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騙子 ǒ1㈧мǒ.#269;ǒм
顧易整理的很快,不過十幾分鐘兩人就出了房間。 打開門就見周涼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沒戴耳機,什么也沒做,就是坐著。 顧易覺得古怪,這孩子該不會也睡懵了吧? “周涼?”她叫了一聲。 周涼沒有回應,只是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了拳頭。 顧易也沒心思深究,去廚房打開冰箱門看了一眼,食材足夠,就是不知道小瞎子能不能自己做飯。 “我這兩天不回來,冰箱里有牛奶,你幫我喝了吧,別放過期了。”她想了想又補充道,“牛奶就放在冰箱門最底下那一層。” 她說著又打開上方的儲物柜,里面有各種高檔速食品,都是唐寧囤的,她平時不吃泡面一類的東西。 “如果懶得下樓吃飯,廚房上面這個柜子里有一些自熱食品,你可以拿去吃。” 其實她也不愿周涼吃這些,那么一身好看的肌rou,可不能被垃圾食品毀了。 “外賣可以直接語音點,連著我的賬號,可以等我回來再跟你算錢。”?ǒ1⑧sǒ.?ǒм(po18so.) 顧易想了想,覺得自己交代的差不多了。 “那我走了啊。” 安德烈拿過她放在一旁的箱子。 “我來拿吧,你去穿外套。” 他話音剛落,周涼就忍不住了。 “騙子。” 剛披上大衣的顧易愣了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周涼就又說了一遍。 “滿嘴謊言的騙子。” 顧易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啊?” 周涼抿著嘴唇,強忍著上涌的哽咽。明明說了自己單身,結果他剛搬進來,男朋友就上門接人了。 那他算什么啊,養(yǎng)在這個屋子里的“小叁”? 周涼越想越難受,可又說不出口,最后只能憋出一句。 “衣服根本沒干。” 顧易失笑,用得著這么小題大做嗎? 她上陽臺,摸了摸周涼掛在那里的衣服,大概是天氣冷,陽臺上又沒暖氣,外套內部確實還有些濕乎乎的。 “你可以放進去再烘干一下。”顧易從房間里拿出一件自己的羽絨服,“著急去上工的話,就先穿我的吧。黑色的,看不出男女款。” 她將羽絨服搭在了沙發(fā)背上,然后拍了拍周涼的肩膀。 “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顧易的語氣太溫柔了,周涼說不出一句怨憤的話,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總算出了門,顧易又猛然想起沒教周涼怎么開門鎖門。 她剛想回去交代,就被一旁的安德烈拉住。 “你是養(yǎng)了個兒子嗎?” “他看不見。”顧易強調道。 安德烈笑了笑:“那他之前怎么活過來的?” 顧易無法反駁,她確實好像有點太cao心周涼了。 “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機場了。”安德烈為她寬心,“他真遇到問題,你們可以電話溝通。” 顧易這才點了點頭,跟著安德烈下了樓。 還是那輛越野車,安德烈直接將行李放在了后座上。他沒帶什么東西,只拿了一個很小的提包。 “收拾了?”顧易見后座干凈了很多。 安德烈點了點頭:“暫時不出去拍了,過年要在華城待一陣子,裝備都收回去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百無聊賴,顧易隨便找了點話題。 “你之前是到處跑嗎,我記得簡行舟說你在國外留學。” “其實畢業(yè)很久了,之后就一直在國外……‘流浪’?” 安德烈說著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做些什么。拿到藝術博士學位之后,求索那邊需要他,他就回來幫個忙,不需要的時候他就追星星追太陽。 “一年四季總有地方是美的,我可以跟著美的腳步。” “可冬天就是雪吧,都差不多的感覺。” 顧易不喜歡冬天,凋零枯萎,黑夜漫長,就像她一樣死氣沉沉。 “但有一種美,只有冬天才看得到。” “什么?” “北極光。” 顧易恍然大悟,相比安德烈,她還真是不夠浪漫。 “只有冬天才有北極光嗎?” “不是的。”