注意到自己回來了。 “咳咳!” 顧易抬頭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解決了?” 簡行舟拉開顧易面前的椅子,大爺似的一坐,仰著下巴嘚瑟的說道:“那當然。” “好。” 顧易點了點頭,就起身收拾碗筷進了廚房。 簡行舟路上編撰了一肚子的故事,瞬間沒了用武之地。他不甘心,起身追了過去。 “你就不問問我怎么解決的?” 顧易一邊洗碗一邊頭也不抬地問:“怎么解決的?” “給他們點教訓就不敢造次了,有錢能使鬼推磨,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簡行舟拿出安慰爺爺的那套說辭,總算讓顧易抬頭看了他一眼。 后者笑盈盈的,意味不明,讓簡行舟一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不敢扯謊了,忙說道:“總之你放心做你的,到時候一定有人買賬,有些傻逼你不用再遷就他了。” 顧易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你當年也是個傻逼,還很討人厭。” 杜上齊那股裝逼傲慢,嘴上不留情的勁兒,跟簡行舟過去相比,只能說是青出于藍。 簡行舟撇了撇嘴,才不肯認:“我比他聰明著呢。” 至于討人厭這一點,他不否認,他以前太想馴服顧易了,可每一次都被打臉,只能靠難聽話爭回顏面。 直到上次與吳聿恒發生口角,顧易當面指出他的問題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傷人。 可能過去他在充滿敵人的圈子里生活太久了,已經習慣了將語言作為武器。尖酸刻薄用來攻擊,甜言蜜語用來蠱惑,只有這樣他才能成為人際場上的常勝將軍。 “以后不會了。”簡行舟又小聲補了一句。 顧易裝作沒聽懂:“以后不會什么?” 不會再把所有人當做敵人了,至少顧易不是。簡行舟心說,但卻沒有再回答,他知道顧易是想看他的笑話。 他白了顧易一眼要走,卻被后者叫住。 顧易擦干凈手,向他遞了過來:“簡行舟,我們一起努力吧。” 簡行舟看著那只白凈的手,剛剛沖完水,指尖還透著淡淡的紅。他猛然想起,當初忘記給廚房裝空調了,所以此刻才會如此燥熱。 他故作不屑,將手隨意地搭了過去,笑著調侃:“裝模作樣。” 可當顧易回握住他的時候,簡行舟的心臟卻無法自控的加速,快到他呼吸都有點困難,一種古怪的酸澀直逼鼻腔雙眼。 他慌亂放開了顧易的手,故作淡定地垂下胳膊,指尖卻還在余溫中微微發顫。 “我去點個外賣。” 他又要逃,卻被顧易拽住。 “我剛沒吃完,有剩余。” 她說著揚起下巴,指向廚房案臺上的保鮮盒。 簡行舟以為顧易終于帶了他的份,忙走過去打開看了一眼,呃…… 確實是顧易剩下的。 雖然如此,簡行舟還是有點感動,回過頭剛想調侃嘴硬心軟的女人兩句,卻發現顧易已經不見了。 他拿筷子悄悄吃了兩口,還沒吃出味道,嘴角就已經不受控的上揚。 其實草也挺好吃的,簡行舟甜滋滋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