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遲夕 十四漠崖,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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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出沒!??! “好雨知時節(jié)……” 三王府占地廣闊,內里氣派非凡,足見亢應鴻于朝中地位。府中甚至有一人工挖掘的湖泊,設有湖心亭一座,品茗觀景皆甚是別致。此時斜風細雨,亢應鴻獨坐于亭中,石桌上的點心未曾動過,茶水已是半涼。“可惜,漠崖,你卻不如這雨知情識趣了。” 危漠崖負手立于亭外長橋,不顧細雨飄灑肩頭,神色凝重。聽亢應鴻還舉著茶盞吟詩,更是心頭火起,音色卻如尋常般冷銳,道:“本樓主本就無情亦無趣,王爺究竟還在期待些什么?” 亢應鴻背對著他,卻是笑了笑,放下杯盞,忽而問道:“漠崖可知三王妃身世背景?” “三王妃乃太醫(yī)院院判次女,能入三王府,必定是身家清白的大家閨秀。”危漠崖皺了皺眉,不耐煩答道,“雖說王妃多番伸出援手,實屬風月樓的大恩人,但她的身世與本樓主何干?” “漠崖啊……我原以為,你與六弟、六王妃混在一處這么多年,該會明白這一點,”亢應鴻仍是笑著搖了搖頭,“入得了王府的人,怎么可能身家清白?” 危漠崖不答,心中起疑,面上仍不動聲色。 亢應鴻緩緩起身,道:“三王妃本只是太醫(yī)院的一名醫(yī)女,多年前她本家慘遭滿門滅口,她身在京城,僥幸逃過一劫,是本王替她安排了院判養(yǎng)女的身份。不如漠崖來猜一猜,她本家究竟是何方神圣?” 危漠崖強忍下翻白眼的沖動,生硬答道:“王爺不如有話直說吧,本樓主真的對三王府的家務瑣事不感興趣?!?/br> 亢應鴻淡淡道:“她本家姓安,位于蘇南,漠崖可記得了?” 蘇南安府。又是一個銷聲匿跡于風月樓鏢局之下的曾經(jīng)。 危漠崖當然記得。并非他真有這個閑情逸致,去將自己滅過的門,殺過的人,一一列序還倒背如流,而是因為,安府便是當初將云淡收為死士的地方。 好你個亢應鴻。 危漠崖卻不以為然地揚了揚下頜,道:“那又如何?冤有頭債有主,風月樓只管收錢辦事,王爺若是想給王妃報家仇,即使把風月樓滅了也沒找對地方?!?/br> “本王當然知道你們是收錢辦事,但這件事,頭和主,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站著呢。”亢應鴻笑道。 “是你要滅安府?”危漠崖心中開始有些明白,不由得暗自屏息。 “你們風月樓口風確實夠嚴,王妃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你滅了安府——當然,也是本王告訴她的?!笨簯櫼允种改砥瘘c心,心不在焉地往湖里拋著,引來了一片錦鯉爭食,“你覺得,她恨不恨你?想不想殺你最愛的人?” 云淡! 那個女人碰過他,還碰過他們的孩子! 霎那間殷紅緞帶已從袖中飛出,直直指向亭中的亢應鴻。亢應鴻略一轉身,一手抓緊了緞帶的一頭。兩人針鋒相對著。 危漠崖盯著亢應鴻,眼中的怒意穿透了煙雨迷蒙。 “漠崖不必擔心,只要你聽從本王,云少俠不會有事,”亢應鴻似乎一點也無所謂,“無本王的指示,王妃什么也做不了?!?/br> “劍在你手上了,黃塵瀟我也殺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危漠崖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連著一條緞帶,亢應鴻身上的內力若有似無地流淌著。危漠崖心中清楚,亢家的人之所以能坐穩(wěn)這一把龍椅,計謀,人情,武力,樣樣兼?zhèn)?。在此種情況下與亢應鴻硬拼,他只有同歸于盡的把握。 “我想要你。”