安德烈解釋道,“其實北極光一年四季都有,但只有冬天的時候北極處于極夜,黑夜讓它更容易被人眼捕捉,也因為黑夜的襯托才讓它格外絢爛。” “你拍到過嗎?” “沒有,運氣不好,等了好幾天都沒碰到。” “那下次也許可以叫我一起去。” “你運氣很好嗎?” 顧易搖了搖頭:“不好,但兩個人運氣都不好時遭遇的失望,總比一個人自怨自艾好受的多吧。” 安德烈笑了笑,這的確是一種很新鮮的視角。 他一直覺得,身在泥濘就該朝著星星所在的地方努力。從來沒有想過,就這么在泥濘里,與相似的人抱團取暖。 有了這樣的頓悟,他又生出一絲警覺。最終安德烈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做出任何要與她同行的承諾。 如果不考慮安德烈不喜歡她這一點,顧易覺得他確實是個還不錯的男人。 這一路他沒有讓她拿過一次行李,永遠讓她走在道路內側,點餐的時候也先遷就她的口味,甚至知道她怕冷,在飛機上還主動為她要了毛毯。 他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極為自然,像是一種天生的習慣。這與簡行舟那種對人下菜的紳士不同,安德烈的紳士毫無自知。 顧易覺得,他有時甚至會表現(xiàn)出一些討好人格,一旦察覺出她對自己有不愉快的情緒就會找方式彌補。也可能正是這種性格,讓他敏感又防備,明明聽得懂暗示卻選擇裝傻。 機艙的燈光暗下,開始了長達兩個小時的旅程。 安德烈原本在看書,不想看了沒多久,就感覺肩膀一沉。 回頭見顧易閉了眼,以為她睡著了,就貼心地關掉了閱讀燈,也準備短暫地補眠。 顧易剛剛確實睡著了,只是不小心枕上他肩膀的瞬間就醒了。 換做善解人意的女孩,大概會自欺欺人地裝睡下去。可顧易偏不,她偏要讓安德烈如芒在背。 “你說,”她說話時微微仰頭,熱氣撲在他下頜頸彎之間,“唐寧會不會撮合我們睡一個房間?” 開口的瞬間,她清晰地感覺到安德烈的呼吸倏然收緊,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你沒睡啊。”安德烈低聲說了一句。 顧易不回答,接著剛才的話題:“如果他們真讓我們睡一個房間怎么辦?” 安德烈其實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唐寧和簡行舟是名正言順的情侶,住一個房間合情合理,那么剩下他們兩個一人一間房確實顯得有些古怪。 “你怎么想的?”他反問顧易。 “那就睡唄。”顧易笑了笑,“我又不會讓你負責。” 安德烈聽得出顧易這話是一語雙關,如果他裝傻,只會被她乘勝追擊。 “我們只需要在簡行舟面前演就可以了。”他強調道。 顧易當做沒聽到,閉上眼蹭了蹭安德烈的肩窩,說道:“你的味道好好聞啊。” 輪到她裝傻,安德烈卻不樂意了,他輕輕脫開顧易的手。 “抱歉,我要去一趟洗手間。” 沒想到剛剛解開安全帶,飛機就晃動起來,空乘從乘務艙出來,看到安德烈要起身,忙又將他勸了回去。 “這位先生,飛機正在顛簸,請您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帶。” 安德烈無奈地坐了回來,顧易終于憋不住了,捧腹大笑。 “還忍得住嗎?” 猖狂如她,明目張膽地告知自己的戲弄。 這種被看透的感覺讓安德烈感覺很不好,可又不能承認,成為對方了解自己的佐證。 “你放心,唐寧會跟我睡的。” 顧易抹掉嬉笑的淚水,放松仰靠在椅背上。 “這次我真的要睡了。” 她大度的赦免,卻無法放松安德烈的眉頭。 事實證明顧易的猜測沒有錯,唐寧只預訂了兩間房。 兩人下了飛機后一路來到度假區(qū)酒店,進門時唐寧和簡行舟已經在前臺等了。 唐寧見了顧易又是親親又是抱抱,膩歪了好一會兒才辦理入住。 “你身份證呢?”唐寧看著顧易那薄薄一張紙,“弄丟啦?” 靠在一旁的簡行舟早就在等這一幕,此時才從漫不經心的狀態(tài)里朝顧易投來一個別有意味的眼神。 “可能……”顧易半真半假地說道,“被狗叼走了。” 唐寧笑著拍她:“什么啊。” 兩個人開著玩笑,簡行舟吃了一嘴狗屎。 “哪兩位一間房?”前臺問道。 簡行舟剛想開口,唐寧就搶了先,拉過顧易。 “我倆我倆。” 簡行舟看了一眼安德烈,臥槽。 唐寧也沒管他們兩個,登記完就推著顧易的行李將人帶去了房間,丟下兩個男人相看兩相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