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和死對頭有娃了 第40節(jié)
“你說你找蔣蓉有事,什么事?” 也不知是聽了一通墻角,還是短期內(nèi)喝了幾次酒,杭思舟對酒精的抗性變高了。 他這會兒已經(jīng)不迷糊了。 蕭航一手放在口袋里,輕撫著盒子的絨面:“她父親是國內(nèi)知名的腦科專家。” 像是聽到什么可怕的話一樣,杭思舟的臉瞬間變得蒼白,聲音也尖銳起來:“你調(diào)查我?” 蕭航:“林助理在醫(yī)院里遇到你的時候,你正從腦科出來。” 杭思舟這才臉色微緩。 蕭航看著他:“你是因為早起的頭疼,去看醫(yī)生的嗎?” 并不是。 他去看醫(yī)生是因為突然的失憶。 杭思舟抿了抿唇,含糊道:“差不多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問題,醫(yī)生說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蕭航點了點頭,但很快,他又說道:“蔣教授下個月會來我們這邊,就算不是什么大問題,我也希望你能找他去看一下。” 杭思舟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 蕭航的關(guān)心讓他很受用,但受用的同時,又緊張起來。 他失憶的事情,現(xiàn)在萬萬不能告訴蕭航。 但也不可以在蕭航面前露出什么破綻,這個人心思深沉,一旦他有不對勁的地方,立刻會被抓住不放。 “那等他來的時候,你和我說下,”杭思舟收起眼里的緊繃,“大家都是爺們,這點小事,我自己解決就行了。” 蕭航“嗯”了一聲:“當然。” 哪怕杭思舟不強調(diào),蕭航也不會更多去干涉他的治療。 杭思舟既然不想告訴他失憶的事情,自然是有杭思舟自己的理由。 他等著便是。 反正,也等了這么多年了。 見蕭航?jīng)]有追著問,杭思舟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時,蕭航的手機又震了起來。 杭思舟就站在蕭航身邊,很清楚看到來電人是蕭航那個死黨傅浩言。 他自動往后退了幾步:“你接電話,我先回去了。” “自己回去沒問題?” 杭思舟皺了一下臉:“我這么大個人了,怎么不能自己回去?” 他點了點自己的腦子,“我現(xiàn)在可清醒了。” 青年臉色硬邦邦的,但吐出的氣息里帶著水果糖的香味,飄散過來,呼入的空氣都甜蜜了起來。 蕭航眼里帶了點笑意:“好,我很快就來。” 確定杭思舟的距離已經(jīng)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后,蕭航才接通電話。 “有事?” “你白天時候發(fā)給我的那兩個金屬圈圈什么玩意兒?” 蕭航薄唇微勾:“結(jié)婚戒指。” 傅浩言失笑:“就那破玩意,你好意思說是結(jié)婚戒指?年收入十位數(shù)的超級金融新貴送對象一個破戒指圈當結(jié)婚戒指,這事要是說出去誰敢信?” 被這么嘲諷,蕭航也不生氣,他淡聲說:“我讓林動把鑲著藍星的戒指拿過來了。” 長指cha-入口袋。 絨面盒子被捏在掌心中,盒子蓋子沒有很緊,沿著中心輕輕一推,便能打開,摸到放在里面的,鑲嵌著藍星鉆石的戒指。 傅浩言驚道:“你這個鉆石真是買來送給杭思舟的?” 蕭航揚起脖子,輪廓的輪廓在月色里無比明晰:“是。” “草,我還以為你是拍來給蕭知涵做嫁妝的!”傅浩言嚷嚷了一通,最后問道,“但是他會要嗎?” 最近蕭航的態(tài)度確實挺讓人意外的,但這些年傅浩言一直在蕭航身邊,也很清楚這兩人的關(guān)系其實是很冷淡的。 他不覺得杭思舟會收下這么貴重的一顆鉆石。 蕭航轉(zhuǎn)身,往來的方向看過去。 那邊燈火通明,可以看到杭思舟已經(jīng)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不時有隱約的笑鬧聲傳來,大家都湊做了一堆。 杭思舟坐了一會又站起來,拿著酒杯四處張望了一圈,最后往黃揚那邊走了過去。 電話里,傅浩言還在喋喋不休:“我覺得他不會要的,而且你根本就不敢送,你都買了這么多年了,要是能送出去為什么還一直留在手里?” ——噠。 被手指卡開的盒子兀地合上了。 蕭航直接掛斷了電話,沒再給傅浩言奚落自己的機會,點開微信找到了自己那個萬能助理。 - 蕭航?jīng)]回來,杭思舟一個人坐在那無聊,索性坐到了黃揚和向勁身邊。 