亢應鴻松了手,那緞帶掉落到地上,似是一道長裙擺,拖落在雨中的長橋正中,從他的腳下,到危漠崖的手中。 “漠崖,我想要你。” “本王不奢求你會愿意下嫁于我?!?/br> “云少俠是個聰明人,且愛你極深,本王不會為難他?!?/br> “三王妃有個meimei,當然,這一次是太醫(yī)院院判親生的了?!?/br> “本王在官海朝堂浮沉多年,獎與罰,皆是勢必到位,才保得住今時今日之地位。” “漠崖……你可記得我們初次見面?那時你仍是少樓主,我仍是皇子。與今日相比,你一點也沒有變。” “他對本王忠心耿耿,本王答應了讓他全家飛黃騰達。如今這個幺女已經(jīng)入住三王府?!?/br> “王妃太能干了,本王也不愿意傷害她?!?/br> “只要你娶了這個女人,領個侯爺頭銜,從此長居三王府,云少俠和你們的孩子,定然能無恙?!?/br> 歸家路上,危漠崖腦中反復回蕩著亢應鴻那些明面上是示愛,實際上全是威脅的話語。他不知道該如何對云淡說,如何向他解釋,又如何想出一個萬全的法子。 死,他危漠崖不怕。拼,他也敢。可他不能連累云淡,連累孩子們。 他從不小瞧女人,亦知道三王妃出嫁從夫,若需選擇陣營,必定會站在對立一方,卻確實未曾料到那雙濟世救人的手,竟也極有可能帶著不知名的毒。 到底如何是好…… 雖然之前已與甄不移商量過,若到情況緊急之時,必須要讓云淡帶著三個子女先離開躲避,但現(xiàn)在事情卻變得更為復雜。明明此生認定的枕邊人,就只有他一個啊! 樹影慟慟,風聲刺耳,危漠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從王府走回危府的。入院之后,下人說云淡往樓里去與弟兄們商談去了,他這才記起來,云淡有孕之時,自己停了他的工,不許他做任何工作。以往他會兼負一些樓內人員調配瑣事,如今兒子滿月,女兒也回來了,不等自己吩咐,他又閑不住了。 對此,以前危漠崖會笑,會感激,會覺得心中生暖?,F(xiàn)在,他只覺得心痛。 云淡不在,那正好了。 “清兒,這封信寄給范寧榆,完事之后馬上回來,我有要緊事吩咐你做。” 云淡晚些時候才回到危府,一進門便如往常一樣,打算先去看看兩個兒子,不料卻見到危漠崖獨身立于院中,在等著他。 此情此景,云淡覺得有些眼熟,隨后便想起了懷著蔣寒的時候,自己違背他的命令,溜出去見了jiejie那次。那一日,他也是這般一個人站著,等著自己,但眼下的心境卻大為不同,起碼不必再害怕失去一切。 一聲“樓主”未喚出口,那人便緩緩轉過身來,面容稍有些疲憊,但仍是溫和笑著的。云淡定在了原地,不知道該照原計劃先進屋看孩子,還是先同他打個招呼。 危漠崖卻伸長了手臂。 不必言語,云淡已知道他的意思,便順從地走進了他,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中。 “……樓主?”感受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慢慢收緊,云淡向來對危漠崖的情緒十分敏銳,心里有些疑惑。但靠在他頸窩里的那顆腦袋卻只是搖了搖,沒有更多的回答。云淡是從來都不會多言的,如此便只是靜靜相擁著,只陽光灑在彼此肩背上。 任他抱著自己,任他的親吻從頸側游離到嘴角,任他牽引著自己進屋,任他將自己推倒在床上。 云淡極少主動,但其實每一個來自危漠崖的親吻和愛撫,都讓他真實地戰(zhàn)栗,想要逾越地扒光彼此,肌膚與肌膚相貼,摩擦得越火熱越好。 相伴多年,夜夜同床共枕,早過了單純對彼此身體感到吸引的時候了,但對于和危漠崖之間的情事,云淡依然感到愉悅。他從未與其他人有過,也從未考慮過與其他人。他曾經(jīng)將危漠崖在他身上的發(fā)泄當成一種歷練,如今,他卻熱愛討好危漠崖,看他在自己身上馳騁低吟,露出不可能在其他地方看見的表情,忍耐的,享受的,滿足的。僅僅是聽見他因為自己而舒適地嘆息,都能給云淡帶來一個瞬間崩緊全身的小高潮。 被他愛著的感覺太好了。