他手里拿著酒杯,卻沒有倒酒,而是倒了一些果汁。 喝酒是真的誤事。 尤其蕭航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他去看過腦科醫(yī)生了。 這家伙向來心思縝密。 他必須隨時保持清醒,絕對不能給對方找到機會來套話! 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主持人抓起話筒:“既然今天我們參加了一場婚禮,不如大家來聊聊你們結(jié)婚時候是什么樣的吧?我記得黃老師的向老師的婚禮是公開的,其他人好像都是自己結(jié)婚的。看到大家家庭美滿幸福,我這個單身狗真的非常羨慕!” 黃揚和向勁被提起,成了第一個被主持人點名的對象。 對于秀恩愛這件事,向勁向來熱衷的很,拉著黃揚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回憶起婚禮上的舊事來。 黃揚說完,是梁繁和許靈那一對。 接著,話筒被遞到了沈明渠的手里。 杭思舟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沈明渠已經(jīng)坐到了蔣蓉身邊。 兩人貼坐在一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剛才在外面吵過了架。 杭思舟在心里默默為這兩人點了個贊。 回想起沈明渠挨得那一巴掌,杭思舟又去看她的臉。 沈明渠臉上白皙一片,在燈下也完美無瑕。 也不知道是什么粉底,效果這么好,蔣蓉剛才那一下絕對不輕,卻絲毫沒有留下印子。 要不是這種特殊情況下,杭思舟還真想上前去問一問牌子。 他皮膚薄,容易臉紅。 要是有這種牛逼的粉底,下次面對蕭航的時候,就不容易因為臉紅而失態(tài)了。 正美滋滋想著,突然旁邊聲音都沒了。 杭思舟回神過來,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視線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杭老師,你呢,快說說你和蕭總結(jié)婚的故事吧?” 許靈是個很喜歡八卦的女孩子,作為幼兒園老師的她觀察力非常強:“其實我更好奇的是杭老師和蕭老師的戒指。” 她說著,點了點杭思舟手上那個素色的戒指圈,“剛才白天的時候我就想問了,這真的是你們兩位的戒指嗎?這會不會……太簡單了?” 許靈這么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往下,落到了杭思舟的手上。 打光師也將光照了過來,杭思舟手上那枚素色的戒圈瞬間無處藏匿。 向勁離他近,看得最清楚。 看清那只是一枚再簡單不過的金屬指環(huán)后,向勁非常為自己的“好兄弟”抱不平:“就是,蕭總好歹也是金融圈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新貴,讓我們舟舟帶這么一個簡單的素戒指圈,也太敷衍人了吧?” 杭思舟握緊了拳頭,一時間有些無措。 早上太困了,他忘了拿掉戒指。 后面事情多了,便徹底忘了自己還帶著戒指這件事。 杭思舟心臟砰砰砰地跳,攝像頭一直懟著他,到時候要是播出來,一定會有人發(fā)現(xiàn),這戒指是教堂里隨便分發(fā)的。 到時候,他們塑料夫夫的事實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強笑道:“這種比較簡單,參加綜藝,方便最重要。” “是我不好。”低沉的男低聲破空而來。 杭思舟回頭,蕭航已經(jīng)站在了他的身后。 這會兒,所有的鏡頭全部懟著他們兩人,蕭航站在那,臉色從容中帶著幾分歉意:“之前來的時候匆忙,忘了帶戒指。” “昨晚,舟舟還特意拉著我去了趟教堂,說先拿這一對戒指將就用一下。我后面想著不妥,便讓人把他的戒指送了過來。” 說罷,蕭航朝著鏡頭揚了揚手里的紅色小盒子,轉(zhuǎn)了個身,單膝跪在了杭思舟面前。 從蕭航出現(xiàn),杭思舟就呆滯住了。 他呆呆看著蕭航在他面前單膝跪下。 呆呆看著蕭航拉起他的手。 呆呆看著蕭航從戒指盒里取出戒指。 呆呆看著蕭航將那枚戒指套到了他的無名指上。 “你怎么——”杭思舟腦子都不轉(zhuǎn)了,完全不知道要問些什么,視線中只有那顆,帶在無名指上的,在光下散發(fā)著碧藍光芒的璀璨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